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降一看,心說正好,麻痹的老子讓你罵,轟……朱大官人親自操刀,炮彈在玄明大軍頭上開了花。雖然玄明的兵馬死傷三十多人,但巫丹跟他的十幾騎侍衛,卻被朱天降一炮給轟下戰馬。
爲了掩飾自己的‘過錯’,朱天降還拿着喇叭筒高聲喊道,“兄弟們,衝啊……!天雷與你們同在!”
玄明樂的牙都快碎了,巫丹橫衝直撞,沒想到被朱天降‘誤傷’。玄明迅速衝了過去,一槍刺死了還在震驚中的巫丹。倒黴的巫丹,到死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主將一死,玄明大軍氣勢頓時高漲了起來。他們知道,只有跟對方混戰到一起,那可怕的天雷纔不敢亂放。
這邊膠着戰在一起,耶律凡這一面可出現了潰敗的跡像。烏齊憋着一股勁要斬殺耶律凡,三萬重騎對付一萬人馬,本身烏族的戰鬥力就強,光是漫天的飛斧就要了親命。還沒等耶律宏的兵馬撤回來,耶律凡就被親兵保護着落荒而逃。
主帥一跑,央金族將士們哪還有戰鬥慾望。佔汗看到時機成熟,飛身跳下瞭望木塔,率領最後一支預備隊,勇猛的殺了過去。
嗚嗚……嗚嗚……烏族大營中,傳出一陣高昂的號角聲。這是戰場上通用的勝利號角,朱天降一聽,臉上露出了笑容。
朱大官人站在炮車之上,這回又是他親自調整着炮距,把目標對準了玄明。
“可憐的大豐皇子……老子再送你一程!”
隨着朱大官人一聲戲謔的調笑,炮車上冒出一團火光。玄明聽到再次想起可怕的轟鳴,猛然一擡頭,看着一團黑影向自己飛來!
玄明沒有被當場轟死,他身上皇子的盔甲保護了他,不過,玄明卻被轟下了戰馬。卡瑟城軍卒們嚎叫着蜂擁而上,就這樣,大豐朝長皇子玄明帶着不甘的眼神,戰死在亂軍之中。鄂必隆滿臉是血,憤怒之下嚎叫着衝向了朱天降。怎奈,還沒等他衝出戰團,一支長矛刺穿了鄂必隆的胸膛。
京城之變逃脫的兩位皇室成員,沒死在大豐朝的土地上,卻倒在了異族的矛下。玄明致死也不瞑目,因爲佔汗的命令是左右兩路大軍共同擊殺卡瑟城方向來敵。仗打到現在,烏齊那邊連個人影都沒見着。要不是朱天降一炮轟死了巫丹,玄明早已經逃跑了。就因爲看到還有希望,才吸引着這位大豐皇子,一步步走向死亡。
朱天降左右看了看,得意的問道,“哥幾個,玄明是怎麼死的?”
大牛嘴叉一咧,“是咱們大人轟死的。”
“麻痹的,不會說話別張嘴,他的死跟老子一泡屎的關係都沒有,明明是央金將士給弄死的。”朱天降翻了翻白眼說道。
朱二微微一笑,“不錯,玄明皇子是死在央金族手裡,這一戰不管輸贏都與咱們沒任何關係。”
除了大牛之外,衆人都明白朱天降的意思。不管怎麼說玄明也是成武皇的兒子,你可以活捉他,可以傷了他,但絕對不能殺了他。別看成武皇縱容幾個兒子互相爭鬥,甚至玄明玄燦兄弟二人還犯下謀逆殺父之大罪,成武皇卻一直狠不下這個心來殺他們。
玄明和鄂必隆一死,周延天大軍馬上出現了崩潰的局面。這裡可不是大豐朝,玄明之所以剛纔沒有帶兵逃竄,也是因爲他知道草原上沒有後勤給養,最終也會流落成一支乞丐兵。甚至說,到時候兵源四散,回到周延天那裡也是個死。
朱天降看到戰場差不多了,目光開始看向佔汗的中軍大營。雖然聽到了勝利的號角,卻沒發現有什麼兵馬出來。他們不出來人,總不能帶人殺進去吧。
就在這時,烏族中軍大營戰鼓連天,一彪兵馬殺了出來。
朱天降一看,高聲喊道,“鳴鑼整隊!”
卡瑟城大軍拼殺了一局,傷亡也很大。玄明大軍也是被逼的沒了退路,戰鬥力倒是不弱。現在對方又出現一支大軍,卡瑟城將士們已經精疲力盡,聽到鑼聲紛紛後撤,千夫長百夫長各自率領本部人馬擺開防禦陣形。朱天降畢竟還是名義上的主帥,巫丹一死,大權又流落到他的手裡。
烏族大軍並沒有衝殺過來,雙方距離三百米左右互相對持。從着裝上看,烏族大軍也是盔甲不整,不少人身上還纏着臨時傷帶。看樣子,中軍大營這一戰也是打的極其慘烈。
朱天降給朱一夏青使了個眼色,站在炮車上高聲喊道,“所有將士聽令,烏族大軍已經有了充足準備,各戰隊按照防禦隊形回撤,不得私自逃竄,否則軍法從事!”
朱天降一聲令下,這些軍卒們恨不得高聲歡呼。誰也不想死在戰場之上,朱大官人的命令正和了他們的心意。
朱四率領大豐一千軍卒依然在後面壓陣,夏青卻帶着十來個人,混進戰隊中尋找着巫丹帶來的隨從。剛纔的戰鬥雖然激烈,巫丹所帶來的人手還是有不少人逃離了死亡的命運。朱天降知道這些人必須控制起來,不然的話誰知道他們會鬧出什麼事情出來。
朱一悄悄脫離了大軍,對着壓陣的朱四揮了揮手,打馬奔向烏族中軍大營。朱天降心中掛念林風和佔靈,專門安排朱一去看看情況。
烏族大軍看到一名敵將跑了過來,十幾名弓弩手立刻對準了朱一。朱一沒有反抗,跳下戰馬任由對方押進大營。
烏族中軍大營從正面看不出什麼,內裡卻是橫屍遍野一片慘狀。不少軍卒正在打掃着戰場,到處是坐着躺着的傷殘軍卒。
朱一被帶到中軍大帳之中,一進大帳,朱一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林風與佔汗都赤。裸着上身,正接受隨營軍醫處理着傷口。佔靈站在一邊,擔心的看着兩個人。
“林爺,您受傷了?”朱一乍膀震開兩名軍卒,快步跑了過去。
佔汗身邊六名鐵衛滄浪拔出利刃,虎視眈眈對準了朱一。佔汗擺了擺手,“自己人,你們都出去吧。”
侍衛長莫幹見過朱一,點了點頭帶着鐵衛守護在大帳之外。
林風對着朱一笑了笑,“沒什麼,都是些小傷。”
佔靈難過的看了朱一一眼,“師伯是替我擋了一刀。”
朱一上前仔細觀瞧了一下,這才放下心來。林風傷的並不重,佔汗卻是身中了好幾刀,刀刀皮開肉綻露出森森白骨。
“朱天降那邊,戰鬥情況如何?”佔汗臉色有點蒼白,卻沒有露出半點痛苦之色。
“吃掉了,玄明戰死。”朱一簡單說道。
佔汗點了點頭,“這一戰,我烏族大軍算是慘勝,可以說朱天降那個混蛋是最大的受益者。他現在算是得意了,滅掉玄明這個心頭之患,而我烏族與央金經過這一決戰,恐怕都沒能力再打下去。我佔汗要的勝利可不是這種勝利,族人的生命不是戰爭的籌碼,如果這樣廝殺下去,就算是滅掉王都,恐怕我烏族兒郎也剩不下多少了。”
佔汗說着,擡頭看着朱一,“告訴朱天降那個混蛋,在和談中如果不爲我烏族爭取條件,我饒不了他。還有,天雷炮車必須跟我留下。他要是不願意……以後就別想見到我妹妹。”佔汗冷冷的說道。
朱一尷尬的點了點頭,要不是朱天降大包大攬的說是和談,佔汗這一仗也不會打的這麼倉促。況且,這傢伙還沒羞沒臊的霸佔了人家妹妹,佔汗罵他幾句真算是便宜了。至於天雷炮車,朱一隻能轉達佔汗的意思。
佔靈紅着臉看着哥哥,聽佔汗的意思,好像同意了她與朱天降交往。不過佔靈一想,哥哥不同意也沒辦法,自己已經是人家的人了。佔靈很想跟着朱一回到朱天降身邊,但這時候佔靈知道自己不能離開。大戰剛熄,好多事情需要處理。哥哥受了這麼重的傷,佔靈身爲烏族統領,總得幫着哥哥處理一下軍中事務。
林風也沒有跟着朱一返回卡瑟城,傷口剛處理好,朱一讓林風休息一天再騎馬返回。
卡瑟城中,將士們沒有勝利後的歡喜,這一戰對他們來說也是慘勝。兩萬大軍,除去傷兵剩下不到一萬兩千人。如果這時候烏族大軍再來攻城,恐怕守都守不祝巫丹戰死在疆場,朱大官人裝模作樣的在將士面前一臉的‘悲痛欲絕’。當時戰場上混亂不堪,看到巫丹是被天雷轟下戰馬的並不多。況且,一進城門夏青就以‘戰場逃兵’的名義秘密關押了巫丹的隨從。就算有人知道內情,這時候也不敢說出來。
朱天降重新把持了軍權,回到帥府,朱天降與夏青等人立即對巫丹的隨從們進行審訊。從他們的口中,衆人多少了解到王都城那邊的動向。不過,關於耶律竇哈的行蹤,這些低級官兵可不知道情況。
朱一返回到卡瑟城,把佔汗大營的情況說了一遍。朱天降一聽林風受傷,眉頭不禁一皺。好在佔靈沒事,不然朱大官人真想私自去烏族大營關心一下。
“兄弟們,這一戰雙方死傷慘重,看樣子咱們得跟耶律察說道說道了。”朱天降沉聲說道。
衆人一聽,知道這是要派人去王都城說服耶律察。但是那邊情況不明,誰都明白王都城好去難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