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飛機起飛之前,趕到了候機大廳,狂奔而來的葉闌珊已是滿身大汗,大口地喘息。
不敢多耽擱,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物件,打算遞給柯啓文,一擡眸卻撞到了他一瞬不瞬的明眸,而他身體卻如同石化一般僵着,神志仿若已飄向了九天之外。
“少爺!”身邊的小虎小黃連推了幾把,纔將柯啓文從遊離狀態喚回。
“哦,不好意思。”發覺自己的失態,柯啓文不好意思地握緊了手腕:“我剛纔差點將你認成了圓子。”
“就是啊,她和曾小姐長得也太像了!”
“我也差點就將她當成曾小姐了!”
面對如相似的容顏,小黃和小虎也是連連感嘆。
而葉闌珊更是羞紅了臉,對面這位高大清瘦而又儒雅的男士,已經盯得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柯總您好,我是圓子的表姐。”
“原來如此!”柯啓文微笑着點了點頭,難怪倆人如此相像。
遞上手裡的紅色編織物,葉闌珊恭敬地遞了過來:“柯總,這是圓子特意讓我轉交給你的。”
“哦!”柯啓文隨之接了過來,拿在手裡仔細地端詳,明眸之中星光流盼。
“這是圓子特地爲你編織的,她說很感恩有你這樣的一位朋友,也祝你一路順風!”
這枚帶有民俗風的手工藝品,竟然是圓子親手爲他編織的!還讓姨姐趕來送給他!如此柯啓文已很滿足,分外珍惜地放在手裡仔細地翻看打量着。
這同樣是紅色絲線編織而成,不過網格袋內放置的不是相思芸豆,而是一顆橢圓的小鵝卵石,它也不是掛在脖子裡的吊墜,而是一個手把的玩件。
有些東西只能送一人,亦如東方墨脖子裡的吊墜,那是情侶之間的信物,而圓子送給柯啓文的同樣是精心製作,不過所包含的意義卻是大不相同。
紅色小網帶內的鵝卵石晶瑩剔透,柯啓文很清楚從此以後他們的關係,就如同這枚鵝卵石一般,一塵不染潔白無瑕。
很好,結局本不就應該是這樣嗎,只是他現在徹底豁然了!
“謝謝你,我該出發了!”飛機起飛的時間已經臨近,伸過手與闌珊禮貌相握之後,柯啓文就此揮別送行的人員。
“再見!”此番代替圓子來送行的闌珊,彷彿也被這依依惜別的情景給感染了,與柯啓文握手的同時,她的眼底漾出一片淚光。
“一路順風,少爺。”
“你一定要回來呀,少爺。”
小虎小黃揮淚道別,穿過安檢口柯啓文的背影很快就消失無影,而一直在身後默默觀看的王秘書,卻將目光矚目到了葉闌珊那裡。
曾小姐安排這位與她有着相似容顏的女孩,前來給柯總送別,是否別有一番用意?!而內斂木訥的柯少又是否能夠理會,又是否能夠真正走出這段情傷?
一切都是這麼的不確定而又無能爲力。
“嗡——”機場的跑道傳出一陣轟響,一架大型的國際航班驀然起航,載着那份深深的眷念衝上了雲霄!
一年後——
翻看圓子的日記本,東方墨兀自一笑,雖然她的日記寫得零散無章,不過還是將他逗樂了,事實上他至今都搞不清自己是何時喜歡上圓子的。
是酒店的那次奇妙相遇?是她膽敢與豪車賽跑的矯健身影?是她救丁丁時冷靜的神情?是她在寒夜裡那一個奮力的擁抱?還是那杯讓人“上癮”的咖啡……
總之,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沒有錯過她,沒有讓這隻長腿小傻貓從自己的身邊溜走,重要的是她早已刻在他的生命裡,重要的是他們將要攜手共度的一生。
想到此,東方墨脣角微揚,快速將某人的日記本放回了抽屜,轉身離開了書房。
一樓大廳,圓子正和映嵐相談甚歡,倆人端着咖啡吃着二姨姐從法國捎過來的黑巧慕斯。
“哦,原來是這樣!”聽映嵐在將兒時的故事,終於知道他們姨姐弟爲何感情如此深厚。
原來她這位大姨姐,一直就很照顧和寵溺東方墨,從未因爲他是抱來的孩子而嫌棄過他,更有一次爲了保護當時還年幼的他,被東方墨的堂哥意外刮傷了頭部,到現在那個疤痕還在。
“所以呀,我和你姐夫戀愛時意外懷孕了,當時你姐夫還沒能力買房子,我本想放棄這個孩子,可小墨不同意,一口氣就在這裡買了兩棟別墅,就這樣我們不僅成了左右鄰居,你看丁丁也都那麼大了。”
“是啊,今年都八歲了!”聽完映嵐講的這些往事,圓子不禁感慨萬千。
“那你們什麼時候要孩子啊!”映嵐頗有意味地將身子探了過來。
“啊!”圓子的小臉一僵,這一大早她講了這麼多,原來是在這兒等着自己呢:“可我還沒有準備好呢。”
“你們都結婚一兩年了,還要準備?再說了,你沒發現我家小墨有多喜歡孩子嗎!”
其實圓子沒勇氣要孩子是有隱情的,圓子的舅母生小兒子的時候,難產大出血差點身亡,而這一切卻被好奇心濃重的圓子給偷看到了,從此就烙下陰影。
孩子她固然想要,只是她不想要那麼早,不過這親戚朋友的輪番轟炸,已經讓圓子動了心。
因爲她知道東方墨,真的是很喜歡很想要一個孩子,也已經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了。
爲了迴避這個尷尬的話題,圓子用小勺挑起了盤中的巧克力蛋糕。
“啊!”正準備往嘴邊送,旁邊的映嵐竟然一聲慘叫,嚇得圓子當場冰封了幾秒。
“怎麼回事?”
“糟糕,這個蛋糕剛剛丁丁出去玩時,一再要求我留給他吃的,可我竟然給忘了。”看着圓子小勺裡那最後一塊蛋糕,映嵐懊惱地拍着腦袋:“這一聊天什麼都給忘了!”
“那我趕緊再給他訂一個。”圓子拿起手機準備查找蛋糕房的電話。
“哎呀,這是她二姨媽從國外帶回來的,這小傢伙精得很,就算做個一模一樣的都瞞不過他。”
“那怎麼辦?”圓子犯了難,這小傢伙一旦被惹惱,一般人可是降不住的。
正在此時,東方墨從樓上走了下來,眼看門外的小傢伙已經在往家裡衝了,圓子清眸一轉對着他揮了揮手:“墨大人,你過來。”
“幹嘛!”看她叫得如此親切,東方墨撇了下英眉,悠然地走了過來。
圓子趕緊站了起來,殷勤道:“給你吃個好東西。”未待他反應過來,就將勺中的蛋糕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
“噢,回來咯!”恰巧,在外面玩膩了的丁丁衝了進來,一看放在盤中的巧克力蛋糕竟然沒了,仰頭就大哭起來:“我的蛋糕沒了,媽咪你騙人,你偷吃我的蛋糕。”
“啊,這個……”映嵐立刻手足無措起來,求救的眼神往圓子那裡瞟瞄了過去。
“是他吃的。”圓子隨手往東方墨那一指,一副大義凜然。
好一個“人贓俱在”!丁丁轉身一看,那塊黑色的蛋糕果真就掛在舅舅的嘴邊,他還沒來得及嚼動,就被圓子給指證了。
“嘻嘻嘻!”圓子戲謔地對東方墨眨巴了下眼睛,親愛的,你就認了吧。
嗯,終於明白圓子的用意,東方墨愣了幾秒,纔將口中的蛋糕給嚥了下去。
一看竟然是舅舅吃的,本預發火的小傢伙一下沒了折,這個人他可不敢惹,只得壓抑着情緒在嘟囔:“舅舅這個蛋糕是你吃的?嗚……”
“是我吃的。”他悠然地走了過去,對着丁丁拍了下緊實的腹部:“不過舅舅
是給肚子裡的小圓圓吃的,你不樂意嗎!”轉而他又摸了摸丁丁柔軟的碎髮。
“啊,是真是呀!”這麼一說丁丁倒是完全沒了脾氣,轉而又不確信地看了看東方墨的小腹,歪着腦袋道:“舅舅都三年了,你還沒生,你懷的是哪吒呀!”
“嗯,你個臭小子!”丁丁的一句話,將東方墨搞得徹底無語,看來這逐漸長大的小傢伙也沒那麼好糊弄了。
“哈哈哈!”一旁的賀映嵐徹底崩不住了,笑得前仰後俯。
在大廳的另一側擺放棋盤的林家翔,也不由被這邊的動靜給吸引了過來。
“曾圓子,你給我過來。”顧不得客廳內的一家人,東方墨眉心一沉拉着圓子往樓上走去。
到了臥室關上門,還沒站穩的圓子就這麼被他,非常“客氣”地甩到了牀上。
“你幹嘛,哈哈……”還沒笑夠的圓子,撐着牀面看他:“這孩子說的話,也能將你惹惱?”
“你答應我的七個葫蘆娃呢!”他邪肆地揚眉,開始解絲質睡衣的扣子。
“怎麼又變七個了?明明說好的頂多要倆個。”圓子嘟嘴看他。
“兌現太慢要加利息的,這你都不知!”
“東方墨,你個大壞蛋。”圓子一甩秀麗的長髮,擺了個優雅的poss:“也行,那你答應我的參賽資格呢!”
圓子說的是3D製圖的設計大賽,上次比賽的意外落榜,是她心中永遠的痛,一直在等機會重進賽場,她要證明自己的實力。
“你讓我參加完比賽,我就給你生孩子。”圓子很清楚,懷孕之後她就不能再碰電腦了。
“先給我生夠孩子,就讓你參加比賽。”他一把甩掉了上衣。
“不行,你得先讓我參加完比賽,我才能給你生孩子。”
“哪來這麼多廢話!”懶得與她辯駁,他將身體直接壓了過來,黑眸之中似有火焰在翻滾。
“墨,樓下還有人的。”一會兒東方墨的父母還要過來,今天中午可是他們請客:“現在不行!”
圓子起身一躍,很是敏捷地跳下了牀,一記漂亮的一字馬將腿立劈到了東方墨的肩頭。
雖然他們不吵架了,可夫妻之間的權衡和博弈還是有的,見他沒有爽快地答覆自己,圓子明顯不能滿意,自然不會讓他靠近自己。
東方墨淡淡地掃了一眼,圓子駕在自己肩頭的腿,鷹眸半眯:“你這種姿勢,是爲了方便我介入嗎!”
“你這個大總污。”圓子不由將身體後移,意預放下她本是很得意的高叉腿。
然而,他卻不再給她這個機會了,一步不讓地往前靠近,直到將她壓在牀邊。
憑東恆集團的目前實力,自己都能組辦一屆全國性的比賽,機會他自然會爲她爭取,怎奈孩子的事他一刻都不能再妥協了。
摁着身下的圓子,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已經備好的“特製”套套。
“你不是說用這個不爽嗎?”圓子見她主動拿出了避孕工具,甚感疑惑。
其實她很想說,她已經不打算繼續避孕啦!
“總比讓你吃藥好吧!”這是多麼的“體貼”。
“額!”暗覺有些不對,圓子清眸飄渺:“拿過來,讓我先檢查一番。”
“我沒這個時間。”說着,他幾乎用咬的打開了避孕套。
“就幾秒鐘你都等不及!”她伸手輕撫他堅實的胸膛,極致呢喃道。
“箭在弦焉能不發,嗯——”一聲低沉的悶哼,猛烈的撞擊隨之而來。
那枚鮮紅耀眼的吊墜,在他的胸前來回地逸動,一大滴汗珠從上方滾落到了圓子的脣角,她小舌一勾將其抿進了口中。
鹹鹹的澀澀的,而回甘之中卻溢出了綿長的清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