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隱山處在東陽郡境內,其山勢雄拔陡絕,峰巒疊嶂,山上長年雲霧繚繞,飄舞飛蕩,與碧海藍天相映,似飄然仙境,令人心曠神怡。漫山紅綠相間,那絢爛奪目的清秀景色時而歷歷在目,時而隱沒雲海之中。無際的雲海奔騰舒捲,一座座山峰正如孤島一般漂浮隱現,變幻無窮。
近千年來,道門翹楚太一宮便是處於這真隱山上。只是現下喋血盟有意圍攻這在一宮,是以此時這太一宮所在的真隱山戒備森嚴,另有其他門派弟子相助守衛,防衛自是極嚴。況且太一宮立派數千年之久,其防禦陣法亦是經過數千年的不斷加困完善,自是極難攻破。
也不知攻擊者能否突破這太一宮的防衛,進而攻上太一宮主殿隱仙島所在。
南宮夏緩步前行,他此行目的自是尋找喋血盟的所在,好在喋血盟有意圍攻太一宮,其行在多是處於進入太一宮的必經之路上,一路上南宮夏更是有意避過喋血盟其它派系的弟子,直接尋找血靈宗所在。
圍攻太一宮如此大事血靈宗自是不會獨自行動,而是有聯合喋血盟其它門派一同前來,喋血盟七宗中,除了接近消亡的掩月宗外,其它派系均有派人來此。然而正是因爲喋血盟其它派系也有縱多弟子在此,所以纔會給南宮夏造成了不小的麻煩,要知除了血靈宗部分弟子外,南宮夏乃是血靈宗弟子的事卻是再無其它人知道的,再加上南宮夏所修習又是道家術法,所着衣衫雖是無門派標記,但明顯是道袍無誤,一般人自會將南宮夏當成道門弟子。
這不,又有數位喋血盟弟子前來攔截南宮夏這個試圖去太一宮援助太一宮的“道門修士”。只是前幾次都是一些喋血盟外圍的小嘍囉,南宮夏自是無心與他們糾察,隨便虛晃一下便可以抽身離去,不過此次三人卻是有幾分難纏。
其中似是爲首的一位年輕女子看着不遠處的南宮夏道,“這位道友,你現在想要進入這太一宮中是不是來晚了一些,現下這太一宮可是已被聖門攻破,門下弟子雖有少數伏誅,但大部分弟子都已加盟了聖門,這位道友,你何不考慮一下。”
南宮夏看着這位穿着豔麗的女子,心中卻有幾分無奈與厭煩起來,此是他便直接取出鎮邪劍後開口道:“廢話不要多話了,就直接動手吧。”
“夠爽快,小妹就是喜歡道友這樣的性格,不知道友肯不肯加入我百花谷,也好與小妹我結成道侶。”那女子道,她雖然見對手取劍準備應敵,但她卻似乎沒有任何想要防備的意思,反而又是向前又走了一點。
“音公子,何必與他一般計較,真接滅了他,煉化了他的道力豈不更好。”同行的一位男子道,此時他眼中的敵意卻是更盛。這男子年似十六七歲,其外形俊逸出塵,氣宇軒昂,他衣着月白深衣,右手執一玉紗羽扇,扇羽鮮豔,卻不知是何鳥之羽,竟豔麗如斯。
只是他們的年齡自是不能僅從表像看出的。
“凌公子,這位道友的修爲可是遠高於你我的,你難道就不怕你滅人家不成,反而讓人家先滅了你。”另一個少年男子道,只見他站在那被稱爲音公子的女子身邊,手中所執卻是一支裝飾華麗的綿繩。
“我們三人一同上,還怕解決不了他。”那被稱爲凌公子的手扇男子道,此時他雖以羽扇指着南宮夏,但卻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真是沒有見識。”那被稱爲音公子的女子淡淡的瞪了那凌公子一眼,然後才又對南宮夏笑道,“不如小女子這便自我介紹一下可好,小女子李思音,你叫我音兒也好,音公子也好,我都不介意的。”
南宮夏淡淡的看着三人的表演,他此時也發現對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三人中男的清新俊逸,女的綽約多姿,卻是一組奇怪的組合,只是這三人雖然結伴而行,但卻明顯不同心思。
“這位是萬毒門的衛裳裳公子。”那自稱李思音的女子指着手執綿繩的男子道,然後便又指着手執羽扇的男子道,“這位是,真抱歉啊。”只見她轉身對那手執羽扇的男子的問道,“請問凌公子,你的姓名年齡門派*婚否,以及是否有意與這位道友結成道侶等一些事情,不知可否告訴這位道友。”
“你。”那手執羽扇的男子道,他冷哼一聲,然後才道,“小生姓周名凌,祖籍洛陽,祖上世代爲官,乘離魂澗掌門不棄,讓小生入離魂澗修行術法,年齡保密,暫無婚配意願,音公子,這樣可好。”說話同時,他還暗中觀查對面之人的表情,但見南宮夏此時沒有任何表情,他心中卻是微微一嘆,但想到對方既是道門弟子,道門對門下弟子的心境修爲要求甚高,他心下自是釋懷。
見這一切南宮夏自是沒有任何回答,南宮夏又怎會看不出來對方明顯是在演戲。只是他們有何目的,南宮夏卻是不知道的。
那李思音見南宮夏沒有說話的意思,便又向前一小步然後才向南宮夏道:“這位道友,爲何不介紹一下自己呢。”
“原來是同道中人呢,在下本是血靈宗弟子,不知諸位信否。”南宮夏道,他此時笑意顏顏,同時非常淡然的向對方疊手一禮,但他雙目卻是一直望着三人,顯然是防備着三人。
“原來是血靈宗的師兄,我還以爲是太一宮弟子呢,可嚇死我了。”那李思音道,她也對南宮夏斂衣一禮,之後便回頭對身後二人使了一個眼色,南宮夏雖然有見到她回頭教訓另外二人不知禮節,但她真正的表情南宮夏自是沒有看見的。不過對方想做些什麼南宮夏大約也能猜到一些的。
“原來是血靈宗同道,卻是我三人失敬了。”那同凌道,只見他也疊手向南宮夏一禮,但他還未說完,他的身體還未立起,就只見他將手中羽扇向外揮出,羽扇上便有數支奇怪的羽毛向南宮夏飛去。那衛裳見身邊之人已然出手,他便將手中綿繩拋出,繩上閃現出幽藍的光芒,繩爲軟物,但去勢卻是迅即無比。
南宮夏對這三人早有防備,見三人中有二人向自己攻來,他便用陰陽易以黑白子向二人擊去,此時又棋盤去阻擋對方的攻勢,那羽毛與綿繩擊在棋盤之上,自然不會對南宮夏造成任何傷害,不過那羽毛之上卻有一絲綠色靈力散出,那靈力卻是避開了棋盤真接向南宮夏而來,而那綿繩也散出一些了綠色的粉末,那粉末極細,也是向南宮夏飛來。
南宮夏見此自是運轉道力小心防禦,但依然有一些綠色粉末進入南宮夏的體內,一陣眩暈感傳來,好在那些事物份量極少,南宮夏很快便將這不適感逼開。
那些黑白子也已擊向周凌與衛裳,只見那周凌將玉紗羽扇向外揮出,扇上便有一道由綠芒形成的幕牆向外緩緩移動,黑白子擊在那幕牆之上,初時還未見到任何反映,但黑白子速度卻是越來越慢,直到幕牆崩潰時,黑白子上附着的道力也幾乎被消耗殫盡。至於那衛裳,只見他左手的一枚戒指上青芒閃現,爾後便有一道光盾於他胸前形成,黑白子擊在光盾之上,自然是沒有任何結果。
南宮夏見此自是收回黑白子,然後讓黑白子各自旋轉,這樣他便可以花上一些時間來調節這些黑白子的位置,以讓黑白子來形成幻陣。在幻陣中南宮夏自是會有極大的優勢,尤其像對方這般樣修爲低於自己卻只想依靠一些法寶來取勝的人,若其法寶不是針對幻陣,那麼自是極難識破這種幻陣。方纔南宮夏以黑白子攻擊本來就是出手試探而已,雖然他此時已不像當初那般不知如何界定喋血盟修士的修爲,但要想真正確定卻還是需要試上一試的。
只見那李思音也執玉蕭向南宮夏而來,她自周凌與衛裳中間而來,其玉蕭上散出陣陣紅色光芒,那光芒形成如花朵一般的形狀,花朵極爲好看,南宮夏見此自是小心戒備,但只是讓南宮夏驚訝的是,那李思音剛至二人身後時她便轉換左手法訣,她玉蕭上的花朵便已爆裂開來,此時那周凌與衛裳正在應付南宮夏的黑白子,對於自己身後的防備卻是不足,那花朵在他二人後背處爆裂開來,卻是讓二人受傷不淺,二人口吐鮮血,於胸前的盾也隨之崩潰。
雖然喋血盟七宗共同行事,但卻是同牀異夢,並不同路。見此南宮夏自是停下了攻擊,然後又向後退了好遠。
“卑鄙。”那二人道,此時他二人見南宮夏不再與自己對手,便回首看了一眼傷了自己的李思音,然後快速離去。
“明知他同爲喋血盟弟子你們還要出手攻擊,我此時出手懲戒你們,你們卻反說我卑鄙,真是顛倒是非。喋血盟同室操戈,沒得讓道門得了便宜。”那李思音道,她說出此話的語氣卻有幾分悽然,竟似是自己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南宮夏見二人遠離,正在想如何應對這突然出手傷了同伴的女子,卻見不遠處有一男子緩步走來,南宮夏只好迎了上去。
而那李思音依然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但在南宮夏看不見的角度,只見了她嘴角抽動,卻明顯是在暗笑。
喋血盟如此同室操戈,也不知何時纔能有所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