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叫她，哪怕是一聲娘，她叫不出來，一聲也叫不出來。
看到她這反應，楚連月眼角的淚，流的更加洶涌了：“怎麼了？對娘陌生了嗎？還是沒有認出來娘？如今連一聲娘也不叫了。瀟兒，我是你娘啊，你怎麼連娘都不會叫了。”
“是不是這麼多年，娘不在你的身邊，你對娘都不會開口說話了。瀟兒...瀟兒....叫一聲娘，叫一聲娘啊....”
楚連月摸着她的臉，她臉上的弧度，大小與觸感，即便她現在長大了，她還是能將小時候的她，和現在的她，聯想到一起。
這是她的女兒，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
和那個男人生下來的唯一孩子。
這麼多年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她，想着她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見上一面，又或者這一輩子都無法再見一面。
慕瀟瀟再次動了動嘴，她發現，她真的叫不出來。
她對她已經完全的陌生了，就算她不願意承認，她真的對她，已經完全的陌生了，陌生到——她在面對她時，明知道對方是她的娘，她的親孃親，她卻開不了口，喚不了她。
楚連月眼角的淚往外流的更兇了。
她抱緊她，恨不得將她蹂躪到自己的身體裡面去：“女兒，孃的乖女兒，不認娘了嗎？你可是在埋怨娘，埋怨娘丟棄了你，捨棄了你，不要你了。”
“瀟兒，娘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天底下，有哪個母親捨得丟棄自己的親生女兒。娘都是逼不得已啊。”
“瀟兒，你不能不認娘啊。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就你這麼一個女兒。”
“你怎麼會跑去瑤光？你和二哥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娘在瑤光無依無靠，是瑤光的太后救的我，我在瑤光的太后身邊，當一個婢女，有了她的庇佑，才活到現在。”
“後又從晉兒的話中，才知道你的事情。”
“如果不是二哥，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待在瑤光，永遠也不回來了？”
“瀟兒，娘....”
“父親死的時候，你知道嗎？”
“瀟兒....”
“我就問你！你知道嗎！！”
“是娘對不起他，娘....娘也是被逼無奈....”
“所以其實當年你根本就沒有死，你對父親詐死，讓父親誤以爲你死了，是不是？”
“瀟兒，你聽娘解釋....”
“那你現在還回來做什麼？”
“還是....”
她視線帶有懷疑的落在她和慕容清的身上，“我的娘，怎麼會胳膊肘往外面拐。虧了剛剛，我在聽了二哥的話後，還滿是慶幸的認爲，娘還活着，原來這個世上我還有親人，可是你呢。你回來也不過是有目的回來的。”
“瀟兒，爲什麼要懷疑娘，你是孃的親生女兒，娘怎麼會幫着旁人害你，難道這麼多年來，娘在你的心裡，就是這樣的人？”
“你若是活着，爲什麼不回來！！你明明活着的！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在瑤光，你要是想回來，你要是心裡有我，爲什麼不回來！！”
慕瀟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