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露聲色的走到舒蔻面前,“好了,時間不早,我該走了。”說着,他趁舒蔻沒有反應過來,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好好休息,早日康復,讓我可以早點還清欠你的那一頓飯。”
舒蔻捂着臉蛋,目瞪口呆。
這樣的吻面禮,雖說她在美國生活學習時,早就司空見慣。可這裡是國內,而這男人,還頂着一個花花公子的頭銜呀!
難道,他還真拿自己,當成他的下一個獵物了?
在告別舒蔻,走出病房後,許沛燁馬上警惕的朝走廊的兩端看了看。#_#67356
剛纔站在門外的人,已經不見蹤影,但許沛燁就像知道他在哪兒一樣,兩手插袋,優哉優哉的朝電梯反方向的通道走去。
果不其然,沿着走廊剛拐了個彎,就看到一個男人背靠牆壁,神情凜冽,儼然是在等他。
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許沛燁還是中規中矩的叫了聲,“大哥!”
許攸恆冷覷他一眼,問:“你來這兒幹什麼?”
“來看舒蔻啊!”許沛燁帶着幾分示威的味道說,“怎麼,大哥你……也是來看她的?”
許攸恆不置可否,咄咄逼人的問道:“你怎麼會知道她受傷了,她住在這裡?”除了周助理,以及讓周助理通知的舒父,他沒有把舒蔻的下落告訴任何人,包括三番五次打來電話詢問的沛煜。
許沛燁彈了彈襯衫袖角的灰,不慌不忙的說,“當然是舒蔻在電話裡,親口告訴我的。”
許攸恆的臉色,顯得越發陰鬱。
沛燁帶着幾分勝利者的姿態,繼續說,“大哥,僅管舒蔻一再申明她受傷和你沒有關係,但我看,事實是你把她送來這裡,你害她受的傷吧!”
許攸恆依舊不置可否。
許沛燁一擰眉頭,義憤填膺,“怎麼,在傷害過舒茜之後,你現在連她妹妹也不放過了嗎?上次,你居然在公司的會議室裡,就想當衆羞辱她。她們舒家姐妹倆,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
“少擺出一付道貌岸然的樣子,”許攸恆反戈一擊,朝他逼進一步。耀眼的光線從他背後照過來,讓他的臉掩映在陰影下,嚴肅到接近冷酷,“我沒傷害舒茜!究竟是誰讓她最後想不開,留下了我恨你這幾個字眼,相信那個人的心裡,比誰都清楚!”
“你什麼意思?”許沛燁鎮定自若,面不改色。
兩個男人之間,頓時硝煙四起,烽火連天。
“你知道,舒茜自殺的那天晚上,小煒給她打了很多個電話吧。”許攸恆慢條斯理的說着,一邊觀察着弟弟臉部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小煒不是承認了,他只是惡作劇嗎?”許沛燁不解,他怎麼突然調轉了話題。#6.7356
“哼!”許攸恆冷笑一聲,連幽黑的眸子裡好像都結起冰霜,“如果是另一個人,另一個素來和小煒關係很好,小煒自幼也對他言聽計從的人,借小煒的手機,給舒茜打的電話呢?”
許沛燁神色一凜,沒有搭腔。
許攸恆朝他逼近一步,成竹在胸的說,“舒蔻說,舒茜在自殺前一個禮拜的下午,有人按響了她公寓的門鈴。我看,那個按響門鈴的人,就是你吧!”
“呵,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許沛燁的心理素質再強大,也掩不住臉上的惶色。他邁開步子想離開,但許攸恆今天顯然打定了主意,要跟他耗到底。
他攔住弟弟的去路,咄咄逼人的問,“舒茜叫你去她公寓幹什麼?告訴你,她懷了你的孩子?”
“你……”許沛燁氣結。
許攸恆不屈不撓,繼續他的心理戰:“她想叫你負責,想叫你娶她,可你不願意,你害怕你和她的事,會被我和爺爺知道。所以,無情的一口回絕了。這讓舒茜感到徹底的絕望。她在決定自殺之前,給你打了個電話,或發了條短信。於是,情急之下,你不得不借小煒的手機打給她,想勸她,挽留她……”
“許攸恆!”許沛燁忍無可忍,拋開平日的長幼禮儀,氣急敗壞的直呼其名,“你知道,你這樣紅口白牙,無憑無據的叫什麼嗎?
“誹謗。”許攸恆一挑眉梢,泰然自若。他承認,他剛纔的這番話,全是出自自己天馬行空的想像與推測。
“你知道就好。”許沛燁鬆了口氣。
“不過……”許攸恆話峰一轉,扭頭朝舒蔻的病房走去,在與弟弟擦肩而過之際,他耐人尋味的丟下一句,“不要以爲沒證據,就能代表你沒做過!”
許沛燁臉色煞白,身體一僵。
等許攸恆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這條走道上,他才幡然醒悟,返身追上去:“站住!”
許攸恆頓時定住。
但他不是因爲弟弟的低喝,而是恰好看到舒蔻病房的門開了,舒蔻那披頭散髮,綁着繃帶的半個腦袋,從裡面探出來。
她朝走廊的另一端瞟了眼,才低頭含胸,急急忙忙的朝電梯奔去。那嬌小的身軀在寬大的病號服下,隨着兩條腿高頻率的擺動,一扭一扭的,活像一頭遭人圍捕,慌不措路的小狗熊。
許攸恆不禁皺起了眉頭。這女人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迫不及待的召來的一個沛燁還不夠嗎?這沛燁前腳才走,她又偷偷摸摸的想去見誰?
許攸恆捺住內心的火氣,回頭瞥了眼沛燁,看到他和自己一樣,目不轉睛的注視着舒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只是微微睞起的眸子裡,凝聚了更多複雜的,難以言喻的東西。
“別碰她!”許攸恆不由疾言厲色,脫口而出,“尤其別拿她當你的獵物!”
“爲什麼?”許沛燁帶着幾分挑釁,反問道。得知許攸恆對自己的懷疑,沒有任何證據,他又有了與之抗衡的勇氣。而且,除了去世的荀姨,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許攸恆爲一個女人發聲!
“因爲我不樂意,因爲她不是舒茜,因爲你也碰不起!”許攸恆不容辯駁,明令禁止道。
許沛燁沒有說話,只是凝神看着他,久久的,才難以置信的一笑:“呵,剛纔和舒蔻聊天時,我發現,她對大哥你過去的事情好像很感興趣!她拐彎抹角,明裡暗裡的向我打聽四年前,你、我,還有舒茜在酒店裡一起吃午飯的事兒。別告訴我,四年前,你們就認識。別告訴我,你對她是認真的?”^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