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全家!”見交涉無果,曾樹海終於暴露了本性,連蹦帶跳地叫罵起來。
“這位先生,請你講話放尊重點!”一直耐心講話的年輕保安也被激怒了,漲紅了臉瞪着面前這位一臉橫肉的男人。
接待處的美女也被嚇得花容失色,慌忙拿起桌面上的對講機,準備呼叫安保總部。
“叮咚!”電梯門恰在此時打開了,見高個保安已經快要將曾樹海推出門外,圓子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就徑直走向了接待臺。
事實上,電梯門還沒打開之前,圓子就聽到了大廳裡傳來的吼罵聲,這是曾樹海的聲音,她怎能不熟悉、怎能不敏感。
可這也是她最憎惡的聲音,從小到大他都是用這種態度和老媽講話的,年幼的她沒有任何能力去幫老媽,除了幫她擦眼淚就是自己偷偷跑到角落,暗自流淚。
哭完之後,還要等眼淚吹乾以後纔敢回家,否則讓老媽看到她會更難受。
好在10歲以後她就很少聽到這種刺耳的講話聲了,因爲他漸漸脫離了這個家庭,而今再次聽到這種嘶喊般嗓門,她還是厭惡無比。
這樣的父親過來找她還能有什麼,除了要錢就是要錢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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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將有關總裁的客戶來訪記錄本給我。”只當沒有看到門口的來人,她平靜地繼續自己的工作。
“好的。”雖然接待員小方有些奇怪,圓子怎麼突然負責起總裁的文秘工作了,但還是快速地將記錄本交給了圓子。
圓子和總裁的關係公司內部已經傳遍,所以她的工作發生任何變動也沒人會奇怪,更沒人敢制止。
“謝謝!”拿過需要的工作記錄本,一臉肅穆的圓子沒有多客套,轉身就往回走。
“哎——”本想提醒圓子剛纔有人要找她,可看圓子的臉色不對,接待員小方嚥下到了口邊的話,任由她快步地離開。
“你還敢推我,看那就是我女兒。”已被推出門外的曾樹海還是看到了圓子,一把推開了保安再次衝了進去,粗拉拉的一聲:“圓子!”
不想搭理他,圓子只當沒有聽見抱着記錄本徑直往前走,爲了加快速度她斗膽摁動了總裁電梯口的上行鍵。
“圓子。”從後面衝上來的曾樹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臉氣惱:“老子叫你這麼久,你是裝沒聽到是不是?”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用盡全身的力氣甩掉了他的手臂,“啪”連同手裡的記錄本也隨之落地:“請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也甭想在我這裡要到一分錢。”
講話的瞬間,她的身體也在瑟瑟發抖,壓抑許久的憤怒和委屈,已經不受控地爆發。
“好你個曾圓子啊,你攀上了大老闆,你能耐了不是,連你老爸都不認啦!”見自己女兒委屈落淚,曾樹海沒有絲毫的憐惜和顧忌,撐着腰開始破口大罵。
“你爸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你從來不管不顧,你弟現在的情況,每個月幾千幾萬的醫藥費要付,你這個做姐姐的過問沒有——”
“哎呀,這還真是她的爸爸!”聽
到動靜,接待臺的小方很自然地和保安緊緊站到了一起,不可思議地看向電梯口。
誰都想不到,這個一臉煞氣的男人,竟然真的是圓子的父親,可這父女二人的風格,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家人啊!
“弟弟,我哪來的弟弟!曾樹海,你在開玩笑吧。”他竟然還振振有詞地,提及他和姘頭生的兒子,圓子更是欲哭無淚。
天知道,當她知道父親外面有了私生子的那一刻,心口是如何撕裂般的疼痛,宛如天塌下來的感覺,讓她很久都沒能走出那片昏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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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罵我賠錢貨嗎,一輩子都不想見到我和老媽,這麼多年你都沒管過我關心過我,你還來找我幹什麼?”挺直了脊樑,迎向對面猙獰的目光:“你該抱着你金龜兒子去享福吧。”
如今,她以不是任由人欺凌的小女孩!
“你敢罵你弟!”曾樹海擡手要打,看到對面圓子倔強的目光,不免一陣怯意,轉而手指於她:“你個死丫頭,都是被你那個晦氣老媽給帶壞了,她恨我你也恨我是吧。”
“請你不要侮辱我媽。”說到老媽圓子更是無法容忍:“曾樹海,就憑這點我這輩子都不會認你,你給我滾!”
隨即她手一指,看在他還是自己名義上父親的面上,她最後一次給他尊嚴,否則她一個電話分分鐘讓他滾蛋!
“請你自行出去,不然會有一批保安伺候你去警局。”指着大門出口的方向,圓子直接下達逐客令。
“圓子,既如此老爸也就跟你直說了吧,要不是你那個死老媽是個不能生養的‘鐵母雞’,你老爸我至於這麼辛苦在外面生兒子嗎?”如此,他也終於“理直氣壯”地道明瞭緣由。
“你罵誰‘鐵母雞’?請你不要血口噴人。”圓子的眼眶已是一片猩紅。
“圓子啊,這個秘密我已經守了二十多年了,今天你也該知道實情了。”說着,他臉上的橫肉得意地顫了顫,雙手後背:“你媽自從嫁入我們曾家,就沒給我們曾家生下一個子嗣。”
“這不可能!”曾樹海說出的這句話,不亞於一聲驚雷,讓她的腦袋“轟”的一下懵了。
“你要是不相信,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問那個死老婆子,我曾樹海要是有一句謊話天打雷劈。”見圓子一臉恍然,曾樹海還意猶未盡道:“當年可是老子出錢,將你從人販子手裡買過來,你說這筆賬要不要算呢!”
見曾樹海說得頭頭是道,圓子的腦袋一片混沌,憑直覺他說的不是謊話,她是不想做他的女兒,可她不是母親親生的,這個她根本不能接受。
之前質疑過的生世,竟然被她最憎惡的人證實了,她不過是一個被領養的孩子。對面的曾樹海還在滔滔不絕,彷彿他纔是真正的受害者!
而圓子已經聽不清任何的講話聲,只覺眼前一陣恍惚,跌跌撞撞地衝出了門外。
大廳裡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曾樹海越說越來勁:“你們說,這個東方墨是不是該陪我們曾家錢,我女兒就是她要找的那個女孩,她的父母對你們總裁可是有救命之恩的——”
“曾樹海,你給我閉嘴!”接到電話,洛叔趕了下來,見曾樹海在樓下大鬧,趕緊過來喝止:“你上次來要錢還不夠,這次還過來鬧事?”
“怎麼啦,我就是想讓大家評評理,我養了他恩人的女兒二十多年,他竟然50萬就把我給打發了,他還是不是人。”
樓下看熱鬧的人,幾乎都聽明白了,圓子竟然就是總裁要找的鄰家妹妹,而這個自稱是圓子養父的男人,今天就是過來要錢的。
“哼,女兒?叫得這麼好聽,你是忘了自己之前是怎麼拋棄他們母女了吧!”洛叔一聲冷哼,不屑地瞟眼看他:“知道她背後有了貴人,你現在一口一個女兒的來邀功,你配做她的父親嗎?”
“你算哪根蔥要你管?”說完,他索性往地上一坐:“去叫你們總裁下來,我要跟他面談。”
“我算哪根蔥!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是誰吧!”說完,洛叔一揮手:“來人,給我將他直接押送警局,至於什麼罪名讓律師給他定。噢,對了,要不要再給你加一條重婚罪呢,要知道這方面的證據,我們這邊可是早就着手收集了呀!”
“你!”一聽洛叔這句,曾樹海立馬觸電似地蹦了起來,拍拍屁股道:“你給我等着。”
洛叔這句果真是一招制敵,到底是做賊心虛,剛纔還不可一世鬧騰的曾樹海,丟下一句狠話就灰溜溜離開了大廳。
哼!看着曾樹海驚惶離開的背影,洛叔一聲冷笑:“等着吧,有你的好果子吃!”
轉頭一看竟然不見了圓子的蹤影:“圓子呢!”洛叔焦急地走到接待處,詢問值班的小方。
“剛看她跑出了!”小方如實回答道。
“糟糕!”如此看來,圓子暫時還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洛叔焦急地在大廳來回踱步。
沒多久,拿着手機的羅秘書也趕了過來來,洛叔慌忙上前:“羅秘書,我家圓子不見了,你快幫我通知總裁——”
“總裁已經知道了,剛纔幾個電話都沒打通,我這裡也是。”說着,他指了指自己還在不停撥打的電話。
“那怎麼辦?”如此,洛叔更加慌張了。
“你聽我講!”羅秘書將洛叔拉到了一邊,對他輕語了幾句。
“好好好,我明白了。”理會其中意思的洛叔,沒做任何停留,馬不停蹄地往三樓奔去。
而滿頭大汗的葉闌珊,拎着拖把和紅桶剛巧來到了樓道口,剛一轉彎就碰到了衝上來的洛叔。
“哎呀,太好了!”看到葉闌珊,洛叔趕緊接過她手裡的打掃工具,將她拖到了角落處,對着她的耳朵悄聲說了幾句。
聽洛叔一番講話,闌珊先是驚訝後是默默點頭,“那我現在就去吧,可我這裡的工作?”
知道剛纔大廳發生的事,擔憂圓子的她也是呆不住了,只是害怕勤務組長的刁難。
“你放心地去吧,你這邊的假總裁已經批覆了。”
“好好好!”一貫注意自己形象的葉闌珊,此時也顧不上再去補妝,拍了拍身上的灰就直接往樓下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