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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瞧見長德宮內滿是水跡,本是心中不悅,但是看到四皇子正滿臉恐慌地望着跪在地上滿身是水的小太監,開始不解。昨天還好好的,這一大早的又出了什麼事情?
四皇子見惠妃一到,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她。
“母妃,這下糟了,父皇昨天連夜在查那件事情。”
惠妃只是冷哼一聲,笑着瞥了一眼四皇子後款款走入殿內,若無其事地端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宮女們隨後將茶水遞上,她只是勾脣開始品茶。
“哎呀,母妃!”四皇子見她不慌不急的樣子,就更加慌了陣腳,“你有沒有聽孩兒說話啊?”
他一屁股坐到惠妃身旁的椅子上,一手搭在旁邊的茶几上,明顯感覺到他的焦慮和不安的情緒。
惠妃放下茶杯,看着心猿意馬的四皇子忍不住蹙眉:“皇兒!你什麼時候能夠改改你的性子,遇到事情總是這麼焦躁,你看看那個大皇子,要不是你是本宮一手帶大的,本宮都想力挺大皇子了。”
“母妃,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說這種話。”四皇子急得直跳腳。
“擎兒啊,我們……完不了!”她還是一副淡定的神色。
四皇子疑惑地打量着她:“莫非母妃有主意了?”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四皇子也總算是鬆了口氣,可是,突然想到慕軒宸,一顆心又提了上來。
“可是二叔那邊……可不容易瞞天過海啊。”
“四皇子……”小太監試探着開口,見他二人並無阻攔,於是繼續說道,“奴才剛纔聽宸王殿下的口氣,他好像是挺懷疑大皇子的,所以應該不會懷疑到四皇子身上。”
“你說的可是真話?”四皇子非常懷疑。
“奴才不敢妄言,只是皇上在一旁力捧大皇子的人品,說大皇子不會做那種事情,當時宸王殿下好像是遲疑了。”
“然後呢?”四皇子急問。
那小太監搖了搖頭道:“然後皇上和宸王殿下就開始對弈,奴才就回來稟報了。”
四皇子越聽越心煩,心裡更是沒了主意,對着那小太監揮了揮手,小太監立刻躬身退了下去。
“母妃,這可怎麼辦?要是被父皇知道昨晚是我們做的,我們就完了!特別是二叔那裡,他可不好應付啊!”
“慕軒宸?哼!”惠妃一聲嗤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若是能對付他,本宮甘願成爲魔,想和本宮鬥?哼!”
十年前的事情她還是耿耿於懷,她的妹妹因爲他們夫妻二人只得下嫁給一個小小的知縣,十年來她的父親花丞相雖然貴爲丞相,卻總是被他壓着,也只有她的那個傻大哥纔會仍舊和他稱兄道弟,可是她卻難以嚥下這口惡氣。
這可真是應驗了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前一直沒有機會,如今她的養子已經長大成人,不報此仇她是惡氣難消。
“母妃準備怎麼應付?”
四皇子一想到慕軒宸,心中就很不安,比起自己的父皇,他更怕慕軒宸,每次看到他的眼神,就會有種被他看穿一切的感覺。而且他的手段夠狠夠毒,對阻礙他的人都毫不留情。
“過來!”惠妃擡手示意他將耳朵湊近。
四皇子湊近一聽,眼底的佩服神色毫不掩飾地流露了出來:“母妃真厲害,孩兒要好好學學。”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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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慕軒翼對弈完後,雨也暫時停了,慕軒宸便沒有再作逗留,協同葉楓離開了賞荷亭,走在皇宮內的路上,慕軒宸悄然注意了一下四周後,雙手負在身後望着前方問着葉楓。
“看清楚了嗎?”
葉楓也望着前方答道:“那小太監進入了長德宮。”
“長德宮?”慕軒宸眸子一冷。
他很清楚,那是四皇子的宮殿,也就是說剛纔偷聽他和慕軒翼對話的小太監是四皇子的人,並不是大皇子的人。可是四皇子的心思沒有那麼縝密,他又怎會做出這種栽贓嫁禍的事情?
思來想去,也只有她了,花延惠!
這麼多年,她一直在四皇子跟前煽風點火,慫恿着四皇子與他爲敵。四皇子本性其實並不壞,只是不思進取時而驕縱跋扈了些,但並沒有這種拐彎抹角的壞心思。但是在惠妃的“調教”下,就變得更加變本加厲。
“葉楓,有沒有讓我們的人時刻注意着四皇子和惠妃的一舉一動?”
“已經交代了,一有任何動靜,就會回報。”
“很好!”
兩人雖然在對話,可是卻無人看出他們的異樣,只是看到他們匆匆離開。
慕軒翼站在賞荷亭,看着走遠的慕軒宸和葉楓,問着旁邊的樑公公:“昨夜查得如何?”
樑公公躬身回道:“回皇上,去秘辦此案的人說,當晚除了大皇子和宸王妃之外,的確還有第三人在場。”
“查到是誰了嗎?”
“呃……”樑公公看似有些爲難。
“說!”
慕軒翼心中似是早有了懷疑的對象,只是
不願意去相信。
“在觀月樓,發現了一條絲帕,上面繡着一個‘娥’字,今早查案的人來報,說這絲帕是一名宮女所有,而那宮女是……惠妃娘娘的人。”
慕軒翼原本看似柔和的眼神微微一眯,他不願意去相信,可是爲什麼偏偏就是她?
她的智慧的確勝過很多男兒,而且在朝政上她也經常會有獨特的見解,當初選她爲妃就是看中她的才智,像極了已故的皇后。就算不需要他的保護,以她的手段照樣可以在宮裡一手爲天。再加上她的家世,他可以縱容她的囂張跋扈,可以縱容她的蠻不講理,可是……爲什麼偏偏要算計對他而言的兩個重要的人?
樑公公站在慕軒翼身後,明顯看到他負在身後的手緊緊地握着拳,再偷睨了他的神色,雙眉緊鎖雙眸微眯薄脣微啓,依他察言觀色的功力,看得出來慕軒翼對此事難以抉擇。
就在樑公公猜測時,慕軒翼突然一個轉身下令:“擺駕錦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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