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從法院出來,拿到了判決書,葉歡才相信這次他們是真的離婚了,曾經她那麼多次想和他離婚,可一次次的都被他用各種方法給破壞。
如今,當她對離婚這個念頭擱置的時候,他卻同意了。
呵呵……
他還真是不同常人,總是給她意想不到的意外。
不過,想想也不難知道,他會同意離婚也在情理之中,他的小妍不需要她的骨髓了,他的小妍重新擁有了生命的春天,那麼他們的愛也迎來了春天,不是嗎?
所以,她這隻短暫停留的飛燕也該離開了,本就是她鳩佔鵲巢,現在是她需要騰出地方了。
只是,這婚就這樣離了,易少川就沒有一句話要對她說嗎?
從父親葬禮結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些天,他沒有一通電話給她,原來這就是前兆,還有那天他出現在葬禮上,說是最後一次盡孝,現在葉歡都明白了。
那時的他,原來早就有了打算,可是爲什麼他還會拉住她的手?
想起他握住她那抹冰冷,哪怕現在她站在陽光下,仍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歡歡,我們不會離婚,我們會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歡歡,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你還有我……”
耳邊浮起他曾經許下的那些錚錚的誓言……
不會離婚,一生一世……
此時,葉歡只覺得這些字眼是如此的虛僞,儘管這婚是她提的,儘管她早已被他的欺騙傷的千瘡百孔,儘管和他離婚,一直是她的希望,可是真的走到了這一天,她才發現心是那麼痛。
該死,她爲什麼要痛?
想離婚的一直是她,離婚了,她就擺脫了他,她應該輕鬆纔對,可是爲什麼她一點都不輕鬆,反而很難過呢?
不,她不是因爲他而難過,只是難過她在他身上失去的一切。
她爲他,失去了愛的保護色,爲他失去了一個女人寶貴了二十多年的楨潔,爲他失去了一顆心……
她爲他失去的太多,而且失去的那些,都是再也收不回來的。
曾經她對自己說不要那麼傻,不要付出心和愛,可他卻像個盜賊,偷走了她的信念和堅定,繼而偷走了一切,卻又在把她偷走後,又將她一腳踹開。
他纔是最無情的鄶子手,殺她於無形。
葉歡聽到了血液流出筋脈的聲音,心脹脹的,像是被浸透在冰冷的深海里,用刀子一片一片的刮下來。
痛吧,酣暢淋漓的痛吧!
這一次痛過之後,她發誓再也不會爲他而痛了。19oka。
與此同時,北京的某醫院的病房裡,一身病服的易少川握着手機,剛纔法院的人把電話打給他,說是離婚裁決已經下來。
她一定收到了吧?
她一定恨死他了吧?
還有,憑藉她那顆多疑的心,必定又是往壞處想他了吧?
想吧,如果那樣想他,能讓她恨他,讓她永遠的忘記他,他也就沒什麼牽掛了。
只是,他的心口好痛,好像有把鋸在他的心上不停的來回拉扯……
篤篤——
門外傳來敲門聲,易少川放下手機,聲音虛弱的說了聲,“進!”
一身黑衣的巴魯和幾個律師走了進來,很禮貌的和易少川打過招呼,便坐到了沙發上。
易少川深呼吸,看向他們,“開始吧!”
律師點頭,其中爲首的一個人說道,“易先生,你所有的資產,包括動產和不動產我們清算過了,這是具體情況你過目。”
律師把清算單遞給易少川,他簡略的看了下,便說道,“我要立遺囑。”
巴魯雖然知道他清算資產肯定有原因,但沒想到會是這樣,律師和他一樣驚訝,衆人瞠目了好一會,異口同聲的叫道,“易先生……”
易少川做了下手勢,阻止他們要說的話,虛弱的一笑,“你們的意思我明白,但人早晚要死的不是嗎?萬一這次我下不了手術檯,難道要把我這些年的資產都充公,我還沒有那麼偉大,我覺得還是把這些錢留給我兒子喝奶粉比較靠譜。”
律師看着易少川蒼白的臉色,低低的發出一聲嘆息,易少川脣角動了動,“現在開始吧……我所有的資產在死後,全部由我的子女繼承,他們的母親在他們成人之前,享有對所有的資產的處置權。”
衆人又是一愣,接着就問道,“全部嗎?”
易少川點頭,所有的人又不解的相互看了眼,就聽到易少川又說,“如果這次出現了意外,澳門的賭場股份變賣,她一個女人不能涉足那個行業。”
“川哥,”巴魯聽不下去了。
易少川對他搖頭,然後看向律師,“你們去辦吧,在我手術前,我要親自過目簽字。”
律師走後,巴魯不樂意了,“川哥,我就不明白了,太太她……葉小姐那麼誤會你,你爲什麼還要這樣,再說你們都離婚了。”
易少川指了指一邊沙發,讓他坐下,“你知道嗎?我對她承諾過,這輩子都不會和她離婚,現在我食言了……是我對不起她,是我對她隱瞞太多,她纔會對我不信任。”
“川哥……”
“巴魯,我知道你是個信得過的兄弟,否則當初我也不會帶你進葉氏,現在葉氏的情況你也知道一二,如果我這次下不了手術檯,我未完成的事,你一定要替我做完,不惜一切代價。”
見他如此神凝氣重,巴魯也不能再說什麼,“我知道的,川哥放心吧。”
“巴魯,不查出背後的大魚,一定不能打草驚蛇,”易少川不放心的囑咐。
“可是,二小姐恐怕……”巴魯對葉樂還挺不放心的。
“那麼點苦吃不了,還能做什麼大事,”易少川說到這裡,神情明顯陰了下去。
巴魯小心的看了眼易少川的臉色,有些話到了喉嚨口又咽了下去。
“她現在怎麼樣?”易少川稍作休息又問。
巴魯知道他問誰,“太太她開了個診所……”
雖然往下巴魯並沒有說,可易少川一下子就意識到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很早了,開業也有些日子了,只是最近出了事,一直都沒有營業,”巴魯詳細的彙報着。
“那現在營業了?”易少川的聲音拔高,帶着怒意。
“嗯,”巴魯才說了這一個字,立即被易少川的眼神嚇住,他連忙解釋,“但是並沒有任何客人。”
易少川緊繃的臉色明顯緩和,他當然知道這是巴魯背後做了工作,點了點頭,“繼續。”
啊?
巴魯犯難了,“川哥,這樣繼續下去,太太會瘋的……”
租了店面,開了業,結果一個客人都沒有,投資都浪費了不說,她精神上也會受到嚴重打擊的。
易少川也明白巴魯的意思,可是讓她去碰別的男人,哪怕只是交流的問一下也不可以。
“她瘋也要繼續,”易少川毫不動搖的下了命令,不過以她的經濟狀況,這樣子下去真會把她逼瘋的,但是就算她瘋了,他也不許她碰別的男人。直了念他判。
巴魯看出了他的心思,小心嘟囔,“其實吧,你們已經離婚了。”
儘管他的聲音很低了,可易少川還是聽到了,“是離婚了,可是她肚子裡還懷着我的種,我不能讓我兒子從胎裡就接受流氓教育。”
巴魯聽到這話差點噴了,流氓教育?也就是易少川能說得出來。
“巴魯,雖然我和他離婚了,可她也是我易少川的女人,是我的太太,永遠不會改變……不管我這次手術結果如何,你都要替我照顧好她。”
傷感的話說的巴魯心澀,“川哥,你放心吧。”
放心?
其實他的女人讓別人護着怎麼都不會放心,但現在他的情況實在不樂觀,只能這樣了。
兩個月過去。
葉歡如同蛻繭的蝴蝶,並沒有在離婚中消沉,可是她的意志沒消沉,信心卻被打擊的蕩然無存了。
整整兩個月,她這裡只接待過三個客人,都是女人替老公來問病的不說,走的時候,還很怪異的問葉歡,爲什麼一個女人要做這個醫生?
她當時氣的就吐血,她一個女人怎麼就不能當男科醫生了,她不當這個醫生,誰來給她們的老公看病?
現在醫院裡男人當婦科大夫,女人當男科醫生,已經是很普遍的,可爲什麼到了她這裡就不行了呢?
兩個月,她淨賠了房租,水電費,還有各種管理費,看着網銀上已經沒有幾個零的存款,她頭痛了。
偏偏屋漏又逢連陰雨,醫院打來電話說景碧心的住院費該交了,她現在就是把銀行卡里的錢都取光,也不夠交景碧心的住院費用。
雖然她可以張嘴向赫默南或是薛子路借,但她不想,不想一點困難就讓別人來救濟,而且這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她就是不吃不喝,也要給景碧心看病,這不僅是她答應葉樂的事,也是因爲景碧心這兩個月的治療有非常顯著的效果。
只是,這龐大的治療費怎麼辦?
葉歡把自己所有的家底都翻出來====完整章節請到 0 o 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