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自畫中走出的劉將軍先是向二人拱手一禮,這才雙手執大戟向一邊的山石劈去,那山石在此一擊之下便已碎爲數塊,最後均是落在草叢之中。“如何。”那姮玉得意的說道,說完她便將卷軸張開,那劉將軍便被她重新收入畫中。
“那劉將軍似乎對你頗有敵意,你怎麼還會畫他。”司馬涵靈道,此時她更是好奇這姮玉與那劉將軍的關係。
“我想讓他教我一些技法,但他不肯,我便騙他如果他肯教我,我便送他離開那裡,於是他便是相信了,只是他畢竟只是魂魄之體,根本無法帶我離開,我不能離開,他自然也無法離開,是以他便以爲我故意困他,這纔會對我頗有敵意,其實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見到的。”姮玉道,想到那劉將軍她卻只好搖頭一嘆,她對於那劉將軍雖然並無惡意,但二人真正的關係如何,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的,怪不得。”司馬涵靈道,這姑娘死後便被困在玉中數百年之久,司馬涵靈對她自是有幾分憐惜。
“不過現在好了。我以後只要畫你就好了,我知道你以前應當非常厲害,你只要將你會的術法教我,我定能保護於你。”姮說道,此時她將雙手交疊抱於胸前,臉上頗有自得之意。
“畫我?!不要,被你搞出個妖怪來,要是嚇到路人可就不好了呢。”司馬涵靈道,說完她便向路道中間走去,她可不想繼續在這裡浪費自己的時間,下山後還有許多路要走,她現在可沒有御劍而飛的能力。
“好,我不畫便是不畫,這樣如行了,但你總可以教我一些道法吧。”姮玉道,她跟着司馬涵靈向前而去,口中卻仍然在央求司馬涵靈教她道術。
“不行,不行,道家術法不得其人而不傳,我對你一無所知,又怎麼能傳你呢。”司馬涵靈道,對方並不是玉華宮弟子,況且她連人都算不上,這讓司馬涵靈又如何能教。
“什麼嘛,我與你相識了那麼久,你怎麼能說對我一無所知的。”姮玉道,此時她便一直拉着司馬涵靈,正如拉着自己妹妹的大姐姐一般,只是二人的神態卻是與外觀年齡正好倒了個個兒。
“那你說,若我教給了你,你若用我的術法做壞事怎麼辦。”司馬涵靈道,她雖然被對方拉着,但對方並沒有阻礙她前行的意思,她便任由對方拉着自己一同前行了。
“你一直都在我身邊的,我又能做些什麼壞事,要做壞事,也是你做纔對。”姮玉道,她在那個礦脈中獨自呆了那麼久,好不容易回到了世間,況且身邊又有會法術的人,她自然不想放棄學習術法的心思。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司馬涵靈道,說到此處,她卻是有些怕對方繼續糾纏自己,於是便甩開對方拉着自己的手,然後快步向前跑去。
“等等我。”姮玉無意間被她掙脫,她卻先是一愣,然後便笑着追了上去,此時路上行人越來越多,她便安心的當起帶着自家小妹妹出行的大姐姐來,司馬涵靈甚是無奈,也就由她去了。
至於她央求的道術,司馬涵靈雖是沒有答應,但卻還是有了幾分想要試試的想法,畢竟姮玉的本體爲玉髓,而那玉髓在自己身上收着,司馬涵靈自然不怕對方可以反了天去。
再說那古都常安城中,此時的常安早已在入侵外敵鐵蹄踐的踏下陷落數百年之久,早已不復當年作爲帝都時的繁華,但常安畢竟是一座大城,相比之下自是比許多小城繁華了一些,南宮夏走在這常安的街道上,感受着不同於江南的風情,心中卻是別有滋味。
在他看來,常安沒落至此,相對她作爲帝都時的繁華,當真是一個莫的大諷刺。
南宮夏本來是想去南山調查喋血盟之事,他一路御劍而來感覺有些心累,便是想在常安城中略作修整,明日再行去往南山中查探。面宮夏之所以會心累,其原因便是見多了淪亡土地的蒼涼與悲壯而已。
次日,南宮夏準備好常用之物,在路過城門交了出入稅後,這才緩步向外而去。這出入稅只是對夏人徵收,異族自是不會。南宮夏雖是頗有意見,但世事均是如此,他自是無可奈何。
出城之後,南宮夏便往荒涼之處行去,他本是想到偏僻之處才御劍去南山查探,但沒走多遠,便聽到不遠處有吵鬧之聲,在如此荒涼的地方還有爭吵,南宮夏便向那爭吵之處掠去。
“爾等安敢,竟然感在常安之地如此猖獗,當真是不知死活。”一男子手執大戟,以戟尖指着對面二人道,此人身形四周微有綠芒浮現,身上也散出少許陰寒氣息,竟是鬼魅之物,鬼魅之物行在陽光之下,其修行卻是不低。
這人南宮夏自是認識,他正是南宮夏去天雲派之前在碎玉城幻陣中見到的那個劉將軍。而這劉將軍對面的二人,卻是長生堂修士。
“妖孽,本法師念你修行不易,今次便不殺你,我還不束手就擒。”其中一花衣修士道,此時他用手中所執之杖指着那劉將軍,其杖上便有幾縷陰邪靈力溢出,竟是比作爲換鬼魅之物的劉將軍還要陰森三分。見此南宮夏心中一寒,這人所用的陰邪靈力南宮夏自是明白,正是煉化靈魂之物所得。
“爾等異族邪修,也敢說出此話,當真放肆。”那劉將軍道,未等那修士出手,這劉將軍便先行出手,卻是他也知道自己除了戟法之外再無可取之處。
“米粒之光,安敢與皓月爭輝,當真是不知死活。”那花衣修士冷笑道,只見他木杖向前,杖上便有兩道綠芒向前飛去,綠芒很快便化爲兩道厲鬼向那劉將軍咬去。
那劉將軍不再多想,他見兩道鬼影向自己襲來,正如沙場上的流矢,他便以大戟攔腰撞去,那兩歷鬼竟似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比應對,被撞上之後,歷鬼便被附着在戟上的靈力所煉化。
那花衣修士見此,心中自是詫異,要知對方本是一魂魄之體,又怎能將自己的邪靈煉化,不過他也沒有多想,法杖變幻,便又有一具人類頭骨呲牙咧嘴自下向上向那劉將軍撲去。
“**—*¥#·!··##”花衣修士身邊的另一位修士說道,說完還拿出了自己的短杖,這短杖杖頭還掛有一條灰色絲帶,絲帶隨風而動,其上若有若無的陰邪靈力隨之而動。他所說並非夏語,本意便是“師父,弟子過來幫你。”只是無論是南宮夏還是那劉將軍,均是不知對方所言何物。
南宮夏雖然不知長生堂修士修爲水平如何界定,但他也看的出來這修士修爲不高。南宮夏見這劉將軍只應付花衣修士尚可勉強,但若加上另一修士卻是無法應付,他便隨手發出兩道劍氣,分別擊向兩個長生堂修士。
“何言鼠輩,安敢暗箭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那花衣修士道,南宮夏的劍氣本是隨意而發,他卻是堪堪避去,至於另一位修士則沒有那麼好運,劍氣劃過身體,帶起一串血珠,好在南宮夏並無殺人之心,否則他定是難逃一死。
“你們竟然連我天雲派的朋友也敢傷害,當真是不知死活。”南宮夏以假聲說道,他無心滅口,是以也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否則自己被無數的蒼蠅纏着,卻也是一件極爲討厭的事情。
“既然是天雲派道友,既然如此,那就算老夫便多多得罪,告辭。”那花衣修士道,說完便要拉自己的弟子離去。
“可是,師父,我們爲何要怕這天雲派之人。”那修士道,他此時所說正是夏語,他如此說也只是想讓對手聽到而已,不過他的夏語並不容易分清,南宮夏二人也是許久後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些什麼。
“我們走。”那花衣修士道,說完便向常安方向走去。
待二人走遠後,南宮夏纔出來現身。方纔出手是,他並沒有讓對方見到自己。
“是你。你既是夏人,爲何還要讓那二人離去。”那劉將軍道,他自是知道南宮夏修爲遠遠高過自己,是以他雖然對南宮夏放走兩人極有意見,但卻沒有過多的表示。
“殺了一兩隻蒼蠅,卻會引來了一堆的黃蜂,你說值與不值”南宮夏道,此時他自是知道長生堂修士勢力非同小可,若有長生堂修士死亡定會有人來查,既然如此,還不如像方纔一般將禍水引向天雲一派。
此時南宮夏自是知道天雲派與那長生堂有許多的交流,是以他對那天雲派也多有意見,只是司馬涵靈需要在長生堂養傷,所以他所有的想法也都只能刻意壓制,就連離開天雲派都是不行。
“不曾想此地都已陷亡,夏人竟已淪爲兩腳豬羊,任異族宰殺。”那劉將軍將大戟重重的插在地上,然後長嘆一聲。
“那又能如何,整個中原大地早已在異族鐵蹄的踐踏下淪亡已久,遺留夏人多數都被屠戮殆盡,唯有少數人結堡自守,將軍當時西逐匈奴三千里的豪氣自是蕩然無存。”南宮夏道,想到此處,他只能於心中一聲長嘆。
“只要老夫還有一口氣在,定然要蕩平如此邪氣,還中原大地一片朗朗乾坤。”那劉將軍道,此時他便提起大戟,以戟尖指向洛陽方向,目光堅定有神。
“你還有氣嘛。”南宮夏嘆道,他現在自是明白喋血盟的用意,以及喋血盟取名爲喋血盟良苦用心,但喋血盟究竟如何纔能有所作爲,盟中又是有何計劃,他卻是幾乎不知。
“是啊,老夫只是一縷殘魂而已。”那劉將軍道,他先是極爲失落,但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這纔對南宮夏道,“不是還有你這樣的人嘛,只有人人同心,自是會有希望的。”
“人人同心?!”南宮夏嗤笑一聲,再未多說,他見此處無人,便御劍向南而去。道門去不爲難喋血盟就已是不可能之事,又怎麼可能同心對付長生堂,他們不與長生堂合作就已是值得慶幸之事
“等等,老夫與你同去。”那劉將軍似乎並沒有放棄說服南宮夏的意思,追着南宮夏向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