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南宮夏三人便去尋找姮玉,以讓那姮玉帶三人離開這裡,但當他們到達姮玉的屋中後,才發現那姮玉竟然已是懸樑自盡,死去多時,而她臨終所畫的,正是她自己的畫像,畫像上寫有一句話,其意思乃是她不知時間已過數百年之久,此時家人早已不在,她自己一人於此獨活卻是再無意義,不如早些歸去。
他三人查了許久,卻是沒有查到任何可疑之處,於是他們只好將姮玉就此安葬,然後離開這姬府。
“雖說姮玉被困在此地四五百年,但她也不用自盡吧。”司馬涵靈道,此時她手中拿着昨日姮玉給自己的玉石,心中正是百感交集。此時他們已將那姮玉的屍身安葬於院內花叢傍邊。對於姮玉的死,司馬涵靈心中總是有幾分難以釋懷。
“好了,我們這便去找下離開此處的方法吧。”南宮夏道,他將那姮玉所畫之畫收了起來,然後交由司馬涵靈保存,但見司馬涵靈此時的表情,於是南宮夏便將他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這姑娘死因奇怪,況且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很可能是一個極大的幻陣,而這位姮玉姑娘很可能並非真實的存在,她也許只是幽魂之物,甚至也許只是這幻陣的一部分而已。”
“可是。”趙明廣還想說什麼,但卻被南宮夏打斷了。
“算了,此事是非我們以後再說,此時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南宮夏道,他感覺借天玉鏡應當可以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所以他心中並不如何真正擔心。實際上南宮夏對此地非常感興趣,他很想知道這裡是通過怎樣的方法騙過了自己的雙眼以及靈識,如果可以找到其中原因,這將對自己的修煉很有幫助。只是他與趙明廣帶着一個司馬涵靈,那這一切事情就是另當別論了。
三人回望一眼姬府,然後離開此處向城門方向而去,此時他們並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
“你們終於出來了,她姮玉是不是也想將你們關在這裡,以便可以永遠陪她。”說話的,卻是守在城門口的劉將軍,此時他單手執戟,以戟尖指着三人,眼中盡是嘲諷的意味。
“她已經自掛身亡,你又何必再去詆譭人家。”司馬涵靈道,說語同時,她還向城門外看了看,只見城門處霧氣朦朧,根本看不到任何景像。見此她心中卻是有些想知道城外到底會有怎樣的風景。
“她自掛身亡,笑話,如果她死了,這裡怎麼還不崩潰,她只不過是戲弄你們而已,就如她當初戲弄老夫一樣。”那劉將軍先是一愣,然後纔是哈哈大笑,只是他的戟尖卻是垂了下來,似乎是不想再與三人爲敵。
“敢問將軍,你可是知道什麼,可否將此事告知訴我們。”南宮夏道,此處是一個幻陣不假,他也知道此處絕非昨日姮玉所說所般簡單,所以他還想聽聽其它說法,雖然這些說法也許都不足爲信。
“那好,老夫也不妨告訴你等,那姮玉也不知是何精怪,將老夫困於此處戲弄老夫。”那劉將軍道,說話同時,他又取出一個盒子讓三人看了看,這才接着說道,“老夫本是被將軍派去洛陽呈送急報,不曾想老夫重傷在一處山洞中瀕死,那姮玉卻將老夫關在此處,如此戲弄老夫,她……”
他還未說完,就被南宮夏打斷了他的話,南宮夏想到在石洞中見到的那位將軍屍骨,那將軍手中所執大戟正是與這劉將軍所執的大戟一般無二,又見劉將軍所拿的盒子也是與南宮夏在那屍骨身邊找到的盒子一般無二,心中卻是有了一些想法,南宮夏於是道:“將軍手中所執,莫不是向洛陽求救的文書,其上內容正是講匈奴二十萬大軍寇邊,請皇上發兵救援?”
“你們也知道此事,那就是說明此事還沒有過去幾天。”那劉將軍道,他將盒子收了起來,然後雙手執戟道,“不行,老夫要快些找到離去的方法,就算不能救碎玉城之圍,也要讓陛下有所防備才行。”
“請問將軍,此處可是碎玉城。”南宮夏問道,說話同時,他又看了看四周,這才搖頭暗歎一聲,此處看起來如一般城市沒有什麼差別,唯一的不妥之處便是此處沒人存在而已。
“哼,此處看似與碎玉城一般無二,但老夫與將軍鎮守碎玉城多年,又怎會不知,從許多細小的地方老夫自是知道這裡明顯不是碎玉城,況且就算是,那城中之人又是到了何處,如果如那姮玉所說此處無人的原因是因爲匈奴破城屠殺,那爲何此處又是無一絲損壞的跡象。”那劉將軍說到,說到此處,他還倚在牆上閉目凝思,像是在回憶此處與真正碎玉城的區別,但他想了許久,卻唯有暗自皺眉,原來他此時竟是什麼也想不起來,明明似乎只是隔着一層紗一般,但無論他如何去試,他總是無法將這層紗就此看穿。
“那請問將軍,匈奴冠邊是哪一年,你又知現在是何年。”南宮夏問道,他見對方將戟倚在牆上,然後雙手抱頭,似乎有什麼爲難之處,這才搖搖頭,原來此時洛陽早已陷亡已久,又何來匈奴冠邊,向洛陽皇帝求救之可能。
“老夫是太始初年九月離開碎玉城向洛陽送信,現在過了幾年,想必碎玉城之事早已完結,卻是老夫辜負了將軍囑託。”那劉將軍道,此時他已不再去想那些讓自己頭痛的問題,此時他一臉沒落,其原因自是不言而喻。
“現在乃是宋永初十年,也就是夏曆三千一百二十六年,太始初年本是夏曆二千六百零二年,現在距太始初年已過去五百多年。”趄明廣道,聽到此話,他卻是暗自搖了搖頭再未多說。此人所說的一些事情與那姮玉所說基本無二,但另一些事情卻是與姮玉所說的事情完全相反,是以他此時也再細思這其中奧秘,也再細想這二人中究竟是誰說了假話,又是誰說了真話,或者是,二人都是說了謊言。
“怎麼可能。若世事已過五百多年,老夫又怎能存活於今。”那劉將軍道,說完他還大笑一聲,但沒過多久他的笑聲卻是再已分不清是在哭還是在笑。想必對於這種結果他也是猜到了一些,此時他邊笑邊將當時的事情說了出來,“當時老夫重傷瀕死,但老夫醒來後卻發現身上的傷勢竟然痊癒,就連一點疤痕都不曾留下。如今想到,竟然會是如此原因,可笑老夫這麼些年混沌而過,竟是全未想清,當真可笑,真當可憐。”
此時他已想通箇中原因,畢竟當時匈奴圍城,他若不是聰明之輩又豈會被派往洛陽送信,可惜信還未送到,事情便已演變至此,當真是造化弄人。
“算了,算了,事已至此,老夫還有何話可說。”那劉將軍道,說完他又拿過自己的大戟,然後雙手將大戟平舉,他走到南宮南面前,爾後將大戟舉過頭頂,同時對南宮夏道,“老夫既已身死,那就請閣下爲此戟尋找一位新的主人,此戟名爲於申戊秋戟,自身本是神兵利器。”
“也好。”南宮夏道,但當他想要去接此物時,卻發現自己的雙手竟是直接穿透了此物,那戟,根本就不是實體。見此,同宮夏卻是暗自一笑,然後取出昨晚於石洞中拿到的大戟給那劉將軍觀看。
至於這戟的名字,南宮夏雖然心有疑慮,但他並未講出,原來此戟的名字爲於申戊秋戟,正是與那於亥司冬令的名字如此相像。
“哈哈哈,原來如此。”那劉將軍道,他試着去拿南宮夏手中之戟,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也是直接穿透而過,他卻是微微一愣,然後便已明白了箇中原因。他的狂笑,很快便已化爲苦笑,他拿起南宮夏無法拿起的大戟,然後隻身向外而去。
如今已是過了數百年之久,他還能有什麼無法放在的東西,故國不在,故友也早已消失,只餘下自己一縷孤魂,又能作些什麼,又當歸向何處。
“將軍,請等一等。”南宮夏本想追上去,但他發現自己還未走出幾步那劉將軍便已消失不見,任自己如何以靈識相查都無法查到對方的蹤跡。
“算了,我們走吧,此處古怪,我們還是少留爲妙。”趙明廣道,此時他一直守在司馬涵靈身邊戒備,見那將軍離去,他纔開口說話。
“嗯,正當如此,一切當以小心爲上。”南宮夏道,說完他又看了一下四周,這才護在司馬涵靈身邊向外而去。此時他已將於申戊秋戟收了起來,而手中所拿的正是他的鎮邪劍。
三人走出城門,走入迷霧之中,而他們沒有發現的是,那劉將軍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跟着他們一同向外而去。當他們走入迷霧深處之時,那碎玉城也漸漸霧化淡化,最終化成一個玉石礦脈,那礦脈中靈氣充沛,但大部分靈氣均是隨着南宮夏三人的離去也一同離去,彷彿三人帶走了玉石礦脈的心髓一般。礦脈靈氣雖強,但離開礦脈後,就都被司馬涵靈所拿的玉石收入其中,那玉石收完靈氣後,就變得如普通玉石一般無二,若是硬說有所差別,也就是這玉石似乎比平常玉石多了幾分溫潤而已。
只是讓人奇怪的,南宮夏三人竟是沒有發現自己身邊的靈氣變幻,原來是這些靈氣僞裝成霧氣,三人均是沒有識破。
且說南宮夏三人一直向外緩緩而行,他們腳下雖是有路,但他們身邊迷霧層層,根本就看不到一丈之外的任何事物,就連他們的靈識也是如視力一般無法穿透此霧,南宮夏雖是知道自己三人應當是走在一處玉脈礦牀之中,但無法視物,他卻是也怕會有所危險,是以他便讓趙明廣多注意一下身邊之事,然後這才取出天玉鏡,以天玉鏡查看被這霧氣隱藏的真正世界。
天玉鏡顯示結果與靈識所查結果自是不同,依據天玉鏡所顯示的內容,三人這才知道自己走在腳下的路,其實是一條極長的石洞,而路的兩邊根本沒有什麼樹木花草,有的只是鑲嵌着美玉的石壁。好在天玉鏡顯示他們走的這條“路”可以通往地面,所以他們倒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被困於此處無法逃離。
走了許久之後,前方不遠處便已出現了一道亮光,三人一直向前,這霧氣便越來越淡,當三人走出石洞站在陽光下時,這霧氣自然已是完全消失,三人回首望去,卻發現自己所走的路正是那名爲“情人谷”的山洞,而這洞中根本沒有迷霧的存在,正如昨日他們進入此處時一般二,三人對望一眼,均是一臉詫異之色。
趙明廣與司馬涵靈雖是對南宮夏手中的小鏡子圾爲好奇,但對方並沒有說,更沒有介紹的意思,自己二人自是不好去問。
“我們走吧,此處古怪,以後我們若是有此心情,卻是可以再來此查看查看,不過現在卻是不行,你們意下如何。”趙明廣道,此時他卻是有些後怕,畢竟自己身邊的司馬涵靈可是並無法使用任何道力,如果有事,他未必能照顧司馬涵靈的周全。
三人再未多說,一同御劍向西飛去。
當三人離去後,卻有一個青綠色人影從洞中走出,他看了看頭上的太陽,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才辨別方向,向洛陽所在的東方而去。
南宮夏若是見到,自是可以認出他便是那劉將軍,而他此時的身形爲半透明的青綠色,這正是靈魂之物的基本特徵,只是他作爲靈魂之物竟然可以在太陽光下行走自如,卻是證明他的修爲也是不淺,不過想來也是,畢竟他在一個靈氣極爲充沛的玉石礦脈中呆了五百多年。對於天地河嶽來說,五百年只是短短一瞬間而已,但對於凡人來說,五百年似乎便有了滄海桑田的感覺。
南宮夏等人離去後,那魔域鬼城依然如故。只是在細看之下,這鬼城似乎少了幾分靈秀之氣,多了幾分陰森寒意,正如蒼穹沒有了日月,正如山川沒有了流水一般,均是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這鬼城似乎在此時便已是真正的死去。
(以下已非正文)
PS:話說作者也不知道怎麼起章節名字了,這節的名字是亂因緣,因緣是指因果緣由的意思,就是指文中兩人所說內容矛盾,並不相同的意思,所是是因緣不是姻緣,不是作者打錯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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