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月如眉說着,從打開車門,從後座下來,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
見慕容昊宇看向她,她坐下的動作僵住了。剛纔她只想到,慕容昊宇開車,如果她坐後座,那他似乎就變成她的司機了。
現在坐到這裡,她猛然想到副駕駛有時候被認爲是女朋友專座的。
“那個,我可以坐這裡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可以。”慕容昊宇說道, 卻沒有發動汽車,而且又看了她一眼。
月如眉心裡惴惴然,看來還是介意的啊!
“安全帶。”慕容昊宇見她完全不領會他的目光,只得無奈地提醒。
“哦!對,安全帶。”月如眉連忙拉上安全帶繫上。
車子緩緩地開了出去,沉默在車子裡蔓延着。
“你,要去辦什麼事?”月如眉問道,又添加一句:“可以問嗎?”
“不可以,”慕容昊宇往這邊瞄了一眼:“你也都已經問了。”
“對不起。”月如眉說道:“你不回答也沒關係的,我只是在沒話找話而已。”
“找一個朋友。”慕容昊宇說道。
月如眉說道:“那你在方便的地方放我下來就可以了。“我可以送給你回家。”慕容昊宇說道。
“不用了。”月如眉說道:“不要耽誤你的事情了。”
“耽誤我的事?”慕容昊宇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就是閒得無聊,想去找個朋友一起玩玩。”
既然如此,月如眉就安心地坐車了。
或許由於心情放鬆了下來,月如眉身體也不由得放鬆下來。爲了碼字而縮減了睡覺時間之後,她很容易入睡,這樣舒服地靠坐着,她很快就睡迷糊了過去。
她的頭不時地猛點下來,就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了看車裡,坐正了身子。但不久,睡意再次襲來,她又迷糊了過去。
就這樣時睡時醒、朦朦朧朧中,月如眉似乎聽到車子裡在放着一首非常悠揚的歌曲。
駕駛座上的慕容昊宇一邊開車一邊輕輕隨着音樂的節奏哼唱着,他時常往這邊看一眼,應該只是看這邊的後視鏡。
但他的視線掃過來時,月如眉都感覺自己彷彿被他的目光如有實質地輕輕撫過,就像羽毛輕輕地在心上拂過,很輕柔,卻又帶着些許讓人難耐的癢意。
她回視過去,卻看到他的臉彷彿隱藏在一片耀眼的亮光之後,讓人看不清,讓人無法直視。他現在是大明星了呢,因爲變成了閃耀的大明星,所以讓人看不清了嗎?
過了一會兒,也可能過了很久,月如眉忽然感覺一震,她忽然感覺到自己撞上了什麼,是車禍了麼?
慕容昊宇呢?他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要做完全身檢查以後才知道。”身穿白大褂醫生說道,他的表情那麼嚴肅,是不是因爲慕容昊宇上的很嚴重?月如眉又驚又怕地猜測着。
看到他被推出來來時,她迎上去,問道:“你怎麼樣?傷到哪裡了?”
“你要對我負責。”他說:“因爲我是送給你回去的時候受傷的,至少可以算工傷吧!”
“你是說,醫藥費由我出嗎?這是應該的。”月如眉擔心地說:“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錢,不過我會盡快籌集過來的。”
“醫藥費不用你出,不用你出錢。”慕容昊宇說道:“至於護理方面……你知道,我討厭陌生跟靠近我。”
“我會來照顧你的。”月如眉立刻接話道:“我會一直照顧你,直到你康復爲止。”
“要是我一輩子都好不了呢?”他問,嘴角輕輕勾出一個有點惡作劇的笑。
“我會一直照顧你的。”月如眉說道。
“你說話算話嗎?”
“算。”
“好,”他點頭:“過來,把我的牀搖起來,這樣躺着不舒服。”
月如眉走過去,把他的病牀搖起來,他一直在說“高一點”,“低一點”,終於幫他調出合適的高度。
“午飯吃什麼?”他問。
正在碼字的她擡頭問道:“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什麼就可以吃什麼嗎?”他問。
“不行,”她說道:“你的傷還沒好,要吃有營養的利於傷口癒合的東西。”
他皺眉,但說道:“那你安排吧!”
飯菜端上來是,他看了一眼,皺眉:“什麼東西?確定可以吃的嗎?”
這人,怎麼不留點口德的!她瞪他,心裡想着:“愛吃不吃,不吃我就倒掉。”
“你餵我,”他要求道。
月如眉拿小勺子舀了一口喂到他嘴巴,他張口吃了一本,皺着的眉頭展開了:“看着難看,吃着還行。”
她再舀一勺遞到他嘴邊,他這次張嘴全都吃了下去,就這樣,她一口一口地喂着他。
吃過以後,她抽了紙巾給他擦嘴。她像給孩子擦嘴一樣輕輕地仔細地擦了擦,但是那畢竟不是小孩的嘴。
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下脣。
“你摸到我了。”他說道,語氣有些奇怪,似乎是在控訴還是什麼。
“下次你自己擦,”她說道,他的手明明沒有受傷,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要喂他和幫他擦嘴巴。
“那下次還給你摸。”
“……”幼稚。
“我要上廁所。”
她把他扶到洗手間門口:“需要我扶着嗎?”
“流氓。”
“你才流氓!”她羞憤:她說的是扶着他的人,他想哪兒去了!
“我怎麼流氓了?”近在耳邊的聲音,是夢中的,還是現實的?
月如眉睜開眼睛,就看到慕容昊宇的俊臉,他此時已經轉身面向她了,他的目光緊緊地凝在她的臉上,彷彿在研究她臉上的表情?
他應該沒有看得出她夢到了什麼吧?
夢裡的話,會不會說出聲來啊?月如眉擔心,她真想把夢中在自己捶到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