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夏堯要是不願意,他可以跟我提出分手,爲什麼一邊抱着我一邊卻又和你糾纏不清?你是蒼蠅麼,黎小姐,這功夫可不弱啊!……”桌子底下,艾兮緊緊握着拳,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裡,留下一個個月牙形的痕跡。她在用疼痛轉移自己的悲傷,在這個女人面前掉眼淚,實在太丟臉。
“呵,那也得有縫啊。艾兮,別一直急着攻擊我,要知道,是你們兩個人之間先出了問題,所以才讓我有機可乘的。不過,不可否認的是,我和夏堯都比較喜歡那種刺激的感覺。啊,我記得有一次,你提前做完了手術回來,那時候我和夏堯正在你們的新牀上……恩,翻雲覆雨。聽到你回來的聲音,雖然有些慌張,但我們倆都覺得很刺激。不過幸好,你直接去了浴室洗澡,等你出來的時候,我早就已經走了。夏堯也變回你那個溫暖的體貼男友了……”黎湘湘說這些話的時候,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卻像是冰錐,直直地戳進艾兮的心裡。
她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順暢。
自己被矇在鼓裡那麼久,一直都在慶幸自己找對了人,兩個人從校園便一路牽手到結婚禮堂,多麼美好的畫面,但原來一直都是騙局。
“我知道了。你不用跟我說得那麼詳細,我對你們那些無聊的事情,不感興趣。”艾兮咬牙切齒,看着面前笑得燦爛的女人,恨不得撕爛她那張虛僞的面具。
“啊,原來你不想聽啊,我還以爲你想多瞭解瞭解自己是怎麼輸給我的呢。不過,我約你出來,並不只是想跟你說這些。以後,最好消失在夏堯的面前,你知道的,他有個毛病就是心軟,如果他因爲對你的內疚而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來,不只是他的父親,我是指,整個夏家,包括他,統統都要從C市給我消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這是你唯一能爲你那前男友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斷得乾乾淨淨的,我們誰都開心。”黎湘湘在賭,賭艾兮還願意爲了夏堯做最後的退步。
想到年少時期的愛人如此背叛自己,要說沒有難過絕望都是假的。但她的確捨不得,讓他想要保住的
東西全都毀於一旦。
心軟是病,偏偏她沒得治。
“你放心,你們這對狗男女,我希望這輩子永遠不再見!”艾兮猩紅着眼,臉上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猙獰,就像是索命的厲鬼。
黎湘湘驚得往後仰頭,片刻後回過神來,覺得有些丟臉,她怎麼會害怕一個手下敗將呢。
但想着莫寒晨交代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她想了想,只得放了最後一句狠話:“不過,艾兮,夏堯的功夫還不弱,每次都折騰得我腰痠背痛的。真可惜,你這輩子都體會不到了。嘖嘖。”
咖啡迎面而來,黎湘湘趕緊閉上了眼。
艾兮的手上拿着空了的杯子,雖然咖啡已經不燙了,但也仍然讓黎湘湘整個人看上去很是狼狽。“不要臉!”她狠狠地摔下杯子,離開了咖啡館。
黎湘湘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不覺有些感慨。其實艾兮很善良,她本不願意傷害她的。
“任務完成。”她發出一條短信,拿起自己的毛呢外套和手套便離開了這裡,連臉上的咖啡都沒有擦一擦。
她想,這或許是她應得的。
莫氏集團內。
“江越,黎湘湘說已經辦好了,你去把東西給我拿回來。”莫寒晨冷聲下了吩咐,今天一天他都心緒不安,心裡有了掛念,哪裡能工作得進去。一整個上午,真正簽了的文件不足五份。
直到江越拿來了監控畫面,他迫不及待地放了出來。
兩個女人的聲音清晰地傳出,在這個靜謐的辦公室裡,顯得尤爲的詭異。
艾兮看上去又憔悴了些,他想,這是最後一次折磨他的兮兮了。從今以後,她應該是被寵得無法無天的樣子。
聽着黎湘湘一句比一句狠的話,看着艾兮越來越紅的眼眶,他心裡一時之間覺得有些壓抑,不由得快進了許多。直到最後,艾兮以一杯咖啡收場,他這次用顫抖地手指點了結束播放。這件事,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既然這份愛情,是他用手段才爲自己贏來一個機會,那就不介意再用一次手段,讓自己
真真正正地放下心來。
他打開軟件,鍵盤上十指如飛,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細心地不放過任何一個小地方。
直到把做好的視頻來來回回看過幾十次,確認沒有問題了,才叫來江越讓他把視頻放回到咖啡店裡。
看看時間,莫寒晨撥出了一個電話,聲音低沉,帶着孤注一擲地瘋狂:“JACK,做事。”
電話那頭傳來篤定的聲音,莫寒晨輕輕掛了電話,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微微擡起頭,眺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目光沉靜。
幾天後。
喧鬧的街道上。
“媽,您能別囉嗦了嘛,我肯定知道注意安全的啦。”黎湘湘着急地掛斷電話,擡眼四周望了望,而後大步流星地往對面走去,那裡有着最繁華的購物中心。
黎湘湘剛剛走到路中間,猛然聽見一陣巨響,轉頭只看見一輛麪包車像是發瘋一般,邊按着喇叭,邊疾馳而來。黎湘湘像似被定住了一樣,怎麼也移不開腳步,內心只有恐懼。
她張了張嘴,一時之間,像是連尖叫都發不出來。她的雙眼驚懼地瞪大,大腦裡一片空白。
一陣拉力襲來,忽然將黎湘湘拉開,麪包車險險地從她身邊開過,但依然撞上了她肩膀的部分。痛楚從手臂上蔓延到全身,眩暈感陣陣襲來,她支撐不住,倒在了黑色衣服的男子身上。
“姑娘,你怎麼樣?”
路人漸漸圍了過來,旁邊隱蔽處,一個人掏出手機,假裝拍照,而手機裡,有一張已經存好了的照片,裡面是一輛疾馳的麪包車,車牌還清晰可見……
隨着120急救車的低鳴聲,黎市長和黎夫人急衝衝地趕到醫院,只看見女兒肩膀上纏着繃帶,面色蒼白躺在牀上正在掛着藥水。
“女兒,怎麼樣?”黎市長急切地跑去黎湘湘的牀邊,輕輕撥開女兒額前汗溼的碎髮,心有餘悸。
黎湘湘只是蒼白着臉色,“爸,你一定要找到那個該死的肇事逃逸的司機!你知道嗎,我差點死在那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