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跟陸清珩這一通視頻電話大概打了有十幾分鍾。
等收了線。
妹妹滿臉喜氣, 蹦蹦躂躂地跑到秦肖燃面前，拉着他的胳膊問：“哥哥哥哥，清珩哥哥很樂意幫你補習哦, 他很有耐心的, 一定是個好老師, 等你成績提高到七十分, 就可以進國家隊啦, 你開心嗎？”
秦肖燃：“…………”
棉棉眨巴着大眼睛，無辜地看着他。
秦肖燃只能從脣縫裡擠出兩個字：“…………開心。”
纔怪！_(:з」∠)_
*****
敲定好給秦肖燃輔導功課的計劃，一家四口如期出發前往迪士尼。
雖然燕京也有迪士尼, 但據說裡面設施不完全一樣，而且棉棉對燕京的迪士尼也沒什麼印象了, 滿心期待着能夠見到那個童話般的世界。
果然, 世界上沒有哪個小朋友能抵擋迪士尼城堡的誘.惑。
剛進門, 棉棉就“哇”了一聲，激動地要和藍色城堡合照。
擺完各種pose之後, 秦肖燃領着妹妹來買遊玩迪士尼必戴的卡通髮箍。
棉棉的衣帽間裡也有各式各樣的髮箍，但絕對沒有這麼大這麼可愛的！
她看着那些不同顏色不同款式的髮箍，每個都愛不釋手，根本選不出來。
半晌，糰子的小奶音無奈地感嘆：“爲什麼我只有一個頭呀？如果有好幾個頭不就好啦？”
秦肖燃說：“你可以多選幾個, 輪流戴。”
戴着寬大黑色墨鏡, 非常低調的黎影后也笑着捏了捏女兒的小揪揪：“對啊, 咱們今天要在這裡玩上一整天, 晚上也住在裡面的酒店, 棉棉可以選幾個喜歡的輪流戴。”
寵女狂魔秦崇禮就更不用說了，他都拿着付款碼迫不及待等着支付了：“只要棉棉喜歡, 十分鐘換一個都行。”
棉棉皺了皺小鼻子，最終還是艱難地只選了三個，先戴上了最經典的粉色波點米妮耳朵。
秦崇禮問：“不多要幾個嗎，只要三個就夠了？”
棉棉白軟的小臉一本正經地說：“夠多啦，太多的話就戴不過來了，買了它們又不好好戴的話，這樣對它們都是不公平的。”
秦肖燃啼笑皆非，忍不住搖搖頭：“妹妹果然是一個成熟的海王，把一碗水端平的原則時刻牢記於心。”
棉棉感受到三哥的取笑。
她眨了眨眼，小手拿起另一個和自己頭上這個同款的米妮耳朵髮箍。
區別只在於，她的是粉色波點的，手裡這個是紅色波點的。
棉棉笑眯眯地說：“肖燃哥哥，你蹲下來。”
秦肖燃笑容僵住，預感不妙。
棉棉嘟着嘴：“快點蹲下來呀，肖燃哥哥都不聽我的話啦，哼。”
秦肖燃明知道妹妹意圖不軌……
但還是遭不住她的撒嬌攻勢，認命地蹲了下來。
棉棉把紅色波點的米妮髮箍給秦肖燃戴上了。
秦肖燃表情僵硬，根本不敢照鏡子……
罪魁禍首卻興奮地啪啪拍着小手：“好看好看，肖燃哥哥戴這個耳朵好好看呀！”
黎湘看了一會兒，笑着稱讚道：“真的挺好看，很可愛呢，肖燃戴上這個，氣質都可愛了。”
秦崇禮也說：“偶爾換換造型挺好的，逛遊樂園嘛，大家都這樣，這種東西是沒有性別限制的。”
秦崇禮話音剛落，棉棉就奶聲奶氣地喚他：“爸爸，你也蹲下來一下！”
秦崇禮：“…………”
秦肖燃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幸災樂禍：“爸，聽見了嗎，妹妹叫你蹲你就蹲吧。”
他眼裡寫滿了明示：喏，父子二人哪有不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道理？
秦崇禮聽話地半蹲下來，棉棉給他挑選了一個黑色的米奇耳朵，中間立着一個藍色的小聖誕帽，的確是男士可以戴的款式，俏皮中不失帥氣。
秦崇禮照着鏡子，還挺滿意：“不錯啊，我閨女的眼光真好。”
秦肖燃有點笑不出來，他小聲抱怨：“爲什麼爸可以戴藍色的，而且這個米奇是男耗子吧，爲什麼我只能戴女耗子的……”
棉棉選擇性無視，直接裝作沒聽到，繼續給媽媽挑選髮箍。
事實證明棉棉的眼光是真的不錯，還頗有時尚嗅覺，黎湘今天穿的是一條黑色的雪紡薄紗裙，她的捲髮是栗色的，整體風格嫵媚又淑女。
不太適合波點的那種。
棉棉就給她挑了一個杏粉色上面佈滿亮片的耳朵，黎湘戴上之後，簡直像是整體造型的點睛之筆，增色不少。
秦肖燃對着鏡子看了一陣，也有點習慣了自己的新造型。
雖然有點突兀，但……因爲是妹妹的同款，他還是有億點點喜歡的。
而且想來這種東西也就是戴個氣氛，離開迪士尼肯定就沒人戴了。
就今天一天，秦肖燃有一種放飛自我的快落。
今天是工作日，遊客不算多，棉棉能玩的項目都是不太刺激的那種，排隊也不會很久，玩到中午就已經玩了三項。
中午吃了快餐後，又繼續玩，一直玩到四點多，棉棉有點累了。
適合小朋友玩的項目也都逛得差不多了，最後拍拍照再看個煙花，就可以去酒店入住了。
路過水上的那隻唐老鴨。
棉棉當然也是要拍照的。
秦肖燃去了下洗手間，秦崇禮自告奮勇幫女兒和老婆合照。
黎湘和棉棉都對他進行鏡頭指導。
“你注意構圖，把我和棉棉還有後面的唐老鴨都拍進去啊。”
“爸爸爸爸，不要把唐老鴨擋住啦！”
秦崇禮很有信心，拍着胸脯說：“放心，爸爸拍照技術很好的，年輕時跟你媽媽出去玩都是我負責拍照！”
黎湘笑容僵住，他不提這一茬還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這個老公，其他方面確實都還不錯，唯獨拍照這一點……
他們年輕時去旅行，用的還是膠捲相機，洗出來的照片……別提了，一管膠捲怎麼也得浪費半管。
果不其然，當秦崇禮把拍好的照片展示給她們看。
黎湘直接裂開了：“你……你的拍照技術真的是二十多年都不帶進步的啊？”
棉棉也嘟着嘴，肉乎乎的手指指着手機屏幕，恨鐵不成鋼地搖晃着小腦袋：“爸爸，你不行呀！你怎麼把我和媽媽都拍歪了，而且角度太奇怪了吧？”
黎湘看着照片里人像和背景唐老鴨近乎1：9比例……簡直仙女失語。
等秦肖燃洗手出來，母女兩人如釋重負。
黎湘：“還是肖燃靠譜，肖燃幫我們拍吧。”
棉棉也說：“沒有爸爸的對比，還真看不出肖燃哥哥那麼厲害呢。”
秦肖燃看了一眼秦崇禮拍的照片，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拍了拍秦崇禮的肩，安慰道：“沒事，爸，正常的，直男拍照麼，都是這樣，我是因爲在學校有選修過攝影課，這才能表現這麼突出的。”
秦崇禮扁扁嘴，顯然不太服氣的樣子。
秦肖燃像個專業攝影師一樣，變換着各種姿勢，幫他們三個人分別拍了很多單人雙人和三人合照。
秦崇禮看了之後，仍是很不服氣地說：“這不是跟我拍的差不多嗎，還不就是拍唐老鴨，我也是這麼拍的啊！”
黎湘無語子：“你可得了吧，肖燃的構圖這是恰如其分，背景完美入鏡，水平線也是正的，人也拍得好看，角度合適，比例也好。你拍的是啥呀，你把我一米七的身高拍得像顆矮冬瓜。”
秦肖燃和棉棉聽得都笑死了，兄妹倆捂着嘴面對面偷笑。
秦崇禮聽見他們倆的笑聲，老臉難免有些掛不住，他輕咳一聲，捏了捏黎湘的胳膊：“老婆，別這樣，給我點面子嘛。”
黎湘白了他一眼，嫌棄的意味不加掩飾。
*
之後又拜託路人幫忙，在各處經典背景下，拍了許多全家福。
自然有遊客認出了國民頂流小糰子，激動地想要和她合照。
棉棉奶聲奶氣地說：“可以哦，不過我是和爸爸媽媽哥哥偷偷出來玩噠，姐姐們要幫我保密哦。”
女孩子們都很善意：“當然！我們不會亂髮照片的，肯定要偷偷私藏在手機裡，棉棉你太可愛辣，姐姐好愛你呀。”
穿着星黛露小裙子，斜挎着星黛露小包包，頭上還頂着米妮耳朵的妹妹……
確實可愛到爆炸。
秦肖燃看着妹妹，幾乎一整天都是笑着的，笑得面部肌肉都快抽筋了。
他的妹妹世界第一可愛，不可能有比她更可愛的小朋友了。
…………
晚餐前。
棉棉想吃冰沙，秦肖燃就帶着她排隊去買。
今天氣溫有點高，雖然還沒有入夏，但是申海市豔陽高照的天氣下，白天的氣溫也已經不算低了。
黎湘和秦崇禮畢竟是中年人，玩了一天都有些乏了，曬得臉都有些發紅。
他們在餐廳裡先坐下來歇息。
閒聊間，自然而然地提到了小兒子。
黎湘一邊翻看手機裡的照片一邊說：“肖燃今天笑得好開心啊，每張照片都是咧嘴笑的，他長到這麼大，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秦崇禮看了一眼，“嗯，肖燃的性格是太內向了點，從小就不愛說話，也許以後慢慢會有所改變，他在電競圈跟同好玩多了，自然會放得開一點。十幾歲的小孩子性格成長都很快，也許過了青春期就完全換了個人了。”
黎湘說：“其實……最大的功勞還是棉棉吧，如果沒有棉棉，肖燃不會變化這麼大，棉棉就像個暖暖的小太陽，再冷的心，都會被她焐熱。”
秦崇禮：“肖燃和他妹妹……感情的確很好。”
黎湘看着照片，不由得有些悵然。
“肖燃都十四歲了，我竟然還是第一次帶他來迪士尼，原以爲他那麼安靜的性格，肯定不會喜歡這麼多人這麼熱鬧的地方，可是肖燃今天分明玩得挺開心的，我這個當媽媽的，竟然一點都不瞭解他。”
秦崇禮臉色略微有些凝重。
氣氛有些沉澱下來。
談到小兒子，無論是黎湘，還是秦崇禮，肯定都是理虧的。
秦崇禮自問倒沒有不公，他對三個兒子都是一視同仁的態度。
只不過淮嶼是長子，又是作爲繼承人來培養的，肯定要器重許多。
三個兒子裡他最爲簡單粗暴對待的其實是秦牧野，但秦牧野臉皮厚，哪怕揍他都不會臉紅。
因爲秦牧野讀到高二就跑去選秀出道，秦崇禮一度總覺得自己對二兒子的教育是失敗的。
不由得就對老三重視起來，但老三的學業成績也很一般，秦崇禮怕他走秦牧野的老路，有時不免就嚴苛了點。
但是他一直忽略了小兒子的性格，他格外敏感，遠比一般的男孩子來得敏感許多，也許某些無意間的嚴厲，都在不知不覺中將他推得更遠了。
黎湘對孩子們的愛是一樣的，只是因爲事業的緣故，實在沒辦法親自照顧肖燃。
這一點是永遠無法彌補的，也沒有任何藉口可言。
秦崇禮感覺到妻子有些落寞，他低聲勸慰：“沒事，肖燃不是還小麼，青春期也是重要的成長階段，咱們從現在起好好關懷他，他會感受到的。”
黎湘輕嘆了口氣：“我知道，肖燃其實是個特別善良的孩子，也很心軟，他明知道我這個媽媽有很多缺陷，但是卻從來沒有記恨過我，甚至還很心疼我，我真的很後悔那些年爲了拍戲，忽視了肖燃那麼久……”
夫妻兩人談得有些入心了，不由得就忘了所處的環境。
秦肖燃和棉棉捧着彩色的果汁冰沙進入餐廳的時候，他們都沒發現。
等秦肖燃站在桌前，輕咳了一聲。
夫婦兩人才驚愕地擡頭。
然後……
畫面瞬間凝固。
氣氛不免尷尬起來。
按照秦肖燃的社恐性格，爸爸媽媽背後討論他，被他當場撞見，這麼尷尬的畫面，足以他裝死自閉一陣了。
然而今天，他只是愣了幾秒，旋即就恢復了自然。
他把橙子味的冰沙遞給黎湘，笑着說：“媽媽你跟爸分吃吧，這麼大一個，我估計你自己也吃不了。”
棉棉正捧着葡萄味的紫色冰沙吧唧吧唧吃得很投入，根本沒發現他們在幹嘛。
秦肖燃直接在他們對面大咧咧地坐下來，吃了一口藍色的冰沙。
秦崇禮尷尬地輕咳兩聲，試圖轉移話題：“啊，你這個……怎麼會是藍色的？什麼水果能做出藍色的冰沙啊？”
秦肖燃輕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說是瑪格麗特味的。”
“哦哦，瑪格麗特啊……”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還以爲順利揭過了話題。
沒想到秦肖燃卻笑意盈盈地直視着他們倆，大大方方地開口：“不是吧，爸你這個話題轉的未免也太生硬了，你們剛剛聊的我可都聽見了啊。”
黎湘表情微變：“肖燃，你……”
秦肖燃用勺子優雅地吃着冰沙，看起來還蠻享受的，他勾起脣角，半開玩笑地說：“沒關係啊，不就是在說忽視我的問題麼，你們在我的童年時期確實做的不算好，但是也沒辦法，都過去了，我不是也好好長到這麼大了麼。但是……”
他這個但是，簡直話鋒突轉。
弄得秦崇禮和黎湘臉上的表情都一驚一乍的，心情宛如過山車，簡直提心吊膽。
只聽秦肖燃笑出聲來，非常輕鬆的口吻說：“但是你們要從現在開始補償我啊，可別再繼續忽視我了，我怎麼說也還是未成年呢，我和棉棉一樣，都是小孩子。比如，媽媽不工作的時候有空多煲湯給我喝啊，我最喜歡喝媽媽煲的湯了，不過不要總是煲佩奇了，換換老母雞老鴨湯鴿子湯豬肚湯都不錯的……
還有，爸，你昨晚答應要給我投資俱樂部的事，我可當真了啊，過兩年等我滿十六了，你可別賴皮，弄一個俱樂部得不少錢呢……”
秦肖燃說完，自己噗嗤笑出聲來。
原來大大方方朝着父母撒嬌，是這種感覺啊。
黎湘明知道小兒子是用開玩笑的方式幫他們化解尷尬，眼眶都有些紅了：“肖燃……媽媽以後一定會經常煲湯給你喝的，你想喝什麼就告訴媽媽。”
秦崇禮也連忙表態：“那必須的，我兒子要開俱樂部，我這個當老爹的哪有不掏錢的理？多少錢都得掏！”
棉棉吃冰沙吃得太陶醉了，甚至都來不及坐上來。
她小臉都快埋進冰沙裡了，吃得那叫一個酣暢痛快：“啊，太好吃啦，原來葡萄味的冰沙這麼解渴呀！”
秦肖燃伸手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邊上，笑着戳了戳她的小臉：“妹妹你聽見了嗎，爸許諾的事，你可得給哥哥當個見證人啊，免得爸以後耍賴皮。”
棉棉根本就沒聽見他們剛剛的談話，但是她一聽說爸爸耍賴皮，眼睛就瞪圓了，大眼珠烏黑烏黑的，小臉繃緊，小奶音嚴肅地說：“什麼耍賴皮？爸爸不許耍賴皮！不許欺負哥哥！”
黎湘忍俊不禁。
秦崇禮頭疼不已：“那是那是，有你妹妹在，爸想耍賴也是不敢的……”
一家人和樂融融，氣氛是從未有過的輕鬆愉悅。
黎湘和秦崇禮都知道。
肖燃是真的長大了不少，性格也變化許多。
他笑容陽光的樣子，整個精氣神都和從前不一樣了。
…………
吃完晚餐，到了煙花時間。
迪士尼的煙花是出了名的絕美。
許多情侶都在煙花下擁吻。
秦崇禮也跟風，悄悄親了下黎湘的臉頰。
被棉棉看見了。
棉棉被秦肖燃抱着，坐在他胳膊上看煙花，看到好多人都在親親。
她頓時就覺得自己的臉蛋很空虛。
棉棉勾住秦肖燃的脖子，小手指着自己的臉蛋：“肖燃哥哥，親親我呀，他們都在親親，爸爸也偷偷親媽媽了，都被我發現了！”
秦肖燃哭笑不得：“可是……他們都是夫妻或者情侶啊。”
棉棉嘟着嘴：“那棉棉又沒有男朋友，哥哥就不能先代替一下嘛！”
“好吧好吧。”秦肖燃現在已經逐漸習慣了妹妹的親暱，反正只是四歲的小朋友，親親她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秦肖燃親了親她的臉蛋，棉棉還是不滿足。
“媽媽媽媽，你都不親棉棉！”
黎湘自然是從善如流，忙走過來親了親女兒的小臉蛋。
秦崇禮也想親，人都走過來了，棉棉軟乎乎的小手一把子抵住了他的下巴，很有經驗的摸索了一下，奶聲奶氣地說：“爸爸的鬍渣又冒出來啦！”
秦崇禮下意識伸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表情無辜：“沒辦法，早上刮過鬍子了，晚上……這不是一直外面嗎。”
老爸爸的表情有一丟丟失落。
只見棉棉笑容奶甜奶甜的，她示意秦崇禮低頭，吧唧親了他一口：“爸爸的下巴扎扎，那就讓棉棉勉爲其難親爸爸一下叭。”
秦崇禮被閨女吧唧親了一口，他半點都沒有遲疑，立刻就反客爲主，湊上去也親了她一下。
“嗷嗷嗷，好扎！”棉棉氣fufu地抱怨。
一家四口還拍了個小視頻，發在家庭羣裡。
還在加班趕通告的秦牧野是在車上看到的。
他整個人都裂開了，回了一條語音：“太過分了吧，你們吃喝玩樂還看煙花，老子忙了一整天，屏蔽了，你們都不做人！”
秦淮嶼也在加班，但是他就很大氣，回覆道：“我不屏蔽，多發點，我喜歡看。”
*****
從申海市回來後，黎湘閉門在家好幾天，主要是在書房看劇本。
除了看劇本之外，她也在逐漸嘗試找回拍戲的感覺。
前後時間加起來，她足足有一年多沒拍戲了。
演戲這個工作和其他職業不同，需要非常強的情緒代入感。
她得過嚴重的抑鬱症，雖然現在康復了，但是在情緒代入方面，或許是因爲長期服藥的緣故，狀態差了很多。
黎湘只能加速練習，很快就要進組了。
進組的前兩天，黎湘把家裡的一切都安頓好。
最放心不下的當然是棉棉和肖燃了。
黎湘心裡很不捨，棉棉重生回來後，除了棉棉去錄真人秀那三四天，她幾乎從未和棉棉分開過。
肖燃也是，這幾個月母子的關係好不容易拉進了些，可是她又要進組拍攝了。
秦肖燃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直白地鼓勵她：“媽媽好好工作吧，早日實現你尚未達成的夢想，我是支持你的，只要等媽媽工作結束，在家多煲點湯給我喝就行了。”
棉棉還在跟秦牧野打鬧，沒有留意到黎湘的不捨情緒。
黎湘走過來，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低聲道：“棉棉，媽媽後天就要進組拍攝了，這次拍攝在外地，要坐三個小時的飛機呢，拍攝時長少說也要三個月，雖然中間會有假期，但是肯定不能像現在這樣天天在家陪棉棉了，棉棉能照顧好自己嗎？”
棉棉點點頭：“當然啦，棉棉還會幫媽媽照顧臭爸爸和哥哥們的。”
秦牧野說：“媽，你就放心去吧，好好搞事業纔是正經，聽說這部大片是下了血本的，徐導有角逐奧斯卡的打算。”
黎湘無奈地笑笑：“別提什麼奧斯卡了，我都一年多沒進組了，你自己也是拍過戲的，知道拍戲的狀態和感覺多重要，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發揮好。”
秦牧野聽了便道：“這樣啊，那要不要找兩段重要的戲我在家陪媽對對戲？我演技還可以的呀，我的對手都誇我呢！”
黎湘想着，反正家裡也沒有第二個選擇，便把電影劇本給他打了一份，死馬當活馬醫吧，稍微找找感覺也好。
秦牧野看了劇本，他速讀還挺快的，刷刷刷翻頁，越看眉頭越皺：“不對……這個本子我看過啊，這不是那個很火的仙俠大IP麼，據說電影版權就賣了三千萬，這個本子是誰改的呀？我記得原著裡面女二號沒這麼多戲份啊。”
黎湘也對比過原著，她知道劇本是改動過的。
而且據說前面出了五六個版本，都不是最終這個，直到最後這一版，纔給女二號加了一些戲，甚至連人設都稍有改動。
黎湘演女一號已經十多年了，她咖位上來後，很少會和其他主角計較這些。
她隨口道：“好像是女二號的演員更換過，可能是女演員的類型不同，所以針對演員加了一些調整吧。”
秦牧野卻眉頭緊鎖，他反覆看着改動過的劇本：“女二號是白箏啊，可是這個人設，根本就不是白箏的型。”
電影圈無人不知。
白箏本來是拍電視的，拿過視後。
後來轉型電影圈，模仿的就是黎湘的路子，一直都演大女主，去年，因爲黎湘家裡突發事情，不得不毀約。
毀約的那部戲，就是被白箏接下了，前不久已經上映了，是寒假檔，票房還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