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一更)
邵博寅黑了黑臉,不知該以什麼樣的表情迴應兒子這句話。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對峙良久,邵博寅眯起眼睛出口解釋。
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這般窘迫過,還是在小孩子跟前。
而這個小孩竟是他的兒子鈐。
安安很不爽的瞅着臉色不好的他,沒搭理,隨後目光轉向站在他一旁的紀晴天。
“大嬸,你不知道他是有婦之夫嗎?如果知道了你還做出這種舉動,那就是你的人品很有問題耶。”
奶聲奶氣的口音,依舊遮掩不住他的氣勢。
昏暗的燈光下,化了淡妝的臉,儼然如削了皮的茄子一樣蒼白,兩隻手已成拳頭。
從沒人敢這樣跟她說話,雖然是小孩,可以當成是童言無忌,可是話中所給的難堪不亞於其他人。
她還在隱忍時,安安繼續踩壓她漲唐心嫵的氣。
“你也長的沒我媽咪漂亮,男人都愛漂亮的女人,而且還是年輕女人,我媽咪就很年輕,所以你怎麼樣勾他,他肯定不會動心的,你還是死心吧!”
紀晴天的臉從蒼白換成陣紅,之後是青,總之五顏六色的變化着,怒意從牙縫中崩出來。
“你媽咪是這樣教你的?”
安安一副淡定自若的睨着她:“這是誰也看的出來,你比不上我媽咪。”
然後轉看邵博寅:“你說是不是?”
看着兒子一套一套劈來,而且招數高明到如火純青的地步,邵博寅捏了捏眉心。
這個問題如要不好好回答,估計晚上這個小子就告狀了。
“難道你認爲不是?”安安望着遲疑的邵博寅,即時追逼,同時還丟了一副你敢說不是,晚上你就等着房外睡的表情。
凝視安安的表情,他的嘴角突然扯出彎彎的弧度,點頭:“誰也比不上你媽咪。”
他平生第一次服了別人的軟,但是這種服軟他卻服的開心,因爲兒子的舉動讓他有種虎父無犬子的自豪感。
再沒有這個自豪感來的讓他服軟服的心甘情願了。
“大嬸聽到沒有,誰也比不上我媽咪,所以我勸你還是死心吧!”
安安搖頭晃腦的望着紀晴天,那副得瑟掩飾不住。
經過五顏六色的變化後,那張臉此刻已是冰冷的有些陰森,瞄了眼線的丹鳳眼,卻是瞪的諾大。
她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她,但是對邵博寅的話,她卻不能不在乎。
他真的會對才接觸幾個月的女人產生真愛?
安安看着被沉默不語的紀晴天,散了剛纔的惱火,轉頭邵博寅說:“走啦,送我去媽咪那。”
話落,丟了一個不鹹不淡的眼神給邵博寅,轉身,挺直背脊,邁開小短腿,兩條肉乎乎的小胳膊垂直的擺晃,步伐節奏有力,儼然一副大人的模樣。
站着的邵博寅望着兒子的樣子,眯起眼,在邁開步子前,他看了一眼紀晴天,淡淡的說:“希望這樣的事以後不要發生。”
然後追上去,和兒子並排同行。
身後的紀晴天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眼睛裡爆發出怒火,兩手死死的絞成一團,她不相信會失去他,他和蘇婧寧結了四年的婚,都沒有動心,更不可能對一個才認識幾個月帶着兩個拖油瓶的離異女人會動心。
他一定是在懲罰她的。
……
長長的走廊,一大一小的身影在白熾燈光下的伴隨着咚咚腳步聲晃動,偶爾其他賓客的影子壓過晃動的身影,但幾秒就掠過去了。
走了一陣,邵博寅用眼角掃了掃身子挺的筆直的小傢伙,說:“你這樣跑出來你媽咪知道嗎?”
安安斜了斜頭,睨着他:“難道我跟媽咪說來捉姦?”
邵博寅:“……”
之後又是一陣寂靜,兩人的速度並不快,才走到走廊的中間。
“你說出來應酬是這樣的應酬?”安安發現氣氛有點沉悶時,說話了。
說完,還特意瞄他一眼。“是生意上的應酬。”邵博寅淡淡的說。
安安的目光半信半疑落在沒有光線照到的側臉上,質疑問:“這個女的是你的客戶?”
邵博寅垂下眼皮,目光和他相對,不鹹不淡的說:“合作伙伴。”
“卻。”一聲嗤鼻。
邵博寅皺起眉頭,如果說剛纔面對兒子的氣勢有那麼幾分開心,那麼此時他卻有些頭疼了。
小孩子太過聰明也不見得是件好事,現在這小子老成到了出乎他的意外。
正頭疼的同時,安安又說了:“一看那女人就不安好心,如果我沒出現,你是不是就從了她了?”
邵博寅頓時剎住腳步,臉色已開始有些不好看了,目光幽沉的盯住安安,“什麼叫從了她?”
“她抱住你時,你沒有馬上推開她。”說到這點,安安心頭又燃起了憤怒的小火苗。
邵博寅此時真是有些莫口難辨了。
“你是想左擁右抱?在家有我媽咪,在外邊還有別的女人?”安安越說越來勁了,眉毛都炸起來了。
看着兒子的表情,邵博寅很無力,沉吟片刻才說:“剛纔我不是當着你的面表達了我的意思嗎?還不相信我?”
安安一副明顯的不信,搖搖頭,邵博寅卻說:“那你要怎麼才相信我?”
安安這是撓了撓頭,垂眸看着地上,鞋尖擱着地板,一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表情了。
“安安。”突然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
父子尋着聲音望過去,不遠處,站着一臉焦急的唐心嫵。
隨後,程又萸牽着歡歡的小手也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裡,但是最後一道身影讓邵博寅皺起額頭。
“媽咪……”
安安看到唐心嫵的表情時,知道該挨批評了,語氣也變的低落起來,目光閃躲的不敢對上唐心嫵的目光。
唐心嫵隨後邁開步子,走到父子倆跟前,“你不是說上洗手間嗎?怎麼亂跑?”
唐心嫵的語氣是有些顫抖的,可見真心是急了。
自從孩子被人綁架過後,她對安全問題開始高度重視。
所以剛纔找不到安安時,渾身的力氣被抽掉了,即時現在找到了,也一時難以平息過度的緊張。
“我看見那裡頭人多,就跑出來找洗手間了……”聲音越說越小。
看着兒子做錯事的憂忡樣子,她也難以發起脾氣來,壓低了聲音說:“那你要告訴媽咪呀,媽咪以爲你不見了呢?”
“葛葛不乖,讓媽咪擔心,還害的我都沒辦法吃好吃的。”牽着程又萸的歡歡不滿的嘀咕。
安安朝妹妹射去一記刀子姐,歡歡朝他做了個鬼臉。
……
訓了一頓安安後,唐心嫵擡頭,和站着沒有說話的邵博寅對視:“你在這兒應酬?”
“嗯,出來看見安安找廁所,便帶他去上了一趟洗手間。”邵博寅很順口的接上安安剛纔扯出來的理由。
安安擡頭,和正低下頭的邵博寅對視上了,看到他眼裡所傳達出來的深意,不由的哼哼兩聲。
以爲這樣幫他圓謊,他就相信了,如意算盤打的真好。
唐心嫵沒有察覺父子倆的表情,扯脣莞爾,“那我帶安安回去,你快進去吧!”
“嗯。”邵博寅點頭,但目光卻落在最後頭那道身影。
那道身影就是蘇世宏。
說起來也巧,他本是出包廂接聽電話,正巧撞見在找小孩的服務生,根據描述的樣子,他猜出來是安安,於是找到了唐心嫵到,確認是安安不見了,所以幫着一起找。
蘇世宏看向邵博寅也沒給他好臉色,想到兩個女兒都嫁過給他,一個還因爲他弄的名聲狼藉,現在這個也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如果因爲幫他生了兩個孩子所以才娶,要是得知阿嫵的身世後,他會怎麼對待阿嫵?
蘇世宏的臉色,多多少少都表現出了他的心思,可也只是惹來邵博寅的漠視。
正在這時,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尖細聲音涌進衆人耳膜。唐心嫵擡頭,一身優雅的紀晴天站在不太明亮的燈光下。
後邊還有一更,色色也不敢保證幾點能更出來,但我儘量六點前,如果六點前不能出來,大家莫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