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內,華兒坐在案桌前,自顧自倒了一杯水啜飲着,一幅悠然自得的樣子,而反觀對面牀榻上的小狐毛髮鬆軟懶洋洋的坐着。雙眸耷拉着很是無精打采。
“嗷嗷嗷啊”前爪撓着被子滑來滑去,紫眸泛着水光小心翼翼的望着對面的人兒。見她不理會只得收回爪子,毛茸茸的臉上浮現一抹極度委屈的神色。
華兒小口淺酌,面上雲淡風輕,只是那眼角的餘光早已一絲不漏的把小狐的動作盡收於眼底,強忍着嘴角上翹的笑意。
過了多半個時辰,她才緩緩起身踱步向着牀榻走去,見小狐神色一震還帶着一絲恐慌,心中的氣早就煙消雲散了。
無論她對他多氣多怒,只要那雙紫眸可憐巴巴的瞅着自己,心都全都軟了,再繼續下去也不知道是懲罰他還是再懲罰自己。
坐在牀榻一側,並未如往常一樣抱起他,面艽���着一絲慍怒,冷冷道“可知你今個做錯了什麼?”
“嗷嗷嗷”小狐非常乖巧的喚着,不住的點着那毛茸茸的小腦袋,認錯態度非常誠懇,壓根不需要逼供。
見他這副歡快認錯的樣子,華兒緊繃的笑意不禁露了底“噗嗤”笑出了聲,而那小狐見此順杆子往上爬,直接竄到華兒的懷裡,小腦袋不停蹭着華兒的手心,時不時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像是討好似的。
華兒有些哭笑不得,心裡也有些怒氣,這小狐壓根是把自己吃的死死的,自己捨不得罵又捨不得打,對他實在是沒了法子。
一把攔起胸前不停作怪的小狐,額頭抵着他的額頭,四目相對一抹熟悉似曾相識轉瞬間卻消失無蹤,望着那雙泛着水光瀲灩的紫眸不禁無奈的嘆息道“小狐小狐,你說我拿你如何是好,這裡是仙界我自顧不暇,你若是再生事我又怎能抱住你呢?”神色茫然的拉下小狐抱在身前,斜靠在牀榻的一側,神色越發的茫然道“我本是一葉浮萍,飄到哪兒就聽到那兒,別人做什麼我都不怕順其自然就好,若說這世上還有誰值得我留戀的,就只有你了小狐,不說爲了你自己就當爲了我,也請你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再生事端了,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待着就好”只是發生了今日的事情即使我想安靜也安靜不下來了。
今晚的這一番她也不知道是給小狐說的還是給自己的說的,不管小狐聽沒聽的懂,她是的壓抑了許久才一股腦兒的爆發傾訴出來。
小狐搖晃着腦袋,狐狸眼微斂看不出神色,好似察覺華兒頹廢的氣息,伸出尖長的舌頭不時不時舔着華兒的手掌心。
風起伏,夜晚是如此的平靜祥和,只是這暴風雨前的寧靜終將是要被打破的,突然間地崩山搖頻率越發的加大。
漸漸的聲勢浩大,山崖也漸漸的傾斜,這一次已不是向上次那樣地崩山搖過後又恢復了下來,這陣勢好似崩塌毀滅一切一樣。
ωwш• Tтkд n• ¢ ○
魔界後山石淵附近,兩人身影微微搖晃着隨着這陣勢的越來越大,城月不禁喚着“梅練,看着樣子這懸崖快塌了,我們還是先撤
吧。”
看着這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更沒有如那一日散發着奇異的紅光,梅練是真的摸不準了,思緒飛轉只在一瞬間“撤”撂了一個字便扯着城月轉身離開。
而在他們轉身之際。剛纔他們所站的懸崖正以極快的速度崩塌,慢慢向下談他而去。
魔宮秋林園內,這巨大的響動驚醒了鬼君,一個閃身便冽���院落,使用功力探查周圍的響動,感覺到那一絲劇烈的波動,神色晦暗莫名。
小婉也是剛醒來。身子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茫然道“出了什麼事”還沒等說完,身子一個晃動,幸好被扶住了,否則就要摔倒了。
鬼君扶着小婉,薄脣緊抿並未收回眺望遠方的視線,這一刻他終於確定了魔界要坍塌了根本不會停止的。
“和我一起走”不等小婉反應在她耳邊撂了一句話,便攬着她的腰轉身飛快的離開。
此時守在仙界通道處的四人風雨雷電,此時正是交接的時候,風雨二人還未離開,就察覺到魔界的震盪。
“怎麼回事?”除了電母是女子,其餘都是男子,風仙者年月四十多歲氣質沉穩,語氣沉着的衝守在通道處的雷公電母詢問着。
端坐在通道前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是由雷公沉聲回道“和上次一樣魔界動盪太過劇烈,而且這一次感覺比上一次還要激烈。”
風仙者聞言,神色有些凝重,半晌才道“你們先在這守着,我去回稟天機上仙再做打算。中途要有變動直接用密語傳音。”
“明白了”雷公微垂着頭,雙眸閃過一絲嘲諷淡淡應道。一旁的黑衣女子想要說什麼,卻被他拉住了手腕。
“大哥還不快走”風仙者身後的男子約莫年輕一些,神色有些傲然不屑的掃了一眼雷公,催促着風仙者。
風仙者雙眸閃過一絲無奈便轉身帶着年輕男子也就是雨仙者離開了。
直至他們走後,一旁的黑衣女子才扭過頭瞪着雷公面帶不忿的低咒着“你爲什麼要攔着我,風雨他們就是故意的,就算去回稟也該是我們,你簡直氣死我了。”
“別生氣了,他們愛去就去吧,反正上次是我去的,這一次他們去也算理所應當”雷公語氣甚是無奈,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心頭卻還是終想不過。
電母一口氣憋在胸膛咽不下去狠狠瞪了一眼雷公,便轉過身不再理會,見她這個樣子雷公淡淡的笑了笑,並未多言。
狹長的鷹眸直勾勾瞅着那還在晃動不已的石盤,這通道就是一個石盤上面有着靈針,哪裡有動靜都能準確的分辨出來,以六方位爲主。
而此時位於西南處有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着,靈針一直指着那西邊的方位,整個石盤都抖動不已,而且那頻率越發的快。
此時那覆蓋西南處的那層薄霧正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裂開,看到這一幕的雷公電母,彼此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底看出震驚,看來這一次事情真的不簡單。
“二哥,我們現在
該怎麼辦?”電母神艽���忑不安,這薄霧就是封印,如今看來這封印就快解除了,妖魔兩界封印了千年這要是讓他們出來豈不是真的要六界大亂。
雷公眉頭緊蹙緊緊盯着那石盤,腦海思緒亂飛,這件事非同小可,掃了一眼電母語氣嚴肅道”小妹,你去敽���通天鼓,用內力傳音所有人集合六界通道處。”
“可是二哥”電母有些遲疑,畢竟他們還沒有那麼大權力能夠號令衆人。
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還不趕快去,出了事情一切由我擔着。”其實雷公也不是不怕死,但是根據他的觀察,天機上仙對這事很關係,如今他也只能賭一把這事對於天機上仙的重要性,否則若是出事了他和電母二人絕對討不了干係。
守着這通道的任務本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橫豎都落不到好,還不如把事情鬧大到時候即使他們猜錯了,也最多守一頓責罰,可若是這封印解除的事情是真的他們又沒來得及回稟,那可就是仙界的罪人了。孰重孰輕他心中自有明瞭。
電母見雷公注意已定,想要勸解的話都被狠狠嚥了進去。轉過身朝着通天鼓的方向跑去,速度飛快,一點也不必以速度著稱的風仙者慢多少。
而就在仙界通天鼓敲響之際,那石盤的指針卻突然頓住了,雷公的臉色有些難看,心道難不成他的運氣這麼差。
而就在此時魔界內位於後山的山洞早巽���塌,一抹黑色的波光從那密密麻麻的殘垣破壁中冽���而上。
此時無論是站在魔宮主殿外的城月和梅練還是行駛在路上的鬼君,瞬間都呆滯了一秒,那黑色的光沖天而降,密密麻麻一絲沉重的氣壓撲面而來,那威壓一點不遜於以前所有的魔靈,反而還要比之更甚幾分。
鬼君雙眸威震,看着那黑光沖天的一幕,逼迫的陣勢快要將他全部淹沒,只得放下小婉。
因爲小婉一直掙扎,鬼君迫不得已點了她的睡穴,此刻他帶着她怕是跑不了多遠,而且她跟着他只會更危險,那濃重的氣壓從後山傳來即使他不想承認也只能相信那就是魔君,魔君並未死。
魔君對於小婉一定不會痛下殺手,她一個人是很安全的,其實他也不知道剛纔那一霎那危險的來臨爲何他會毫不猶豫帶着她一起走。
不是一開始他只是觀察這個女子值得他託付,怎會因她而亂了心,不過此時也容不得他想的那麼多,從胸前幻化出那一本黑色皮子的書用幻力渡盡小婉的胸膛內,片刻那一本書便已消失無蹤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兒,鬼君的神艽���雜莫名半晌才輕輕擡起頭站起身,手指滑落輕輕一點,地上的人兒已經再無蹤跡。
魔宮主殿外一抹黑衣從天而降,一步一嗜血,被面具遮擋下的容顏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只有那一雙露在外面的雙眸,此時那雙眸已不是清澈深邃的藍而是滿滿的黑,幽深的黑眸旋轉片刻才把目光釘在城月身上,聲音如千年寒冰般響起“是誰破了結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