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市場不是一般的好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唐心嫵受傷進醫院,如春風吹大地吹進了媒體人的耳裡,隨後便是車禍真像的各種臆測。
唐心嫵躺在牀上,幾乎算是與世界隔絕了,對於那些報導並不知曉洽。
兩天後,出國探親回來的程又萸,火急火燎的趕到唐心嫵病房。
“我說你什麼好,我才走幾天,你就出了這麼大的事?”程又萸坐在病牀邊的椅子上,手裡正削着一隻蘋果。
“你自進來,這些話說了不下十遍。”唐心嫵斜躺的瞅着她鈐。
“一百遍都嫌多。”
她翻了個白眼,程又萸目光移回手中的刀鋒口上,“是不是你老公真和那個紀晴天舊情復燃了?所以纔會發生車禍?”
“你認爲可能嗎?”唐心嫵斜瞅她一眼。
“我認爲可能呀!不然怎麼會有那些照片?”程又萸將削好的長長蘋果皮丟到一旁的垃圾桶。
“那些照片是角度問題。”
程又萸頓住動作,擡起頭:“就算是角度問題,那他們同時間出現是怎麼回事?你出事那天正是跟我告別的同一天。”
第二天後,程又萸便出國了,待她看到那些照片已是兩天後了,待知道唐心嫵出車禍又是兩天後了。
唐心嫵擺了擺手:“那天我回到家後,邵博寅也是剛回來,回來後因爲我沒了解情況,心情不好,就開車出去了,誰知後來發生了車禍。”
程又萸垂下眼皮嘀咕:“反正你出車禍跟邵博寅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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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手中已削好的蘋果遞到唐心嫵的手裡,直起身子,拎過手袋,掏出那玫紅色外殼的手機。
塗着黑色指甲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起來,隨後,玫紅色外殼的手機舉到她的眼前:“你看,那些報導怎麼寫的?”
“盛世總裁邵博寅和前女友上海私會,新婚妻子唐心嫵發現後,一氣之下,開車離家,因爲傷心過度,撞向了防護欄。”
其實當時確實如報導所說,但更是因爲她的衝動,就算如報導所寫,也不能承認。
“這報紙上亂寫的。”她淡淡的說。
程又萸看着她,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唐心嫵被她質疑的眼神看的嘆了一聲:“是真的亂寫的。”
“行,就當它是亂寫的,你老公的聲明我也看了,但是你不覺的你老公身邊有一箇舊情、人存在很有問題嗎?”
唐心嫵輕輕的咬下一口蘋果,一邊嚼一邊若有所思的看着程又萸,程又萸蹭的站起身,像狂躁症似的打轉小腿。
“這個舊、情人就像身上的蚤子一樣,它跳一跳你都覺的不舒服,紀晴天時不時的出現在你老公面前,你難不成就不擔心?”
唐心嫵嚥下口中的蘋果,說:“這個問題我不是不清楚,但是你也限制不了人家的自由。”
“這個你得跟你老公談談。”程又萸瞥了她一眼,隨後從她手中壓過蘋果,往唐心嫵沒咬過的地方狼咬一口。
“這要怎麼談?”唐心嫵皺着眉頭,對這種事她還真沒經歷過。
往後她對翟逸辰外頭的拈花惹草,早已看透,也不存在着談或不談的問題。
但現在不同,邵博寅不是翟逸辰那種人,而他是在乎她的,她亦是想好好將這個家經營下去,所以對好友的話很動心。
“就當正事說,總之得讓他知道,你對舊、情、人很在意,才能讓他把避開紀晴天的事掛在腦子裡,就算以某場合碰見,他纔會跟她保持距離。”
唐心嫵將好友的話聽進去了,於是思索着如何將這事擺上檯面說。
只是還沒跟邵博寅說這些事,邵博寅倒先跟她談她和舊情、人的事了。
事情是這樣的,程又萸在醫院陪了她一下午,五點半的時候,唐心嫵就讓護士將她托起來坐在輪椅上。程又萸推着她往醫院的花園去。
每天躺在牀上,已經讓唐心嫵整個人生黴了,趁着傍晚的太陽不烈,曬些太陽補補鈣,同時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到醫院的花園,程又萸推動着輪椅上的她,迎陽散步,五點多的氣溫並沒有下降多少,所以兩人儘量選擇有樹木的地方走。
“想不到你竟然是lose和陸勵誠的女兒,真像做夢。”
“我恍忽了幾天,真怕是做夢,擔心夢一醒,又回到現實了。”
她的頭靠在輪椅上,仰望着天上的太陽,五彩的光芒照的她睜不開眼睛。
“蒲涵雙藏的真是深,人也夠狠,難怪打起你來毫不手軟,以前我就納悶了,哪有親媽會這樣對待自已的女兒,想想我媽,簡直把我疼到骨子裡去了。足以可見她是後媽。”
說到蒲涵雙,唐心嫵腦海中找不到半點的溫馨片斷,掠過的都只是她冰冷的眼神,聽到她的名字,儼然聽的只一個路人的名字,心靜如水。
“以後你總算是跟她劃分了界線,再不用受她的荼毒,以後你就是陸氏千金小姐,牛氣沖天。”
程又萸仰望着天空,望着那五彩斑斕的陽光,覺的這個世界其實也有美好的一角。
“千金小姐我倒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身邊有愛我的親人就足夠了。”同樣是望着天空的唐心嫵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
“那兩個小傢伙知道陸家人是你父母嗎?”
說到這個,唐心嫵蹙起眉頭,“沒有,這個該怎麼向他們解釋,現在還不是時候,等過一段時間再跟他們說。”
“我相信小傢伙們會明白的,同時也會開心到爆。”
“那麼陸承是你哥哥了?那個長的像師尊的帥男子,你真是賺翻了。”程又萸說到陸承垚,一臉閃起了花癡樣。
“人生如夢,應該說的就是這個了。”唐心嫵長長的嘆喟。
“阿嫵。”一聲沉沉的叫喊,在唐心嫵的話後響起。
程又萸率先轉頭,看到身後幾步遠處的翟逸辰蹙起眉頭,嘀咕:“真夠巧的。”
唐心嫵因爲身體的原因,沒法轉頭,但是那道聲線她再熟悉不過,無需轉頭,也聽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翟逸辰邁步走過來,停在兩人跟前時,程又萸斜仰着捲髮的頭,還搖晃起來,完全無視不待見翟逸辰。
翟逸辰並沒有去理會程又萸對他的態度,但是他還是朝程又萸說。
“我想和阿嫵談一談。”
“想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你不是要跟蘇婧寧那個賤人結婚了嗎?你跑來又想讓蘇婧寧找糖心的麻煩?”程又萸的話很快很衝,如一***的浪潮打向翟逸辰。
翟逸辰依舊一副坦誠,“我只是想看看阿嫵的情況,看完我就走。”
“糖心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嗎?知道說糖心現在什麼身份嗎?邵家媳婦,陸家的千金小姐,不再是你這種人想看能看的。”
翟逸辰頓時蹙起眉頭,眼睛崩發出不可思議的光芒,落向唐心嫵的臉上。
這一句話中,他清楚的聽見了那句陸家千金小姐。
和他對上視線的唐心嫵一臉無色,淡淡的說:“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上次我就已經表明的很清楚了。”
翟逸辰還沒從剛纔的震驚中緩過神,但還是說:“聽到你出車禍了,想看看你恢復的怎麼樣?”
“我恢復的很好,其實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必要再關心我了。”
她定定的望進他那雙帶着愁苦的眼睛裡。
翟逸辰心裡頭嚼着‘我們之間的關係’這幾個字眼,再次聯繫起程又萸剛纔說的陸家千金,狐疑的緊蹙起眉頭。
“我們之間的關係?”他低吟着,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縱使我們現在不是夫妻關係,但至少還有一層兄妹關係,雖然沒有血緣的兄妹關係。”
“兄妹?”程又萸冷哼,“剛纔不是告訴你了,糖心是陸家的千金小姐。她根本就不是蒲涵雙的女兒,是陸勵誠和陸芙的女兒。”
程又萸這炸彈般的話,將翟逸辰炸的往後退了一步。
滿臉震驚的望着程又萸,程又萸一臉這是個事實的表情迴應,他又轉看沉默坐在椅子上的唐心嫵。“
唐心嫵仰頭轉看程又萸,“萸萸,我跟他說幾句。”
程又萸點頭,“我在那邊站一會,有什麼喊一聲。”
臨走前,還朝翟逸辰挑釁般的跳動一下眉毛,一副你找錯報復的人了。
程又萸離開後,唐心嫵對着翟逸辰說:“萸萸說的是真的,我不是蒲涵雙的女兒,所以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唐心嫵並沒有提到她真實的身份,只是想撇清和翟逸辰之間的關係。
翟逸辰的臉閃過震驚,質疑,最後是痛苦,他突然蹲在她跟前,和她平視。
“你是在騙我的對吧!”語氣不由的顫抖起來了。
“到這個地步,我何必還要騙你呢?”她的聲音很淡,淡如水。
翟逸辰屁股往地上重重的跌去,那雙本是憂傷的眼睛,此時已然是風捲雲涌了。
“你怎麼可能是陸勵誠的女兒?”良久,他說了一句。
“世事變化萬千,誰知道明天又會發生什麼?”
她嘆息一聲,目光很平靜的看着他。
“怎麼會?”他喃喃自語。
“我以爲蒲涵雙害死我母親的證據出來了,我可以救贖了。”
“救贖?你是想將對蒲涵雙的恨報復在我身上的錯誤得到救贖?”唐心嫵聽完他的話後,心頭又被堵了一塊大石。
“至少我當初沒有冤枉蒲涵雙,其實我更想對你救贖。”
翟逸辰突然痛苦的抱住頭。
聽着這麼混帳的話,唐心嫵心頭泛起涼意,“翟逸辰你還沒認識到你的錯誤,你的錯誤,你太可悲了。”
“對,可悲,一開始註定我就是個可悲的角色。你竟然不是蒲涵雙的女兒?”
說完,呵呵笑了起來。
看着已經笑的到了譫妄程度的翟逸辰,她仰起頭,穿透過樹葉的陽光打在她的眼睛上,眯了起來。
“縱使我是蒲涵雙的女兒,你也不該把對蒲涵雙的恨加之在我的身上。”她長嘆一聲。
“阿嫵,其實一開始我是真恨的,但後來是恨加愛了,我沒辦法壓制母親死給我造成的痛苦,我內心痛苦,對你不可歇制的過份,越過份對你的那份感情越發的濃烈。”
聽着冠勉堂皇的理由,她放下仰起的頭,譏哨的瞪住他。
“呵呵,真是個矛盾體。”
“所以老天爺要跟我開玩笑,懲罰我。”說完,他抱住頭,垂的很低很低。
看着翟逸辰痛苦的樣子,唐心嫵說不出什麼滋味,其實她說出真實身份,有一方面真是想刺激一下他,告訴他錯的有多離譜。
但是在這份刺激下,她又是想告訴他,做什麼事都不能遷怒與別人,否則會遭報應的。
另一方面,她是切斷跟他的瓜葛,過去的便過去了,現在她已經開始接受新的戀情,想好好過生活。
“你走吧!以後自已好好的生活,我已經有新的生活了。”
翟逸辰倏地擡頭,剛纔憂愁的目光,此時已經充血了,他瞪着唐心嫵。
“你有新的生活,那我呢?我就註定要在痛苦中渡過嗎?阿嫵,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一個可以不痛苦的方式。”
望着他,就像看見受了重傷的小獸,需要他人治療。可是他縱使再難受,也不是她可以幫忙的。
她嘆息一聲。
“這些事別人幫不了你,一如當初你做的那些事一樣,我想把你拉回來,但是我怎麼努力,還是無濟於事,始終你都站在離我一萬八千尺遠。”
頓了頓,又說:“所以今天也是一樣,別人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已幫自已。”
翟逸辰沒有應聲,抱着頭,肩膀在聳動,唐心嫵在心底的認知,他是該哭。
突然,他擡起頭:“阿嫵,縱使你再想拉起我,那麼你現在幸福嗎?”
唐心嫵沒有迴應,看着他,他繼續說:“邵博寅他真的愛你?那麼他和紀晴天的那些緋聞又怎麼解釋?”
“你出車禍不是因爲他嗎?”
她一臉平靜,“我幸福與否,我自已清楚。你回去吧!就算我和邵博寅有朝一日會離婚,也不會跟你有任何瓜葛的。”
她的語氣很平淡,但同時也很篤定,她和翟逸辰有太多的傷心事了,不可能再回頭的。
此時,翟逸辰才知道,他最愛的人不是被別人搶去,而真是他自已推開的。
她有朝一日離邵博寅離婚,也不會回頭找他,可見他是沒有一點機會了。
當初以爲,邵博寅可以用蘇婧寧來讓他跟唐心嫵離婚,那麼他可以以牙還牙回去,照樣可以奪回。
可是現在唐心嫵的話,已經阻斷了他的路,他一切的路。
他和她已經無路了。
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認命了。
起身,堅艱的起身,起身前,他說了一句:“阿嫵,我還是希望你幸福的。”
唐心嫵沒有回看翟逸辰離去的背影,她坐在輪椅上,目光望向遠方,望向太陽光所照的地方。
他和她之間從此以後是兩道平行線。
唐心嫵不知坐了多久,才按住輪椅按鈕轉頭,只是剛轉頭,看見了不知站在那裡多久的邵博寅。
他一身淺灰色的襯衫,黑色西褲,意大利的手工皮鞋。
額間的髮絲微垂下來,投下一道陰暗,那雙深眸更爲幽深。
緊抿着脣,表情看不出是生氣不是高興,但指尖的菸蒂給了她信號。
某人的情緒不好。
她看他,他也看她,對着那雙幽黑的眸子,唐心嫵有些心慌。
“你什麼時候來的?”最終還是她問出了一句。
“來了有一陣子了。”
話落,抽了一口手中的菸蒂,隨後濃濃的煙霧從他的鼻間沁出,在陽光下,投下一縷暗影。
那意思是她和翟逸辰談話也聽見了,又萸呢,怎麼他來了不吱一聲。
看着張望的她,邵博寅不鹹不淡的說:“程又萸帶着孩子回病房了。”
他將孩子接來了也不說,故意是聽她和翟逸辰談話的吧!
不過她和翟逸辰也沒談什麼,而且她每句都是跟翟逸辰撇清關係。
想到這,她咧脣微笑:“那你過來推我回病房去。”
邵博寅節骨分明的手指,輕輕一彈,手中的菸蒂往地上擲去,隨後再加一腳,重重的輾。
“我想我們也該談談了。”邵博寅擡頭注視着她。
……
再是半個小時候,唐心嫵才被推回了病房,病房裡頭的程又萸看着兩人,挑眉微笑。
“回來了。”
“媽咪”安安和歡歡不約而同的叫喊起來,兩個小傢伙拿出作業本,正在做作業。
“回來了。”唐心嫵迴應兩個小傢伙。
“嗯”兄妹倆頭像搗蒜似的,之後又轉到他們的作業本上去了。
……
輪椅被推到病牀邊,唐心嫵朝程又萸擠眉弄眼,責問她爲什麼邵博寅來了,不告訴她。
“只是還沒擠完,邵博寅彎腰抱她,不鹹不淡的丟了一句。
“不用怪別人,我要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程又萸朝她聳肩,表示很無奈。
唐心嫵被安置好在牀上了,邵博寅才走進衛生間,洗手。
程又萸像貓跳般的跑過來,然後湊近她的耳旁,“你老公剛纔什麼反應?”
她怔了怔,轉看,程又萸解釋:“剛纔我是特意不告訴你的,我得讓他知道,你的前夫還對你念念不忘,所以你的市場不是一般的好。要是他對你不好的話,哼哼……”
原來好友是這個心思,不過她這個警告應該用不上了,剛纔他在花園的時候跟她談,可真是史無前人。
想到這,她的臉不由自覺的紅了。
而她的表情全部落進了程又萸眼裡,眼睛一眯,“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