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他的身子越來越輕,好像要飄去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但是陸離卻並不害怕,好像知道,那裡就是他最後的歸宿。
但是在陸離的心底,好像裝着很重要的事,他拼命的想啊想,終於在腦海裡看到一個淺淺應出來的影子。
“花期!?”
喃喃出這個名字,陸離好像找到了力量,用力揮舞四肢,要掙脫吸引自己的力量。
突然,在陸離身下多了一抹亮光,好像在指引着陸離,讓他找到回來的路。
“花期,花期你要等我!”
伸手勾着越來越燦爛的光亮,陸離輕輕閉着眼,接着,一股溫暖就緊緊將自己包裹起來。
“陸離,陸離?”
誰在叫我?
陸離輕輕睜開了眼,卻只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然後就徹底暈了過去。而他身邊的人見狀,卻長出了口氣,說:“還好,救回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陸離再次睜開了眼睛,看着周圍的環境,微微一愣。
“索倫?我怎麼回來了?”
陸離想支撐起身子,但是他稍一用力,渾身就像是散架了一樣,疼得難以呼吸。
“陸離,你醒了?”
輕柔的聲音,讓陸離轉過頭來,正好看到滿面疲憊的唐宜雪。
腦子轉了轉,昏迷前的事慢慢回憶起來,陸離長嘆了口氣,說:“看來,我是重新活過來了。”
“是啊,你小子命還真大,被注射高劑量、高濃度的毒品之後,多個器官衰竭,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你救回來。”
嗯,看着唐宜雪發青的眼眶,陸離就知道,她這幾天肯定沒有休息好。
想到這,陸離心裡又不捨,又不安,沉聲說道:“多謝了。”
單手撐着下顎,唐宜雪笑道:“能聽到你的道謝,還真不容易。不過這代價可有點大,以後啊,你還是別和我說這三個字了。你等一下,我出去告訴大夥一聲。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大家都很擔心你。”
說着,唐宜雪離開了房間,周圍立刻陷入了安靜。
但是這樣的安靜沒有持續多久,陸續有人走進來,臉上都掛着欣喜的笑容。
“哎呀,你小子還真是命大,宜雪說你只有30%的可能活命,沒想到也讓你小子給占上了。”
龍傲天習慣性地伸出蒲扇般的手掌,要拍在陸離的肩膀上,卻半路被唐宜雪截了下來。龍傲天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誤,擡手摸着頭,嘿嘿笑了兩聲。
看着熟悉的人,聽着熟悉的聲音,陸離的心暖暖的,勾着脣角說:“本人福大命大,這種小事,還要不了我的命!”
楚尋靠在桌角上,雙臂環胸,語氣戲謔,卻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僥倖,說:“現在有力氣說大話了?也不知道誰剛回來的時候,就像個病貓一樣。”
陸離胸口有些癢,用力嚥了下,佯裝無事,說:“不是有女神醫宜雪嘛,有她在,一腳踏入鬼門關也能救回來!”
“你別以爲現在就算萬事大吉了,”雖然現在情緒和洽,但是唐宜雪不得不提醒着陸離,道,“我雖然救了你的命,但是沒辦法幫你戒除毒癮,你現在好像沒事一樣,是因爲我稀釋了毒品,以毒爲藥,暫時穩定你的身體情況,待你身體情況好一些的時候,我停止向你提供毒品,那時,纔是你真正痛苦的時候!”
心裡苦笑了下,陸離心想自己還真是倒黴,惹誰不好,非要惹個毒梟的女兒,現在吃苦了吧!
不過表面上,陸離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擺擺手說:“不就是戒毒嗎,小意思!咱們又不是沒吃過苦,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還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索倫的人?”
別人不瞭解,但是艾瑪卻知道這種新型毒品的厲害,面帶憂色地說:“雖然你受過訓練,但是陸離,我勸你,你還是有個心理準備吧。”
拍着胸脯,陸離剛想說點豪言壯語,卻先咳嗽了起來,想停都停不住。
看陸離虛弱的樣子,龍傲天一拳垂在牆壁上,怒道:“敢對索倫的人下手,布克父女真是不知死活!!”
緩了一會兒,陸離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問:“你們把我救出來,布克家族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有啊,”楚尋眼底劃過一絲嗜血的光,沉聲說道,“布克父女,死了!”
“什麼,死了?”陸離有些吃驚,隨後瞭然地點點頭,說,“那應該是你們下的手吧。”
“不,還沒等我們出手,那對父女就成爲布克家族內鬥的犧牲品,被殺死了。”
內部的人?
陸離皺眉,暗想他接觸過布克家族,那個家族龐大而富有,對布克先生絕對服從,沒什麼機會內鬥啊。
見陸離皺着眉,唐宜雪便說:“好了,你才醒,不宜勞神,別想這些傷腦筋的事。和大家報了平安,你就休息吧。”
唐宜雪一面說着,一面扶着陸離重新躺下。
垂眉看着唐宜雪在自己身邊忙碌,陸離問:“宜雪,我身體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最少還要三個月吧,這還不算你戒毒的時間。”
陸離語氣悵然,喃喃道:“那麼久啊?”
聽出陸離語氣裡的悵然若失,唐宜雪歪着頭問:“康復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慢慢來,彆着急。”
“不能不急啊……”陸離輕嘆了一聲,說,“花期就要去德國了,七色花的那幾個人又幫不了她,如果我也不去的話,我不放心啊。”
“你還想見塗花期!?”龍傲天扯着大嗓門憤憤不平道,“你爲了她差點命都沒有了,你見她幹嘛啊?”
陸離低着頭,說:“我變成現在這幅樣子,都是因爲我自己辦事不利,怪不了別人。你們也別遷怒於花期,我本來就欠她一個安寧。”
龍傲天真想揪起陸離的衣領,用力晃着他的,讓他清醒過來。
“那個女人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讓你爲她這樣死心塌地?”龍傲天看到唐宜雪對自己警告的眼神,所以忍了又忍,降低了嗓門說,“拜託你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塗花期從頭到尾都只是在利用你,你又何苦對她那麼癡情?那個女人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