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的意思是……我永遠也長不出頭髮了?”
在聽完喬酒歌那個頭皮難產的故事之後,高陽已經完全崩潰了。
鹿野站在一旁還不忘補刀:“你的頭皮理論上已經受到了永久性損傷,用再多的生髮秘方也無濟於事了。”
高陽的臉上已經浮現出生無可戀的表情,不能再放任鹿野說下去了,喬酒歌急忙捂住了鹿野的嘴。
“其實也沒這麼嚴重,傷口只有瓶蓋的大小,這麼一點點長不出頭髮來也沒關係啊。等到你周邊的頭髮變長了完全是可以蓋住的。”
高陽淚流滿面地抓着喬酒歌的手:“你們都別攔着我,我要去屎……讓我屎……”
鹿野眼疾手快,伸手一撈,把喬酒歌從高陽身邊撈了回來。
“讓他去。”
喬酒歌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我就沒想攔他。走吧,咱回家。”
“喂喂喂,你們真的想清楚了麼,沒人攔我的話我真的會橫屍街頭的!”高陽厚着臉皮跟上去。
大家乘坐電梯一路向下直達一樓。
門剛打開,就見着公司裡的一個高管站在電梯門外候着。
“喲,鹿總,這麼晚了你還在公司啊。”
看那個高管的面相還是非常憨厚的,身材胖胖的,還有啤酒肚。
鹿野鬆了鬆領帶,“有些事情要忙,你在公司幹什麼?”
“明天不是有個重要會議麼,我在家準備到現在才發現有份重要資料沒帶回家,這不大半夜的開車來取麼。”
“注意身體。”
鹿野和那個高管寒暄幾句之後,出了電梯,大家和他擦肩而過。
喬酒歌走出鹿氏大樓的時候,還是狐疑地朝後看了一眼。
“喂,野男人,你到底給了他多少錢,人家大半夜得還拼死拼活地爲你賣命啊。這麼晚還出現在這裡,你就一點都不懷疑他嗎?”
“程天對工作一直很盡職,他跟了我很久,不會做出那些事情。”
“那你就放心讓他一個人大半夜地進公司?高陽身體裡的母蟲被我們取出來了,但是下蠱人身體裡的母蟲還在吧。”
鹿野愣住。
高陽站在高樓外,摸着腦袋傷感望天的時候好像發現了什麼。
“樓頂有個人影。”
大家一起擡頭想上看的時候,那個人影又縮回了腦袋。
“那個人一定不可能是程天,他纔剛坐電梯上去,沒這麼快就到樓頂。”
“不是程天那就一定是下蠱人了,我搞不懂你們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快去救那個人啊!”
高陽一語驚醒夢中人。
大家急忙又向着大樓裡跑去。
程天站在電梯裡按下了想要去的樓層,站了一會兒,爲毛覺得今天的電梯裡這麼悶熱?
解開一顆釦子。
他只是在電梯裡呆了一會會,就已經滿頭大汗了。
對了最近公司裡關於鏡像樓的傳聞真的是愈演愈烈,明天他必須想一些辦法遏止住這些謠言。
不過話說回來,鏡像樓這種東西真的存在麼,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電梯裡還真是有點小怕怕啊。
電梯門緩緩打開。
恩?這麼快就到了?程天走出了電梯,朝着四周張望了一會兒,心想這不是我想要到的樓層啊。
電梯出故障了?
他站在電梯前,再次按下了電梯按鍵。
好在電梯依舊停在這一層,並沒有等太久,電梯門就直接打開了。
程天再次進入電梯,按下了自己想要到達的樓層。
這一次他一直盯着電梯裡的那排數字按鍵,如果電梯真的壞了那明天一定要找人來修修。
忽然,那排數字按鍵上有個按鈕自動亮了。
電梯裡就他一個人,究竟是誰幫他按下了其他樓層的按鍵?
有個可怕的念頭忽然在程天的腦海裡生根發芽了,電梯裡真的就只有他一個人嗎?
程天僵硬地轉動腦袋,左側沒有,右側沒有。
他一下子轉過身,後側,有!
那個人背對着他,他看不見他的臉。
爲什麼會這樣,剛纔他走近電梯的時候電梯裡明明沒有人啊,這個人是怎麼出現的?
程天覺得自己幾乎無法呼吸了……
“他在九樓。”大樓下,喬酒歌一行人看了一眼電梯的樓層數,乾脆乘坐另一個電梯直奔九樓。
爲什麼程天的電梯停在九樓不動了?大家的心裡五味陳雜。
畢竟那個人剛纔還和他們打招呼來着,如果他們當時其中一個人拉住他,不讓他走近這棟大樓就好了。
喬酒歌擡眼看着鹿野,他的臉色真的很差,他一定也在自責吧。
她主動湊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電梯一到九層,大家立馬衝了出來。
程天的電梯還是停在九樓,他還沒有離開?
喬酒歌按下了程天那個電梯的按鍵,電梯門如願打開。
他們看到程天慌張地縮在電梯裡的一個角落,眼睛一直盯着電梯的另一側,他已經滿頭是汗了,他究竟看到了什麼?
爲什麼他們什麼都看不到?
“別過來!”程天看着電梯的另一側,在他的眼中,那個站在電梯裡的人正在慢慢地轉過臉來。
那張臉和他一模一樣!
剛纔在看到他的背影的時候他就應該注意到的,他們的體型也是一樣的。
程天捂住心口,突然覺得心臟的位置傳來一陣劇痛。
那個和他長地一模一樣得人正在一步一步朝他靠近着,程天的意識已經模糊了,他閉上眼睛,可那個人的樣子依舊在他的腦袋裡,像烙印一樣揮之不去。
他從進入電梯的那一刻,就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幻覺裡。
可怕到不能呼吸了。
程天的心臟最終還是停止了跳動。
高陽扶起逐漸倒下的程天,摸了摸他停止的脈搏,立刻扶着程天平躺在地上,對他進行一系列的心肺復甦。
“他……死了……”
高陽已經盡力了。
他們還是沒能拯救程天,這對鹿野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
他的思維一向縝密,爲什麼這一次,他沒有想到。他的拳頭漸漸收攏,握緊,接着,一拳拳捶在了電梯門上。
放下的時候,手上沾滿了鮮血。
“報警。”他的聲音渾厚低沉。
這一次,他真的被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