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一下,讓圓子一頓蒙圈,對面的東方墨輪廓分明的面龐,染上了一層慍色。
“我,打我自己孩子啊,怎麼了?”莫名一陣懊惱,他真是越來越會無理取鬧了。
清眸隨之微蹙,無可奈何地看着對面找事的男人。
“誰讓你隨便打孩子了!”堅實的拳頭,再次握緊了她的衣領,還下意識地晃了一下。
“我打我自己的孩子,你管着嗎你。”簡直莫名其妙,被他這麼拎着很不舒服,圓子努力掙脫了幾次,都沒能掰開他捏緊的拳頭。
該死的東方墨,圓子氣得牙咧咧,四周都是驚詫的目光。
哼,對面傳來一聲冷笑,將臉湊近道:“你敢打我的孩子,我當然要管咯。”
“誰說是你的孩子,我是說我的孩子。”她再次重申。
“是啊,不還是我的孩子嗎!”好看的脣角邪肆地勾起。
你……,終於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圓子的臉“嘭”地一下就熱了,無奈地仰頭看天花板:“總裁大人,這裡可是辦公室,你能注意你的言行嗎?”
“可以!”他的臉龐又挨近了些:“不過,前提是你別惹我。”
“我怎麼惹你了?”
“那天爲何私自去赴約!”這倆天圓子老媽在這裡,還到公司蹲守,他一直沒機會當面質問。
圓子撇脣:“我在手機裡不都跟你說幾遍了嗎,我本來是不想去的,你外甥都幫我回復了,那我就只能去一趟咯。”
“哼,你還挺會找理由,將責任推到丁丁的身上。”
“不敢!再說了,丁丁不也是受你的指使嗎。那麼有內涵的分手詞,也只有文采翩然的總裁您想得出咯!”怎麼辦,還是想笑。
哼,他兀自勾脣:“那天,我要是不趕過來,你們就準備抱在一起擁吻了?”說話的瞬間,英眉驀然蹙起。
“這……”他竟然會這麼想自己,圓子深呼了一口氣,忽然不想解釋了。
“怎麼,你沒法回答了!”鷹眸炙熱地掃射着她的面龐。
“我幹嘛要回答你!”她也肆意地挑眉,迎向他的目光:“總裁,你有追求過我嗎,你有尊重過我的意見嗎,你有考慮過的感受嗎?”
“當初,你和樺林在一起時,是否想起過當初我是如何苦苦哀求你的?而當我身邊出現了柯啓文,你又是百般阻撓,你還真以爲這地球是圍着你轉的嗎?”語畢,忍不住咬脣。
圓子的眼底竟漾起了一層水花,幾分委屈幾分倔強!
圓子的一席話震動了身邊人,東方墨即刻鬆開了雙手,怔怔地看了她幾秒。
轉身臨行之前,飄瞄了一下她凌亂的領口,嘶啞了一句:“把你的領口整好!”
領口?圓子隨即低頭看了下自己的領口,媽呀,本不是很低的打底衫領口,因爲剛纔的拉扯全部耷拉到了前方,胸前風光小露。
驚詫之中,圓子快速整好領口又拉上了夾克的拉鍊,再一擡頭東方墨已沒了蹤影,只看見那扇玻璃門還在來回晃動。
見總裁離開,辦公室裡的聲音一下又哄開了,而圓子已聽不清其他的聲音,只是出神地盯着出口的方向,眼底的眸光飄忽幽閃。
——
下班後,總裁專用的蘭博基尼跑車停在了廣場外。
靜候在車內的東方墨,手機忽然響起,拿起一看是曾伯母的來電,大手一劃飛快地接起。
“喂,阿姨您好!”微微調整了下坐姿,他便靜靜地聽着
電話裡的聲音。
幾分鐘後,一直靜聽的東方墨,禮貌道:“阿姨您放心……嗯,再見!”
一番以方麗華爲主講的通話,就此結束。毫無懸念,圓子母親的來電無非就倆件事,一是感謝總裁的關照,二是暗示東方墨離她女兒遠點。
而他知道,重點就僅限於第二點。
放下手機東方墨深邃的眸子,看了看遠處噴涌而出的人羣。
人還未出大廳,他就已經看到了那一道清麗的小影,她挽着葉闌珊的胳膊,倆人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看到廣場一側的藍色豪車,圓子的腳步頓了一下,餘光不可控地飄瞄了過去,她知道那是誰的車,葉闌珊也跟着停了下來。
只是幾秒,看車上的人沒動靜,圓子一咬牙直接將葉闌珊給拖走了。
真該死,她還在等什麼,剛剛自己不是奚落了人家一頓嗎,嗯這個小心眼,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看誰抗得過誰。
“走吧!”圓子心一橫,目視前方拉着葉闌珊走出了廣場。
“圓子,你們沒事吧!”除了知道他們是曾經的鄰居,葉闌珊還從同事口中知道了他們的另一層關係。
看圓子如此表情,葉闌珊突然有種想做和事佬的意願,故意拖着腳步走慢點。
可是圓子卻故作鎮定,秀髮一甩:“我們……能有什麼事兒呀。”
看着表情明顯不自然的圓子,葉闌珊忍不住偷笑,看來傳言非虛呀!但又不好意思道破,於是拉着圓子的手陪她步行回家。
一路上,葉闌珊老是忍不住回眸看她,天啦,這就是自己的親表妹,父親牽掛了二十多年的外甥女,她們竟然就這麼不期而遇了。
簡直就如同神話一般,夢幻而美妙。
想到母親應該已經回醫院,將這個好消息告知了病榻上的父親,腳步不自覺地就輕盈了。
——
“總裁,你確信不進去嗎?”今天負責駕車的洛叔,有些不解地回頭詢問。
一路跟隨,看着圓子進了小區,又看到五樓小屋的燈亮起,坐在後座的東方墨纔將身體仰回椅背,閉目按壓着倆則的太陽穴。
“總裁,是不是曾伯母又讓你離圓子遠一點。”坐在副駕上的羅秘書,有些哭笑不得。
沒見過這麼執着的母親,總裁這樣的條件竟然慘遭“嫌棄”,這劇情離奇得讓人無法消化呀!
“走吧!”東方墨依舊示意離開,又仰頭握拳輕敲着額頭。
事實上,他並非是因爲接了圓子母親的電話,而是回味着圓子在辦公室的講話,也想到了割腕求死的白樺林,總之今晚,他只想一個人好好的安靜安靜。
沒辦法,總裁的命令沒有人敢違逆,洛叔的眼角紋彷彿更深了,略帶悵然地再回眸了一眼五樓的窗戶,“轟”一腳油門,藍色跑車就此駛離了小區——
而來到家裡的圓子,看着空蕩蕩的屋子,竟有些遊離失所,一個人在家走來走去不知如何是好。
心情爲何如此煩躁,她自己也說不清,是老媽突然離開了,還是東方墨今晚沒來“騷擾”她。
拿着方便麪,在廚房扒拉了半天,也沒找到她需要的小鍋,扶着廚門她消沉了半天。
“幹嘛要這樣,曾圓子,沒有東方墨你就不能活了嗎?”憤憤地將方便麪往竈臺上一扔。
突然很憂桑地發現,自從認識東方墨之後自己的生活能力也降低了。
握拳,不停地給自己打氣:“老媽不
在,你就沒出息地想他了嗎,不可以這樣,曾圓子你行的……”
安倫被他趕走了,柯啓文也被自己無情地回絕了,現在她找誰來安慰!
來到客廳,她不停地轉圈圈搖旗吶喊,只爲消弭心底的那份空虛,如此果真是成了“蛇精病”了呀!
而回到半山別墅的東方墨,正坐在客廳,面對滿桌子的精美菜餚,卻沒有任何動筷的慾望,眼神漫無目的地專注前方,長指不停轉動着手機。
轉而,他大手一頓,點開屏幕快速地撥打了電話。
“孟醫生,樺林她怎樣了?”電話先是撥給了私人醫生。
“沒有大問題,創口沒有割到動脈,只是受了皮外傷。”對方平靜地回答道:“傷口已處理,只要靜養幾天就好。”
“嗯。”如此,他便也放心了:“那這裡就交給你了,看護好病人。”
“好的總裁,有我在這裡你放心好了!”
電話就此結束,事實上他剛纔說的“看護”是有幾層意思的,樺林已被變相的“軟禁”,在她還沒有消除對圓子的危害性之前,她會一直被監控。
而對於這個曾經的戀人,還有太多的事還沒有來得及理清。
接完電話,他看了看手機的關聯信號,那就是通往某個人的監控系統,看了看手機的位置,圓子目前還是在家裡,如此他也鬆了一口氣。
拿起手機,他徑直去往了二樓,回眸了一下圓子曾經住過的那間客房,往前走幾步,一把推開了自己的臥室門。
快速地脫掉身上的衣服,全數地扔到了牆角的框簍裡,拿起手機他走進了衛生間,睡前洗澡是他的習慣。
打開花灑,舒適地熱水噴涌而出,他先是豪爽地將自己淋個痛快,水流順着他的胸膛劃過了八塊腹肌,又沿着誘人的人魚線,悠然而下。
“叮咚咚,叮鈴鈴……”具有特別音效的鈴聲響起。
而此刻,東方墨已將洗髮液打在了頭上,頂着滿頭的泡沫他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快速關上了水閥,仔細一聽這個特殊的鈴聲正是某人打來的。
不知何時,他竟然將圓子的來電設置了特殊的音效,她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心裡在埋怨着,手下還是快速地將門一把拉開。
顧不及踩上拖鞋,他直接就來到鏡架邊拿起了手機,不過很遺憾,接通之後裡面沒人迴應。
怎麼回事?他手機從耳邊挪開,摁斷之後又回撥了過去——
其實,圓子正瘋瘋癲癲地站在牀鋪上,拿着雞毛撣子夠着衣櫃頂撣灰呢,無奈老媽一來家裡太乾淨,讓想要用打掃房間來解悶的圓子很是無奈,於是想着打掃櫃頂吧,可能也只有這個地方老媽沒有顧及到了。
手機剛好在牀沿,就這麼來回竄動中被踩着了,而圓子根本就沒在意,一會兒一腳一會兒一腳。
東方墨那裡回撥了幾次,聽到的都是忙音,怎麼回事?難道是她摁錯了!他微微蹙了下眉,無奈此刻正在洗澡,只得先將手機放回面盆上的鏡架上。
“叮咚咚,叮鈴鈴……”沒多久,那陣特殊的鈴聲又響了。
剛纔打那麼久電話都不通,現在竟然又來電話了,這貨想幹嘛!
“曾圓子,你最好是有正經事來找我!”雖是懊惱,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拉開了淋浴間的門。
可能是速度太快,已是全身塗滿了皁液的東方墨腳下一滑,本能想的去扶玻璃門,而淋浴間的門竟然不堪重力,也隨着他的身體一起倒向了地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