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站在爸媽的墓前,風出亂了她的頭髮,也吹乾了她的眼淚,本來美好的家庭,一夜之間蕩然無存,那些曾經圍繞在她身邊給她溫暖的人再也不會在她面前笑得如陽光般燦爛。
只因爲那場劇烈的災難。
那場驚心動魄的車禍,爆破聲震響天地,火光漫天,緊張的父母葬身火海,當她朗朗蹌蹌的走到那個陰森冰冷的太平間,看到被燒的面目全非的父母時,她崩潰得癱軟了,彷彿自己的世界在自己面前轟然倒塌,灰塵硝煙紛揚漫天。
“如歌,別太難過了。”曲俊哲過來搭了一件衣服在如歌的肩膀上,她那單薄的身子看着就讓人心疼。
如歌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她擦擦臉上的眼淚,“爸媽他們是好人,在那個世界他們會過得更加幸福快樂。”心裡雖然很難過,但是人死不能復生,如歌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等下還要去看弟弟,不能把這種悲傷的情緒帶給弟弟。
“對,伯父伯母是這個世界上最慈祥,最善良的人,好人有好報,他們會過得很快樂的,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要不然伯父伯母他們也不安心啦。”曲俊哲安慰着如歌,同時也是在勸慰着她。
“我知道的,謝謝你。”如歌轉過頭來,對着曲俊哲謝到。
她是知道俊哲指的是什麼的,可是她已經嫁給薛紹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而且他也給了她的父母一場完整盛大的葬禮,讓他們兩個老人家在天之靈不會太單薄。那麼她也要遵守彼此之間的約定不是嗎?
她也不怪薛紹沒來參加她父母的葬禮,他把她送來就去公司忙自己的事情了,他是高高在上權利的象徵,他的時間比珍寶還寶貴,這些她都瞭解。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謝謝嗎?”曲俊哲濃黑俊秀的眉宇皺起來,心裡隱隱作痛,曾經不分彼此的兩個人一夜之間變得如此陌生,他滿是自責和愧疚,這一切都怪他沒有用!
“我們回去吧。”如歌彎下腰整理整理父母墳前的菊花,然後站起來對着曲俊哲說道。
而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墓地一角,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一個全身黑衣,帶着黑色墨鏡的男人時不時的盯着如歌他們這邊看。
天使醫院重點病房裡。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鼻子處打着點滴,機靈的眼睛古流的轉動着看着天花板。
“禹禹,姐姐來看你了哦。”如歌提着一袋水果,推開門進來了,臉上的悲傷已經被她全部清理掉了,換上一如往昔的甜美的笑容。曲俊哲也跟在後面,他提着三個人的盒飯。
“姐姐,俊哲哥,你們來了?”男孩一雙機靈的眼睛立即放出了高興的光彩。
“是啊,姐姐來看看禹禹有沒有乖啊,有沒有聽醫生的話,沒有調皮吧?”如歌愛憐的摸着男孩的頭。她現在的親人就只剩下弟弟這麼一個了,她會把他捧在手心裡好好愛護。
“唔~姐姐,你們都兩天沒有來看禹禹了,禹禹好無聊,我以爲你們都不要禹禹了。”藍禹翎說着他這幾天的擔心和恐懼,這兩天他過得好孤單。
“姐姐這不是來了嗎,這兩天姐姐很忙啊,抽不出時間來看望禹禹,要不姐姐親親禹禹當做是姐姐的補償?”如歌微笑着,哄着自己的弟弟,站起身來在藍禹翎的額頭上印了一個脣印。
藍禹翎眨眨眼睛,“姐姐,爸爸媽媽怎麼沒有來,他們是不是嫌棄禹禹了,不要禹禹了?”藍禹翎委屈的說着,在家裡他總是生病,總是讓爸爸媽媽好忙,他們是不是已經厭倦禹禹了,不要禹禹了。
聽到禹禹的話,如歌臉上的笑容沉浸下來,心被牽扯得痛了,要是禹禹知道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他會承受不了的,他還這麼小,身子這麼弱,不能讓他再受打擊了。
“禹禹,你的爸爸媽媽們昨天出門了,他們一起去一個很遠的地方旅行了,他們暫時不會回來,他們讓我轉告你,要你乖乖的,好好聽姐姐的話,乖乖的治病。”曲俊哲看到如歌沉痛的臉,他的心更加的痛了,他坐在禹禹的牀邊,撫摸着禹禹的頭,面容溫和慈祥的說着,像個大哥哥。
禹禹機靈的眼珠子轉悠幾下,望望曲俊哲再望望如歌,“姐姐,爸爸媽媽去哪裡旅行了?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啊,不要丟下禹禹一個人,禹禹害怕。”藍禹翎童稚的聲音說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害怕一個人的安靜,害怕被丟棄。
“禹禹不哭,你不會是一個人,姐姐會永遠保護你,愛護你,禹禹不哭。”如歌替禹禹擦着眼淚,她強忍住自己的眼淚,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聲音還是掩蓋不住的哽咽了,現在只有她和弟弟相依爲命了,她會好好保護弟弟,想辦法治好他的病。
“禹禹你還有你姐姐和俊哲哥哥啊,俊哲哥哥永遠是守護你的奧特曼,看,俊哲哥哥多強壯!”曲俊哲擺擺顯擺肌肉的動作,讓禹禹看見。
“呵呵,俊哲哥哥是我們的超人,等我出院了,我們一起去打怪獸。”禹禹開心的笑了起來,他童稚的聲音咯咯的笑着。
突然如歌看見一注注的紅色液體從禹禹的鼻孔裡面流下來,洶涌之勢不可擋,那樣的觸目驚心。
“啊,禹禹流血了,快叫醫生,快叫醫生啊!”如歌害怕緊張得亂了神,她焦急的叫喊着。
“如歌,你先別急,你拿衛生紙先替禹禹止血,我去找醫生來!”曲俊哲臨危不亂的控制着局面。
“好,好。”如歌的聲音都顫抖了,雙手顫抖的撕着衛生紙,抖抖的擦着那不斷向外涌的鮮紅血液,眼淚婆娑的流下來,她心裡無比的害怕,害怕失去,害怕自己捧在手心裡面的東西突然碎裂了。
很快曲俊哲就把醫生找來了,醫生爲禹禹打了止血針,那不斷流淌的血才漸漸停止。
打完針,醫生把家屬如歌叫道外面單獨的跟她分析着病情,“你弟弟的這個情況需要馬上用高技術的化療,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