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品了口茶,韓東辰將杯具放回桌面,開始進入正題。
“奉御大人,請恕在下唐突的問你兩件事,這位美人是大人的……?”韓東辰目光落在金髮少女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他覺得維夙遙是奉御府圈養的舞女或家妓,但仔細觀察一番後,維夙遙吐納呼吸細緩沉穩,明顯是個習武的江湖中人,而且內功修爲十分深厚。因此韓東辰很好奇維夙遙的身份,莫不會是周興雲調教出來的女親衛。
“我夫人。”周興雲不假思索的應答,使得維夙遙心中很甜蜜。
如今韓秋澪、嬈月等女都不在場,周興雲口嗨,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不怕女女們砸醋罈,引發世界大戰。
“喔。”韓東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暗歎周興雲豔福不淺,竟能娶到一位如此美麗的異族武者。此時他內心疑慮總算有了答案,維夙遙是個內家高手,擁有在亂世生存的本領,於情於理不會淪爲官家圈養的女奴。
“世子來訪寒舍的第二件事是什麼?”周興雲已經回答了第一個問題,那麼第二個問題是啥?亦或者,周興雲看得出韓東辰提到的第一個問題,是他心血來潮的想法,重點在於第二件事。
“今早我外出遊玩,回府途中,馬伕急於趕路,險些碰撞貴府的人,因此我便帶人來賠禮道歉。奉御大人可否讓她出來,以便我們南王府的人,親自向她賠個不是。”
“此事當真?可我沒聽說府中有人受傷啊?”周興雲假裝不知道旬萱姐姐險些被馬車撞到這單事情。
現在他總算明白韓東辰葫蘆裡賣什麼藥了。
原來惹得旬萱姐姐不高興的罪魁禍首,是南王府的人……
韓東辰坐馬車回府途中,掀飛旬萱姐姐的面紗,驚鴻一瞥看到她那傾城容貌,從而對佳人有了想法。
自古紅顏多禍水,旬萱美人禍國殃民的傾城姿色,真不是虛有其表。
周興雲察覺韓東辰的心思,索性假裝不知道此事,如果對方識趣,給他個薄面,就該到此爲止,別再對旬萱美人有想法。
照理來說,周興雲雖然辭官歸隱,不聞朝堂事務,可他駙馬爺的身份猶在,南王府的人好歹要敬他三分。
只可惜,對方根本不曉得眼前的尚藥局小奉御,便是鼎鼎大名的少年神醫,長公主韓秋澪的駙馬爺。
畢竟,周興雲離京的時候,韓東辰以及南王府勢力人馬,都尚未入駐京城,韓東辰壓根沒想過,堂堂駙馬爺居然住在京城貴族區外層圈的小官邸。
以前曾有說過,京城的官宅貴區可分內外兩層,由一棟高牆隔開。
朝堂重臣的官邸,都安置在高牆內側,靠近皇城的內層區域。而周興雲的奉御府,卻位於高牆之外的外層區,以至平南王世子絲毫沒意識到,眼前坐擁絕色美人的小小奉御,就是撂倒皇十六子,輔助太子殿下登基,京城百姓人人紛紛歌頌,充滿傳奇色彩的救世之子。
坦白說,周興雲並非沒有資格進駐內層的貴府區,而是皇太后考慮到內層貴府區地皮有限,一家三品官豪府,最起碼也有四個足球場大,因此皇太后直接借花獻佛,把瑾家豪宅賜予周興雲……
那麼問題來了,周興雲能拿瑾潤兒的家人開刀嗎?不能!潤兒姐姐把初吻獻給他,他豈會辜負美人情義,做個薄情寡義的臭男銀?
周興雲是個念舊的好男銀,他很中意現在的奉御府。只要姑娘們願意跟着他,住哪都無所謂。
於是乎,尚不知周興雲是駙馬爺的平南王世子身邊的小跟班,耳聞周興雲睜眼說瞎話,頓時就狗仗人勢蹦出來,直指周興雲鼻子怒喝:“大膽!小小奉御竟敢在平南王府世子面前撒謊!”
“大膽?說我?”周興雲一臉懵逼望着手指自己的年輕公子,論輩分……皇姐夫應該比諸王公侯的嗣子大吧。
“不說你,說誰呢。哼呵呵……”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嬈月妹子登場了,直接從客廳屋檐上躍下,如同落葉飄般,幽幽坐落在周興雲旁邊的椅子。
根據周興雲的細心觀察,嬈月妹子日常生活有五大習性……高高掛起、不走常路、尾隨其後、愛看灰機、小鳥依人。
高高掛起:不僅僅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小妖孽還很喜歡呆在高處,樹上、樑上、屋檐上,不見美女擡頭看,沒準兒就能找着嬈月美眉。
周興雲暗猜嬈月妹子八成是覺得,被人仰望很有趣……
不走常路:不僅僅是做事不按套路出牌,就連進出家園也一樣。嬈月美眉總是有門不走躍牆壁,進房繞道翻窗戶,像只偷腥的小狐狸,就愛幹些鬼鬼祟祟的事。
尾隨其後:這是個很有針對性的習慣,嬈月妹子就像一條小尾巴,整天殷勤歡歡跟在周興雲身邊,並且不被周興雲發現,除非周興雲想念她、需要她、召喚她。
愛看灰機:嬈月雖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好姑娘,但比起湊熱鬧,她更喜歡看熱鬧。尤其是天下大亂火燒屁股,狗屎落在周興雲頭上方,小妖孽就坐等好戲開演。
小鳥依人:嬈月不僅嬌小可愛,而且還像字面上的意思一樣,猶如只靈性的鳥兒,每逢周興雲想念她,伸出手呼喚她時,嬈月總能第一時間依偎在他懷中。
一但周興雲空虛寂寞冷,感到孤單無聊憂傷,嬈月妹子便會立即冒出來挑逗他。
只不過,周興雲近期的日子過得很滋潤,嬈月美眉只好改變方針,有事沒事就挑逗他。
如仙如魅的小妖孽,忽地登場亮相,無疑讓平南王世子嘆之驚豔。
韓東辰目睹身穿紅絲裙的嬈月,口水險些就忍不住流出來。如此玲瓏妖媚的女子,正是他最鍾愛的類型!
韓東辰身邊的小跟班,瞧周興雲面露茫然,彷彿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不由氣宇宣揚的說道:“我親眼目睹那姑娘進入奉御府,豈會沒有此事?你分明在欺騙我們!不把我們平南王府放眼裡!”
“誒!隋兄稍安勿躁,或許奉御大人真的不知道此事。畢竟,府中婢女總不能以下犯上,向奉御大人告我們的狀。”韓東辰揮了揮手中紙扇,讓身邊的小跟班不用急。
因爲韓東辰看到,突然出現的妖冶美人,正貼在小奉御耳邊說悄悄話。
嬈月一邊拿起桌面上的棗果,塞進周興雲嘴裡,一邊緊挨他耳根呵氣如蘭的輕述,平南王府的人擺烏龍,壓根不曉得他是駙馬爺,只是單純以爲小奉御金屋藏嬌,想來討要旬萱美人。
韓東辰看到這幕畫面,還以爲嬈月正向周興雲轉述,府中確實有人險些被馬車撞到的事情。
耳聞嬈月美眉的輕聲話語,周興雲一邊嚼着棗果,一邊露出變味的表情,彷彿他嘴裡吃的是一枚壞果子。
厲害還是嬈月妹子厲害,周興雲雖然繼承了新本領,能通過察言觀色,讀出平南王世子的心理情緒,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不知道他是駙馬爺!
嬈月窺探他人心思的本領,果真比他厲害多了。
“有客人嗎?”
說是巧、也是巧,就在嬈月告訴周興雲,平南王的人壓根不知道他是誰時,洗完澡的旬萱姐姐,恰逢換上美麗新衣,出現在客廳門前。
平南王世子的小跟班,目睹秀髮溼潤的出浴美人,頓時萬分激動的喊道:“是她!是她!就是她!少爺你快看!”
“閉嘴!我又不是瞎子,少給我丟人現眼。”韓東辰猛地喝止小跟班,旬萱美得令人窒息,身邊同伴失態驚呼在所難免,可他必須維持風度,避免在絕色佳人面前丟臉。
當客廳內的陌生人,萬分激動的衝着旬萱喊話,旬萱就意識到不妥。
更何況,周興雲還頹然的露出一抹苦笑暗諷:“小萱你來的真是時候……”
不等周興雲介紹,韓東辰就主動離座,走到旬萱身前報上名號:“在下平南王府世子韓東辰,今日府中車伕駕御馬車路經街道,險些碰撞姑娘,在此我替府中下人,給姑娘陪個不是。”
“旬萱謝過南王世子關心,賤妾只是府中的一名舞女,世子無需勞師動衆登門謝罪。”旬萱語氣平淡,看似非常謙卑的禮待韓東辰,但她拒人千里之外的氣質,卻讓韓東辰深感高不可攀。
“姑娘過謙了,下人犯錯,身爲主子的我,總該有所表現。”
“既然世子決意賠禮,賤妾唯有承蒙好意,但賤妾既沒受傷也沒受驚,世子便不必小題大做,今日是非就此瞭解。”旬萱輕描淡寫的回道,顯然不願與之交結。
“甚好!姑娘既往不咎,那便承蒙本少好意,今日隨我回鎮南王府,接受我們的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韓東辰強行扭曲旬萱的話意,試圖將她拐回府邸。
“世子的好意,賤妾心領了。”旬萱當場婉拒,點首行了個禮,便回到周興雲身後,讓周興雲替她主持。
說白了,平南王府世子死纏爛打,旬萱美人不侍候了,讓周興雲出面替她化解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