看到他,她的心就不慌了(1w+)
夜,拉開序幕,華燈初上,修襯的港市亮如白晝.
孩子劉嫂照看着,唐心嫵驅車來到醫院,踏進翟瑾瑜的病房,蒲涵雙和一位傭人正在給翟瑾瑜擦拭着手腳.
蒲涵雙聽見門推開的聲音,側身,看見唐心嫵,手中的動作猝停,立起身,臉色一沉梵.
";你還有臉來這兒?";
這話是她咬着碎牙說出來的話,尖銳冷睥鈮.
唐心嫵走進房間,隨手帶上門,動作輕緩,生怕打擾這室內的安寧.
她沒跟蒲涵雙在話語上糾纏,停在病牀的另一側,望着病牀上帶着口罩的翟瑾瑜,沉默不語.
沉默停佇片刻,她看向低身依舊在擦拭的蒲涵雙,淡淡的說:";我來守吧,你回去休息.";
這時,已經擦完,傭人端起水盆,離開病牀邊,往浴室去.
支起腰身的蒲涵雙,往牀邊桌子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冷笑:";";你來守,明天老爺還有這個樣這子?";
這話暗指着明天估計會被她氣進太平間.
唐心嫵知道蒲涵雙不待見她,也習慣了她的尖酸刻薄,把手中的包放在一旁的沙發椅上,樣子是打定要守夜了.
蒲涵雙見唐心嫵的動作,喝了一杯水,放下手中的水杯,才冷若冰霜的朝她說:";你跟我出來.";
話落,她一身優雅的轉身,今天的蒲涵雙雖然臉上有些憔悴,但頭髮依舊整齊,衣着得體,行走的姿勢保持着她該有的特色.
不管在哪個場合,唐心嫵總看的見母親都保持着美麗端裝的一面,從來看不到她邋遢的外表.
一如她對她的態度,從來都是冷冰,看不到任何的熱情.
拎着複雜的心情,還是跟了出去.
在走廊一角,不算太明亮的燈光下,蒲涵雙雙手環胸,那雙清冷的眼潭,崩射出冷冽的光芒,如萬箭刺射向她.
";你還來醫院做什麼?";出口的話,也如她的目光,冰冷刺人.
唐心嫵極盡平靜的語氣說:";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我真不會害爸的.";
語氣不缺誠肯,但是招來的依舊還是蒲涵雙的諷刺.
";不會害他?他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你害成的,你還敢大言不慚的說,只是我可不會愚味聽信.";
唐心嫵心口一揪,有些喘不過氣.
白熾燈光的餘光落在蒲涵雙身上,她皺褶的臉,有幾分猙獰,質疑的目光像把刀往她身上割去.
雖然知道母親待她太過冷情,但所謂知女莫若母,她是什麼樣的性子,會不知?
可她竟是說出這樣的話,除了心痛還是心痛,緊緊的握住手拳,呼了口氣,極盡平靜的說:";我真沒想過造成這種局面.";
";你沒想過?可是你卻做了,唐心嫵,我生你養你,讓你生活安逸,可是你呢?你怎麼回報我?聯合着外人,欺負我們孤母子.";蒲涵雙說着,臉上愈發猙獰.
";我沒有";頓了頓,又吐了一口氣說:";如果你是說股份的事,我很遺憾,這些股份既然爸贈給我,我也有權使用,但是我沒要一分,全部還是給回到翟家,現在翟逸辰手中的股份是最多的,但是我知道爸會把餘下全部股份給逸天的,逸天手中就會有百分之四十九,差翟逸辰百分之二,但也不少了,這股份,沒人能夠動的了他.";
寂靜的過道中,一聲輕哼,清晰明瞭的傳進她的耳膜.
";哼,你知道翟逸辰有多恨我們母子嗎?他現在手中擁有這麼多的股份,待你爸不在了,我們母子還能在翟家呆下去,你要知道,逸天還這麼小,你爸又犯有心臟病,誰能保證他能活到長命百歲,我倒是沒所謂,就是可憐了逸天.";
她的手散開,激動的比劃着.
唐心嫵咬着脣,輕嘆一聲:";逸天是翟家血脈,翟逸辰就算真是的沒人性的話,那麼他也趕不走逸天的,而你又是爸娶的妻子,法律也不可能站在他那一邊.";
蒲涵雙透過燈光望着唐心嫵,冷曬一笑:";現在的社會有何法律可講,現在講的是誰的手段硬.";
唐心嫵聽了這番話後,無話可駁,低下頭,看着自已的鞋尖,低低幽幽的說:";這種看法太片面了.";
";片面?唐心嫵你也說的不確定,不是嗎?現在我問你,你到底改不改主意?";蒲涵雙也不在責備上做糾纏,直接往她最期待的問題轉開.
唐心嫵擡頭,看着白熾燈光下的母親,母親的皮膚很白,標準形的鵝蛋臉,眉眼彎彎,這點跟她的遠山眉截然不同,母親多了一份古代仕女的美.
估計也正是她的美,才能帶着她的情況下,嫁進翟家.
但是美麗的母親,心卻是冷冰如石.
此刻的蒲涵雙也望着唐心嫵,目光如針,朝唐心嫵逼近,在這份逼迫下,唐心嫵還是應了一句.
";協議書已經簽了,婚姻不是兒戲.";
蒲涵雙的臉色頓時一變,那瘦長的手顫動的指着唐心嫵的鼻子罵道:";我怎麼能生出你這樣的人來,忘恩負義,你手中的股份,要不是我,你以爲你爸會給你嗎?";
唐心嫵聽見這話,俏眉緊蹙,";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記得翟逸辰說過,
那些股份是你媽吹枕邊風,我爸纔會贈給你.
她真的不希望如翟逸辰說的那般,真是她母親向翟瑾瑜要來的.
";什麼意思?你以爲天上能掉餡餅下來.";
";原來真是你跟爸要的股份?";唐心嫵再次受了打擊,沒想到竟然是自已的母親做的事?
蒲涵雙嗤笑一聲:";你這是什麼話,我需要這麼做嗎?但給股份你,你爸確實是看在我的份上的,可你最後卻這樣回報我們,把他氣病進醫院,真是反骨仔.";
聽到答案,唐心嫵的心情不但沒有鬆輕,反而更加凝重,良久,才應了一聲:";媽,在離婚的事上,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你諒解與否,我都不可能再改變的心意.";
蒲涵雙目光充血,深呼大氣,雙手怒憤的指着醫院門口,怒吼.
";你現在走,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你執意要離這個婚,以後別再喊我媽,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這聲怒吼在寂靜的過道中,尖銳刺耳,也深深刺進了唐心嫵的心尖上.
她看着蒲涵雙,心頭作痛,擰眉,低頭,良久才幽幽的嘆息,";媽,你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待我?";
語氣悲涼,儼是被遺棄的孩子的吶喊,飄蕩在過醫院寂靜的過道中,衍生着嗚鳴悲悽.
雖然蒲涵雙待她一直都冷淡,但是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她會說當沒生過她.
難道要把她困在這種悲慘的婚姻中,才能把她當女兒?
縱使沒給過她半點溫暖,但她依舊還當她是母親.
可今,她卻說,不當她是女兒.
她驅着車,離開醫院,不可抑制的悲傷在大街上茫然的轉悠.
此時,黑沉的天空下起迷濛的小雨,淅淅瀝瀝,三四月的天氣,梅雨趕來了.
車前邊的雨刷一邊往那頭刷去,一邊往這頭刷,撥撩着她空蕩的心.
雨中的街燈,廖寂,在細雨中,氤氳着淡淡的孤苦伶仃.
一如她迷路的人,找不到方向.
此刻,車裡的電臺播放着楊宗偉唱的《流浪記》.
我不想因爲現實把頭低下
我以爲我並不差能學會虛假
怎樣才能夠看穿面具裡的謊話
別讓我的真心散的像沙
如果有一天我變得更復雜
還能不能唱出歌聲裡的那幅畫
……
是呀,怎麼樣才能看穿面具裡的謊話,她的真心已經一盤散沙.
漸漸的她的眼角餘處,溼潤了.
紅燈,減速,恰巧,擱在儲物室的手機傳來熟悉的鈴聲.
探身,拿起手機,看見上頭的號,指腹按了按眼角,平息心緒,才按下接聽鍵.
";喂,萸萸.";聲音還是有些沙啞.
";糖心,怎麼了?";那頭的程又萸聽了出來.
唐心嫵正了正嗓子,";沒什麼?嗓子有點幹.";
程又萸知道唐心嫵的爲人,有什麼事都不會主動說出來的,便說:";你快過來,我現在在‘天上人間’";
";你怎麼在那兒?";唐心嫵蹙着眉頭問.
此時,綠燈了.
她把耳塞塞進耳裡,啓動車子後,電話那端傳來一聲:";今天這是免費的,你趕緊過來就是了.";
唐心嫵眉頭皺了皺,免費?還想再問,卻不想,那頭掛了.
聽着嘟嘟的盲音,只得撥下耳塞,看着前邊迷濛小雨的街道,往着天上人間駛去.
唐心嫵踏進天上人間的門口,卻見江滌城一身花裝,候在大廳的沙發上,目光一直張望門口,看樣子像是在等人.
突然,她看見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隨即他站起身,一臉明媚笑走了過來.
";心心,歡迎光臨.";到她跟前,江滌城笑的好不風.
";江少,你好.";她帶微笑朝江滌城頷首.
江滌城受到這麼大禮,立即一驚,隨即手一甩,大大咧咧的說:";心心呀,你這是要折煞我嗎?";
大廳過往的人紛紛看過來,但目光幾乎是落在唐主嫵臉上的.
他們好奇讓江少展顏歡笑人的樣子,看到唐心嫵時,衆人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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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江滌城喜歡的竟然是這款型的.
大廳的燈光並不算十分的明亮,一般這種場所,都是用燈光營造出朦朧之美.
微暗的燈光,唐心嫵長髮披肩,身錯松田園風格的麻棉衣服,纖瘦的身體撐出一股文藝氣息,再加上她清冷的氣質,添了些神秘.
天上人間前臺的服務生,都怔忡的望着唐心嫵.
唐心嫵察覺到了,看着江滌城微笑.
";以後就叫我城城,一如我叫你心心一般,這樣禮尚往來,多好.";江滌城眉開眼笑,不顧四周的目光,自顧自的說着.
唐心嫵莞爾,";這不太好,我還是喊你江
少順口些.";
江滌城也沒勉強,突然,有一位客人經過,朝他問候.";江少.";
江滌城朝對方點了點頭,那人的目光落在唐心嫵臉上.
唐心嫵轉頭避開,看向身後,身後有人紛紛走進來,她再轉頭說:";你在等人?";
";哦,對,你和程又萸約好的?";江滌城轉移她的問題.
她心頭一怔,波瀾不驚的點了點頭,";走,我帶你過去.";
江滌城即時朝她做了個伸手請的動作.
唐心嫵伸和指了指身後,";你不用接人?";
";他沒那麼快來,我先送你過去.";江滌城解釋.
她點着頭,但卻說:";我自已過去就好.";
同時,手比劃着說,她知他和程又萸關係不怎麼好,省的一會又吵嘴.
";我閒着也是閒着,走,我帶你過去.";江滌城很熱情的走在了前邊.
唐心嫵只好跟着他就走了過去.
一路上,江滌城都十分的熱絡的攀談着,唐心嫵偶爾也提到上次的事,又是一翻感謝,惹的江滌城直喊折煞死我了.
敲開房門,程又萸一個人在唱歌,只是唱出來音調,似乎有些走調.
江滌城整個臉都皺在一起,房門也沒踏進去,待唐心嫵走進後,趕緊閃人,嘴裡還唸唸有詞.
";真是遭罪,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母豬發春吼叫呢?";
唐心嫵走進去後,程又萸即時放下話筒,調小聲音量,跑了過來.
";糖心,來了,怎麼這麼快?";她停在唐心嫵跟前,一臉帶笑.
唐心嫵坐上沙發,";你打電話時,我就在路上.";
程又萸往她身旁坐去,頭湊近,盯着她的臉色看:";你不對勁,電話裡你的聲音不是現在這聲音.";
唐心嫵斜了她一眼,手中的包擱在一旁,沒回答她的話,而是看着玻璃檯面上的酒,沒頭沒尾說了一句:";上來這麼多灑,看來今晚你想不碎不歸了,那我們喝酒.";
唐心嫵主動說喝酒,屬然不正常,程又萸瞭然,眼神只是一個勁的睨着她,手伸到一瓶啤酒上,拿起遞到唐心嫵跟前.
";今天翟渣滓又對你做了什麼事?";
接過酒,唐心嫵和程又萸碰了碰,發出清脆的‘叮’聲,她仰頭喝了一大口.
清爽的啤酒帶着淡淡的澀味,但味道卻十分的舒服.有時候,酒真是個好東西.
她想.
";今天不是因爲他.";她淡淡的說.
盯着她的程又萸,挑了挑眉,";不是他那是誰?";
這時,唐心嫵掃了掃垂下來的頭髮,這一掃,她側臉的五個手印映入到了程又萸眼裡,驚呼一聲.
";誰打的?";
被刮的臉,擦了藥後,已經消腫了,但還有點紅,因爲房內燈光的問題,再加她的頭髮遮掩,程又萸一直沒有注意.
唐心嫵看着程又萸,沒頭沒尾的說:";萸萸,我拿到離婚協議書了.";
程又萸雙眼頓時驚光四射,高呼:";真的?";
她點了點頭,接着又說:";因爲離婚,翟逸辰的父親氣的犯心臟病進醫院了.";
程又萸一愣,接着不鹹不淡的給了一句:";你終於打破他心目中乖乖女的形象了,以往他說什麼,你做什麼,順從的就像一尊木偶,依舊是那句,我看的不舉了.";
唐心嫵不以爲意的瞥她一眼,輕嘆:";其實如果翟逸辰不那樣逼我,我也不會動離婚的念頭,反正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只要孩子不受傷害,跟誰過都一樣過,可是他不是,他用我去換合約,這樣真的過不下去了.";
";這個混蛋,見到他,真想揍扁他,那你真的是用自已換合約了?";程又萸突然瞪大眼,語氣升了幾個調,幾乎能把屋頂掀翻.
唐心嫵伸手拉蹭起身的程又萸坐下,悲悽的笑着:";我用自已換了這個合約,所以怎麼可能不離婚,我用自已的身體換來的離婚,怎麼可能因爲他們帶着面具的哄騙下,中途斷掉.";
程又萸大驚,又是蹭一聲,人站了起來:";你怎麼這麼傻呢?還有這種事你怎麼不跟我說,跟我說了,我可以幫上你.";
";幫不了,誰都幫不了.";頓了頓,垂着頭的她,語氣低低的.
";萸萸,你不會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心情.";
突然,兩滴淚珠劃出眼角來,掉在玻璃檯面,反射着房內的光芒.
唐心嫵這幾天抑壓的心情,還有母親掌刮,此刻在好友的追問下,統統涌上心頭,一股股酸澀從眼裡滑落.
其實翟逸辰,她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只是想到他的舉動,心涼.
母親,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更意外難以接受的是翟瑾瑜,一直以來,她認爲翟瑾瑜待她是最好的那個,卻不想這些好,只是建立在某種利益上.
當她和他之間出現矛盾時,他的本性完全表露出來.
這是她沒想到的.
程又萸一臉心痛又無奈的
的坐在她身旁,伸手拍拍她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你離婚是對的.";
";可是翟瑾瑜不同意,我媽也不同意,我用了他給我的那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去換來這場離婚,被氣的犯病了,可我卻感到心不安,這是爲什麼?他們這樣對我,會不會心不安?";
她吸了吸兩口氣,繼續說.
";其實我並不想走到這種地步,翟逸辰拿離婚跟我交換手中的股份,我給了他百分之十二十一的股份,離婚我帶着孩子離開,可是翟瑾瑜要留孩子,你說我怎麼可能把孩子留在翟家呢?";
";那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程又萸見她依舊沒有說到重點,耐不可及的問.
";我媽.";
語氣淡漠如水.
程又萸擰了擰眉,憤憤不平的說:";我說你媽怎麼這樣?好歹你是她親閨女呀,你過的生活什麼樣,她不知道?";
唐心嫵雙手撐在玻璃檯面,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撐着下巴,垂下頭,幽幽的說了一句.
";知道又怎麼樣?";
程又萸亦也喝了一口酒,嘴角沁出酒漬,粗俗的用手擦了擦,憤懣說:";現在的父母是不是都這樣,只顧自已快活就好了.";
唐心嫵知道程又萸的經歷,母親離逝的早,有錢的父親再娶了個美貌的妻子,生了個兒子,再後來的後母針對她,於是她從大學開始,就不再回去那個沒有她立足的家.
幸好,她母親生前留了一大筆財產,十八歲她就接手,所以就算她不工作,依舊能活的風生四起.
兩人各自喝着酒,突然唐心嫵想到什麼,擡瞼望着好友:";你今天怎麼來這兒了,還說是免費的,誰請你?";
同樣是撐在玻璃檯面,手撐着下巴,但頭是擡着的,目光落向唐心嫵:";這家老闆.";
唐心嫵一怔,看了看她:";江滌城?";
";很意外吧!其實我覺的這個包就是一神經病.";程又萸嘴角撇斜,搭上這話,顯的要有多鄙視便有多鄙視.
這讓坐在另一包廂中,聽的聚精匯神的江滌城臉色臭成屎.
";草,竟然背後罵老子是神經病……";
還想再說,卻被一旁抽着悶煙的邵博寅擡手止住嘮叨.
繼續看着,聽着她們包廂裡的一切.
包廂裡的唐心嫵橫了她一眼:";你罵人家,怎麼還接受人家的邀請.";
程又萸不以爲意的說.
";有這麼好的事,爲什麼不接受,反正他也損了我很多.";
唐心嫵手中的酒瓶也擱在臺面上了,雙手肘尖撐住玻璃檯面,面向程又萸,清靈的眸子因爲喝了酒的緣故,而顯的有些迷離,但盯住程又萸時的犀利並不減.
";你們兩個不是水火不容的?他怎麼突然免費請你?";
程又萸甩了不以爲意的手勢:";所以我才說他神經病,那天對我的不客氣,我銘心刻骨,可昨天竟然打電話來說,他那天失禮,爲了以示他的友好,今晚免費讓我到天上人間玩樂,所有費用歸他名下.";
唐心嫵聽完,支頤着頭,若有所思.
";你離婚證拿了嗎?";程又萸再次把話題轉回去.
她用眼神勾着唐心嫵,唐心嫵朝她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他父親這樣一鬧,翟逸辰估計又有理由拖了.";
程又萸皺着眉頭:";離個婚也這麼麻煩.";
";但這次的事後,我和翟家算是斷了關係了.";
";斷了也好,都不待見的人.";
唐心嫵朝着程又萸勾了勾眼,呵呵一笑,伸手重新拿起一杯,狠然的灌進嘴內.
程又萸突然驚喜說:";聽說這兒有絕色男人,不如喊兩個來看看.";
唐心嫵再次橫她一眼,程又萸是那種凌厲風行的人,說完,立即招來服務生.
只是五分鐘後,服務生回來跟她說了這麼一句.
";今晚沒有男子,只有漂亮的女子.";
程又萸嘀咕抱怨着,原來今晚沒好戲,才邀請她來,真是沒半點誠心.
最後程又萸只好拉着唐心嫵喝k,唐心嫵唱了一首剛纔車裡電臺聽到的歌曲《浪流記》
臺下喝酒的程又萸,聽着她優美的歌聲,不斷拍掌,還按着身旁的按鈕,歡叫,包廂即時閃出各種尖叫聲.
一首完畢,程又萸高呼,";再唱一首《剪愛》,以此斷絕你和翟渣滓之間的感情告個終點.";
唐心嫵怔了怔,最後覺的有道理,於是返回唱機邊,唱出〈剪愛〉
人變了心言而無信
人斷了情無謂傷心
我一直聆聽我閉上眼睛
不敢看你的表情
滿天流星無窮無盡
我的眼淚擦不乾淨
所以絕口不提所以暗自反省
終於我掙脫了愛情
把愛剪碎了隨風吹向大海
越傷得深越明白愛要放得開
nbsp;是我不該怎麼我會眷着你眷成依賴
讓濃情在轉眼間變成了傷害
滿天流星無窮無盡
我的眼淚擦不乾淨
所以絕口不提所以暗自反省
終於我掙脫了愛情
把愛剪碎了隨風吹向大海
有許多事讓淚水洗過更明白
天真如我張開雙手以爲撐得住未來
而誰擔保愛永遠不會染上塵埃
把愛剪碎了隨風吹向大海
越傷得深越明白愛要放得開
這晚,唐心嫵釋放出心頭的苦悶,不知不覺中,肚裡也裝着不少酒.
走出包廂時,腳步微亂,但腦子還算清楚.
程又萸酒量好,整個人跟沒事人似的,扶着唐心嫵走出包廂.
剛到大廳,江滌城一臉臭屎的迎了上來,身後還跟着邵博寅.
";準備離開了?";
程又萸剜他一眼,也不搭理,剛要越過他,眼角卻掃到了邵博寅,頓住腳步.
他不是那位和糖心撞車的絕色男子嗎?
邵博寅走到她跟前,臉上和悅說:";我送你們回去.";
話落,他往前走去,沒給程又萸任何拒絕的機會,身後的程又萸望着他的背影,張了張口,但卻又說不出話來.
最後還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翌日,是明媚的一天,火紅的太陽從地平線上崩出來,照射着昨晚雨水洗刷過的地面,散發着溼碌的草香味.
早上十點,加長林肯駛進了民證局.
車停,車門往外推開,一雙擦的發白的皮鞋落在水泥板上,緊接着是修長的雙腿,筆直的褲管裹出長腿魅力.
片刻,一冷俊又雅緻五官出現在剛下車的蘇婧寧眼裡.
如果不是知道了邵博寅喜歡男人,而且內裡如流氓地痞,蘇婧寧還真會被邵博寅的外表騙倒,不同意離婚.
她打扮光鮮的站在車邊,只見邵博寅關好車門,朝她走了過來.
今天邵博寅一身黑色亮面料的西服,灰色襯衫打底,領口下是深紅色的領帶,高貴又風度翩翩的停在了蘇婧寧跟前.
他臉上有明媚的笑容,凝視着蘇婧寧,那眼神帶着輕佻痞氣,";你真的很準時,那麼我們進去吧!";
蘇婧寧心頭嗝應他的明目張膽的笑容,冷淡的問了一句:";東西帶來了嗎?";
邵博寅將手中的文件袋揚了揚,蘇婧寧隨即伸手過去,卻被邵博寅躲開,";這個拿了證再給你.";
手中落空的蘇婧寧擰着眉頭,語氣憤怒:";我又怎麼相信拿了證,你會給我.";
邵博寅挑了挑眉:";這樣,我把照片給你,拿了證再給底片.";
蘇婧寧目光一轉:";先給底片.";
邵博寅看了一下手上的碗表,點頭,";行,那就給底片吧!";
骨節分明的長手,伸進文件袋裡,掏出一透明膠袋,遞在了蘇婧寧跟前.
蘇婧寧迫不及待的伸手接過,打開膠袋,拿出裡頭的膠底,朝着燦爛太陽的一照,看着上頭的畫面,最後才收進手袋裡.
";可以走了吧!";邵博寅語氣不緊不慢.
";走吧!";蘇婧寧眼色不好的橫了一眼邵博寅.
兩人才一前一後的走進民證局,民證局裡此時人潮擠擠,爲了避免爆光,兩人進的是綠色通道,一切手續在貴賓室完成.
拿證的過程相當快速,速度出乎蘇婧寧的預料,完全沒想到過程只是一分鐘,有行惚,待反應過來,綠本子離婚證已在她手中了.
看着那些工作人員朝邵博寅握手寒暄,才反應過來,她真的離婚了.
邵博寅和工作人員幾句寒暄話後,拿着綠本子往門口走去,一眼未瞧她.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蘇婧寧心頭十分的不舒服,他也太沒風度了,但轉想,他這種性取向,估計對女人不會有任何的風度,對男人,估計就不同了.
但想到還有照片在他手中,她趕緊追了出去,在停車場邊,喊住他.
";我的照片呢?";
邵博寅頓住動作,轉身,淡淡的看她一眼,接着將手中的文件袋丟在她懷中,當他再轉身時,蘇婧寧喊了一聲.
";你真的一點沒留?";
邵博寅頓住腳步,轉身,嘴角的笑意十分明顯,但仔細捉摸,可以看出,那是諷刺的笑.
他攤了攤合着離婚證的手:";我對這樣粗俗的畫面不感興趣.";
話落,再留給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旋身,往車子的位置邁去.
蘇婧寧聽了這翻話,惱怒從心底陡升,鄙視她也不掂量自個是什麼貨色,彎的.
";只對男人感興趣的心理我能理解.";她還是忍不住的反擊回去.
p;前邊的邵博寅嘴角噙着一抹諱莫如深的笑,腳步沒有停滯.
身後的蘇婧寧望着他優雅的身姿步伐,蹙着眉頭,他臉上諷刺的笑是什麼意思?
正當她愣神時,加長林肯疾馳如風越過她的身旁,車尾處,一陣氣流,掀起一旁的她的衣裙,髮絲.
";用這種手段最後報復,真不是男人.";蘇婧寧低吼,目光怒瞪着遠去的車身.
她一手壓着揚起的裙裾,一手捋着亂蓬蓬的頭髮,樣子狠狽不堪.
說起邵博寅還真沒把蘇婧寧當回事,他的車速如風,全是因爲他接到一個電話,快速的往醫院趕去.
醫院裡,唐心嫵站在翟瑾瑜的病房外,滿臉悲悽的低叫着.
";爸,你開門,你讓我見歡歡和安安,你這樣,會嚇到他們的.";
";孩子是我們翟家的血脈,你要走自已走,別想把他們從我身邊帶走.";翟瑾瑜低弱又帶着壓力的聲音,從門板傳出來.
唐心嫵靠在門板上,一手拍着門板,眼角霧氣濛濛.
";爸,我什麼都沒有,你不能將孩子從我身邊搶走.";
";你走吧,你們要離婚就離,孩子我是不會給你的.";翟瑾瑜的聲音很訣決.
唐心嫵心慌的滑落在門口的地板上,低着頭,急的眼裡霧氣濛濛.
突然,雙肩一熱,緊接着一道熟悉的氣味涌上鼻間,她轉首.
那熟悉的五官映入她的眸底,眼裡一熱.
不知爲何,看到邵博寅,她突然就控制不住的掉出淚水.
";起來.";他低沉的聲音猶如一道針定劑,她的心突然間不慌亂了.
一萬字更完,今天正好是色的生日,加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