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小柳來頂替秘書處的職位,樺林自然是有她的目的和打算,冷豔的眸子就此忽閃了一下。
前方的東方墨,將手裡的任職文件拿在手裡,起身大踏步地來到她的身邊,平靜道:“文件我已簽署完備,明早你直接去財務部交接工作就行,明天的晨會我會給你一個正式的任命。”
雖然,已空缺多日的財務總監位置,只要他一句話就可履行,但是一碼歸於一碼,事關工作他還是要給她一個正式的程序。
“謝總裁!”白樺林冰涼的雙手地接過了他手裡的任職文件,擡起眼眸淡淡道:“那、沒什麼事我……我就先回去了!”
刻意地將話斷續地講出,是想試探他到底對自己還有沒有一絲餘情,往常這個時候,他最起碼會送她回家。
“噢……”看她略帶幽怨的眼神,東方墨彷彿也意識到了什麼,伸指揉了揉眉心:“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不想讓她太失落,東方墨快速轉身回辦公室收拾一下,準備一會兒先送樺林回家。
該有的紳士風度他還是要做到的,畢竟這次是他辜負了她。
而樺林見他有如此舉動,僵直的身體略微鬆動了一下,雖然她未置可否依舊“愣”在那裡,可心裡已在暗算一會兒在車裡,她要有何動作,畢竟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她不能放過任何一次機會。
可是一旁的丁丁不樂意了,玩得正憨的他皺着眉頭就奔進辦公桌邊,抱着東方墨的大長腿,直接蹲到了地下:“舅舅別走,丁丁害怕!”
“怕什麼,一會兒我們一起走。”站在桌邊忙着收拾的東方墨,沒空顧及他擡了擡腿道:“給我起來!”
一看情形就知道,這個臭小子準備耍賴皮了。
“不要,丁丁害怕……”聽到這裡,小傢伙簡直要哭了出來,抱着東方墨的腿開始發抖,而眼神卻是刻意迴避着白樺林。
“嗯!”低頭看着小傢伙,他這纔想起這個臭小子曾經說過不喜歡樺林,說她像“蛇精”。
一直以來他都沒怎麼往心裡去,現在看來這個臭小子是真的怕她。
怎麼辦,一邊是等待的樺林一邊是瑟瑟發抖的丁丁,此時他好像更擔心的是別嚇着丁丁。
猶豫不決中,他擡頭尷尬地衝樺林笑了笑,而對面的樺林也意會到了他的意思。
“沒事,我自己可以回家!”樺林故作輕鬆道,而空洞的眼神越發冰冷。
“你等等!”剛要走出辦公桌的東方墨,卻又突然站住了,低頭往身下看。
本是想過去送送樺林,可他雙腿卻被丁丁緊緊地抱住,拔都拔不出,還差點被小傢伙絆倒,只得扶着桌面道:“我讓洛叔送送你吧!”
“不必了——”這裡她已沒有勇氣再呆下去,冷冷地甩下這句樺林就快步離開了。
走在空蕩的走廊,樺林的腦海裡一直迴盪着丁丁對她畏懼的眼神,小孩子果真是有靈性的,事實上她也一直厭倦這個不給她顏面又礙事的小東西。
只可惜上次的計劃並不成功
,還給了圓子表現自己的機會。
下次再有機會,她不會允許再有任何的差錯,暗下決定之後,豔麗的冷眸之中寒光一閃,加快步伐往辦公室走去。
“噠噠噠……”迴盪在走廊裡的高跟鞋鑿地聲,宛如地獄而來的幽鳴。
而圓子那裡——
跟着柯啓文的車,七拐八拐,她只知道出了城區,卻已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看着車窗邊劃過一片片的莊稼地。
一向路癡的她連分清東南西北都成問題,既然今天將自己“丟”給了柯啓文,那就索性放鬆一次,只管握緊了啓文的手。
任由幽藍色的酷跑,將她帶入越來越深的暗夜之中。
很快,車子在一片落滿樹葉的林子邊停了下來,林子的深處隱約有一棟陳舊的古堡似的小樓房,顯得異常的蕭索。
圓子大略地看了看,連上面的小閣樓大約是三層樓的模樣,這樣孤寂的舊屋好像電視劇中經常有見,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是哪部劇。
下車,看了看四周除了那棟舊屋,就是空曠小樹林,周邊還都是一片漆黑,只有車大燈的兩束光源直射前方。
難道要去那個看上去有些陰森森的小古堡?圓子的心頭一陣緊蹙。
果不其然,“來吧!”柯啓文拉起她的手,興致勃勃地往着古堡的方向而去。
“啊……”不可否認,圓子此時真是礙於情面纔跟着他往前走。
抓緊了柯啓文的手,她邊走邊四處張望。
由於林子比較細密,只能步行進去了,白師傅留在了車內,用車大燈儘可能爲他們照着前方的路。
可車燈的範圍畢竟是有限的,倆人手拉手走到古堡邊,前方几乎已是一片漆黑,近處看古堡,她終於想是爲何這麼熟悉了,這好似電視劇中的鬼屋啊!
嗚、嗚——,遠處一陣哀鳴,不知是風聲還是動物的叫聲,即刻讓圓子心中一陣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也隨之豎了起來。
而對面的柯啓文卻是無比的淡定,一臉的神秘莫測:“介意跟我進去走一趟嗎?”
事實上,圓子的膽量還是比較大的,在農村長大的孩子嘛,哪有沒見過鬼火穿過墳頭的,再加上她從小也沒有享受過父親的呵護,自然不比一般女孩嬌氣,其他小女生不敢的她都敢。
放學晚了走夜路,好多女生都是怯生生地跟在她的身後,而也樂意做那個“護花使者”。
可那都是小時候了好吧,自從上次的“連環殺人案”事件,她還緊張得讓安倫接她下夜班,她就發現自己已經慫了,不知是長大的緣故還是因爲來到了城裡,人也就此嬌氣了,已然失了曾經的野性!
“怎麼,你怕了嗎!”柯啓文俊眉一揮,略帶調侃地笑問。
“什麼怕,我、纔不怕呢!”啓文這番話,對於曾經的“曾大膽”是個赤果果地刺激,圓子小臉一昂:“走吧,現在就進去。”而小手卻在不自覺地蜷起,明顯發覺手心已潮溼。
“真的放心將自己交給我嗎?”
“嗯!”圓子
犟氣地點點頭。
“那好,讓我先蒙上你的眼睛,可以嗎?”
“什麼?”她詫異地看着柯啓文,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灰色的布條。
柯啓文竟然還加大了難度,看得我們的小圓子嘴角自抽搐,這個黑屋子就算不用布條,走進去也是漆黑一片,好不好!
“可以嗎?”柯啓文拿起布條再次詢問。
“嗯!”她清了下嗓門,都已經過來了就算進了鬼屋又如何,她曾圓子也是好面子的人,哪能說慫就慫,雖然小臉已煞白但還是手一揮:“來吧!”
見圓子今日什麼都由着自己,柯啓文也是暗自一笑,拿起長布條就幫她將眼角蒙了起來。
“準備進去了,拉着我的手。”
“嗯……”就這樣,圓子將所有的信任,所有的“身家性命”都壓在了柯啓文的身上。
她相信他配得起這份信任!
寒風中,她握着柯啓文已有些微涼的大手,一步一探地往前走去,先是邁上了幾層臺階,緊接着就聽到貌似生鏽的大門,被拉開的沙啞“嘎吱”聲。
不可否認,還是讓圓子那顆“堅強”的心,發毛了一下下。
可她還是咬牙,跟着柯啓文邁過大門的臺階,帶着無數的未知走了進去。
腳下的感覺開始變得奇怪,時不時地總會踩到一些忽硬忽軟的東西,室內的地面彷彿並不平坦,她無法去感知自己踩到的是什麼,只能猜測那可能年久失修的老房子,落下的一些零碎物件。
等等,零碎物件!是老屋主人的嗎,這麼一想貌似更驚悚,渾身如同有蟲爬過似的,讓她忍不住扭噠了一下。
不過,想到同在黑屋中的柯啓文倒沒說什麼,她有什麼好怕的,只管抓緊他的手就是,這點信任還是要有的吧!
這應該是他賣的一個關子,也許驚恐越多驚喜就越大呢,想到此清潤的小脣撇了撇。
“現在,跟我上旋梯去二樓。”來到黑屋大廳中心的樓梯口,柯啓文還是提醒了她一下。
嗯,圓子再次點了點頭,再次握緊了她的手,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只能讓身邊的人隨意擺弄,而這個人如果是自己最信任最愛的人,那麼即使一無所有,但也還是幸福踏實的,不是嗎!
旋梯自然是旋轉型的,踩着鐵質的旋梯跟着啓文緩步,旋轉而上,越來越有夢境的感覺。
終於到了平地,圓子將腳往地面劃了劃:“這是到了二樓了嗎?”已然到了忍受的極限。
而柯啓文卻在此時不說話了,鬆下了圓子的手握着她的肩膀,將她慢慢往前推,圓子有感覺是進了一間屋子裡。
腳步頓時停住了,圓子反射性地將手往前劃拉了一下:“到地方了嗎?啓文。”
剛問出這句,空氣彷彿凝固了一下,一直緊貼自己的啓文忽然離開了自己,頓覺身邊冷風一飄,有人在身後推了她一把。
啊!驚叫聲中,圓子不由自主地往前衝了好幾步才站定,很快背後就傳來重重的關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