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三所西院內青龍剛走進殿內,迎面就飛來一條紅絲帶,俊朗的面容上陰沉如水,眼眸卻滿是無奈,臉躲都未躲,硬生生受了這一擊。
“哼”紅綢收回,一聲冷哼從對面傳來,月舞從側殿緩緩走出來,直勾勾盯着青龍,見他並未躲過,也說不清是滿意還是怎的,扭過頭聲音略帶傽���道“別以爲你這樣,我就原諒你了。沒這麼便宜。”
感覺胸口傳來隱隱的疼痛,青龍不禁微微搖頭頗有些頭疼的望着眼前這個死鴨子嘴硬的女人,月舞的性子典型的是刀子嘴豆腐心,語氣不經意流霽���一絲寵溺道“只要能得你原諒,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哼”見他這樣說,月舞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面上的怒氣已漸消,隨意拉過椅子坐了下來,垂頭捏着紅綢有些漫步經心的說道:“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
此時青龍早已走到案桌前倒了一杯茶握在掌心,聽到這話動作微微一頓,隨即才轉過身神色淡淡的望着月舞,語氣甚是疑惑道:“當初我與王上還有魔君都是從人界通道回來的,這件事我也給你說過,對吧。”
“嗯”這件事她的確知道,只是這與王上有和關係呢?
見她不解,青龍只得繼續說道:“人界已冰封,從通道處進去的無非就只有鬼界仙界魔界妖界神界五界,遊仙會各界都會來現在參加,所以不管王上流落到哪裡,我們仔細觀察總會查到蛛絲馬跡。”
“這不是大海撈針?”月舞語氣有些不耐道,要不是因爲青龍說參加遊仙會有可能找到王上,她才懶得參加者什麼遊仙會。
抿了抿茶,捏着茶杯杯沿慢慢摩擦着,片刻才悠悠道:“這可說不定?你可知道鬼界發生了何事?”
月舞搖了搖頭,在她眼裡只有王上的消息才能吸引她的目光,至於別的她一律忽視了。
“前段時間,鬼界三大城主一夕全部消失,而就在這不久之後鬼界就從內設下了結界,明顯是想要掩飾些什麼?”
“這又能說明些什麼?你能不能直接說,別繞來繞去的。”月舞惱怒的瞪着青龍,她現在懶得聽這些,壓根聽不懂。
“別急”青龍無奈的瞥了一眼月舞,緩緩放下茶杯繼續道;“這我剛纔不是說了王上很有可能就在這五界當中。妖界仙界可以排除在外,因爲我們來這裡幾天幾乎沒發現什麼線索。要是王上在仙界肯定會有些蛛絲馬跡。”頓了頓又道“而今天我看到魔君的時候,他眼中的詫異不出意外應該是以爲王上應該在妖界,而王上若是再魔界的話按照他與魔君的宿怨絕對會鬧出動靜的。如今就只剩下鬼界了,聯想起鬼界前段時間的動靜,我幾乎可以確定即使王上如今沒再鬼界那麼曾經也肯定去過。”
“等等”月舞好似想起什麼了,歪着腦袋有些疑惑的詢問着“你是不是漏掉了什麼,爲什麼王上不會在神界?”
“神界有紫芸罩,即使是仙界的人也要得到允許賜予神照纔可以進去的”這是他一開始就沒懷疑神界的原因,因爲王上當時和他分離的時候還是凡人,即使功力非凡但是卻終是凡人之軀。
好吧,月舞以前是聽過的,仙界與神界以前貌似是同屬一宗的,只是仙界當時的領頭人不甘於在他人之下便自立門戶了,只
是因爲神界本就在最高處九重天,即使仙界自立門戶卻還是屈居於八重天之下。
而因爲神界把當初自立門戶的首領視爲叛徒,所以在九重天設下了紫雲罩,未經允許不得外人擅入。
紫雲罩相比較結界封印一類還要高一等,那已經不單單的是以困封爲主,而是藉助外力與之融合,紫雲罩已經成爲神界的一道屏障了,不是單一而是融合在一起的。
“那麼需不需要我派人直接截住鬼界來人?”
聞言,青龍不禁微微扶額,有些無奈道“你難道沒想過,若是人家不說怎麼辦?而且鬼界此次來人是陸判,相比較閻羅做事衝動,陸判此時爲人十分沉穩,而且鬼君竟然能讓陸判親自前來,便已足夠說明一切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到底該怎麼辦?”月舞猛的起身,柳眉微蹙雙眸微瞪,頗有些不忿的朝着對面的人吼道。
青龍並未在意,依舊神艽���靜,風輕雲淡道:“慢慢來,我有預感很快我們就會見到王上的。”
月舞有些狐疑的瞄了一眼青龍,語氣不確定道:“預感?你確定沒有開玩笑。”
“沒有”
“可是”月舞還想說些什麼終是被人打斷了,只聽青龍繼續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話音落,身影便消失無蹤了。
直至許久,月舞才漸漸反應過來,把剛纔的事情回想了一邊,越想越不對勁,總感覺自己是被騙的,當先眉頭緊蹙,緊緊咬着下顎一字一句惡狠狠道“柏楊”
上元殿書房內,大門敞開着,一絲刺眼的光投射進來,刺得書桌前的人不禁擡手擋住了眼睛。
片刻門又被合上了,靈犀靠在椅背上,入耳的是那緩慢沉穩的腳步聲漸行漸近,換做以往她肯定分外高興的迎了上去。
可是此時她的心卻甚是煩亂不已,若是此時見到他,她怕自己忍不住出聲質問的,此時她心中不禁祈禱他趕緊離開,可是上天好似沒有聽到她的心願似的。
那人站在書桌前,居高臨下的望着自己,即使自己低着頭都能感受到頭頂那熾熱的目光,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終是她抵不住那熾熱的目光猛的擡頭望着對面的人淡笑着:“這麼晚了你怎的來書房了。”
俊雅的面容上好似染了一次薄霧,輕輕勾脣聲音低沉而又溫柔道“我只是看你這麼晚了還不回房,放心不下過來看看。”
“是嗎?”聞言,她卻沒有以往的高興雀躍,而是滿心忐忑不安,不知何時她已脫口而出“你會不會騙我?”
“不會”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那站在書桌前的人神色晦暗莫名,當下便訕訕笑道:“我只是隨口問問,別在意。”忽然她好像聽到什麼有些不確定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會隱瞞你任何事的”宮無珏雙眸定定望着靈犀,語氣雖輕柔卻一字一句甚是清晰的說道。
這下靈犀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下去,只是此時她怕不問就再也沒有勇氣,可是話到嘴邊卻終是開不了口。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也該去休息了,走吧,我送你回房。”也不知道宮無珏究竟看沒看見靈犀的糾結,徑直掠過書桌拉起靈犀朝着書房外走去。
靈犀直到被宮無珏
牽着一路走至臥房門口都還反應過來,直至宮無珏輕聲說道:“好了,我也該回去,晚安。”一個吻輕落在額頭。
見他轉身就要離開,靈犀不知所覺的扯住他的衣袂,就那樣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而宮無珏也不在說話也不曾轉身,就那樣愣愣的站着,兩人就這樣僵持着,氣氛詭異的沉重。
清風襲來麼,吹落了那原本抓的不緊的衣袂,聽到身後關門的聲音,宮無珏眼眸閃了閃便擡步離開了。
門內,靈犀靠在門後緩緩滑落,面上的頹廢一覽無餘,她終是不敢問出口,她何時變得這麼膽小了。
從今天晌午得到冰藍姑姑失蹤的消息的時候,她就有些懷疑了宮無珏了。那一日冰藍姑姑離開之後,宮無珏離開那麼久直到是夜纔回來。
只是若真是宮無珏所做,那他那晚所說的都是假的麼?她不敢想象若是那樣都是假的,那麼以往的他的溫柔體貼深情都是裝出來的麼。
她不想這樣想珏,可是一旦心存懷疑她終是控制不住,她想問卻又怕得到答案,這種情況她遇到了很多次,對於宮無珏她不是不懷疑而是不想去懷疑,不願去相信而已。
“小狐,你這些天怎的都愛往外跑呢?”
房間內,華兒靠在牀榻上蹙了蹙眉有些無奈的望着趴在窗邊懶洋洋曬太陽的小東西,看他悠閒的自問頗有些不爽。
紅色毛髮在陽光的照射下紅的閃閃發光,甚是耀眼。小狐眯着眼睛好似沒聽到華兒說的話。
這狐狸越來越不聽話了,這是華兒心內最大的感觸,以前那個萌噠噠可愛的小狐好像一夕之間不復存在似的,如今小狐也不愛纏着自己,而且對自己也愛答不理的,這讓華兒甚是鬱悶不已。
見那小狐狸還是不理自己,華兒 當下牀上鞋子起身走至窗邊,一把揪起小狐狸,那小爪子不停的撲閃撲閃。
朦朧的雙眼圓鼓鼓的睜着看着華兒,片刻又安分了下來,乖乖的任憑華兒揪着也不做掙扎,而是很放心的睡着了。
這樣子着實把華兒氣的夠嗆,當下有些哭笑不得的抱着小狐狸微微嘆息道“哎。你還真放心,難道不擔心我把你烤着吃了。”
聽了“吃”這個字懷中的小狐狸本能猛的打了個冷顫,隨即好似感覺熟悉的氣息蹭了蹭華兒的衣襟繼而又呼呼大睡了。
見他即使這樣子也能睡着,華兒真不知道該爲他如此信任自己感到高興還是該爲這小狐越來越貪睡而無奈了。
懷抱着小狐踱步走向門外,站在走廊上望着下方滿園的花,心情的確變好了許多,看來自己着實一個人待得太久了,竟然和一個動物較起真來。着實幼稚。
目光呆呆的望着懷中的小狐,眼眸閃過一絲莫名的流光,誰有能知小狐在她心中不僅僅是一個動物,而是她相依爲命的依靠。
若是當初沒有小狐怕是自己早就不存在這世上,也不知爲何自己應該氣惱小狐害自己陪不了無雙哥哥一起去,可是對於小狐她卻怨不起來。
世上事情千萬,又有哪些一定能說清楚。真真假假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沒有絕對的對錯,福禍所依,不到最後一刻焉知禍福。
或許她沒死爲的就是等到最後一刻?不管是什麼她終是能看到結局了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