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娃娃要換學校

天價萌寶,爹地是誰 娃娃要換學校 書旗

安含飴收回目光,看着黎宇煌,有他這麼無所謂的嗎?可關係着他的人身安全,生命安全,要不要這麼不靠譜啊!雲淡風輕的好像在說別人,和他沒啥事。【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

“我們還要繼續走嗎?”黎宇煌趕緊轉移話題,問了個最安全,也最重要的問題。

安含飴搖頭,“不走了,在這裡等到天亮,天亮偵察機就走了,會換一批人進來。”

黎宇煌嘴角抽搐,他以爲自己已經習慣了安含飴的驚人話語,沒想到當新的消息一來,他還是沒能扛住,俊臉上露出驚愕,好半響他才聽見自己的聲音問:“這應該是別人的機密吧?”

聲音聽起來相當的無力,更多的是嘆息,世界上怎麼會有安含飴這樣的女人,她幾乎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了,偏偏還讓他給遇上。

那他的家底,是不是也早在她面前攤開了,那他還怎麼抓的住她,黎宇煌忽然覺得冷汗直冒。

“是啊!”安含飴大方的承認。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一直和我在一起。”黎宇煌聽見自己磨牙的聲音,這個女人瞞着他的事情,用卡車都不夠拉了。他俯身*近安含飴,仔細的打量她平靜的臉,雙眸裡閃動着怒意。“還有笑笑是誰?”

“我的妹妹。”安含飴說完,向後縮了縮,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是做什麼的?”黎宇煌繼續追問。

安含飴火了,一把推開他,很想衝他吼一句,殺手。 щшш ▲ttk an ▲C〇

但理智她還是有的,哪會這麼笨呢。

坐直了身靠着樹幹,安含飴淡淡的說:“爲了彼此安全,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也不會告訴你。”

短短的幾句堵了黎宇煌的嘴,安含飴開始閉上眼休息,養足了精神面對明天的戰爭。

黎宇煌也覺得自己問的有些過了,他想多瞭解的是安含飴,不是她妹妹,但他同時也知道不能急於一時,反正她人在身邊,看緊,不讓她跑了就是。

所以他沒再追問,像她一樣閉上了眼睛,他也很累,肩背上的傷很痛,和安含飴聊天時他還不覺得,安靜下來反而清晰,痛又加上失血,先前還走了那麼遠的路,真是又疲憊又困,很快他就進入夢鄉。

安含飴睜開眼睛,看着黎宇煌的睡顏,她已經適應了黑暗,雖然還是有些微的模糊,但大致還是清晰,這樣一個男人,就睡在她身邊,這讓她想起家裡的娃娃。

都說娃娃長得想他,那是娃娃小時候,現在的娃娃模樣已經長開了些,細看已不是那麼的像他,血緣真是奇妙。

她一直沒有忘了他,那晚要不是遇到他,她不敢想象自己將會變成什麼樣,遺憾的是,他已不記得她。

安含飴就這麼看着看着也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黎宇煌又開始被夢境纏擾,身子僵硬,冷汗直冒,嘴裡唸唸有詞,安含飴是被身邊的異樣驚醒,多年的訓練讓她變得敏銳,連睡覺也是警惕着。

見黎宇煌被夢境纏擾,安含飴伸手想推醒他,誰知他一把抱住她,把臉埋進她的脖頸處,嘴裡喊着,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聲音是那麼的無奈,和脆弱,彷彿想抓住什麼重要的東西,卻又無力抓住,她從沒將身邊這個男人和脆弱聯想在一起過,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在安含飴腦海裡回放。

六年前就算了,剛進恆遠時他的懷疑,到他撞見她男廁所殺人,公司兩人的爭執,被追殺時他下意識的保護她,還有今晚宴會陽臺,他邪魅的邀請她一夜情。

安含飴驚覺,原來,關於這個男人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得,明知危險,還義無反顧的跟來,真的是自己對裡克爾說的那樣,只因他是娃娃的爹地嗎?

安含飴不確定了,要是這樣,今晚隨便換成裡克爾或者維森,甚至是被她踢下車的傅緯都能保證他的安全,根本不用她來,她最應該做的是娃娃回英國,因爲娃娃的身份早晚會曝光,娃娃也會有危險。

她知道她放不下這個男人,可他心裡愛的是他沒有血緣的姐姐,那個僞淑女,當着一套揹着一套的,黎知秋。

算了不想了,脫險冷冷再說,嘆了口氣,安含飴的手終於撫上黎宇煌的背,給予安撫。

安含飴不知道的是,黎宇煌已經醒了,他沒有出聲,靜靜的享受兩人相擁的感覺。

良久,黎宇煌才戲謔的開口,“安小姐,反正我們被困在這裡,什麼也做不了,又睡不着,不如跟我說說你的事吧?”

“沒有。”安含飴身子一僵,立刻要推開他,黎宇煌卻不準,手臂反而抱的更緊,他好似鐵了心般,任安含飴怎麼掙扎,折騰,他就是不放手。

這個時候的他,是脆弱的,所以他更不想放開懷裡這個他心儀的女人,即使他的掙扎弄痛了他肩背上的傷,他還是死死的不放手。

他痛的倒吸一口氣,安含飴發現了,她停止掙扎,安靜的呆在他懷裡。

黎宇煌爲她的貼心而感動不已,在安含飴脖頸上蹭了蹭,心裡樂翻了,跟開了花似的,他嘴上卻說:“別那麼小氣嘛,夜還長着,不然你要我們大眼瞪小眼到天亮嗎?”

“說了沒有。”安含飴沒好氣的道,又是氣惱,又是想笑,他還真執着,明知道她不會說,他居然還是不放棄的抓住機會就問。

“那好吧!我給你說我的過去。”黎宇煌悶悶的聲音從安含飴的脖頸邊飄出,他改變主意了,讓她先了解他,熟悉他的也不錯,同樣是增進關係,何必執着於一個突破口。

就好比條條路通北京,何必非得要走天津那一條,從上海走也是一樣。

“安含飴,你有男朋友嗎?”黎宇煌抱着安含飴的手臂緊了緊,他問的漫不經心,但心卻提的老高,就怕她的回答是,有,隨即一想,有又怎麼樣,誰也別想跟他搶人。

安含飴楞住,一臉的疑惑,不明白他怎麼會問這個。

她反問道:“如果我說有呢?”

想看看黎宇煌的下文,莫名其妙問她有沒有男朋友,肯定有問題。

聽了她的回答,黎宇煌身體明顯一僵,手臂不自覺的加重力道。“我不要聽如果,你只要回答有或沒有。”

黎宇煌聲音裡帶着顯而易見的怒氣,此刻臉上的表情更像是要殺人般,他自己也沒有想到,一個未知還不確定是否存在的人物,竟能讓他如此生氣。

“沒有,沒有,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安含飴妥協了,這男人一點也不辱沒他商人的本色,小氣的要命。

“昨晚宴會上的兩個男人,跟你沒關係?”黎宇煌又問。

安含飴下巴靠在黎宇煌的肩頭上,她真恨不得一口咬下去,理智提醒她,他爲你受了傷不能咬的,算了她有大量。“他們是家人。”

無可替代,可以爲對方豁出命的家人,安含飴在心裡補上一句。

黎宇煌意外極了,那叫維森的他不知道是誰,但裡克爾他是知道,英國目前最受寵的公爵就是裡克爾,她居然說是她的家人,英國公爵是她的家人,那安家又是什麼?

“你的家人不是安家人嗎?”他有些懷疑安含飴對家人的定義了。

聽他提及安家人,安含飴身子輕微地顫抖了一下,她蹙起秀氣的眉,目光看着黑暗的夜色,安家人,她現在最氣憤的就是那一家人。

那個背叛了她媽媽的男人,她早晚會讓他們爲她媽媽所受的苦,付出代價。

安含飴忽然覺得渾身冰冷,下意識的想靠近熱源,剛好黎宇煌抱着她,她伸手環上黎宇煌勁腰,將臉埋在他胸口,吸取溫暖。

感覺到她的依賴,黎宇煌心裡樂了,他喜歡她難得露出的依賴,他見過她在裡克爾懷裡時那全心信任的模樣,當時他嫉妒的半死,差點做出無理之舉。

現在她對他也有依賴,這是好現象,更是好的開始。

有了依賴,離全心信任就不遠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夜還在繼續着,昆蟲的叫聲依然存在,不時伴着遠處野獸偶爾的吼叫,偵察機的聲音也影響不了這片天地。

良久之後,安含飴恢復平靜,伸手推了推黎宇煌,他依然不動如山,太用力,安含飴又怕傷到他,尤其他本身就受傷了,在黎宇煌懷裡悶悶的問:“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明明是他說,要跟她說說他以前的事,現在卻成了他一個一個的問題砸過來。

黎宇煌知道她已經平靜了,他抱着安含飴,下巴也放在她肩上,目光復雜的看着黑暗,最終下定決心。

“有人說,本身就是冒險,結婚有風險。”黎宇煌低沉的聲音,緩緩劃出,氣息吹拂在安含飴耳側。“安含飴,你願意陪我冒險嗎?”

安含飴一驚,句話問的就是,“你剛剛是不是摔壞腦子了?”

安小姐完全沒有被人表白的驚喜,有的只是疑惑,大大的疑惑。

黎宇煌連一頭撞死在樹上的衝動都有了,俊臉比這夜色好不了多少,他在表白啊,他在表白啊!這女人怎麼能遲鈍成如此地步,她以前的精明都是裝出來,他更相信,她現在是裝的。

推開她些許,大手依然扣在她的腰上,深邃陰沉的鎖住安含飴的雙眸,炯炯有神。

“有你這樣的嗎?笨女人,我在跟你求愛聽不出來嗎?”黎宇煌咬牙切齒的提醒,就差沒用力搖晃她的身子,讓她清醒點。

因爲黎宇煌認爲安含飴不清醒,而安含飴認爲黎宇煌不清醒,兩人就這麼槓上,畢竟是凌晨嘛,是睡眠的好時間,不清醒是可以理解。

“那你就是發燒了。”安含飴淡淡的說。

“你……”黎宇煌氣極,忽然手上一用力,俯身很很的吻上安含飴的脣,不讓她在說出讓他生氣的話語。

不帶任何欲—念,單純的吻,細細的品嚐她脣上的甜美,比任何一次都要吻的認真,彷彿把她當成一件珍品,珍惜,重視。

安含飴感覺到他傳遞來的珍惜,她有些赫然,也讓她明白一個不爭的事實,心裡有個聲音不停的喊,他是認真的,他是認真的。

好久,黎宇煌才放開她的脣,額頭抵着額頭,他問:“現在還懷疑嗎?”

他低沉邪魅的嗓音似摻了迷藥般,安含飴是感情新手,哪是黎宇煌這情場老手的對手,她完全呆住,腦子裡一片空白,只能本能的點頭。

黎宇煌滿意了,做法雖然有點損,但到底是達到目的了,勝利的喜悅讓他撇開心中的愧疚感,笑得那叫個歡樂。

安含飴回神,看着黎宇煌得意的臉,他是真的長的好看,上帝待他不薄,雖不像夏之壑是上帝的寵兒,但到底是沒有忘了他,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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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含飴突然想到一個主意,娃娃的存在他不知道,這說不定是個很好的驗證,如果他能接受,那麼,這輩子,她們就是一家人。如果不能,就算不是陌路,也不會有過多的交集了。

安含飴抿了抿脣,輕聲道:“我有一個親生,叫漫漫,你要是能接受她,我就跟你冒險。”

安含飴還特意加重了親生兩字。

黎宇煌瞬間呆住,得意的笑容僵在俊臉上,安含飴的話如一盆加冰的冷水,從頭將他淋了個透。

半響,平靜漠然的俊彥上,先是錯愕,再是詫異,最後是憤怒,一時間黎宇煌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他覺得憤怒,前所未有的憤怒,不是因爲安含飴,而是拋棄她的那個可惡男人,既然要了她,就應該負責,而不是讓她一個人帶着孩子生活,這個世界,吃人不吐骨頭的事太多太多,她一個女人,還帶着孩子,該有多艱難。

他一時間忘了,他自己也不是個多麼負責任的男人。

安含飴笑了,笑容是那麼的無奈,原來,他還是在意的,是啊,有幾個男人是不在意呢,就算嘴上說不在意,心裡還是會留下芥蒂,然後不知在哪一次的不中意裡,就完全的爆發了出來,最後落過兩敗俱傷。

她用力一推,把黎宇煌推開,剛剛轉身來不及站起身,腰被人緊緊的扣住,後背貼上一具溫暖的胸膛,安含飴掙扎,她不想現在面對他,更不願看到他眼中看輕她的眼神。

即使她的女兒也是他的孩子。

黎宇煌緊緊的抱住她,自己後背抵在樹幹上,肩背上的傷口又開始滲血,疼痛隨之而來,但他沒有在意,他知道她的力氣有多大,他也不是她的對手,完全是靠着一股狠勁和不服輸的意志,困安含飴在懷裡。

他只到他剛剛差勁的表現,傷了她,她是自尊心多強的女子,要是現在讓她掙脫,再想跟她說話都難了。

“我能接受。”黎宇煌大吼一聲,在深夜的林子裡竟如野獸的咆哮。

安含飴被吼的一怔,黎宇煌的力氣太大,勒得她快無法呼吸了,她想轉身,但黎宇煌卻誤以爲她還想掙脫他,他又加了一分力。

“我快不能呼吸了。”安含飴懷疑,此刻自己的臉是不是也因呼吸不暢,而變的發白。

黎宇煌趕緊放鬆了力度,但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他說:“我能接受,真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會是你的,我會將她看成我們的親生女兒來疼愛。”

他一直幻想着,他要是結了婚,他一定先生個女兒,的娃娃天天跟在他身邊喊,爹地,而他會把閨女捧在手心了疼着呵護着,看着她慢慢成長。

現在有個現成的,何樂而不爲,他雖然還沒有愛上安含飴,但他喜歡看着她在身邊,肯定也會喜歡那個小女孩。

安含飴笑了,這回是真心的笑,美麗的容顏光彩奪目,可惜,連黎宇煌的目光都沒有奪得,因爲他悲劇的在身後,她忽然想到一個人,笑容沒了。

面無表情回到她清麗的小臉上,眼睛一瞪,“你姐姐是怎麼回事?”

“就是姐姐啊?”黎宇煌詫異,還好他才思敏捷,不然還真有點跟不上她的思維模式。

安含飴冷了聲音質問,“姐姐,你們可不是親姐弟。”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多麼像妻子質問丈夫,外面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黎宇煌多精明啊,當然聽的出她口氣的質問,他笑了,故作爲難的道:“是啊,我們沒有血緣,她比較粘我。”

“我怎麼看是你在寵着她啊?”安含飴冷哼,她要先看看情敵在他心裡站怎樣的位置,到時候後踢出時,纔好把握力道。

黎宇煌的悶笑聲傳了出來,安含飴揪了一下黎宇煌放在她腰上的手,他笑的更大聲了,在安含飴脖頸處落下一吻,愉悅的道:“怎麼,吃醋了?”

安含飴一挑眉,“吃醋怎麼了,那是你的榮幸。”

“是,你是對的。”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黎宇煌抱着安含飴,擡頭看了眼樹上,除了樹葉啥也沒有,他目光轉向遠處,頭顱以一種親暱的姿態傾近她,手握住她一縷秀髮,緩緩的說:“外公去世前,我有個很幸福的家庭,父親雖然很忙,但他每天都回家,母親也對我有求必應,姐姐雖然不是親生,但很疼我,弟弟也聽話。”

“你現在也是啊!”安含飴搭話,但隱約覺得從他身上透出一種悲傷,安含飴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別打岔。”黎宇煌輕輕的扯了扯她的髮絲,“聰明如你,會看不出一切都是假象。”

“從外公去世,一切都變了,也是從那時我知道,那個家原來不屬於我,我纔是外人,衆人的態度開始改變,唯一沒有變的是姐姐,她依然對我好,父親把我送到國外,然後是一系列的追殺,但我都躲過了,也結識了些朋友,我一直以爲很正常,有錢人家嘛,綁票勒索太正常了,直到二十歲那年,完成學業火鷹來美國找我,並告訴我外公的遺囑,那時我才知道,恆遠時外公留給我的產業,而我會被追殺,全是黎震樺爲了獨吞恆遠,安排……”

然後時間就在黎宇煌低低的敘說中過去,安含飴安靜的聽着,越聽越覺得心裡堵的慌,最後安含飴握住黎宇煌的手,特別豪氣地說:“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和娃娃罩着你,沒人再能欺負你。”

黎宇煌心裡一陣暖,雖然他還不是很明白她爲什麼要帶上娃娃,但能聽她這麼說他就已經很感動了,她確實是在罩着他,現在不就是嗎?

回握住安含飴的手,有些涼,她穿的是禮服,根本就不保暖,深夜的山林比城裡更冷上幾分,溫差是不一樣得,黎宇煌想把自己的外套脫給她,但想到身上的傷,立刻打消念頭。

他將外套的扣子解開,把安含飴摟在身前,讓她的背靠着他溫暖的胸膛,雙臂抱着她給予溫暖,黎宇煌說:“跟我講講小閨女的事吧,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跟她相處,要是一不小心惹她不高興,你就悲劇了。”

安含飴心裡一陣暖和,爲他的體貼,呵護。

從媽媽去世,她就不曾再享受過如此般呵護,她想,跟他在一起,一定不賴。

“不會。”安含飴鑄錠道,臉上露出一眼抹輕鬆的笑容,明亮照人。“娃娃會喜歡你的,只要真心相處就好,不用特意去討好她。”

那丫頭要是知道她們母女能在她爹地身邊,她一定高興的睡着了,都能笑醒,她討好爹地都還來不及,根本不用擔心相處的問題。

黎宇煌本來還想問,又一陣聲音傳來,打斷了他,擡頭看了眼四周,已經能看清楚一些樹木,竟在不知不覺間,天已灰濛濛亮了。

安含飴也聽到了,是載人直升機的引擎聲,機艙能裝載八人,而聽着聲音應該有兩輛朝森林飛來,速度極快,她立刻警覺起來,示意黎宇煌放開她。

安含飴站起身,目光掃了眼林子,她走出樹下,站在空地上看天空,黎宇煌也跟着站起來,扯痛了傷口,他無暇顧及,走到她身邊和她一起看着遠處的直升機,喃喃道:“你可以去買彩票了,一說一個準,這回來的真是直升機。”

安含飴和黎宇煌此刻站的地勢高,能夠把對方看得清楚,而對方看不到她們,誰會想到她們會爬那麼高,這都要功歸於安含飴一直帶着黎宇煌,走了幾小時的結果。

安含飴點頭,目光看前方,“威爾遜家族,再想殺你,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跟異國政府抗衡,我的存在是他們沒有料到,所以鑄錠不會如願。”

“含飴……”黎宇煌剛喊出名字,安含飴就蹙了蹙眉,轉身面對黎宇煌說:“還是叫我安安吧,夥伴們都這麼叫。”

她聽着含飴兩字特別扭,不熟悉的人如何叫都無所謂,但熟悉的人和朋友,自然要有親近點的稱呼。

黎宇煌眼睛一亮,如此說就是接受他了,牽起她手,微笑道:“好。”

安含飴納悶,不就是一個稱呼麼,有必要高興成這樣。

黎宇煌要是知道她此刻的想法,鐵定回她一句,非常有必要。

見遠處直升機飛走,安含飴知道他們的人都進入森林了,她數了一下,整整一打,12個啊!太捨得了,就不怕全葬身在這片森林,不過看他們動作一致,訓練有素,這一打人可比上次車禍那幾人,有勢力多了。

安含飴轉身,用手錶測了方位,拉着黎宇煌往左邊走,先到目的地,到時候真撞上,打起來勝算也大點,真打不過,還可以跑。

“我們現在就走了嗎?”黎宇煌邊問,邊回頭看了看,說實話,還真有點捨不得。

安含飴也會頭看了一眼樹,轉回身剛走兩步,她腳步一頓,倏然回頭,黎宇煌嚇了一跳,趕緊問:“還有什麼忘拿了嗎?”

他記得他們身上並沒有多少東西。

安含飴繞到黎宇煌背後,只見他左邊肩膀一下,溼了一大塊,不用看也知道的血,流了那麼多血都不跟她說,安含飴看的眼眶泛紅。

黎宇煌暗叫,不妙,被發現了,他將安含飴拉到前面,“安安,我沒事。”

說這話時,黎宇煌免不了心虛,和一抹被抓個正着的窘迫,雖然這樣,他還是在安含飴責備的目光中老實的讓她拉到小溪邊清理。

安含飴讓他坐在一塊石頭上,自己則站在他身後,輕輕地將他的外套脫了下來,裡面的白襯衫後背幾乎全染成了紅色,安含飴看的心驚膽戰,黎宇煌還在猶豫着要不要解釦子,他不想嚇到她,不用看,他也知道傷的有多重。

見他不肯爽快的解釦子,安含飴等不及了,把外套放在一邊,乾脆繞到前面自己幫他解,黎宇煌握住安含飴伸來的手。“安安,我沒事,天亮了,我們得趕緊離開。”

“不急這一時。”安含飴說道,把手從他手裡抽了出來,利落的解開黎宇煌襯衣的扣子,入手的衣服居然是潤的,一定是忍痛,被汗水弄的,安含飴小心的拉着他的襯衫,有些已經粘在傷口上,她澆了點水,洗掉乾枯的血跡,這才把襯衫拉至腰部。

見到流血的傷口她來不及心疼,從禮服的裙襬處撕下一塊,沾了溪水清洗傷口,又找了點草藥,敲碎了敷在傷口上,拿禮服的裙襬當布條包紮,處理好以後,安含飴到腳腕的禮服成了及膝長裙。

黎宇煌邊穿外套邊笑道:“這樣比禮服好看多了。”

安含飴裝和沒聽見他的讚美,撿起地上的木棍,拉起他就急走,黎宇煌知道耽擱了時間,也不說話,跟着安含飴走,天已經大亮,目光所及,雜草叢生,樹木高大,兩人在草叢中穿梭,到了一處雜草堆。

前方樹下,一大堆雜草,足足有兩米高,中間一節樹枝旁邊還有兩節,看起來像是箭頭指着一個方向,安含飴露出微笑,走進一看,微笑掛不住了,嘴角也不免抽了抽,心裡將夏之壑給叨唸了一通,黎宇煌咂舌,誰有此等清閒,割這麼一大堆草放這裡,看起來還挺有藝術。

兩人剛要靠近,安含飴忽然拉着黎宇煌蹲下,示意他別出聲,她聽了一陣,來了主意。

放開和黎宇煌相扣的手,黎宇煌不準,“要走一起,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冒險。”

“我不是去冒險,就在旁邊,你在這裡看的見,我保證。”安含飴壓低了聲音說,並且做出保證的手勢。

黎宇煌凝視她的眼睛,見她不像是騙他,快速的在安含飴脣上吻了一下,纔不情願的鬆了手,沉聲道:“記住,要死,要活,都一起。”

安含飴點了點頭,拿起木棍起身,黎宇煌見她跑到一邊,蹲下,沒一會兒,奔跑聲大作,像是一羣動物朝這邊跑來,臨近的時候纔看清,原來是一羣穿着馬甲的狗,目測,有不下十五條,個個體型結實,比藏獒體型小些,不過速度快,只見安含飴忽的站起身,掄起木棍用力拍打。

那羣原本要往這邊來的狗,被嚇得往右邊一拐,拼命的跑。

黎宇煌起身走向安含飴,看着跑遠的狗羣。“哪裡來的狗,這不要命的跑法,不像是在遛狗。”

遛狗,安含飴大汗,誰跑森林裡來遛狗。

“這是專門訓練來運送毒品的狗,跟緝毒犬算同行,一般活躍在兩國邊境上,由專人訓練和飼養。”安含飴淡淡道,走來和黎宇煌站在一起,看着遠方。

進幾年毒販想出的新招,邊境上的緝毒警察,主要檢查的是車輛,沒有人會去注意狗狗,尤其是穿着馬甲的狗。

她記得當時夏之壑和大家分享,這個新招時,維森說,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借鑑一下,訓練一批藏獒,運送軍火,裡克爾的評語是。

高手還是在民間。

黎宇煌一驚,面上卻平靜,轉身看着安含飴道:“沒人跟着,這些狗不會丟一隻,或者跑錯地方嗎?”

用寵物狗來運送毒品,確實是個好方法,但也有風險,狗畢竟不是狼,狼是羣居動物,成羣結伴,但狗卻不是。

安含飴目光看的遠處,“這一批還在訓練期,跑丟或者跟不上,會被當着所有狗的面打死,等訓練服帖了,再帶到邊境上跑幾天,熟悉了路程才投入使用。”

雖然殘忍,也是最有效的訓練方法,狗也是通人性,毒販抓住了這一點,用狗運毒成功的躲過了緝毒警察。

安含飴說的很明白,好似她就是訓練狗的,訓狗師,黎宇煌眉毛一挑,不經意的問:“你和傅緯不會是同行吧?”

他覺得只有這個可能才配得上她的一身本事。

安含飴轉身擡起頭正視他,目光瑩然,知道如果不給他個說法,他肯定會亂想,她的表現和知識,都不是常人能有。

“如果我說秘密,你還會問嗎?”安含飴不抱希望的問。

黎宇煌雙手握住她的雙肩,深邃眼眸專注的凝視她的眼,緩緩道:“不會,我會等着你願意告訴我的一天,如果一直不告訴我,也沒關係,那隻能說明我做的不夠好,讓我的女人不能全心的信任我。”

安含飴仔細的看着眼前的俊彥,想從他臉上看出他不是真心說此番話,但她失望了,他臉上一片平靜認真,讓她不自覺的產生了信任,他剛剛說,要死,要活,都一起,可以確定是出自真心。

安含飴說:“我和傅緯不一樣,他是爲聯合國政府做事,而我,是爲自己和家人,性質不同,我們雖稱不上好人,但也有我們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現在能說的就這些。”

“足夠了,只要讓我知道你不是毒販就好。”黎宇煌說,語氣裡明顯鬆了口氣。

他還真怕,有一天他的女人反過來要殺他,就不是好玩的了。

安含飴搖頭,口氣是無比的堅定認真。“我們從不碰毒。”

黎宇煌徹底安心了,牽起安含飴的手就走,見他往狗跑過的放向走,安含飴拉住他。“去哪兒?”

“離開啊,別忘了我們後面有追兵。”

安含飴指着草堆,“這邊。”

說完她往草堆走去,黎宇煌跟在後面,安含飴看了眼箭頭所指的方向,七手八腳開始扒草,黎宇煌站在原地,不明白她去破壞你家草堆做什麼,其實草堆看起來挺有藝術,說明堆的人很有藝術細胞,破壞了多可惜。

慢慢的,黎宇煌眼睛越瞪越大,到最後嘴巴張成O型,一輛山地車出現,就是那種有着四個大輪子,車身造型簡單,不到兩米高,卻可以爬山涉水的車子,他愣愣的看着安含飴爬上山地車,輸入幾組密碼,車子開始發動,安含飴喊他上車時黎宇煌纔回神。

“後面是不是還有讓我驚奇的,還是一次說了吧,免得我心臟無力。”黎宇煌坐上車後,安含飴就開着車往先前箭頭所指的方向走。

安含飴邊開車邊說:“朋友準備的。”

“你朋友真貼心,她幹嘛不再貼心點,直接開直升機來救我們。”黎宇煌想,手機不用,直接用耳環做通訊器,連槍都隨身帶,那麼有直升機也正常了。

只是他想不通,準備山地車,有直接來接人方便嗎?

“他們要是來了,這片美麗的森林就毀了。”戰爭少不了,東方烈焰參與,威爾遜家族就得拼全力,戰場就是T市。

到時候損失不可預估。

“不是吧?他們是俠?”黎宇煌趕緊抓住扶手,他差點被甩出去,安含飴繞過一顆大樹,車子又駛向平穩,山地車所過之處雜草被壓入泥土裡。

“相信我,比鋼鐵俠更猛。”他們是人,人比機器可怕,因爲機器需要人來控制,娃娃說,鋼鐵俠是一部機器。

山路越來越陡峭,左右顛簸,第N次撞上椅背,黎宇煌覺得後背又開始痛了,他皺起眉頭,牙齒咬的死緊,額頭也開始冒出冷汗。

安含飴注意到了,眼裡閃過擔憂,她沒有減緩車速,反而加快,見黎宇煌後背又一次撞上椅背,她說:“身體儘量趴到扶手上,再忍一會兒,到了車上就有藥。”

黎宇煌點點頭,按照她說的方法做,看着眼前的景物,他問:“我們是按照箭頭的方向走嗎?”

安含飴說:“是啊。”

她就奇了怪,不按箭頭的方向走,要往哪兒走?

黎宇煌無語中。

安含飴清楚他的意思,根據謹慎法,應該往反方向,越簡單的指示反而蘊藏着璇璣,人們往往會反過來想,但夏之壑是多懶的人,某些方面他說一就是一。

笑笑跟她說,是夏之壑給她準備的山地車,就是在提醒她,要以夏之壑的做事方法來,簡單快捷。

安含飴淡淡的說:“放心吧,剛剛的狗狗們已經幫我們把人引到右邊去了,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們早就出了林子,上了公路。”

“你要開這個上高速?”黎宇煌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些,山地車上高速,不敢想象,但是安含飴真的想開上去,也沒人攔阻的了。

“不會。”

安含飴很利落的回答,但黎宇煌卻不敢信,這女人不靠譜的程度頗高,沒有她不敢做的事。

事實證明讀庫全文字更新更快址 ..,安含飴還是很靠譜的,瞧,他現在不就坐在法拉利敞篷跑車裡,閉着眼睛休息,回想着驚心動魄的一夜逃亡,靠譜的安含飴*,開着車行駛在高速路上。

這要從他倆出了林子,到了公路上開始說起,好不容易到了公路上,黎宇煌以爲終於出了這片詭秘的林子,誰知安含飴突然將車子開向左邊的破爛房子,然後叫他下車。

安含飴自己卻在四處破爛的牆面上找着東西,邊找嘴裡還邊叨唸着什麼,但是他沒聽清,黎宇煌湊過去問:“好什麼,我幫你?”

“不用,你一邊站着就成。”安含飴說完,只見她面上一喜,掰開一塊磚,裡面露出個類似密碼器的東西,安含飴輸入了幾組密碼,然後奇蹟又來了,不,應該說是人爲的奇蹟又來了。

這回黎宇煌淡定極了,平靜的看着,就是這破屋子能飛起來,他也不會覺得意外,意外的事情發生太多次,人都麻木了。

不過房子沒飛,只是開了門,屋子裡停着一輛敞篷法拉利,安含飴笑說:“真捨得,到底不是自己的東西啊,這要是讓我給撞壞或者刮花了,裡克爾該多心疼。”

安含飴走了進去,從後座拿了一瓶水喝,放回去後手上多了一根火腿啃。

黎宇煌面容糾結地走近一看,嘴角終於忍不住抽搐了,只見後座上,礦泉水,牛奶,零食堆成了一座小山,好半響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問:“這也是朋友準備的?”

見安含飴點頭,黎宇煌覺得他真的無話可說了。

“黎總,你可以打開手機看看了。”安含飴的聲音打破沉寂,也打斷了黎宇煌的思緒。

黎宇煌睜眼,側身,雙眸邪魅的看着安含飴的側臉,懶洋洋的問,“現在還叫我黎總?”

“那要叫什麼?”安含飴從善如流的問,看了眼後視鏡,一切正常,她想那些人是沒有機會追來了。

因爲她的夥伴們都很護短,不會真的讓她陷入危險,自己走出林子已經是極限。

“叫煌,親切些。”

“你是想說,你和你姐更親切?”

“不準拿她說事。”黎宇煌面色一沉,聲音冷硬。

安含飴聳了聳肩,踩到尾巴了,好吧,她不踩就是。

“反正我不叫煌。”安含飴道,倏地眼前一亮,“不如叫阿煌?”

嗯,不錯,這稱呼好,阿煌,阿煌,雖然一般用於剛剛那羣動物的名字,不過她喜歡。

“你當給小狗起名字啊!”黎宇煌磨牙,狠狠瞪了自個兒笑的歡樂地安含飴。

“沒啊,小狗比你可愛多了。”安含飴異常無辜道。

黎宇煌作勢要掐死她,安含飴立刻道:“正開車呢,別鬧。”

黎宇煌只好咬牙作罷,但還是狠狠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坐回座位上,心想,以後再收拾她,一定要讓她改了氣他的習慣,不然保不準那天就被她給氣死了。

看到他吃癟的樣子,安含飴笑出聲。

“安小姐,氣我成了你的樂趣是嗎?”黎宇煌陰測測的聲音響起,安含飴一頓,每次他叫她安小姐時,就表示惹怒他了,她立刻賠笑到,“哪能啊!你可是我未來的夫君,我下半輩子都靠你了。”

那笑容跟古代什麼院裡的老鴇,見到銀子似的。

黎宇煌一楞,“你叫我什麼?”

“阿煌。”

“滾。”

黎宇煌傾身過去,面上是邪魅的冷笑,眸子深入大海,彷彿要把她吸進去般,安含飴心裡一跳,趕緊將車子停下,她本身就靠着路邊開,現在踩剎車也沒什麼影響。

然後,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在清晨的高速路上擁吻,激烈的感受對方,帶着脫險後的喜悅,熱情高昂。

而後面的一輛不起眼小車裡,兩個俊美的男子和一個小姑娘,他們興致也很高昂。

“受傷了還能這麼熱情,一個字駕駛座上,維森吹了聲口哨。

不枉他犧牲睡眠,大早跟這一大一小來森林外接她們。

裡克爾只是笑了笑,拉上手剎車。

後座的漫漫趴在維森肩膀,一臉自豪,“那是,也不看看那是誰的爹地媽咪。”

維森點頭附和,“就是。”

他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回頭一臉見鬼的看着漫漫。“娃娃,你的年齡是接受此類健康教育的時候嗎?”

“有什麼關係,不知道現在孩子都早熟啊!”漫漫一本正經的說完,鄙視的看了維森一眼。

維森撫額,被鄙視了,這好像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才五歲,五歲啊!

“裡克爾叔叔,那些人不會再追來了吧?”漫漫目光看着前面的敞篷跑車,爹媽你們浪漫着,閨女給你們保證安全。

“不會。”裡克爾給予肯定的答案。

得到答案,漫漫滿意一笑,“走吧,我們回家等媽咪。”

“你是怕她知道我們跟在後面吧!”裡克爾回身擰了娃娃的鼻子一下,小丫頭的心思他會不知道,今早就是她提議來此,裡克爾放下手剎車,油門一踩,呼嘯着從跑車身邊過去。

而跑車裡的兩人好無所覺,黎宇煌帶着懲罰的吻好不容易結束,放開安含飴呼吸空間,他急促的氣息吐納在安含飴頸側,低啞的開口。“以後再氣我,我就吻你,記住了。”

“那有這樣的,我怎麼知道哪句話你會生氣。”安含飴悶悶的抗議聲在黎宇煌懷裡響起,聽起來更像是抱怨。

“沒關係,我知道就好,以後,歡迎安小姐來氣我。”黎宇煌如是說,笑意染滿他如墨般的眸子,因失血過多,面色有點蒼白,但無損他妖孽懾人的魅力。

安含飴垂了他胸膛一下,推開他,“好了,該回去了。”

黎宇煌笑了笑,徑自大開安含飴那邊的車門,“下車。”

“不是吧,你要趕我下車,黎宇煌,你還有沒有人性啊!我剛幫你脫險,你就把我丟在高速路上?”安含飴不淡定了,她千辛萬苦是爲了誰,眼看脫險了就趕她下車。

典型的打完了架,就不要和尚了。

“瞎說什麼,你坐我這邊,我來開車。”黎宇煌擡手敲了敲安含飴的頭,他真想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丟下她,怎麼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會丟下她。

安含飴錯愕,喃喃道:“你還有傷啊?”

“沒事的,快點,再拖下去殺手又追來了。”黎宇煌已利落的幫安含飴解開安全帶,安含飴也不在堅持,她是真的有些累了,他要開車就由他了。

兩人又開車上路,安含飴看了一眼手錶,快到上班時間了,他不在公司,今早的會議誰來主持。

“宇煌,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公司交代一下,今早的會議你來不及參加了。”安含飴提醒道,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伸懶腰。

回國進兩個月來,鍛鍊的時間幾乎沒有,連筋骨都變的懶散了,以前蹲點都沒這麼累。

“累了就睡會兒,到家我叫你。”黎宇煌體貼的說。

安含飴挑眉,“你知道我家住哪兒?”

“以後你和漫漫跟我住。”理所當然的話就這麼出口了,黎宇煌自己都覺得訝異,以前黎知秋也說過和他住,但他拒絕了,藉口雖然合情合理,其實,只要他自己知道,他不想黎知秋進入他的天地。

外公留給他的房子就是他的天地,他的家,再大,他也不跟別人分享,包括傭人,六年來一直如此。

他想,要是安含飴母女搬去陪他,他一定不會再覺得那房子大。

“暫時還是不要。”安含飴說,垂下眼瞼。

答應和他交往是一回事,和他住又是一回事,這一點,安含飴有自己的堅持。

“好吧,你想什麼時候搬都好。”黎宇煌也不*她,反正她是跑不了了,早晚會跟他住一起,他有信心。

車裡一時間陷入寂靜,車子在高速路上飛馳,上班時間快到了,路上的車也多了起來,快下高速時,還排起了隊,只能慢行。

黎宇煌將手機給安含飴,安含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說:“幫我打個電話給葉子。”

安含飴點了點頭,拿過手機撥了葉子的短號,響了一聲就被人接起,葉子略有些着急的聲音傳來……

“黎總,你在哪兒啊?你沒事吧?公司快翻天了。”

安含飴一聽,立刻按下免提鍵,黎宇煌問:“葉子,怎麼了?”

葉子說:“黎總,今天七點的新聞報道,你的車子在原始森林公路上爆炸,現場預測你可能已經遇害,各股東齊聚公司,以黎老爲首,商議着讓黎老暫代總裁。”

“我還沒死呢,就想着取代我的位置了,動作真快,期待很久了吧。”黎宇煌冷笑,邪魅的臉上一片肅殺。

“黎總,我們怎麼辦?”葉子問。

黎宇煌沉凝了一陣,他說:“讓傅緯先去第一人民醫院,打點好一切,我們立刻就到,你先把那些股東帶到五院去,轉一圈,然後到第一人民醫院。”

“要通知記者嗎?”葉子問。

“不用,相信會有人願意代勞,記者會和你們一起抵達醫院。”黎宇煌鑄錠的道,靠實力扳不倒他,社會輿論是值得嘗試的辦法。

尤其,他要是受傷,恆遠將出現爭權,不僅世界經濟受到波及,政府也會動盪。

葉子應了聲是,掛了電話,黎宇煌將電話放回口袋裡,見安含飴表情怪異,他問:“怎麼了?”

“我沒記錯的話,五院是精神病院吧?”安含飴問,先把人帶去精神病院,虧他想的出來,真夠損。

“是啊!讓股東們去轉轉也不錯,社會建設人人有責,讓他們去實地考察一下,說不定能出個慈善傢什麼的。”那幫人的日子過的太舒服,以至於忘了恆遠誰纔是當家。

想推黎震樺重坐總裁,過以前那種肥的流油的日子,想都別想,他容忍這些專門挖牆角的蟻鼠太久了,是該來個清倉大掃除,免留後患。

“真狠,我們現在去哪兒啊?”安含飴問,她對收拾那些個股東不感興趣,她只想回家洗洗睡覺。

“醫院,從今天開始,我要住一個禮拜的院。”黎宇煌將車子開下高速,往市區第一人民醫院去。

安含飴翻白眼,爲那羣得罪他的股東默哀。

黎宇煌和安含飴到達醫院地下停車場,剛下車,傅緯已經在等着,帶着他們從醫院停車場的貨物專用電梯,進入第一人民醫院,剛出電梯立刻被推去做各項檢查,由院長親自服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安含飴看着黎宇煌被簇擁着離開,喃喃的說:“他的傷在肩背上,有必要檢查嗎?”

“愛折騰,讓他們折騰去,倒是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傅緯來到安含飴身邊,他有很多話想問她,但見她如此疲憊,他心疼不已,什麼問題都以後再說,先勸安含飴回去休息。

安含飴點點頭,轉身就走,在這裡她幫不上忙,決定先回去休息,養足精神了再來看他。

回到家,安含飴剛開門,漫漫就像火車頭一樣衝了過來,抱住安含飴的腿,安含飴趕緊推開漫漫小小的身子。

“媽咪。”漫漫委屈的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裡滿是控訴,她媽咪不要她抱了,小姑娘小小的心靈受傷了。

安含飴單腳蹲下身,拍了拍漫漫的小臉。“娃娃乖,你看媽咪身上髒的,可別把你幹淨的衣裳也弄髒了。”

“可是我不介意啊?”漫漫說道,她是真的不介意,再髒也是她媽咪。

“我介意,髒了還不得我洗啊。”安含飴站起身,換了拖鞋,進了自己房間。

沙發上的裡克爾和維森對視一眼,被忽視了,兩大帥哥,居然被當成了隱形人,鬱悶之極。

“娃娃,叔叔受傷了,過來親我一下。”維森可憐兮兮的說,裡克爾鄙視他。

“沒空,我要去舔自己的傷口。”娃娃沒有過去,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媽咪進來房間不到下午肯定不會出來,正好她有事找夏叔叔。

舔傷口,沙發上的兩帥哥,徹底鬱悶了。

得了,不招人待見,走了。

安含飴毫髮無損的回來,他們也就放心了,也該去做自己的事,維森和裡克爾跟來時一樣,不打一聲招呼,閃人了。

陽光照進溫馨的房間,大牀上安睡的女子睜開眼眸,茫然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出神了一會兒,她慢慢的坐起身,拿過牀頭櫃上的鬧鐘,看了一眼,下午四點多。

難怪餓了,原來都下午了,安含飴決定出去找點東西吃。

出了房間,從冰箱裡拿出個蘋果沖洗一下就啃,坐到沙發上,剛準備開電視,她一頓,三兩下啃完蘋果,葫進垃圾桶,她已起身走向漫漫的房間。

一打開門,正坐在電腦前的漫漫倏然回頭,見是自己媽咪,漫漫招了招手。“媽咪。”

安含飴走了進去,在漫漫小臉上親了一下,目光從漫漫身上落到電腦屏幕上,安含飴湊近一看問:“又畫什麼圖,這是跑車模型?”

從圖像上看,是一輛設計簡單精妙的跑車,外形精美,裡面的結構看起來很複雜,雖然還未完成,但能看到大致的輪廓。

“是啊!”漫漫應了聲,驕傲的看着自己的設計。“這兩車的性能很高,外形比新款蘭博基尼好看,時速超過裡克爾叔叔最快的那輛法拉利,我準備將車門變成多用化,引擎裝上直升機的引擎。”

漫漫小手指着屏幕上的車,安含飴摸了摸漫漫的頭,她說:“娃娃,知道車子和飛機的區別嗎?”

想法很好,也很實用,但成本太高。

“車子在地上開,飛機在天上飛,媽咪你想說什麼呢?”娃娃轉過椅子,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安含飴,一副專心聽教誨的樣子。

“車子能飛了還叫車子嗎?”安含飴指出關鍵。

漫漫是多聰明的孩子,她一下就明白了自己媽咪的意思,她垂下頭,小臉黯然。

安含飴輕撫娃娃的小臉,“娃娃,你的想法很好,設計也很有創意,但這輛車不能投入試產,還少現在不能。”

“爲什麼?”漫漫擡頭問。

“科技創新,不可避免,但一個時代的接受能力有限,我不否認未來會有這樣的車子,但現在不能有,會破壞生物均衡。”世界生物均衡維持起來相當不易,她們不能做破壞者。

漫漫有些難過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設計,這樣放棄了多可惜,但是媽咪說不能用,那就不用好了。

安含飴看出來了,她將漫漫的椅子轉身面對電腦屏幕,指着跑車圖形。“娃娃你看,你原來的想法可以保留,除了裝直升機的引擎,我們把它換成自控裝置怎麼樣?”

漫漫先是一楞,明白過來,小臉揚起飛揚的笑容,抱着安含飴的脖頸,在她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媽咪你太聰明瞭,我馬上就改。”

安含飴笑了,寵溺的揉了揉漫漫的頭,“好,寶貝忙你的,但是不能着急,媽咪給你做飯去。”

安含一囑咐聲,見娃娃點點頭,她才帶着滿意的微笑離開,手剛搭上門把,她笑容一僵轉身。

“娃娃,現在這個時候你怎麼在家裡?”安含飴又走了回來,坐到漫漫的小牀上,一臉拷問的架勢。

漫漫心裡咯噔了一下,趕緊賠笑道:“媽咪,你真會問,這是家裡啊?”

心虛的想掩飾,可惜不太成功。

漫漫祈禱能夠混過去,但安含飴是誰,她媽啊,閨女什麼心思她會不知道。

“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學校嗎?”安含飴問,看着漫漫心虛的小臉,想用笑臉和裝傻混過去,沒門。

“媽咪,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小姑娘小嘴一扁,水汪汪的大眼哀怨的看着安含飴,就像即將被遺棄的小動物,用眼神控訴主人的惡行。

心裡卻極其鬱悶,她一直掩飾的很好啊,怎麼就被媽咪發現了,那個無聊的學校她是真的不想去啊。

“所以,我從現在開始關心了,從實招來,多久沒去學校了?”安含飴說的叫一個理所當然,以前放牛自己吃草的行爲多麼惡劣。

漫漫翻白眼,有這樣當媽的嗎?

她敢說,從她去爹地公司上班後她就幾乎沒去過學校,那她媽咪非跳起來,狠狠的揍她一頓不可,漫漫決定不冒這個險。

所謂的冒險,就是不知道怎麼死。

於是安漫漫想了個很有說服力的理由。“媽咪,我覺得那裡的老師沒有我知道的多,我們換個學校,好不好?”

漫漫跳下椅子過來,討好的看着安含飴,拉着她的手搖了搖,模樣十分乖巧的可愛。

“真的想換學校?”安含飴問,她閨女有多聰明她自己知道,漫漫不去學校多半是學校的原因,幼稚園裡四五歲的孩子學什麼,無非就是生字,英文字母,這些漫漫都會,英文甚至比她還好。

“嗯漫忙不失的點頭,只要媽咪不追究她不去學校的事,她怎麼着都成。

“好吧,你先在上看看哪所學校滿意,明天我帶你報名去。”安含飴吩咐,漫漫應了聲,看着安含飴欲言又止,小臉上一片糾結。

安含飴看着她糾結的:“說吧,還有什麼事?”

“媽咪,你昨天和爹地在一起。”漫漫擡起頭問,大大的眼睛,晶亮晶亮。

安含飴瞭然,她將漫漫抱了起來,坐在她懷裡,看着漫漫的眼睛,很認真的問:“娃娃,你希望爹地認你嗎?”

漫漫點頭,安含飴又說:“我們先和他相處一陣,再告訴他,你們的關係好不好?”

“爲什麼?”小姑娘再聰明也無法瞭解大人的心思。

“我們總要給他點適應的時間,不是?”安含飴解釋道,這是一個原因,另一原因是她對黎宇煌還沒有全然的信任,黎知秋是她們之間的障礙,沒有清除,她和黎宇煌之間就像埋了顆,不定時的炸彈,何時爆炸沒人清除,但威力絕對不容小視。

想到黎知秋,安含飴蹙起眉頭,那個女人的執着勁,她是領教過,兩次交鋒,雖然都是自己站了上風,但有句話說的好,不怕賊來偷,就怕賊惦記。

不過她最好不要打漫漫的主意,不然,她不會因曾經幫過黎宇煌而對她手下留情。

漫漫是她的命,這點毋庸置疑。

“媽咪,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擔心?”漫漫小手撫上安含飴的眉梢,她不喜歡媽咪皺眉。

安含飴看着漫漫,堅定的說:“娃娃,媽咪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我知道啊!我是媽咪的寶貝,我也會保護媽咪。”漫漫豪氣的拍了拍胸口,證明讀庫全文字更新更快址 ..自己的決心。

安含飴滿意了,在漫漫臉頰上重重地吻了一下,放下她,做飯去了。

當安含飴到醫院,已經七點多,剛好到晚飯時間,她本就是算好了來送晚飯,走在貴賓病房的迴廊上。

坐在休息椅上的傅緯一見她來,立刻起身迎向她,見她手裡提着的保溫桶,傅緯笑問:“給我的晚飯?”

伸手就準備接,安含飴拍掉他的手,沒好氣的說:“等你躺裡面了再說。”

“含飴,你不厚道。”傅緯哀怨的控訴,他就說嘛,她幾時如此好心了,賢妻良母的本質她有,但不會爲他展現,他不該對她抱太大希望。

“得,我就是不厚道。”安含飴推開他,往病房走,傅緯立刻擋住她去路。安含飴蹙眉,“你做什麼?”

“飯還是給我吃吧?”傅緯揚起陽光般笑容,柔和的線條很完美,和平時無異,就是那對四處閃躲的眸子出賣了他,讓人覺得他的笑容有些勉強。

“讓開。”安含飴冷聲開口。

“不讓。”傅緯很是堅定的回答。

“傅緯,你確定?”安含飴看着他,揚起微笑,就這麼看着他。

傅緯心裡祈禱,千萬別被她看出來,他有個令他沮喪又悲憤的壞習慣,只要在安含飴面前說慌,他眼神就會不安的四處瞄。

“好吧,不確定,你贏了進去吧!”傅緯側身讓安含飴,算了,起衝突那也是黎宇煌該擔心的事,他在這裡緊張誰會感激,只會落個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安含飴走到門邊,傅緯幫她打開門,安含飴走了進去,看到病牀上躺着的人,她一怔,差點摔了手裡的保溫桶。

只見牀上一身病患服的男子左手繃帶裹了一層又一層,左腳打着石膏懸吊在儀器上,額頭上的繃帶滲出血絲,唯一好的是他英俊的臉沒有剛來時那麼蒼白,靠着枕頭坐着,整個一重傷患。

怎麼會這樣,來時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傷這麼重,傅緯都在做什麼?居然讓那羣股東傷了他。

黎宇煌見她來了,微微一笑,又恢復淡漠疏離的面色,黎知秋在一邊看的十分清楚,她眼裡閃過狠戾,瞬間而過。

安含飴來不及質問傅緯,將保溫桶塞傅緯手裡,她衝到病牀邊,看着這個來醫院時還人模人樣,現在卻成了重傷員的男人。“這是怎麼回事?”

“受傷了。”黎宇煌淡淡的說,淡漠疏離的俊臉上漫漫勾起嘴角,她明顯的關心,讓他心情非常好。

“我看不出來,還要你說嗎?”安含飴沒好氣的一瞪眼,“我問的是這手,這腿。”

安含飴在黎宇煌纏着厚厚綁帶的手上,和打着石膏的腿上各*了一下,她一進來就覺得詭異,只是一時想不到是哪兒不對。

黎宇煌還來不及回話,坐在一邊沙發上削蘋果的黎知秋,擡起頭搶先說:“安助理,有什麼事,找董事長去,醫生說了煌需要休息,傷好之前不處理公司事務。”

安含飴一頓,這是趕我走的意思嗎?

“姐,你先回去。”黎宇煌看着安含飴,淡淡的對黎知秋說。

黎知秋手上的動作一頓,錯愕的看着黎宇煌,一臉不敢置信,她爲了他的身體趕安含飴走,而他卻反過來趕她走。

略微停頓一下,黎知秋儘量平淡的開口。“我要留下來照顧你。”

黎知秋又低下頭接着削未削完的蘋果,動作慢的可以。

黎宇煌蹙眉,傅緯站在一邊當雕像,安含飴覺得自己沒有發言權,別人的家事與她無關。

看了安含飴一眼,她臉上平靜無波,但他知道,這女人就和大海一樣,表面平靜,後面風暴肆虐,黎宇煌目光落到黎知秋身上,他說:“姐,我沒事,就交代安安一些事情,你先回去休息。”

“不要,我說了留下來照顧你。”黎知秋相當堅持,起身走了過來,將站在病牀邊的安含飴擠到一邊,取代安含飴站在牀邊,從削好的蘋果上劃下一小半,遞給黎宇煌,自己則在他的病牀邊坐了下來。黎知秋勸道:“煌,你聽我勸,工作交給爸爸幫你管着,自家人總要放心些,你現在要做的是養好傷,別讓我們擔心了好嗎?”

自家人放心,傅緯嘴角一抽,這黎大小姐顯然不知道什麼叫,家賊難防。

黎宇煌接過黎知秋遞來的蘋果塊,並沒有往嘴裡送,而是看着黎知秋說:“這裡有傅緯就好,你都呆一天,也累了,聽話,回家休息。”

黎知秋聽出了他話裡的堅決,也明白他想支開她,只要她出去了,傅緯立刻也會被趕出去,她怎麼能讓煌和安含飴單獨在一起,宴會陽臺發生的事,她還清晰的記得,安含飴勾人的本事大膽又了得,煌根本不是安含飴的對手。

“煌,我知道你心疼我。”黎知秋故意地看了安含飴一眼,眼裡帶着得逞的笑意,看向黎宇煌時,巧妙的將情緒掩藏,面上笑意不減,美麗大眼誠懇的看着黎宇煌。“但我沒事,真的,求你別讓我回家好不好,你都受傷了,我不放心別人照顧你,再說了,以前你生病不都是我照顧你嗎?”

別人,安含飴和傅緯同時看了彼此一眼,人家都這麼說了,要是還賴着不走,只會更招人嫌棄。

他兩這一對眼,看在黎宇煌眼中就是眉來眼去,刺眼極了。

“姐……”黎宇煌剛叫了一聲,黎知秋又一次打斷他的話,轉身對安含飴說:“安小姐,煌需要休息,不希望人打擾,你可以走了。”

直接趕人了,安含飴嘆了口氣,這大小姐肯定沒聽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句話。

傅緯用手肘撞了安含飴一下,安含飴看向他,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是保鏢,在哪兒都是應該出現,百度搜索“”看最新章節所以還沒有遭到被趕。

“黎總,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安含飴說道,剛踏出一步,回頭說:“喔,對了,我明天要請假,先給你說一聲。”

“站住。”黎宇煌不悅的一吼,其效果還不錯,坐在他身邊的黎知秋被嚇的差點跳起來。

安含飴轉身就走,快到門口時被叫住,不,應該說吼住更貼切,腳步一頓,轉身等着他的下文。

“我讓你走了嗎?”黎宇煌臉色鐵青,深邃冷冽,這是他發怒的徵兆,他強壓下心裡的火氣,冷聲喚道:“傅緯,送黎小姐回去。”

黎宇煌口氣裡帶着不容反駁的決絕。

“煌,我不要回去。”黎知秋立刻反駁,丟下手裡的蘋果和水果刀,抱着黎宇煌未受傷的手,可憐兮兮的望着他壓抑怒氣的俊臉。

黎宇煌堅決的抽回手,冷聲道:“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只要黎宇煌一冷下臉色,黎知秋就會不由自主的妥協,乖乖放棄她的堅持,對黎宇煌言聽計從,他是寵溺她,但從不讓她碰觸他的底線,無意列外。

黎知秋紅着眼圈,慢慢站起身,“好吧,我聽話,煌,你要注意休息,不要談太久的工作,我明天再來看你。”

走到沙發,拿起包包,捂着嘴巴衝了出去。

傅緯一見沒戲,搖着頭也出了房間。

“你姐傷心了。”安含飴看着黎知秋跑出去的背影,嘆息道。

黎宇煌瞼了冷冽的神色,淡淡的說:“她太任性。”

“那也是你嬌慣的。”安含飴純粹是脫口而出,完全沒有別的意思。

但聽的人可不這麼想。

黎宇煌挑了挑眉,墨黑的眸子閃過一抹精光,淡淡的愉悅氣息流露,脣角一絲邪氣,魅惑的問:“怎麼,吃醋了。”

安含飴一擺手,毫不在意的說:“笑話,我怎麼可能吃醋,有人接收你這禍害,求之不得。”

“你……”黎宇煌氣結,原本的好心情沒了,心裡怒意頓生,他很快壓抑住,這女人氣他已不是一回兩回了,經常以惹怒他來轉移他的注意力,他要是還讓她得逞,肯定是故意放水,可他現在不想放水。

黎宇煌勾起嘴角,笑的萬般溫柔,衝安含飴勾了勾手指,“過來。”

安含飴打了個寒戰,沒來由的想拔腿衝出去,但想到他行動不便,能拿她怎麼樣,於是大聲說:“不要。”

徑自走到沙發上坐下,她又不是笨蛋,過去了天知道他又出什麼壞主意,有本事他自己過來啊!

她賭黎宇煌不敢拔了輸液針,下牀抓她,反正她就是吃準了,他重傷,只能躺牀上。

她正獨自偷着樂,倏然眼前陰影壓下,安含飴腦海示警已經來不及了,她被壓倒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黎宇煌邪魅的笑着,過分英俊的臉,一下子出現在安含飴眼前,安含飴眨了眨眼睛,終於確定自己不是做夢,黎宇煌確實壓在她身上。

“啊……你含飴你了半天也沒你出過什麼來,她懊惱不已,爲自己的敏銳降低而懊惱。

黎宇煌溫柔地笑看她,深邃溫柔的彷彿能滴出水來,他溫熱的呼吸吐納在安含飴敏感的耳邊,安含飴身子本能的顫抖了一下,黎宇煌滿意的給予她獎賞的一吻,落在小巧耳垂上略支起身,凝視她。

沒有受傷的手指輕輕拂過,安含飴柔嫩的臉頰,低沉充滿邪氣的聲音說道:“安小姐,你好像忘了我說過的話,這讓我相當沮喪,更讓我想做點什麼來讓你記住。”

安含飴很想一拳打掉他俊臉上礙眼的笑。

“你每天說很多話,我如何能都記得。”安含飴裝傻,無辜的表情不帶一點雜質,像只小白兔,還是你把她賣了,她還幫你數錢那種。

黎宇煌眼底劃過狐狸般算計,他說,“我不介意幫你恢復記憶。”

記憶兩字隨着壓下的脣,一起吻進安含飴脣內,帶着他慣有的。

安含飴開始還無謂的掙扎了,一個事實闖入她腦海,她是他的女朋友不是嗎?情人間偶爾分享個吻,再正常不過,掙扎顯得過於做作,慢慢地她的手臂環上他頸項,用心地去感受和承接他給予的吻。

黎宇煌感覺到身下女子的變化,要命的是他居然因她一個小動作,起了反應,他想要她不是一次了,甚至在昨晚的宴會,他曾提出一夜情,雖被拒絕,但他並沒放棄,也無法說服自己放棄。

於是在被困森林,提出兩人爲愛情冒一次險,她答應了,如今她又在身邊,她身上的檸檬清香蠱惑着他的神經,讓他想更進一步的擁有她。

但他同時也知道,還不是時候,他不想嚇倒她,拉着安含飴坐起身,輕聲問:“我的晚餐呢?”

既然不能狠狠的擁有她,還是別吻她,讓自己更難受。

安含飴這纔想起保溫桶,她四周掃了一眼,抿了抿脣。“傅緯拿走了。”

“你把我的晚餐給了他?”黎宇煌輕緩的說,語氣平淡,俊臉上甚至還掛着笑意,熟知他如安含飴者,知道他又生氣了。

這個小氣的男人,安含飴感嘆一聲,不等他發難,安含飴立刻道:“我馬上去給你買。”

說着就要跳下沙發,黎宇煌怎麼捨得她離開,健臂一攔,安含飴跌入他溫暖的懷抱,想了一天的人兒終於來了,還沒好好說說話,哪能就此放她離開。

黎宇煌享受着軟玉溫香在懷,大手輕撫着她捲翹柔順的髮絲。“不急,等會兒讓傅緯去買,你得好好陪陪傷患。”

他一提到傷患,安含飴疑問來了,小手在他纏着繃帶的手臂上捏了捏,調整了一下坐姿,安含飴直接面對黎宇煌,目光落在他額頭問:“傷怎麼回事?”

“什麼事都沒有,不過是住院的藉口而已。”黎宇煌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心畫圈圈,他很享受這樣和她在一起的感覺。

“這石膏也是?”安含飴又問。

黎宇煌點頭,眨了眨眼眸,脣角勾起狐狸般算計的笑意。“做戲,要做全套,不然如何取信於人。”

要騙人,首先你自己要相信,然後別人纔會相信。

安含飴無語,她能想到恆遠最近會有大動作,反正也沒她什麼事,考慮着要不要請幾天假,避開禍端。

黎宇煌忽然問:“你明天爲什麼請假?”

“娃娃要換學校,我明天帶她去報名。”安含飴看着黎宇煌的眼神有些恍惚,血緣真的很奇妙,他和娃娃還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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