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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後,慕軒宸打算去找慕軒翼,想要問他事情處理得如何,誰知剛踏出金鑾殿,葉楓就神色匆匆地趕來,慕軒宸感覺情況不妙,和他對視一眼後避過衆人走到一旁。
“爺,事情不好了。”葉楓壓着聲音彙報。
聽此言,慕軒宸眉頭擰得更緊:“什麼事?莫非那個宮女出事了?”
葉楓點了點頭。
“今天早晨發現一名宮女浮屍井中,經覈實,此名宮女正是惠妃身邊的素娥。”
果不其然,慕軒宸氣憤地緊了緊拳頭,昨天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是怎麼死的?”
“聽說是投井自盡。”
投井自盡?慕軒宸一聲冷哼。昨夜才從惠妃那裡得到那麼大的賞賜,今天就投井自盡了?
他雙眼透出一絲危險的光芒,轉頭對葉楓說道:“那個宮女的屍體還在井邊嗎?”
“是,仵作在驗屍,惠妃也在旁邊。”
“帶本王去看看。”
“是!”
兩人行色匆匆地趕去,原以爲死了一個宮女不會有太多的人注意,沒想到周圍竟圍滿了人,當他們看見慕軒宸時,都主動讓出了一條道。
安凌非迎上前來,看到慕軒宸的神色,似乎想要知道事情的始末,於是跟他說明了情況:
今天早晨,宮女在打水時感覺井中有東西,便探身查看,卻驚恐地發現一個宮女溺死於井中,經宮女們確認,死者是惠妃娘娘宮裡的宮女,仵作確認此宮女溺死了兩個時辰,身體並無中毒跡象,之前也沒有發生口角,唯一的推斷是自盡。
慕軒宸聽後微眯深邃的雙眸,他到現在都不相信宮女是自盡,可是也沒想到惠妃會做得如此天衣無縫,竟然連仵作都驗不出此宮女身體有任何異常。
“爺,現在怎麼辦?”葉楓在一旁低聲問。
原本想用此宮女來讓惠妃招供,卻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死了,而他派來監視他們的人竟然毫無察覺。
慕軒宸看着宮女的屍體,看到她頸間的鏈子,那是一串用百年珍珠和幾顆翡翠相連而成的鏈子,雖然不是十分珍名貴,但卻是因手工而制,獨一無二而珍貴,但是掛在宮女的脖子上卻有些不搭調。
不用多想,那肯定是惠妃送她的。
蹲下身子正想看個究竟,卻突然聽到惠妃的一聲抽泣:“素娥……這丫頭,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她身旁的宮女也開始顏面而泣,可是神色卻和惠妃完全不同。
“沒想到惠妃娘娘也來了。”慕軒宸起身面無表情地走向惠妃淡聲一問。
惠妃拭了拭眼角,擡頭有些哽咽:“素娥是本宮的婢女,雖然只是宮女,但是好歹跟隨本宮多年,本宮當然要來看一看。”
慕軒宸不想看她的惺惺作態,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道剛纔惠妃娘娘所說的‘想不開’所指何意?”
“這個……涉及到個人私隱,本宮怎好毀了已故之人的清譽。”
惠妃的答案讓慕軒宸雙眸不禁一眯,似要看透她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如果本王一定要知道呢?”慕軒宸冷冷地丟出了一句話,不但讓惠妃微微一愣,周圍的仵作和宮女們都立刻屏息垂眸,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宸王殿下怎會對本宮的宮女如此感興趣?”
“說,還是不說?”
他慢慢像她逼近,惠妃只覺整個人被他的陰影籠罩,而他全身散發的力量似重重地向她擊去,使得她的雙腳不聽使喚地往後退去。
“宸、宸王殿下這是在威脅本宮嗎?”一開口卻發現自己竟然舌頭打結,惠妃根本沒辦法想象自己的妹妹以前怎麼會看上眼前這個男人,看不到溫柔,聽不到軟言細語,更沒有憐香惜玉之情。
“這裡怎麼這麼熱鬧?”
說話間,一個的聲音悠悠傳來,慕軒宸和惠妃同時望去,原來是慕軒翼。
惠妃一看到慕軒翼,立刻撲進來他的懷裡開始哭着控訴:“皇上……幸虧皇上來了,否則臣妾就要被別人欺負了。”
“你是在說宸王殿下嗎?他怎麼會欺負你呢?”慕軒翼輕拍着她的背脊安撫,轉頭望向慕軒宸問道,“二弟怎麼沒有回府反而出現在這裡?惠妃所說的又是怎麼回事?”
慕軒宸瞄了一眼地上的宮女後說道:“今早死了一名宮女,惠妃娘娘似乎知道其死因,故而臣弟想問個究竟。”
慕軒翼低眸看向一臉憤恨的惠妃問道:“既然二弟想要知道,你爲何不說?”
“皇上,這是素娥的私隱,人都死了,臣妾又怎能毀人清譽?”說話時,惠妃還依偎在慕軒翼的懷中。
“想不到惠妃如此體恤自己宮裡之人,真是妃嬪的楷模。”慕軒翼如此一說,惠妃樂得花枝亂顫,絲毫沒有了剛纔痛失宮女的樣子。
慕軒翼看了看滿臉冷色的慕軒宸後,將依依不捨的惠妃從胸前來開後說道:“但是朕也想知道,不如你告訴朕,而宸王旁聽如何?”
“臣妾遵旨。”惠妃得意一笑,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跪在地上,而她身邊的兩個宮女也隨之跪了下來。
“愛妃這是何故?”慕軒翼想要去扶,可是惠妃卻又開始滿臉的傷悲。
“臣妾有罪,還請皇上能饒恕臣妾。”惠妃跪在地上沒有起身,慕軒宸厲眼望着她,開始有些欽佩她的演技。
“說。”慕軒翼開口下令,語氣卻仍是那般柔和。
惠妃嘴角一揚,雖然稍縱即逝,可是卻被慕軒宸看在眼裡。
“其實這都是臣妾的錯……”
慕軒翼滿臉疑惑,慕軒宸和葉楓對視了一眼,等着她如何圓謊。
慕軒翼想了想,對樑公公使了個眼色,樑公公會意地遣散了所有的宮人,並命人將那名宮女的屍體擡了下去。慕軒宸則立刻看了看安凌非,給他示意了一下,安凌非點了點頭。
而慕軒翼則在宮人都散去後扶起了惠妃說道:“愛妃慢慢說,究竟怎麼回事?”
“其實……素娥這丫頭一直喜歡大皇子,可是介於自己的身份,所以只敢將感情埋在心裡,臣妾以爲這只是小姑娘家情竇初開不礙事,誰知道這傻丫頭竟然越陷越深,不但繡了塊帕子準備送給大皇子做定情信物,還想相約大皇子一聚。因爲平時這丫頭一直伺候着臣妾,所以就挑了臣妾陪四皇子去挑選秀女這個唯一的時機,但是沒想到那天還有……另一人在場。”
她看了看慕軒宸,始終不敢說出夢子寒的名字。原本她還想着要讓夢子寒名譽掃地,卻在接觸到慕軒宸的眼神時嚇得把話嚥了下去。
“愛妃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是那傻丫頭昨夜跟臣妾說她闖了禍,在臣妾的不停追問下,她才和臣妾說了此事。”
“她說自己闖了什麼禍?”慕軒翼明知故問,那帕子就在他手上,他豈會不知道惠妃所說的是什麼?他把一切都已調查清楚,只是想聽聽惠妃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理由。
惠妃顫着雙肩伴着抽噎聲回道:“那傻丫頭說,她本來看到大皇子身邊有人就想放棄的,可是當她看到大皇子後,就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就把大皇子和……大皇子的身邊的人騙到禁地後迷暈了,她只是想近距離看看大皇子,卻沒想到皇上和宸王殿下竟然會找來,所以她就躲在了櫃子裡,直到你們離開後她纔敢趁夜逃走。”
慕軒宸原本根本不信惠妃的每一句話,若是有人躲在房內,他怎麼可能沒有發覺?以他竟然的聽覺,不可能會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可是隨後一想,當天他看到夢子寒和大皇子躺在同一張牀上時,他是氣急了,根本沒有去注意房間內任何動靜。想到這裡,他開始半信半疑。
“如果她早已趁夜逃走,又豈會死在井中?”慕軒宸冷聲提出疑問。
惠妃轉了轉眸子回道:“當時她並沒有逃出宮,只是逃回了自己的房間,第二日還被本宮責備了她的失職。直到昨夜,她發現皇上沒日沒夜地徹查此事,她怕事情敗露,就向本宮交代了一切。本宮本想交由皇上處置,但是念在她多年兢兢業業地服侍着本宮,不忍她因此喪命,就給了她些銀兩,遣她返鄉永不得入宮,今早本宮未發現她在宮中行走,以爲她昨夜已經離開,沒想到還是喪命於宮中……”
說完,她又開始抽泣起來。
慕軒宸聽後上前幾步來到惠妃跟前逼問道:“只是給她銀兩嗎?她的頸鍊應該也是惠妃賞賜的吧?”
惠妃頓了頓,隨後轉頭對慕軒翼解釋道:“皇上……還請皇上贖罪,臣妾因爲覺得素娥這丫頭跟了臣妾這麼多年,和臣妾感情深厚,所以就把皇上賞賜給臣妾的頸鍊賞賜給了她,沒想到……”
“愛妃自己保重纔是,難怪那天朕找你詢問有關此事,你會說不知道,原來當時那宮女尚未向愛妃坦言。”
慕軒宸緊咬着牙關,儘量壓抑着怒氣,惠妃的謊言可謂是說得天衣無縫,一時間根本就無懈可擊。
轉而間,他淡定地望着惠妃,即使她再怎麼狡猾,他也自有對付她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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