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天過去了,按照約定蘇央應該返回南城,需要上班了。
但這麼遲遲沒有院長的消息,蘇央不願意放棄,和葉沉說明了情況,葉沉倒是不介意,讓她再多待兩天,但別時間太長。
因爲,他會想她。
隔着電話,聽到葉沉暖暖的聲音,蘇央忍不住笑了,小聲說了句我知道了。
“放心吧,小寶有我照顧,你安心找人。”
葉沉寬慰。
掛了電話,蘇央聳了聳肩,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外面放晴,天氣大有回暖跡象,蘇央和李鎮長說明了情況,自己想親自去找找看。
“這……路不好走,我看蘇小姐你還是在酒店裡等消息吧。不過這鎮上連同下面的村子我們都找過了,要真有外來人口,肯定會上報的。”
李鎮長的話,無疑是告訴蘇央,她要找的人,根本不在梨花鎮。
“不會弄錯的,這地址是她朋友告訴我的。”
蘇央目光堅定,“你不是說還有一個村子沒找嗎,我想過去看看?”
“那村子交通不便,連車都進不去,都是靠人力走上去,現在有是下雪天,雪一化,路就更不好走了。”
李鎮長擔憂蘇央。
“我沒事。”
蘇央一身輕便運動裝,衝李鎮長笑了笑,“你別看我長得瘦,力氣還是有的,以前在學校還是長跑隊的,放心吧。”
見蘇央這麼說了,李鎮長也只好答應下來,並且親自陪同。
車開了一段路,等下車後蘇央終於明白李鎮長嘴裡的難走了。
這已經不能算作是路了,無非是人走時間長了,踩壓出來一條痕跡,周圍有用刀砍掉的灌木叢,一路蜿蜒到盡頭。
“蘇小姐,我說吧,要不,您還是在車上等着?”
李鎮長又道。
“出發吧。”
蘇央來了,就沒有後退的打算,她帶頭走在前面,剛開始走還好,但漸漸地,蘇央速度放慢下來,但整體還是跟得上。
一直到下午,三人才到了李鎮長口中的村子裡。
對方是少數民族,李鎮長和對方簡單交流了兩句,很快李鎮長說是前幾天倒是有陌生人過來,要帶他們去看看。
蘇央立馬爲之振奮,顧不得喝一口水就跟在了村長後面。
門打開了,露出了一張滿臉是灰的了,阮恆正在生火,一回頭就碰到了蘇央。
“嘿,你怎麼來了?”
阮恆高興地起身,蘇央後退了一步,阮恆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木棍,趕緊丟在了地上,訕笑道:“天冷,生點火烤。”
李鎮長見兩人認識,還以爲蘇央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了,連忙恭喜。
誰知蘇央冷冷道:“我要找的是個老人,而且是個女的。”
李鎮長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又和一旁村長嘀嘀咕咕地交流起來。
阮恆卻是來了興趣,“央央,你在找人?”
“不關你的事。”
蘇央說完,直接轉身。
她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認爲阮恆會很巧合地出現在這裡,即使他已經來了好幾天,那也很有可能是他得知自己要過來,提前趕過來了。
這件事,葉沉不會說,那麼也就只有林景會說了。
蘇央想給林景打電話,結果手機直接沒信號了,她煩躁地把手機丟到包裡,問鎮長,“還是沒有人嗎?”
“沒有,這村子偏僻,除了剛纔那位……”
李鎮長本來是想說朋友的,但看蘇央臉色,摸不透兩人關係,便省略了這點,又道:“這村子估計十幾年都沒有外人來過了。”
蘇央點點頭,滿心失落。
“今晚肯定是走不了了,就在村長家借宿一晚吧。”
李鎮長介意。
蘇央點了點頭,結果就看到李鎮長帶路又把蘇央逮到了阮恆那邊,蘇央皺眉,“這就是村長家?”
“全村就只有村長家有空閒的地方了,其餘家庭連牲口都睡在外面!”
屋裡,傳來了阮恆的聲音。
“那還是回去吧。”
蘇央轉身就走,李鎮長忙在後面追着,“不行,這晚上說不定要下雪的,路又不好走,很危險的。”
“央央。”
阮恆見蘇央執意要走,臉皮再厚也忍不住了,他的確是特意在這裡等蘇央,也知全村就只有村長家有空房,算起來他的確是不請自來,爲難了蘇央。
“我沒有別的意思,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睡門外。”
他保證。
“沒必要。”
蘇央一腳踏進了土房中,屋裡已經升起了火,和外面比起來暖和多了。
鎮長要去村長那幫忙,屋裡就只剩下兩人,蘇央坐在椅子上,兩手抱着膝蓋,不去 看他。
“其實,這些天我一直想了很多,一直不敢見你……”
“如果你不敢見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阮恆,我只想在這裡睡一覺明天就走,OK?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和我說話。”
蘇央粗暴地打斷了阮恆的話,有些煩躁不安。
“我知道了。”
阮恆垂下了頭,但很快又道:“我知道你應該討厭我,甚至是恨我,我都不在乎,但能在這裡碰到你,我已經很開心了。”
這一夜,阮恆主動睡在了屋外。
蘇央聽到了動靜,但根本不想理會,她現在對阮恆談不上恨,但也談不上多少憐憫,她沒有趕他走,他既然要去外面,她不阻攔。
這是一個風雪夜,外面狂風呼嘯,忽然半夜,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蘇央嚇了一跳,以爲是阮恆,板着臉開了門就要轉身,結果就看到了一身白雪的葉沉。
她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喃喃:“葉沉?”
“這路怪不好走的,以後還是讓鎮長幫你找,你別來了。”
葉沉抖了抖身上的雪,這才進了屋。
屋裡的火還沒熄滅,葉沉嗆得咳嗽了兩聲,看着周圍環境,皺了皺眉,蘇央無奈,“這裡就這樣環境,你將就一下,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過來了?”
她說着,就要關門,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卻沒有發現阮恆,心想他大概去村長那屋了吧。
“擔心你。”
葉沉簡明扼要。
“明明早上才通過電話……”
“但你也沒跟我講,你要一個人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
葉沉很快打斷了蘇央的話,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抱歉,這裡沒有信號……”
她說着,葉沉卻是打了個哈欠,像是困了,蘇央忙給人倒水洗了臉,就這樣和衣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