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的燈籠之光映照着,百里飄雪雙手摟着鳳元宇的脖子,將小腦袋歪在他的懷裡,竟然是好象睡着了。
但是,當鳳元宇將她放置於長榻上時,她立即就睜開了眼睛,大大的眼眸眨了兩下,水汪汪的,有點可憐巴巴地瞧着鳳元宇,撬着嘴巴道:“都是因爲你,山頂上的景色那麼美,卻只能這麼早就下來了。”
腰痠腿軟的,她想睡覺了,再美的風景,只要被個男人抱着不厭其煩地做上好幾次,那風景也要變夢景了。
鳳元宇輕輕地將她放下,拉張薄被給她蓋上,動作極其的溫柔,掖好了被之後,他坐在榻前,右手跨過她的腰間,俊臉對着她,嘴角輕勾,心情極佳地,左手捋了一下自己額邊的髮絲,抿脣笑道:“你要是喜歡,睡飽了之後,我再陪你上去觀賞?抑或,明日我們再去泡過,一邊泡一邊賞月。”
“呵呵!不用了!”百里飄雪一聽,突然地將被角一拉,遮到臉上去,都不想對着鳳元宇了。她剛纔在溫泉裡受到藥物的影響,變得那麼情難自禁而渾然不覺。但是,此刻藥物已解去,再對着鳳元宇灼灼柔情的雙眸,她有些不好意思了。百里飄雪是第一次,還以爲那種熱情是自然原始的,並沒發覺那池水被古千衣放了催1情的藥。
鳳元宇被百里飄雪害羞的表情逗樂,將她拉起的被扯下來道:“你不用呼氣了?蒙着被睡不好,會悶壞的。還痛不痛?”男人的嗓音原本就極其地好聽,如天籟,此刻柔裡調蜜,讓人聽了就更加容易心動。
百里飄雪的小臉又暴露在空氣中,被逼對着他俊笑的臉。她本不是一個那麼容易臉紅害臊的女子,但鳳元宇就是有本事將她變成了一個扭尼的小姑娘。這男人連問個話都問得讓人臉紅耳熱的,她不由得沒好氣地狠狠瞪他一眼。
貝齒咬出一行小牙印之後,她從牙縫裡迸出一句道:“你說呢?哪有象你這樣粗魯的?那麼……”頓住,說不下去了!
她其實想說他太持久了,又做得那麼瘋。但是,想想,這男人臉皮特厚的,她要是這麼說了,只怕這男人又當她是在贊他了。所以,及時閉上了嘴巴,緊緊地抿着兩片花瓣一樣的櫻脣,不想說了。
但是,百里飄雪真真的沒想到,鳳元宇連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可以曲解得不象話,他居然妖孽般無恥地說道:“我就當你是在稱讚本王了!男人要是在房事上不顯得粗魯些,女人是不會喜歡的。”他一邊說一邊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瓶子來,擰開了。
“誰說的?你跟很多女人做過了?經驗多多!”百里飄雪一聽他說這話,嘴巴馬上撬上了天,原本還很想睡覺的,都被他這句話刺醒了。聽這話的意思,鳳元宇竟然不是原裝貨了麼?她可是黃花菜!,哼!要是用了別人用過的東西,她豈不是虧死了?虧死了!
鳳元宇沒想到百里飄雪的反應那麼大,愕然了一秒鐘之後,他釋然而笑道:“本王是第一次!你吃什麼醋?這種事情哪需要經驗?不是人的本能都會的嗎?不過,關於男人粗魯些女人才比較喜歡,這倒是剛纔的經驗之談!”
“你!”百里飄雪剎那間臉色又紅得象天邊的彩霞了!這男人的意思太明顯,他是說剛纔他粗魯了她才喜歡。所以,他倒是成了有經驗的人了!這經驗不是因爲他跟別的女人做過,而是跟他做了三次之後得出的結論。
“我不跟你說話!你表裡不一!表面斯文,其實卻是一斯文敗類!”百里飄雪“咻”地轉身,側睡,不看他了!他長眸瀲灩着脈脈柔情,那樣看着她時的眸光,都能讓她感覺再度火熱。她不知道自己會是這方面那麼敏感的人。而鳳元宇此刻跟她原先所識得的鳳元宇簡直就相差十萬八千里了。
那個躺在寒玉榻上,如千年冰雕似的男子哪裡去了?此刻這個連說一句話都色色的大灰狼是誰啊?剛纔在溫泉裡那個如狼似虎,將她幹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又是誰了?他怎麼能如此的千變萬化?不是女人才多變嗎?他有幾面啊?
而她,喜歡他的哪一面?她喜歡他嗎?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太明顯!以百里飄雪的性格,要不是喜歡了,他哪那麼容易得逞?不拼個你死我活纔怪。但是,她那麼容易就城池失守,怎麼說,清醒過來的她都有些彆扭不爽心了。但她奇怪的是,自己好象並沒有後悔的意思。既然喜歡了,那就是喜歡,任你怎麼也否定不了。
有人說,什麼都能瞞,就是愛情不能瞞。愛情要是播下了種子,就很容易顯擺出來了。它在你的臉上,眼眸,心中,腦海裡,會很快地攻城掠地,佔得滿滿的,讓你想藏都藏不住!當你自己都還沒梳理清楚時,旁觀者清的人就早早將你給看穿了!所以,讀書時,就常常地有,當事人還不知道,一頭霧水時,旁邊人就開始大肆傳說着,誰誰誰,和誰誰在談戀愛了!
如她對鳳元宇只是喜歡了,還是愛了?這個對於從沒談過戀愛的百里飄雪來說,還當真分不太清楚。但是,跟他做了,這個卻是鐵的事實了。自己的第一次給了鳳元宇,這個怎麼也否定不了啊!用他的話來說,她是他的女人了。
糊思亂想間,忽地覺得下面的被子被拱起來,她的褲子被某男人拉扯着,不由得大吃一驚,驀地騰起來道:“你……還……想來?我……我那裡都還痛着!”這話說完,她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男人的臉擡起來,戲謔地瞧着她眨了一下眼道:“王妃要是想再來,本王不介意。不過,我現在是想給你上點藥,沒有再來一次的意思。所以,你大可以放鬆點,閉上眼睛睡吧,乖!不要想多了。以爲本王是個需索無度之人嗎?”
他不是一個需索無度之人?才——怪!百里飄雪一聽,無語問蒼天吧!他是不是一個需索無度之人?天知道!她立即又蒙起了臉,不想見人了。這能怪她多想嗎?他突然就拱進被子裡扯她的褲子!是扯她的褲子!
這會兒他要給她上藥嗎?他這麼一說,她更感那裡有些痛痛的。感覺他扯掉了她的內內,分開她的雙腿,手指按在最敏感的地方,十分輕柔地來回滑動着,然後某根手指進去了,在裡面360度無死角地轉着,轉着,轉了很久……然後,有些變相的,好象樂此不疲……
但是,很快地,一種清涼的感覺透過,蔓上全身,頓感那微辣的痛感就完全地消失了!當她再次感覺有些熱流涌動時,那根手指就自動自覺地退出去了。她還微微地覺得舒服,不太想他退出。
然後,她感覺一個灼熱的身軀覆上她,耳窩裡有男人的氣息濃濃地噴灑着,他吐氣如蘭地問道:“寶貝,是不是還想要?如果你想的話,爲夫一定會滿足你的!”
百里飄雪嚶叮的一聲,冷冷道:“你想讓我成爲史上初次死在榻上的女人,那就再來幾次!”
“好吧!我出去一會兒,你好好地休息,來日方長。”鳳元宇死了色心,終於離開。
他出去做什麼?爲什麼要出去?
鳳元宇纔出了門,百里飄雪當即發覺,她竟有些幽怨。這種時候他有什麼天大的事情?他不是應當躺在她的身邊,伸出手臂讓她枕着好好地睡一覺嗎?人家恩愛的夫妻都是那樣的。他倒好,才做完了就出去,讓她頓時感覺被冷落了!
但是,他還是有些體恤之情的,沒有再強行來一次。咳咳!她何時變得如此沒骨氣了?!她好象在感激他沒再來一次嗎?原來這就是神秘感超強的,傳說中的姓生活。以前有看過A的,只覺得有些神秘感罷了。哪想到親身經歷之後,是這麼累死人的事情?
她現在除了想睡覺之外,什麼都不想要了,就算是天蹋下來,她也不想管了,從來沒試過那麼想睡覺的,眼皮子都睜不開來了。先睡吧!別管他去做什麼事情,相信他一會兒就會回來的。
風元宇離開後,在門外吩咐侍衛好好地守衛着王妃,讓王妃休息之後,叫人帶他到去找古千衣。
古千衣被安排在另一間小閣上,和他的師尊一起同房。此刻,師徒倆個在房裡吩咐人擺了一張小桌,倆人席地對桌而坐,正一邊飲酒一邊敘舊,慨嘆着人生幾何呢。誰知沐白楊今天輪到他能間休不用當值,就硬是加入來,擾了人家師徒敘舊。
剛纔古萬縷沒跟上山頂,所以,這時候突然想起來問道:“怎麼你們一起上了山頂,卻沒泡一泡溫泉就下來了呢?”
沐白楊仰脖子幹了一小杯的酒,丟了粒花生米進嘴裡,嚼了幾下,便“嘻嘻”地笑了一聲說道:“古前輩你不知道啊!剛剛我們在山頂上,爺和王妃足足泡了一個多時辰啊!他泡完了之後還下令不讓我們泡了!”
古萬縷一聽,還當場覺得懵了地問道:“鳳小七那小子也太霸道了吧!他都泡完了還不讓人泡嗎?那是何道理?那他不讓別人泡也就算了,難不成也不讓我的徒兒小衣泡嗎?”他說完,還問古千衣道,“你那什麼生死之交?有溫泉不一起泡也就算了,泡完了也不讓你泡?”
古千衣最愛的就是師尊將他當寶貝兒一樣,在別人那裡可不能讓他吃半點兒虧去。就算是鳳小七,師尊極爲欣賞的,也還是稍稍偏愛他多一點點。但是,那溫泉麼?在那水沒經過一日的沉湎之後,他還當真是別人請他他也決然地不想泡了。
所以,他笑了笑道:“就算他讓我泡,我也絕不想泡。”
古萬縷更加不解了問道:“爲何?”
沐白楊一聽,又是挑了挑眉,再挑了挑眉,忍不住地就替古千衣答道:“嘿嘿!古前輩有所不知,我們爺和王妃在溫泉裡泡了一個多時辰,我們就聽了一個多時辰的那個那個……嘿嘿……就是那個……高1潮迭起,激烈無比的——野戰!野戰你明不明?古前輩尚未娶妻生子,嘿嘿!很難讓你懂得的。”
古萬縷一聽,再怎麼聽得糊里糊塗,也有些醒目起來,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但他倒是有些不能相信地問道:“這個……這個嘛!倒瞧不出來,小七那塊冰什麼時候變火了?不是說至今還沒圓房嗎?不是怕那麼好的媳婦兒被人搶了,所以……”他這麼說着的時候,突然,目光不經意地瞧見他的徒兒臉上有些古怪的樣子。
古千衣是他的小徒,他對他多少是比較瞭解的,古千衣一量整了人之後,總是……嗯哼!就是現在這種樣子,好象什麼事都跟他無關事的,一句話也不插嘴。
“你?做了什麼壞事嗎?臭小子!”古萬縷問道。
古千衣見師尊問他,他一向在師尊的面前倒是不敢說假話的,所以,他扁嘴道:“那哪是壞事呢?師尊,你不知道,鳳元宇求教了我好幾次,問我怎麼樣才能讓王妃自動自覺地請他一起泡溫泉!所以……嘛!我在溫泉里加了一點兒料,還讓鳳七爺事先聞了一下某歡樂散。只是聞了一下,沒讓他服用,那作用是輕微的,不用傷身。”
“你……那就難怪了!鳳小七那小子的定力是非常人能比的,第一次就打野戰,原來是你……”
古萬縷的話未完,門外猝不及防地,就捲入了一陣狂風,並伴隨着一個被惹怒了的聲音道:“古千衣!你竟敢如此胡搞!”
一襲紫衣飄忽閃到,一把揪起了古千衣,照着古千衣的俊臉就是一拳!但這一拳倒沒落在古千衣的臉上,而是被古萬縷接在了手中。
古萬縷幫親不幫理,硬是將鳳元宇的拳頭接着了,放下道:“你小子打誰都行,但不能打我的徒兒!他這不是好心着雷劈麼?明明他喜歡我的乾女兒喜歡得要命!如若換了是別人的媳婦兒,他定搶來做自己的媳婦兒了。但因爲是你的媳婦兒,他還出謀策劃讓你早些拐到自己的媳婦兒了。你這也要打他嗎?你要是打了他,我就叫我的乾女兒改嫁,嫁給我的徒兒算了。”
鳳元宇哪裡真的捨得打古千衣?但他的幫忙當真是讓他沒臉!虧他還以爲,雪兒一定是非常地喜歡他,所以他纔會那麼容易得到了雪兒的身子。雪兒的表現太令他滿意了!那樣激情尖叫着的雪兒讓他幹得那麼舒爽!卻誰知,那竟然是藥物的作用?而他在樹上偷看雪兒時,還流鼻血了!卻原來這傢伙讓他也聞了催1情的藥物!難怪他一直就心猿意馬,那麼難以控制自己的欲。
古千衣沒想到自己還被穿了!他有什麼好解釋的?那藥他調整到比較適量,一般不會讓人覺察到了。如果這倆個人互相之間無情的話,光憑那點藥物,他們也不會那樣的吧?藥物調整至適量時,如果沒人體內自己雜七雜八的情意涌動,那是絕對不會生效的。
沐白楊這時候,居然也幫古千衣說話道:“爺,您就算了吧!我能理解千衣是在爲爺的姓福着想的。象爺這樣,都大婚過後那麼多天了,要是爺一直不跟王妃圓房的話,王妃的面子往哪擱?王妃娘娘表面沒說什麼,但心裡必定傷心欲絕,以爲爺嫌棄着她,不想要她呢?您就當給王妃娘娘面子吧!別讓外面的人笑話娘娘還是清白之身。”
有嗎? 外面的人會笑話雪兒是清白之身嗎?被沐白楊這麼一說,瞧了瞧大家,鳳元宇突然無語了。其實沐白楊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一個女子嫁了夫婿,要是還一直保持着清白之身,那確實是一種恥辱的。
好象是沒過多久,她感覺迷迷糊糊的,也分不清自己是睡着了呢,還是沒睡着?一向警覺性高度敏感的她,就算是在快要睡死的情況之下,對於有人從窗口穿進來,她也還是有了知道。
“誰?”機警地驀然騰起,卻瞬息之間被人點了穴道。該死的!鳳小七到哪裡去了?居然讓人穿窗進來!而她,都是因爲被鳳元宇那個那啥得過了頭,此刻竟然懵懵之間就被人點了穴道!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眨啊眨,終於,還睡意深濃的她這下子全醒過來了!但是,她已經不能動,也不能說話了。然而,看到襲擊她的來人時,她的眼睛閃了閃,眨巴着,卻沒有了原先的那麼驚懼。
映入她雙瞳之中的,是一個戴着銀色面具的男子!她的表情則是,原來是你——冥宙!他爲何又出神入化地現身於此?鳳元宇呢?他的侍衛們呢?怎麼會讓這個人來去自由的?雖然說他的武功登峰造極,但以他的目測,鳳元宇的武功跟此人不相上下吧?
冥袖從窗外穿入後,不但點了百里飄雪的穴位,連她的啞穴也點了。然後,在百里飄雪的諸多猜測之中,他拿了一粒藥丸出來,沉聲道:“此爲解藥,你吃了它!原來的約定取消了!你不必知道原因。服了這解藥之後,你的毒就全解了。日後若有相逢應不識!原先以爲鳳七王爺是本座的殺父仇人,結果發現是另有其人,搞錯了!”
冥宙說着,捏着她的下頜,將一粒藥丸丟進了她的口中,強逼着她吞下。
百里飄雪目瞪口呆的,就算是他沒點她的穴道,她也被他的所做所爲搞得烏龍一片了!他搞錯了嗎??有那麼烏龍的鳥事嗎?這人命關天,他竟是搞錯了?!要不要這麼搞笑啊 ?我靠!她因爲自己只有幾天的命做了多少事出來?太過分了!但是,人家就是那麼過分!你吹啊?
鳳小七!你哪裡去了?你老婆被人欺負得好慘啊!你還沒回來!百里飄雪眼睜睜地,瞧着這個冥宙將藥丸喂入她的口中之後,又“咻”地,從窗口裡穿出去了!這古人的木窗啊!該死地太容易讓會武功的人來去自由了!
冥宙走了之後,百里飄雪僵硬地坐着,既不能動又不能叫。這其間,鳳元宇沒回來,外面是不是有侍衛?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靜悄悄地,只有夜風吹過,輕輕地拂了她的發。
大約是盞茶的時間之後,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侍衛發現有黑衣人!聲音有點高地傳出來。
“不知是誰!沒抓到,讓他跑了!”
“王爺都沒追到,王爺回來了!”
“王爺有事嗎?”
“沒事!”
“有沒有人受傷?”
沒!也不知是什麼人,沒失竅沒受傷。”
“……”
這一陣聲音之後,百里飄雪忽地發現,她被點的穴道自動解了,正在這時,門“吱呀”的一聲,剛巧就被推了開來,鳳元宇從門外走了進來,有些急道:“雪兒,你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