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堪培拉定居已經四年了,慢慢適應了這裡的天氣,十一月的堪培拉很溫暖日光柔柔的,風也很輕,現代建築的摩天大樓與自然氣息的鄉村風景交融在一起,就像一座被裹在花園裡的城市。
小黎已經六歲了,比同齡的孩子要成熟一點。他的長相越來越像黎澈,每次他總是會不敢注視他的眼睛,也許是愧疚他母親太多了吧。
半夜左丘從夢中醒來,月光很清涼,電話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他看着不停顯示的號碼,心底涌上一股奇異的柔軟,說是真的能夠放下,其實還是在騙人的,那樣真實的感覺,怎麼會說忘就忘呢?
“小北。”他的聲音在夜晚安靜的空氣裡瀰漫起一絲遊離的喑啞,月光透過落地窗投影過來,在地板上留下清晰的影子。
“左丘。我們好久沒見了吧。”她的聲音時至今日再次聽起來也還是會有怦然心動的感覺。他回頭看了一眼睡夢中的小黎,彷彿他們還是三個人,還像從前一樣,不曾變過。
她說,她很想小黎,會經常做一些夢,夢見黎澈,夢見他,還有好多已經不在身邊的人。左丘握住手機就坐在牀邊,月光戀戀滑過他的髮絲,爲他朦朧了容顏,他能夠想象到此時的小北安靜的樣子。她一定坐在最靠窗的位置看着遠處的天空給他打電話,也許現在正聽着卡森的《木吉他》。
“左丘。小時跟我求婚了。”
他愣愣的坐在那裡,手機裡小北的聲音有些綿長,他突然此刻很想回去,回到她的身邊,呼吸微微一滯,心底有些微的疼痛。
“可是我沒有答應。”他的心裡忽然有些喜悅,不知從何而來,好像從很久開始她就住進了他的心裡了不是嗎?只是時間走得太遠他們已經錯過了太多。
“左丘,娓一結婚了,你沒有來她感到很遺憾,我們這羣人曾經相親相愛,可是如今天涯海角就連見一面都很困難。”
對於他來說,小北一直都是一劑嗎啡,讓他疼痛,讓他上癮,卻不能再靠近。
“小北,我會回去的,然後我們幾個人好好地坐在一起,小黎已經長大了,他很想你,我也是。”
她的聲音突兀的終止,接着有海浪的聲音傳來一波接着一波。
“左丘。”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我將那杯咖啡淋到那個女孩身上時,你眼中的訝異。我也還記得第一次見黎澈時,她滿眼的笑意。我記得很多,可是想起的越多心就越滄桑,越疼痛,彷彿所有都空了。左丘,我也很想念你··”
電話聲終於終止,左丘微笑着看着窗外堪培拉的夜晚,華燈初上,夜色闌珊,好像記憶又回到那一天,她笑着說:“我叫蘇小北,一路向北的北。”
他閉上眼睛,彷彿已經入睡,又彷彿還是醒着,眼角忽的劃過了什麼,墜入這漆黑的夜裡消失不見,他伸出手抱住小黎幼小的身體,孩子淺淺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子上,睡得很香甜。他終究不是她最想念的人,她的心早已去了太平洋的彼岸。
黎澈。小黎現在很好,很聽話,他很想你,我和小北也是。
········
“總裁,路上有些堵車,要到機場的話可能會晚一些。”一輛華麗的蘭博基尼裡司機對坐在後座的男人低聲說道。
左丘穿着深紫色的襯衫,這種很難穿的顏色在他的身上卻有種華貴神秘的感覺,他看着這個呆了四年的城市,突然覺得有了種牽絆,他的眼睛裡深邃依舊,只是淺淺的拍着已經睡着的小黎,聲音裡有了成熟的痕跡:“沒關係,現在還很早。”
“爸爸。”小黎揉着腥鬆的睡眼,拉着左丘的衣角,聲音裡有了絲急切:“還沒有到機場麼?我想小北媽媽還有娓一媽媽了。”
“小黎乖,很快你就會看見他們了,爸爸也很想念他們的。”
小黎癟癟嘴突然說:“爸爸根本就是想小北媽媽了。”
左丘突然一愣,隨後又哭笑不得,他看着自己的這個兒子,狹長的眼睛,眉目疏朗,精緻的小臉上一種顛倒重生的邪邪笑意。他的眼睛很亮就像黎澈的眼睛,彷彿能夠通過身體看到你的心裡去,他微微一笑:“小黎,很想要個媽媽嗎?”
小黎漂亮的眼睛裡升起了點點星光,抱住左黎的腰,聲音很清脆帶着淡
淡的奶香:“小黎很想要媽媽,能夠陪着爸爸和小黎的媽媽。”
左丘的心裡一疼,將小黎抱起來:“爸爸向你保證,很快會有的。”小北。這是我最後一次說我愛你,我們終究走不到一起,時間讓我們錯過了太多,我會讓自己幸福的,就算不能真的幸福,也會在你的面前裝作很幸福的樣子,因爲我知道只有這樣你纔會放心,纔會不覺得有什麼愧疚。因爲我愛你,這是唯一不會變的事。也是唯一你不會接受的事。
“哧---”
“怎麼回事?””左丘的聲音剛落下,一股淺香撲面而來接着肢體上傳來不同於孩子般柔軟的觸感,砰地一聲車門被甩得很用力然後一切重歸平靜。
左丘皺着眉頭看着面前的女孩,一頭柔軟的捲髮,清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全是純良的可憐女兒態,飽滿瑩潤的脣筆挺的秀鼻,,無一不散發着淺淺的誘惑。她穿着純白色的雪紡裙,看着她左丘的腦海裡忽然出現了第一次見小北的樣子。
“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你出現在我的車子裡,既然你出現了,那就是你了。”他的聲音充滿磁性,音色有些低沉。
聽到這句話的小黎不停地打量這個看起來應該剛剛成年的女生,眉頭一皺,這麼年輕的女孩可以當他的媽媽?
女孩悄悄探頭看着面前的男人,眉目俊朗,柔軟的黑髮遮不住那雙彷彿可以溺死人的眼睛,那裡面好像有一種魔力,眼角微微上挑帶着魅惑的笑意,就像黑夜的一株罌粟,華麗而致命。
她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霸道的話讓她來不及反駁。
左丘繼續說道:“現在你跟我回一趟中國,然後我們回來去領證。”
她的大腦當時死機:“領什麼證?”
小黎鄙夷的看着她:“當然是結婚證,真是個笨女人。”
女孩這才發現還有一個小孩,突然覺得是上了賊船,立刻反應到:“不行。”
左丘看着她,突然展顏一笑:“你沒得選擇。乖乖等着跟我結婚吧。”
~~~~~、喜歡左丘的讀者們就支持下此文吧,希望這對小冤家幸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