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上官炎。
沒錯,我是上官瀟的異卵孿生弟弟,我比他晚出生一分鐘。
我與他有着同樣的家庭,也上着同樣的學校,但卻過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如果說上官瀟的外貌是俊美,那麼我就是俊俏。我與他有着相似又相反的美麗,他是偏向陽光的男性之美,而我卻是偏向陰柔的女性之美。
在我漸漸長大後,父母越來越驚訝於我的容貌,他們一度懷疑是不是生錯了我的性別。但事實是,他們沒有生錯,因爲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但他們又生錯了,因爲他們把我生成了女孩的樣子,這直接導致我與小學裡玩鬧了三年的小夥伴關係決裂——有一天他們說我是娘炮。
初中到高中的那些年,男生們排斥我,把我當成女生看,不過沒關係,我也排斥他們,因爲那些傢伙總會說些惡俗的話做些惡劣的動作來取笑戲弄我。女生們一樣排斥我,把我當成異類,這也沒關係,畢竟我是男生,男女授受不親。
夾在男女中間的我沒有氣餒,屢次嘗試融入到他們的圈子裡,但是效果並不理想。
因爲我的學習成績很差,是一個差生,沒有人會喜歡和差生做朋友,除非他自己也是,但差生同樣渴望與優秀的學生做朋友啊。
那麼現在,就得提到我的好哥哥,上官瀟了。
上官瀟成績優秀,帥氣且多才多藝,即便性格高冷的他也備受女生青睞,更別說這傢伙當過童星。呵呵,父母就是這麼偏愛他,小時候給他報了一次名,沒想到真給他弄出了名氣,後來還有企業想邀請他代言。
上官瀟高中的時候,仰慕、倒追他的女生大概可以組成一個拉拉隊粉絲團。
以我的成績,高中應該是與他沒有交集的,可我親愛的哥哥說爲了照顧我,怕我被欺負,居然和我報了同一所學校,還要求父母託關係把他和我調到一個班級。
溺愛他的父母沒有反對,表面說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暗地卻把怒氣都撒在了我的身上,認爲我的不爭氣耽誤了上官瀟的前程。
上官瀟的確對我很好,他做到了一個哥哥寵弟弟的極致,對我有求必應,無求也處處爲我着想,起先我覺得很幸福,但後來我只覺得噁心,他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存在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他被老師誇讚,被同學追捧,被父母喜愛,全世界似乎都在圍着他轉,而我呢?
許多人都喜歡拿我和他對比,老師也好同學也好父母也好,在他們眼裡上官瀟永遠是一塊寶玉,即便站着不動都光芒萬丈,而我就是拖累上官瀟的一顆爛石頭,不論我多麼努力表現自己,他們都會把我貶低忽略在角落裡,呵……倒也沒錯,因爲跟上官瀟比起來,我就是一坨還算漂亮的屎。
既然已經有了你上官瀟,爲什麼還要有我上官炎?難道我註定就是用來襯托你的工具嗎?
我依然沒有向命運屈服。
我甚至以怨報德,做出了改變。我變得越來越積極主動,對着所有人噓寒問暖付出真心,把他們都當成好朋友來對待。
可結果呢?
他們確實不再排斥我了,開始害怕了。
他們竟然害怕我的熱情,害怕我的幫助,我只是想交朋友而已啊,爲什麼你們一個個都把我當成圖謀不軌的神經病?
熱情有什麼錯,我對你們好,我究竟有什麼錯?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我對他人溫柔以待,他人卻拒絕了我的溫柔並將它摔成粉碎?
哦,差點漏了個人,其實有一個叫蕭雯雯的女生沒有這麼做。她與其他人不一樣,她大膽地接受了我的溫柔,與我交朋友,和我一起玩鬧。
那或許就是絕境逢生的感覺?
她是那麼地美,成績也在全校頂尖。
我理所當然地喜歡上了她,認爲她是我的真命天女,可我自慚形穢覺得配不上她。
我終於有了積極的理由去學習,追趕她的腳步。我知道這可能是徒勞的,以我的天賦,再怎麼努力也只能望見她的背影。
但我相信她不會嫌棄我,就憑她是光。
可是我錯了,我的夢在那一日幻滅了,滿天的星辰都化作隕石墜落下來摧毀了一切,所有的憧憬與美麗頃刻間化爲了灰燼。
原來這個賤女人和我交朋友只是爲了接近上官瀟,她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好,一直都只是把我當做一個愚蠢的可恣意利用的工具。
上官瀟分明就是個不懂戀愛情商爲零的白癡,她還是鍥而不捨地舔了上去,好一條母狗啊。
爲什麼?
爲什麼我所拼命追求的東西,卻是你上官瀟唾手可得而不屑一顧的?
那一天夜晚,我孤獨無助地走到了街上。
我還是懷揣着那麼一點零星的希望,希望能從陌生人這裡尋找些許安慰——每看見一個人時,我就會過去問他:“我可以擁抱你嗎?”
我不知道站了多久,又問了多少人,我只知道喉嚨都嘶啞了,還沒有一個陌生人肯與我擁抱。他們不是遠遠地避開,就是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選擇無視,抑或乾脆罵我有病。
我終於對這個該死的世界徹底絕望了。
可笑的是,我卻沒有勇氣自殺。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我高中畢業後,上官瀟去外地上大學了,我再也不用看見他了。
但那又如何呢?看似獲得解脫實則已跟活死人沒什麼兩樣的我只想找份工作混吃等死。
某年夏季,我下班閒逛偶然經過了一個水庫。
應該有不少小孩喜歡在這裡游泳,我來的時候,人倒是不多,只有一個年輕女人在岸邊看管一個游泳的小孩。
年紀小的人通常對死亡沒什麼敬畏,都喜歡作死,這個小孩不聽女人的警告,在岸邊遊了一會就撲通撲通地往湖中游去。
我記得這個水庫是很深的,起碼淹死成年人綽綽有餘。
後面不出我所料,小孩忽然就溺水了,哪怕他之前套着救生圈也於事無補。
女人連忙大喊救命,可惜短時間內附近只增加了幾個冷眼旁觀的路人。眼看小孩的手就要沉進湖裡看不見了,女人腦袋一熱就衝了進去,但是還沒接近小孩掙扎的地方,她自己就開始掙扎了。
傻逼女人,不會游泳還去救小孩。
可能是我良心未泯吧,或者是想體驗一下救人是什麼滋味,我立馬脫了鞋褲跳進湖裡把這個女人拖了出來。
只不過那個距離更遠的小孩我是無能爲力了,以我的水性也不敢游到那邊去,我並不喜歡淹死這種死法。
我以爲女人得救後會感謝我,可是我又錯了,她嗆完水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我去救她的弟弟。我表示拒絕,她當即就開始撒潑,哭喊着罵我爲什麼只救她不救她弟弟,是不是看中了她漂亮所以見色起意云云之類的話,其他的難聽話記不清了,總之最後她竟然把弟弟溺死的原因怪罪在了我的頭上。
真是可笑啊,救命恩人原來能瞬間反轉成色魔與殺人兇手。我不知道世人是怎樣報答恩人的,不過我得到的答案是這樣的。
圍觀者越來越多,卻沒有人肯爲我爭辯一句話,我的心也徹底寒冷碎成了冰渣。我忽然覺得看誰都是那麼面目可憎,那麼令人作嘔。
我垂頭默默離開了現場。
就在那時,我幸得蒼天憐憫,它賜予了我一種能量,改變了我的命運。
不過我沒有得意忘形,也沒有輕易地使用這股詭譎的力量,而是準備猥瑣發育一段時間。
我相信自己不是被賊老天唯一眷顧的人,自然不會覺得從此天下無敵了。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我恐怕沒機會蛻變成強者?
下面是漫長而又無趣的兩年,這期間裡,我的實力有了大幅提升,當我正籌劃着去哪裡大幹一場的時候,一個叫做鬼厄的傢伙通過所謂的怨傀感應到了我。
他告訴了我關於浩者怨者的一些常識,並想讓我加入他的陣營,我思慮一番後拒絕了他的提議。
他的話讓我意識到了浩者的存在以及神州不好惹,怨者無法肆意妄爲只有小心翼翼纔可夾縫生存。但是我已經受夠了憋屈的生活,浩者註定無法成爲我的阻力,他們只配當我的踏腳石。
不過我暫且還不想與浩者發生摩擦,我得變得更強,其次要改善一下計劃。
我的狩獵行動不會因此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