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她有所表態,他的神情也冷了下去,眼底的寒光一閃而過:“是不是我平日裡太遷就你,什麼都依着你,以你爲中心,你就越發的不將我放在眼裡了?”
慕瀟瀟勾脣,冷笑了一聲:“我的命是你救的,等我報了仇,你要殺要剮,隨時都可以拿去,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有多遷就我,你不過是覺得我好玩,所以纔會出手救了我,能教出什麼樣的徒弟,自然就會有什麼樣的師父。”
“你身上的武功,只能靠活生生的人肉來練成,單憑這點,你覺得,你自己又能好到哪去?”
“你想殺誰,想吃誰,那都是你自己的事,與我無關,但是衛珏的命,是我的,你休想動他一根手指頭。如果你不把解藥給我,那麼武林大會之行,我便不會再去,你明裡是爲了我,其實暗地裡,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得到什麼。”
“呵——真是個聰明的小丫頭,果然我做什麼事,都逃不了你的法眼。不過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不去武林大會,奪回玄陽功,你就無法殺了花傾落,無法殺他,你便無法報仇,那麼你隱忍的三年裡,所有的苦工,都是白費。比起這些來,臭丫頭,你覺得咱們之間,誰的威脅作用更大?”
他說的話,確實在理,以至於,在理到,完全的把慕瀟瀟給問住。
她將視線轉向別處,不去看他。
論起威脅來,唯一支撐着她活下來的希望,就是報仇,若是不殺花傾落,她死都不會安生。
她的手,有着細微的顫抖,下意識的摸上自己的臉,她的臉,已經被毀了,只怕現在走出去,那些曾經認識她,熟知她的人,都不會知道她是誰,他們肯定會認爲,會在想,這到底從哪裡放出來的妖怪。
曾經引以爲傲的容貌,全部毀於一旦,曾經給予希望未出生的孩子,在他未出生的時候,她就給了很多的幻想與聯想,想了很多幸福的,屬於他們日後的生活,幸福的日子,如今,全部給毀了。
她不敢想起,甚至不願,害怕恐懼去想起,恐怖,真的很恐怖。
“臭丫頭,不說你幾句,還真當你家師父是廢的了,擡頭,看着你家師父。”
慕瀟瀟聽話的將頭擡起,然後就被他動作蠻橫的扯着下巴,強行的往嘴裡灌了一個苦苦澀澀的東西,那東西,到了口中極化,很快就化成了一灘的苦水,她想吐都吐不出來,分外的難受。
她使勁的扣着自己,想將那東西給摳出來,私心的覺得,那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看她這一臉防備的樣,老怪物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看着她:“我要是真的想傷你,三年前還救你做什麼。給你補身體的藥,養了你三年,我可不捨得把你給拋棄了。”
“你給我吃的什麼東西?”
老怪物沒有理她,而是哼哼了一聲:“你管我給你吃什麼,總之是爲了你好的東西不就行了?至於那個混賬小子,解藥我是如論如何也不會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