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血靈宗之人本是爲眼前的景象所迷惑,但聽到一陣清斥之後,他們這纔將有些飄忽的心定了下來,此時他們才發現自己眼前的一切竟然全部憑空消失,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則是一個灰濛濛的山洞,這山洞極大,似乎是完全沒有邊際一般。不過唯有他們近處的事物才十分的清晰,而遠處的山巒等物卻是漸漸模糊起來,更遠處便是灰濛濛一片,什麼都看不見的。他們的頭頂之上卻依然是諸天星辰,不過此時血靈宗衆人雖然明顯這諸天星辰不可能是真的,但無論他們如何去看,都看不出這諸天星辰有何破綻。
在他們身前不遠處,正有一位道人手執一把短劍指着血靈宗幾人,這道人眉發均白,但其雙目之中卻是透出幾道血紅色的光芒,那紅光之盛,幾乎讓血靈宗幾人根本無法看清他的眼神。他拿在手中的短劍亦是顯現一種詭異的紅色,那劍劍身極短,長不過成人手臂,寬也不足二指而已,與正常的仙劍相比,此劍卻似是因爲鑄造材料不足所以不得不做成如此模樣一般。此劍此時雖是通體紅光,但看在血靈宗幾人眼中,此劍就如一個裝飾華麗的飾品一般,根本看不出有任何靈力存在。
但此物,正是他們此行所要取得的物件。
此時那道人以手中之劍指着兢耀冷冷說道:“姜原,我本想去尋你,不曾想你竟然親自來到此處,既然你們自尋死路,那我也只好成全你們了,這便讓你們嚐嚐我玉華宮神劍之威。”那道人說完便執劍向幾人劈來,此時劍上爆出數丈長的劍芒,那劍芒之凝練,自是讓血靈宗幾人側目而視。
若是玉華宮之人見到這位道人,又有幾人會相信眼前這位便是他們玉華宮的掌門清玄真人。
劍芒閃現,竟是讓血靈宗幾人有一種氣血翻騰的感覺,竟是讓他們體內的靈力亦是有幾分混亂起來,好在他幾人均是血靈宗翹楚,其修爲自是極高,見劍芒襲來,他們自是藉助自己速度避了開去,只是他們雖然避開了劍芒,但他們體內翻騰的氣血依然無法完全壓制。
“玉華宮自稱爲正道名門,不曾想所修習的術法竟是如此的嗜血妖異,卻是讓我等這些邪魔外道自嘆不如。”此時說話的正是一身紅衣的洛姬,來此幾人中,也就她與那河魂因爲某些原因幾乎不受這嗜血劍芒的影響。
“可以除魔衛道的利器又何來對錯正邪之說,只要可以斬妖除魔,那便是正,若是爲妖魔所用,那便是邪。”那清玄道人道,見一劍未能傷到對方,他便冷笑一聲,然後將劍打橫劃出,同時對手中之劍加待道力,那劍上紅芒自是更盛,劍芒自是更長。
血靈宗幾人見此心中自是詫異,不曾想玉華宮亦有此劍駕馭之法,不曾想此劍威力竟是如斯,對方明顯不能發揮此劍真正的潛力,但既便如此也有現在這樣讓來人難以招架的威力,此劍若是完全發揮出來又會是怎樣的情景,不過想來也是,此劍若是一般,喋血盟又怎會爲其等待籌劃千年之久。
若是讓他們知道這清玄此時還不能發出揮此劍真正力量的百之一二,那他們心中又會作何感想。
劍芒橫劈而來,速度自是極快,更是沒有任何花哨可言,若非幾人氣血翻動,幾人自是不會將此招放在眼中,然而此時他們卻只能堪堪避過而已,至於反擊,他們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此時這劍上給他們的壓力越來越大,不但似乎是在吸引他們的精血,甚至還似乎在吸引吞噬們們的靈魂一般,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與喋血盟的記載極爲不同,在喋血盟記載之中,此劍應是仙氣磅礴,正氣稟然纔是,爲何此時竟會有如此強大的邪氣。
若非此劍與喋血盟所擁有的贗品也就是南宮夏所拿的鎮妖劍一般無二的話,在場所有人幾乎都要懷疑此劍是否爲他們此次所要拿到的東西一般。
此時那洛姬河魂見此自是知道其它人包括血靈宗宗主在內都已被此劍控制,若是在如此下去,來人只有敗亡一途可言了,此時二人對望一眼,然後各自向一側閃去,因爲身體之故,此時他二人所受到的壓制極小,若他二人再不作爲,那們麼所有人都可能要死在這裡了。
那清玄見此自是暗笑一聲,然後執劍繼續攻擊,此時他所有的招數唯有劈砍而已,然而縱是如此,那血靈宗數人便已是隻能勉力應付而已。他們設計將玉華宮許多精英調離此地,又將玉華宮藏劍之地調查的極爲清楚,本來以爲了可以輕易的取得此劍,但不曾想就算血靈宗精英盡出,竟然還是抵不過對方一人一劍。
卻說玉華宮之外,楚山一處隱蔽的地方,此處自有七絃琴琴音傳出,琴音自是極爲悅耳動聽,只是調琴之人的心思卻並不在這七絃琴上,此時她看着水鏡中的一切,心中卻是也有一種莫名的詫異,許久之後,她這才搖搖頭小聲說道:“竟然會有如此天才,竟然能將它被鎮壓的怨力用出,當真是不簡單之極。”
過了好一會,她又才輕輕一嘆,然後才又道:“可是如此,你們就以爲你們可以駕馭這些怨力嘛,當真是幼稚。”說完後,她卻又搖搖頭不再去理會水鏡中的人。妄圖與凡人之軀去駕馭這些力量,在琴姬看來卻是與找死無異了。
能真正駕馭此物之人,在這人世之間上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就算是三間六道之中,真正能用得此物的人物仙神,也能用一個手數得出來。不超過五位。
琴音再次傳出,只是此時的音色中卻多了幾乎壓抑與幾分沉悶,琴姬見此便知自己無心再彈,她便將此琴收了起來,然後以廣袖撫過水麪,那水中景象便已消失不見,轉而映出她自己如水的容顏,她將銅盤收起,這才轉身向北而去。
此地之事已成定局,她自是不想再去過問。
卻說那名爲稚玉的石洞中,因某些不爲人知的原因,河魂與洛姬受那劍上嗜血靈力的影響相對而言卻是輕上許多,此時他二人向清玄身後不遠處掠去,目的便是石臺上的一塊玉石。
且說那清玄一時間也未理會二人,而是繼續執劍劈去,此時劍上紅光閃現,自是讓血靈宗幾人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從胸腔中跳出一般難受,感覺自己靈識就要脫體而出一般難忍,他們能躲避此時的攻擊,憑藉的也只是多年來本能而已。
“你們這等邪魔外道,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清玄道,只見他左手並指,然後以一道劍氣劃破手指,他將鮮血濺到劍上,此時那劍身紅光便是更盛,卻如實質一般,此時清玄正要將此劍向那些幾乎再無反抗能力的血靈宗之人劈出,但見身側兩人將自己放於桌上的玉石拿起,見此他心中自是怒極,於是便轉劍向那二人劈去,那二人受其影響卻是小上許多,見此劍劈來,他二不但不後退躲避,反而乘勢而上,向清玄本人擊來,
那玉石正是記載此劍駕馭方法的玉石,對於此劍的駕馭之法清玄此時還有許多難解之處,他自是不容那玉石有失,否則玉石若是被毀,他自己又如何才能真正明白此劍的奧秘。
他所用出的力量遠比此劍真正的力量要弱了許多,這一點清玄自然也是知道的。
卻說血靈宗幾人的壓力雖然依舊存在,但此時他們不用直接面對此劍,所以這纔有了一些反擊之力,他們自是知道此時若再不動手等待他們的唯有死亡而已,是以此時他們便用各自最強的招數向清玄擊去。
此時那清玄見此,他心中不由來的一陣怒意,那怒意竟是越來越強,幾乎要湮沒了他的神智一般,好在他修行日久,反應卻也迅速,他刻意讓自己不再去想這些奇怪的事情,這才微微將這些怒意壓下了一些,此時他將劍橫於胸前,用那劍上的紅芒來抵擋他人的進攻。
那紅芒雖然擋住了血靈宗之人多數的進攻,但依然有數人的進攻擊在了清玄的身上,此時他卻是噴出一口鮮血,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害,血靈宗幾人見此心中自是詫異,要知就算平常之時,這清玄也不會如此簡單便能傷到纔是,可是現在。
方纔清玄的攻擊極爲犀利,是以此時突然受傷自是讓血靈宗幾人心中更加不解,但不解歸不解,見對方受傷他們自是加緊攻擊,然而那清玄此時卻如癡狂一般,只是用劍一通亂劈,如此不但沒有傷到血靈宗之人,自己卻受到了更重的傷害。
那拿着玉石的洛姬見此,她便以手中玉石向那清玄擊去,那清玄見自己想要取回的玉石已向自己飛來,他便上前去取,那河魂見此便向那清玄欺去,他左手擊在對方右手之上,竟然將那劍從他手中卸了下來,那劍離開清玄之後,劍上紅芒自是立刻散出。
那清玄見自己手中之劍已然遺失,他心中自是極怒,只見他手執玉石大喝道:“今日,我便讓你們葬身於此。”說完只見他手中玉石散出絲絲紅色光芒,地面之上亦是被各種紅色的符篆所覆蓋。
此處竟然是一個極爲龐大的法陣,此時法陣運轉,血靈宗幾人在清玄失劍時剛剛消失的壓力又出現於幾人身上,雖然不及清玄拿劍時那般龐大,但亦是讓幾人極爲難受,他們見此行目的已然達到,自是不願繼續於此繼續浪費時間,那兢耀便對幾人道:“撤。”說完幾人便是向後退去。
本來幾人的退路已被法陣所掩,但幾人依照琴姬所講之法竟然很快便已退到了洞口之處,退到洞口,受傷的衆人自是不敢在玉華宮繼續逗留,他們便快速向北而去。
此時,他們自是更是驚異琴姬那鬼神莫測的能力。也不知那琴姬究竟是何身份,她怎麼會知道如此之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