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健碩修長的身子就這麼威風凌厲,威震八方的站在門口,斜陽投下的一片黃色的燈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高大的體魄仿若鍍金,菱角分明的體格卻散發着無盡攝人心魄的凌厲。俊美的臉沉得深不見底。
曲俊哲以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神態,透着不屈服挑戰氣息的眯了眯眼,牙齒一咬,甩過頭去,不去看薛紹。
薛紹忽略腿上和身體上的疼痛,修長的身體走得很穩,慢悠悠的,有如盯上獵物,絕對不會逃脫他的利爪前的戲謔,半眯着危險十足的眼,散漫卻周身罩上危險寒氣的朝着曲俊哲逡巡而去,在他面前落定腳步,獵豹般的黑眸,居高臨下審視着他。
曲俊哲沉着一股倔強的怒氣,撇着頭與薛紹做無聲的僵持。
半分鐘過去,薛紹嘴角翹起一抹帶着殺氣邪惡的弧度,深邃的眼閃過一抹幽光,“何建。”他以命令的口吻開了口,打破了詭異的寧靜。
“總裁。”何建從門口走了進來,朝着薛紹頷首,等待着下。
“你知道雪羽集團的用刑方法的。”薛紹話語是平淡悠然的,下一秒,一改剛纔低魅散漫的慵懶樣,眼眸沉得深不見底,厲聲道,“給我打,打得他和盤托出爲止。”薛紹的眼充斥着紅色的殺氣,他還沒開始審問,還沒讓對方知道,他用該招供什麼,就直接用威逼的手段讓對方求饒。
薛紹是怒的,非常怒,心中的怒火急需要一個發泄口,而他爲什麼怒,直到一場血戰的最後曲俊哲才恍然大悟。
話落,曲俊哲橫眼對上薛紹暴戾的雙眸,他隱忍着屈辱,死死的瞪着他,驀然悶笑一聲,“薛紹,你儘管打死我好了,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我照樣一個字都不會奉告。”曲俊哲一改平日溫和的眼,惡狠狠的瞪着眼前血一樣的男人。
在他面前,他曲俊哲從來不會服軟,從來不會對他卑躬屈膝,從來不會應他的意,即使打死他。因爲他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能比他強,沒能讓那個時候的如歌擺脫困境,才讓薛紹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有機可乘。
他發過誓的,總有一天他曲俊哲要比薛紹強,要將他打敗,看他在他曲俊哲面前搖尾乞憐的樣子。如果他做不到,他情願死在他手裡,也不會對他屈服。
薛紹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能有多硬。何建,還不動手。”薛紹怒吼。
立馬上來幾個型男,蠻橫的扯着曲俊哲。
曲俊哲厲眼相對,如泥鰍一般的掙扎,但還是無法掙脫幾個型男的鉗制,很快,曲俊哲的雙手就被高舉,捆綁着向上吊起,整個身子騰空而起,重量都被手臂承受。
“薛紹,有本事你殺了我。”莫大的屈辱,曲俊哲被這幾日的折磨弄得頭髮凌亂,臉上的青鬍渣冒起,看起來有些邋遢和狼狽,但他眼裡那股不屈狠戾的勁卻讓他有幾分野性。
“哼,殺了你,那是便宜了你。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薛紹陰沉的語調,脅迫詭異得讓人毛骨悚然,俊逸的臉染上他慣有的狠絕。
曲俊哲厲眼稍微一動,眼裡的恨更加明顯了起來,他不怕死,薛紹殺了他,他連眉毛都不會皺一下,卻沒想到,這個男人狠辣無情到了這種地步,想生生的折磨他,讓他痛苦不堪。不禁憤恨得咬牙切齒……
“撲哧。”
“嗯。”正當曲俊哲帶着血絲的眼惡狠狠的瞪着薛紹的時候,一聲抽鞭呼嘯而過落入**撲哧的響聲劃過凝滯的空氣,曲俊哲受疼,悶哼一聲,霎時皮開肉綻,觸目驚心。
“撲哧~”又是一鞭。
曲俊哲被扒得光禿禿的上身,不算精壯但結識的肌肉又綻開一條血花。鮮血從綻開的肉粒慢慢侵染出來,最後洶涌而出,如紅色的水蛇快速的爬出來,覆在他略顯白的麥色肌膚上。
曲俊哲上身被撕扯般火辣辣的疼,腦袋疼得快要 炸開,冷汗豆一般的從他的額頭直滾滾的滑落而下,胸口劇烈起伏的揣着氣,他沒練過武,自身子也不是太強壯,只是普通健康人的體魄罷了,承受了兩鞭毀滅性的抽刑,已經快要將他撕裂。
但他仍舊強忍着那股分崩離析的痛,眼珠子通紅的倔強着,惡狠狠的投向薛紹。
“呸。再來啊,你就這點本事。”曲俊哲喘息的扯嘴笑了,吐了一口嘴裡的鮮血,邪邪的挑釁道。
“撲哧。”拿鞭的手下見他不安分,又狠狠的給了他一鞭。由於力道過大,曲俊哲吊起的身子在空中來回擺動了一下。
他也疼得皺緊了眉,咬緊了牙關,止住喉間的顫抖,卻止不住從嘴裡溢出來的鮮血。
薛紹深潭一般的眼眸凌厲了七分,沉下一片帶火的冰寒,咬了咬牙,漂移一般的快速閃到曲俊哲面前,大掌狠狠掐住他的脖子,面目兇惡得近乎猙獰的逼視着他,“你最好把吳書記死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彙報出來,要不然,我讓你斷子絕孫。”驀然的,他的手加重了力道,捏得曲俊哲的脖子青筋暴起。他也怒得自己的額角,青筋暴起。
“無……無可奉告……”曲俊哲被他捏的喉間鈍痛,呼吸也快要窒息,血液瞬間漲紅了臉,他還是死咬牙關,眼神是不屈的恨意,對抗着從喉間擠出幾個字。
薛紹嘴角怒得向上抽搐了一下,殺氣騰騰的眼瞬間高漲了嗜血的本性,“你以爲沒了你,我就查不到殺吳書記的兇手是誰嗎,既然你想死,那我成全你。”薛紹獵豹黝黑,兇狠,帶着獸的野性眼眸瞬間劃過一抹野獸出擊前的岑冷野戾的光芒。
迅速抽離自己的手,閃身背對着他,“何建,給我割了他的喉嚨,”讓他一點一點看着自己血流乾淨而死,讓他感受血咕嚕咕嚕從喉管涌起,卻達不到腦裡而窒息。
殺區區一個曲俊哲,他薛紹親自動手會髒了他的手。
何建是有命必從的主,總裁的話音剛落,他已經抽出了短刀,緩緩的朝着曲俊哲走去……
曲俊哲極力的忍着,不畏恐懼,怒瞪着何建手中寒光閃亮的刀鋒,眼裡仍是一種對抗的狠意,但卻多了一絲面臨死亡時的哀桑,他不甘就這麼死了,就這麼死在薛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