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兒從小跟着小姐,碧兒的這條命,就是小姐救的。無論小姐說什麼,讓碧兒做什麼,哪怕是讓碧兒去死,碧兒也願意。”
上官清伸手摸上她的臉。
“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陪我一起出生入死,在深宮裡只有你陪着我。你雖然是我的丫鬟,是我的奴婢,但是我從來沒有拿你當丫鬟當奴婢看待,我一直拿你當我的親姐妹。”
“放眼這個宮裡頭,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每日除了你在這裡守着我,陪我哭。你這般真心待我,我怎麼捨得讓你去死呢。”
上官沁苦笑一聲。
“小姐,那你讓奴婢做什麼?”碧兒越加不懂她的話了。
“陪我出宮好嗎?”
碧兒大驚失色,不敢相信地瞪着她,“小姐,你瘋了?!”
“我沒有瘋!”上官沁回頭看她。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公主剛剛已經來找我了。”
“公主來找小姐做什麼?難道就是爲了說服小姐出宮?可是公主爲什麼要這麼做?公主和小姐的關係並不好,只是最近纔有所聯繫,說過幾句話,小姐覺得,公主是那般相信的人嗎?”
上官沁搖了搖頭。
“眼下,我們能拒絕她嗎?這整個後宮都是她的天下,你覺得,我無論怎麼拒絕她,無論如何都難逃一死。”
“小姐!”
碧兒張慌的朝她跪下。
“奴婢相信一切都有轉機,小姐!”
“什麼轉機?”
上官沁苦笑。
“告訴皇上還是告訴大哥還是告訴父親,你覺得他們誰會幫我?皇上的心裡只有公主,父親的眼裡,只有權力,大哥的眼裡,有的是上官府。”
“如果他們真的在乎我,就不會把我送進宮來了,也不會拆散我和張公子,如果他們真的疼我,我也不會淪落到這番境地,張公子也不會死。”
說到這裡的時候,上官沁語氣哽咽,“我爲他們付出了這麼多,我一直任勞任怨,無怨無悔,可是最後,我連張公子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我從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可是,爲什麼?我和他們總是那麼的不一樣,我不過是想和自己的心愛的人在一起罷了。”
上官沁掩面痛哭。
“我從來不稀罕什麼權利,什麼榮華富貴,什麼山珍海味。自始至終,不過是想和自己的心愛的人在一起罷了,想要自己喜歡的人。自己在乎的人永遠的幸福下去,無病無災。”
“可是即便只是一個小小的願望,他們都不滿足我,我卻還要想着他們。”
“奴婢知道小姐心裡苦,小姐心裡怨恨,可是小姐心地善良,小姐從來不說。”
“小姐只會抱着怨恨,這份痛苦埋藏在心裡。他們不懂小姐不明白小姐的苦衷,奴婢懂,奴婢一直都懂,奴婢一直跟着小姐。奴婢跟了小姐這麼多年,小姐是什麼樣的人,奴婢最清楚不過,小姐放心,無論小姐做什麼,奴婢都會支持小姐,哪怕是刀山火海,只奴婢也會心甘情願的爲了小姐,去下火海。”
上官沁狠狠地將她抱在懷裡。“我果然沒有看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