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放棄,阿萱,不要爲了報仇,而忘記了快樂,忘記了以前的自己,你是唐瑾萱,你的人生還有許多美好的事情,不要爲了報仇而將自己封閉起來。”羽葉蘿開口說道。
唐瑾萱看着羽葉蘿,眼中閃過小心翼翼的說道:“可是我還能回到以前嗎,我現在的手上沾染了人命,很多人命,我現在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他們,我真的好怕,阿蘿,我害怕…..”
“別怕,不管什麼時候,我和沈從南都在你身邊的,阿萱,不要怕,一切都會好的,都會好的。”羽葉蘿開口說道。
“阿蘿,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真的好累,我害怕….,我有的時候經常夢到德妃,我還夢到南宮曄找我,現在我又害怕秦語嫣和她孩子,其實我最害怕的就是夢到南宮扶蘇,我怕他指責我,責罵我利用他。”唐瑾萱說着說着,聲音便充滿了顫抖的說道。
羽葉蘿看到唐瑾萱這個樣子,只覺得心頭十分的酸楚,在之前她還曾怨過唐瑾萱,爲什麼不和沈從南在一起,爲什麼要變得如此功於心計,如今才知道,原來她也是一直承受着所有的痛苦,她其實比誰都不願意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慕容叔叔和慕容宇在的話,一定會很心疼的,這麼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兒,到現在卻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夜夜難以入眠,怕被人指責,一個人帶着愧疚在舉目無親的楚國獨自求生,身邊卻沒有人能夠理解。
唐瑾萱哭了很久,不知多長時間纔算停了下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隨即笑着說道:“剛剛哭了一下,心情好多了。”
“阿萱,你想好了嗎,不要報仇了,我們找個地方隱居,不再理會這些爾虞我詐,不是很好麼?”羽葉蘿笑着開口說道。
“不行,我不能走,如今計劃已經實施了一半,如果我這個時候走了,那一切都白費了,我要殺了楚璃,這便是我醒來後一直堅守的信念,阿蘿,你說過你會支持我的。”唐瑾萱握着羽葉蘿的手開口說道。
羽葉蘿看着唐瑾萱堅定的眼神,開口問道:“我是怕你太苦了自己,我怕你堅持不下來。”
“….”唐瑾萱正要說話,突然聽到簾子外面有響動。
“誰?”唐瑾萱轉過頭開口問道。
簾子外伸進來一隻手,隨後便有一張熟悉而憔悴的臉龐露了出來,看着這張臉,唐瑾萱本已經止住的淚水再次決堤,捂着嘴,倔強的不肯眨眼睛。
“萱萱,怎麼哭了?,過來讓我瞧瞧我家的小花貓。”南宮扶蘇笑着招手說道。
唐瑾萱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再也顧不得其他,撲到了南宮扶蘇的懷裡,剛要說些什麼,卻聽到他一聲悶哼,忙從他懷裡撤了出來,仔細的看了眼他的身上。
“怎麼了,你是不是受傷了?哪裡受傷了,讓我看看?”唐瑾萱上下打量了一番南宮扶蘇,擔心的開口問道。
南宮扶蘇搖了搖頭,拉着唐瑾萱的手向裡面走去,笑着搖頭說道:“我能有什麼事情,不過看到娘子這麼擔心我,也是值得的。”
“還貧嘴,你是不是腿受傷了,快點讓我看看。”雖然南宮扶蘇隱藏的很好,但是唐瑾萱還是發現他走路有點問題,忙扶着他坐下說道。
羽葉蘿看着兩個人這般的濃情蜜意,也不便坐在這裡打擾她們兩人,站起身說道:“我去找榕溪來給殿下看病。”
“等等,羽姑娘,我回來這件事你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可明白?”南宮扶蘇在羽葉蘿離開的時候,聲音清冷的說道。
“那榕溪還叫不叫?”羽葉蘿點了點頭,隨即開口問道。
南宮扶蘇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不過是點小傷,萱萱就能處理。”
羽葉蘿離開之後,唐瑾萱緩緩的將南宮扶蘇的褲子拿剪刀剪開,剪到了一半的時候,便看到了傷口,一寸長,深可見骨,因爲沒有及時處理好,周圍已經全是腐肉了。
“你….你怎麼讓人傷成這個樣子?”唐瑾萱說着,眼眶有些微熱。
“大意了,沒什麼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不哭了,乖。”南宮扶蘇擡手揉了揉唐瑾萱的秀髮,笑着說道。
唐瑾萱頭瞥向一邊,吸了吸鼻子說道:“你等下,我去取點東西,你這傷口可要好好養着,不能再隨便亂動了。”
看着唐瑾萱爲了自己在傷口忙裡忙外,還一臉的心疼,南宮扶蘇抹了抹鼻子,一臉喜滋滋的,看來自己受傷似乎獲得了意想不到的收穫,至少她知道擔心了。
“都受了傷,還笑成這樣,是不是傻?”唐瑾萱拿着東西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南宮扶蘇一個人在那兒一臉傻笑,隨即擡手給了他一個暴慄,開口說道。
南宮扶蘇摸了摸被打的腦袋,頓時嘴一撇,桃花眼閃着委屈,開口說道:“萱萱,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我都受傷了,你還打我,你還罵我傻。”
“噗嗤,好了,不要動了,我要把你傷口上的腐肉剔除,你忍着點。”唐瑾萱看着南宮扶蘇賣萌,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看到唐瑾萱笑了,南宮扶蘇眼中閃過細碎的溫柔,隨即眉頭跳了一跳,險些喊出聲來,隨即暗道:“好險,差一點就丟人了,被萱萱笑話豈不是不好了,不過這也太疼了些。”
“疼嗎,疼的話就叫出來,我不會笑話你的。”唐瑾萱一邊爲南宮扶蘇刮腐肉,一邊擡起頭看了眼他蒼白的臉上,還有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開口說道。
聽完唐瑾萱的話,南宮扶蘇的眉頭挑了挑,心中暗道:“笑話,還叫出來,那以後他還能不能有臉見人了。”
“不疼,一點都不疼,萱萱你無需顧及我,你只管刮就是了,就是再刮半個時辰我也沒事。”南宮扶蘇深吸了一口氣,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
唐瑾萱聽到南宮扶蘇的話,放下匕首,隨即拿起一旁的燒酒,頭也不擡的倒在了他剛剛被刮好的傷口上,只聽到‘滋滋’的聲音,還泛着白色的泡沫。
“嘶啊…….萱萱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了….”南宮扶蘇被這酒倒在傷口上,額頭青筋暴起,忍不住驚呼出聲,隨即看了眼似笑非笑的唐瑾萱,忙轉了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