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艾在厲家一連休養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裡,她沒踏出房門一步。
所見到的人就是厲爵斯、醫生、護士,沒有更多的人。
厲爵風也沒有再過來。
匪夷所思的是,厲老明明那麼恨她,卻不殺她,任由她在厲家治療,什麼話都沒發落下來……
厲家的醫生都是世界級的,顧小艾只是治療了一個星期,傷口就在恢復中,癒合得也不怎麼癢,身體好了很多。
顧小艾第一次走出房門。
保鏢們面無表情地守在那裡,也沒有阻止她離開。
厲家很大,跟個迷宮似的,顧小艾在裡邊走着,有種走進宮殿的錯覺,這裡的一切都太過奢華,彰顯着錢與品質的味道……
厲家除了昂貴的陳設與裝璜以外,最多的就是警衛和保鏢。
顧小艾一路走過去,厲爵斯憤慨的聲音從某個方向傳來,“我覺得兔子說得沒錯,反正她遲早要知道的,還不如你去告訴她!”
……
在談她?
顧小艾走過去,只見某個類似餐廳的房~間裡,厲爵斯和厲爵風站在餐桌前。
說是類似,因爲這個餐廳看起來簡直像個有歷史味道的畫室一樣。
“你說夠了沒有?!我不用你來教我怎麼做。”厲爵風手裡捏着一杯水,冷冷地道。
她有一個星期沒見到厲爵風了。
他們……在吵架?
“ok,你不說我去說!”厲爵斯轉身就走。
“砰——”
厲爵風一把將水杯砸在地上,一雙黑眸冷得厲害,“厲爵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管閒事?!”
“老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懦弱猶豫?!”厲爵斯反問,臉上難得嚴肅,“現在不比以前,你不想讓她栽進厲家這趟渾水,她也已經進來了,她爲你還差點死了,你還有什麼理由瞞着她?”
瞞着?
果然還有事瞞着她,什麼事?多少事?
“厲——爵——斯!”厲爵風怒瞪着他,咬牙切齒,眼裡布着幾條血絲。
兄弟兩人對峙地站着。
半晌,厲爵斯敗下陣來,“行,你要瞞就繼續瞞着,反正就算你和兔子再也回不了頭,也不關我的事!在你眼裡,根本就沒拿我當過二哥!我現在對你很失望!”
厲爵斯氣憤地轉身就走。
望着厲爵斯離去的身影,厲爵風盛怒的臉色慢慢沉下來,漸漸閉上了眼,沿着餐桌蹲了下來。
他看上去……很憔悴,甚至狼狽。
那個樣子,就好像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一樣。
顧小艾遠遠地注視着他,一腳幾乎踩出去,厲爵風卻站了起來,臉上恢復一派冷漠,從另一道門口離去。
顧小艾默默地走進廚房,倒上一杯放到餐桌邊上,隨即離開。
厲爵風走到一半又退回來,拿起餐桌上的水杯,仰頭灌了一大杯,放下來時纔看到地上的水杯碎片……
是剛剛被他摔掉的水杯。
那他喝的這杯水?
厲爵風四周望了一眼,因爲厲爵斯剛剛要談話,餐廳的保鏢被撤走,此時,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驀地,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厲爵風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