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展,你可別害我,本王天天養鳥逗狗的,活的很自在,沒那閒工夫管人家戶部的事。”靖王一聽,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
“靖王,這事非你莫屬,也只有您這位逍遙王爺出面,才能解決聖上之憂。”
“別來那套,有本事你自己怎麼不去。在大豐朝我不信還有你衛展辦不到的事。”
“王爺,讓我殺人可以,但讓我去催收稅款,可沒那本事。”衛展笑呵呵的說道。
“不去,說什麼也沒用,本王就是不去。”靖王瞟了一眼,心說你能把我咋着。
衛展把臉一本,“那好,臣這就回去給聖上建議,據聞兵部監察提督巡查全境兵營累垮了身體,他有個傻兒子一直沒有娶妻,我覺得玉格格到很合適。如果陛下能指婚給他,彰顯聖上的隆恩不說,相信提提督大人更能感恩陛下,爲我大豐甘灑熱血。”
靖王咬牙切齒,要不是打不過這衛展,他真想撲上去連他活活掐死。玉格格可是靖王的心頭肉,誰招惹她靖王都敢拼了老命。
“衛展,你個老混蛋休要猖狂,敢辱沒玉兒的名聲,本王就砸了你的粘杆處。”靖王瞪着雙眼,恨不能連鞋脫了扔過去。
“那好,剛纔的話就當我沒說。不過,還請王爺看在我的面子上,走這一趟。不然的話,您這些鳥啊狗啊的,不定哪天我就給烤着吃了。靖王爺,您掂量着辦。”衛展說着,轉身就走。
“你……大膽!簡直是不像話。該死的衛展,本王跟你有仇還是有很,你別走……站住!喂喂……衛大人……有話好商量,咱們倆誰跟誰啊!”靖王趕緊跑上去,一把拉住了衛展。
雖然靖王知道衛展不會這樣做,但粘杆處可怕的能量靖王心裡一清二楚,他到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靖王,其實您擔當下來這個責任,我粘杆處會全力配合您。到時候,這功勞還不是您的嗎。”衛展語氣也軟了下來。
“奶奶的,本王不愁吃也不缺穿,要功勞有個屁用。”靖王心說老子又沒兒子,納了幾個妾侍都他媽跟縫上了似得一個不生,老子要功勞有屁用。
衛展請王爺出馬,就是看中了靖王不會爭功。靖王可以不要功勞,但朱天降卻是需要這份功勞。
“靖王,臣給您推薦一個人,帶上他,您也多一個跑腿的。到時候,您的奏摺上隨便提幾句就行。”衛展陰笑着說道。
“誰?”靖王捋着山羊鬍,這才明白衛展是要借橋搭路,讓自己給別人添彩。
“朱天降!”
“他?”靖王一愣,“我說,那小子不會是你在外面偷生的吧?”
“你……!我說王爺,咱有點正形好不好,大小您也是王爺。”衛展苦笑的看着靖王。
靖王彷彿抓到了衛展的小辮子,不懷好意的看着衛展,“那小子惹了這麼多事皇兄都不辦他,原來背後有你這個大人物撐着埃嘿嘿,難怪……我就說這小子怎麼這麼走運,原來有沾杆處幫着他。行,看在你衛大人的面子上,本王就幫他一次。這小子呆在國子監,王太傅也不會去主政。正好借這個機會,讓他充當個小小督稅官。不過,醜話我可說在前頭,要是差事辦砸了,你可別怪本王。”
“靖王爺,只要您推薦這小子幹了這趟差事,其他的根本不用您過問。而且,兩隻上品的畫眉鳥,當送您的禮物。”
“那好,咱們就說定了,你衛展可不許反悔。”靖王心說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把他推薦上去,本王纔不去受那活罪。弄不好,母后罵老子不說,那國舅爺也饒不了我。他不敢怒斥皇兄,倒是敢跑我這來撒潑。
衛展可不知道靖王還存着這個心眼,蜀天府只有靖王能壓的住場,加上粘杆處的暗中操作,催收稅款的事在衛展看來阻力不大。但是,靖王要是不去,光是一個小小的督稅官,那可不成。
“衛展,這麼說,朱天降那小子也是……你們的人了?”靖王眨着小眼,小聲的問道。
衛展點了點頭,“沒必要對王爺隱瞞,這也是聖上的意思。不過,此事極爲機密,還請王爺保守機密。”衛展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那意思看到了嗎,我也沒把你靖王當外人。
靖王點了點頭,這下心裡有數了,原來朱天降那小子是皇兄安插在臣子當中的一枚釘子。
衛展離開了王府,直接回了皇宮。靖王的事還沒算完,今晚還有一場戲等着靖王,不過,衛展現在不能告訴他。
國子監下午不開課,學子們到不用去學堂。加上王太傅不來主政,國子監裡的學正們,根本沒心思講學。
朱天降安排完畢,終於等來了老花匠林風。當林風看到朱天降手上那枚墨戒之時,暗暗的嘆息了一聲。
“天降,我問你一句,你想不想進入粘杆處?”林風關切的問道。
“師父,看您說的,這麼好的地方,誰不願意進。對了,我那師叔好像很關心您,有空您還是和他見個面吧。”朱天降擺弄着墨戒,他還不知道這東西代表的是什麼。朱天降本以爲,是個粘杆處的人可能都有。
林風慢慢的站了起來,“天降,進入粘杆,必的無情。皇上爲了保證粘杆處的絕對忠誠,絕對不允許這些人成家立業。因爲人都會有私心,有了家業就會有一份偏執,或許爲了兒女私情,會拋去對皇家的忠心。你小子可要考慮清楚,以後是孤寡一人,還是想兒孫滿堂。”林風說着,默默的走了出去。
朱天降一愣,沒想到粘杆處還有這個規矩,難怪林風當年要退出來。朱天降想了想,還是先幹幾年在說,大不了到時候跟林風一樣,甩手不幹了。
當晚,廣德樓大掌櫃忙裡忙外,今天朱大官人宴請皇子格格,他可不敢再接待其他散客。這幾位主子要是伺候不好,準能把他的店給砸了。
朱天降穿這一身嶄新的公子衫,到顯得風流倜儻。郭穎也穿着新裝,兩個人站在大廳裡,迎接着衆皇子。
“哎,丫頭,你說咱倆像不像一對新人,跟剛結婚的小兩口似得。”朱天降看了看兩人的裝扮,調笑着說道。
“去你的,小心讓酒保們聽見。”郭穎擔心的四下看了看。
“怕什麼,早晚你會是我的,實在不行老子就先斬後奏,看你爹敢不答應。”
“你……!”郭穎羞的滿臉通紅,忍不住擡起腳狠狠的踩了一下。
兩個人正鬧着,就聽着外面一陣雜亂的吵鬧,幾位皇子幾乎同時到了廣德樓。皇子出門,都帶着各自的護衛隊,雖然這些人都是皇宮裡的人,但各爲其主,都想讓自己的主子爭奪頭樁。爲了一個拴馬樁,衆人就開始吵起來。
三皇子倒是不在意,直接讓人把馬拴到最不起眼的地方。四皇子玄珠更不敢爭,早早的把馬讓人拴到別處。玉格格乘轎而來,一看大皇子和二皇子在爭,裝着沒看見趕緊走了進去。
“天降哥,這麼點小事他們都爭,等會還不得打起來。”郭穎擔心的說道。
“不怕,大皇兄和二皇兄天天爭,都習慣了。”玉格格笑着說道。
大皇子和二皇子兩個人倔勁一上來,竟然把兩匹馬拴在了一個樁子上。
朱天降不在意的跟衆人打着招呼,安排座位的時候,卻把四皇子讓到了首席。老四玄珠嚇的根本就不敢坐,被朱天降硬生生給按了下去。
“諸位,今天這個場子,主要是爲了答謝四皇子和玉格格幫我洗清冤案。所以說,讓他們倆坐在最上首,大家沒意見吧。”朱天降壓着玄珠的肩膀,對衆人說道。
幾位皇子一聽朱天降這麼說,都跟着點了點頭,在桌子兩邊坐了下來。
別看在門口爭的歡,在酒桌上幾位皇子到彬彬有禮。特別是二皇子,不停的給郭穎獻着殷勤,看的朱大官人心裡直發毛。酒過三巡,場面上略顯沉悶。
朱天降端起了酒杯,“諸位皇子,今天能來給在下捧這個場,天降非常感激。借這個場合,我也正式向大家宣佈,從今天起,我就跟四皇子混了。”
正在啃着雞腿的四皇子一聽這話,嚇的一哆嗦,小心的看着幾個哥哥的表情。
郭穎也端起了酒杯,在軍中她可是經常與軍卒們一起暢飲,別看年齡不大,人卻豪爽的不讓鬚眉。
“幾位皇子,我也代表家父敬諸位一杯。天降哥是我們府上的人,不管他支持誰,我郭府都贊成。”郭穎配合的天衣無縫,兩個人弄的跟開夫妻店似得,一致對外。
三位皇子微微一愣,沒想到朱天降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公開站出來支持四皇子。他們來參加酒宴,爲的就是讓朱天降有個壓力,不敢斷然選擇哪一方。他們看重的不是朱天降,而是郭家在軍方的影響力。現在朱天降這麼一公開,幾個人反倒是有點尷尬。
“呵呵,既然天降兄有了選擇,那本皇子就恭喜你了。”大皇子不陰不陽的說道。
二皇子卻不以爲然,“老四,二哥平時對你不薄,希望你別站錯了隊。”在二皇子眼裡,就算朱天降支持四皇子,也不過是找了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