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省事得多?你究竟有多忙?”百里飄雪感到不可思議!鳳元宇難道從小就沒啃過瓜子?至少,也見過別人啃吧?
百里飄雪不知道的是,啃瓜子這種事,對於從小出身皇室的鳳元宇來說,當真是不必自己用牙齒來啃的。
如果他想吃,那也是由小太監給他去殼弄好。小太監自然也不能用嘴咬開,只能用錘子敲開。所以,鳳元宇用飛刀削瓜子其實也不算什麼稀奇了。
百里飄雪見鳳元宇對她用嘴啃開瓜子殼表示反對的表情,不禁無語了!
這時,小安子將一碟去了殼的瓜子遞上來,然後躬身退下。
百里飄雪對着一碟去了殼的瓜子,小臉輕皺,忍不住悲嘆道:“原來瓜子就是要一粒粒地自己咬開,一邊啃一邊看電視才更有味道。象這樣讓人去了殼,一大碟的呈上來,就已經失去原汁原味了。”
鳳元宇收起了飛刀,很是認真地問道:“雪兒,電視是什麼?你喜歡我讓人弄過來,讓你一邊看一邊吃瓜子。”
“呃!”百里飄雪撫額,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電視這種東西,怎麼解釋呢?她訕笑着道,“這個嘛……看電視就跟聽戲曲,看雜耍……”百里飄雪指向場中,“就如看錶演差不多的意思。”
“噢!原來如此!”鳳元宇恍然大悟狀,“既然愛妃喜歡這些節目,那本王讓人安排一下,每天讓愛妃聽一段戲曲,看一些雜耍?”
“不用了!謝謝夫君的好意!我其實不那麼喜歡聽戲曲和看雜耍。這瓜子,我也只是偶然無聊時才啃一啃,不是特別喜歡。”戲曲那種東西,節奏慢,比較適合老人聽。她原本的生活節奏用一個字來形容是……快!所以,她從不聽戲曲。
所以,百里飄雪心裡雖然甜滋滋的,可小臉上卻有些秀眉緊蹙了!這古代的娛樂,說真心不太合她的胃口。
小七一整晚的,除了皇上的大內侍衛進來,古乾爹走時,他關注了一下之外,其餘的時間,人人都在看場中的表演,唯有他,眼中似乎就只看得見自己的俏王妃了。
鳳小七對王妃這樣的寵溺,不只能看得到,還能強烈地感覺到了,簡直就是,濃得化不開!
就如此時此刻,鳳元宇鳳眸專注,深幽幽地疑視着百里飄雪,嘴角勾起一絲赤,裸裸的愛意,旁若無人道:“愛妃不用客氣!喜歡什麼,你可肆意而爲。你想搞什麼花樣的節目,儘管在王府上搞,你是主人。”
百里飄雪對着他,忍不住地,抿着花瓣一樣的雙脣,低眉,忽地就是嫣然一笑,嫵媚嬌嗔,風情萬種。
她哪有什麼節目想搞?但他如此嬌縱的說法,就是讓她喜歡,心裡甜蜜蜜,就象浸泡在糖水裡。
而,鳳元宇也就是,貪看她淺淺的梨窩,嫣紅回眸一笑的千嬌百媚!
鳳元宇發覺,女人就是需要寵!越寵越嬌!嬌時纔會千姿百態,風情嫵媚。他的女人當然是由他來寵了!他要把雪兒寵到千嬌百媚,讓她的俏臉上每一刻都是笑靨如花。
就如此刻,他長眉下的鳳目,就有着一絲偷了腥的貓兒一樣的狡黠!脣角更是挑着一彎甜蜜蜜。然而,看着看着,那一絲狡黠卻慢慢地變成了醉意!
酒不醉人自醉!他端起一斛酒,只是淺淺一抿,目光還在百里飄雪的笑靨上。
百里飄雪嗔他一眼,他給她挑一下眉,緊抿薄脣。這就叫做眉來眼去,眉目傳情。倆人眼波流轉之間,那是不知不覺的,情不自禁,根本無需語言。
百里飄雪看着鳳元宇的俊臉時,被他的劍眉情眸緊緊地吸引,目光沾上之後,不自知地,就展露着自己的絕代天嬌本色,柔媚入骨,眸中的柔波里,絲絲縷縷都是勾人的漣漪,泛着you惑的光澤。
鳳元宇突然小聲地說道:“雪兒,我們回去,嗯?這裡好吵!”他的潛臺詞是,他想抱雪兒了,這裡不方便。
自從鳳元宇吃過了雪兒之後,他簡直就想時刻跟雪兒捆綁在一起,最好時時刻刻的,這天地之間都只有他們兩個人。
百里飄雪一聽,臉上忽地彩霞滿天,低眉側臉,連脖子都是紅的。她的腦海裡自動自覺地,冒出來的,都是鳳小七跟她做,愛的鏡頭來。
今晚的節目還多着呢,他就想回去了?回去之後只有兩個人,鳳小七想的是什麼,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那種爽過之後渾身骨頭都散架的事情,不知道鳳小七爲何就不腰痛呢?他是鐵打的嗎?她不自覺地撫了一下自己的小蠻腰,然後,無比幽怨地望了鳳元宇一眼。
不知道鳳小七是不是會讀心術,居然她一個幽怨的眼神,他就好象讀懂了她的意思似的,突然靠過去一些,對她說道:“雪兒,爲夫也可以跟你徹夜長談,什麼都不做,只抱着你。”
百里飄雪以一種絕不相信的眼神睨着他,勾起一邊嘴角,毛都逆起。
鳳元宇摸了摸下巴,爲自己這方面的信用度太低而無奈。事實上,雪兒是對的,男人這種話怎麼能信?信的就真是一個小呆瓜了!
鳳元宇忽地幽幽說道:“本王怎麼會允許這麼多人到府上來大剎風景的?”
百里飄雪下巴一擡,不理他,將臉轉向舞臺中去。沒想這一看,不禁“啊!”地一聲,發出一聲驚呼來!
原來,這時的表演舞臺上,藍倌棋因爲小數魔的加入而怒氣沖天。
小數魔爲怕藍倌棋當真不小心就誤傷了三公主,所以,入場後,他處處護着三公主,護得滴水不漏。
藍倌棋原本不過是討厭三公主衆目睽睽之下,迂尊降貴來勾引古千衣罷了。
可這小數魔居然如此怕她傷了三公主,不禁令她起了另一種不知名的怒火。
於是,她不但招招要小數魔的命,而且越打越是惱羞成怒。
小屁孩兒,你想護着公主是吧?老子偏就要殺她,你護得住嗎?哼!還說要追她到天涯海角呢!男人的話算個屁!見到公主就貪新忘舊,見異思遷了!你想做護花使者,老子成全你!你不怕死,老子就殺了你!讓你永遠長不大!
於是,她招招刺向三公主,惹得小數魔膽戰心驚!
小數魔怕的是藍倌棋傷了公主後脫不了罪,哪裡是當真想做護花使者了?
就在百里飄雪回眸觀看的那一刻,藍倌棋的劍尖竟然刺入了小數魔的左肩內側!
於是,全場驚呼聲中,剎那間什麼都靜止住了!
藍倌棋象被人點了穴似的,動作停止,一動也不動,呆了!因爲,小數魔一直能將她擋開,那劍法如小神童一般,招招如見鬼般的厲害,她根本就奈何不了他,怎麼突然竟刺中他了?
衆人屏氣凝神之間,但見小數魔伸出兩根手指,將劍尖挾着,輕輕一拔,拔了出來。幸好!劍尖入肉不深,算是淺傷!
一絲鮮紅的血濺射而出,他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從身上摸了一瓶藥出來,給自己灑了一點藥。
那藥敷上之後,血就不流了。
三公主鳳元珠走了過來,高高在上地睨了藍倌棋一眼,然後卻對小數魔道:“謝謝!”
哪想,這小數魔竟然直直白白地回道:“三公主不用多謝本公子。本公子只是擔心小棋棋要是得罪了三公主的話,三公主會不會一怒之下,請皇上下詣砍了小棋棋的頭罷了。”
三公主一聽,臉上七彩上面,紅了又白,白了又紅,訕訕地,卻終是忍着沒有發火,還是極爲淑女道:“只是舞劍而已,這位藍小姐並無冒犯本公主之意,這位小公子似乎是多心了。”
三公主的目光在小數魔的身上,不禁也多看了一眼小數魔。這七歲孩童太過神奇!言行舉止老練世故,哪象七歲童子?但他又確確實實只是一個七歲的孩童。
藍倌棋聽了小數魔的話後,不知爲何,漫天的怒火竟然都在剎那間就煙消雲散了!她以爲,這是因爲自己刺傷了小數魔的關係吧。
古千衣問道:“你的傷口沒事?”
小數魔拍一下自己沒受傷的右邊,說道:“這點傷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流少許血是小事一樁。”
“沒事就好。”古千衣看藍倌棋一眼,對於藍倌棋的火暴脾氣和性格之魯莽,實在不敢恭維。
藍倌棋也注意到古千衣的那一眼了!她爲自己的衝動而羞惱!
沒來由地,她又怨恨起小數魔來。如果不是小數魔自以爲是,她只是在舞劍,雖然她是有些挑釁地刺向三公主,但她還是有分寸的,哪裡會讓人見血了?
恨恨地,跺腳,藍倌棋丟了一個“都是你惹出來的!”眼神給小數魔,將一把長劍丟掉,轉身就走人了。
小數魔叫道:“等等!你又跑哪?”說着,衆目睽睽之下,他也追了出去。
三公主盈盈地,非常有公主風度地,對古千衣道:“謝謝古公子的伴奏!”
“三公主太客氣了,草民不敢當。”古千衣以禮回之,不卑不亢,不冷不熱,淡淡如天上的一彎明月。
三公主望月暗歎,只能回到座位上去了。但她的心中,卻反覆地想着,窈窕公子,淑女好逑。
這如天上明月一般的罕見奇男子,她三公主如何能俘獲他?
要回宮去向父王索要一道聖詣點他爲駙馬爺嗎?可是,剛剛她也看到了,他的師父連父皇的帳都敢不買呢。
萬一她要到了指婚的聖詣,而這古公子卻不願意娶她,來個象他師父一樣逃婚的話,她豈不成了京城茶餘飯後的一大笑柄麼?
慎之又慎啊!三公主小小年紀,在宮中生活,還是人小鬼大的,倒也不敢造次了。她一雙眼睛骨碌碌地轉着,卻又始終轉不出一個好主意來。
古千衣沒再回到原來的座位上去,而是走到鳳元宇和百里飄雪這邊來,有點悶悶不樂的,從紫娟丫環的手上要過小雪球來,抱在懷裡逗弄着。
這小雪球說來也奇怪,不是所有人都能抱它。但古千衣卻是能抱它的人之一,它在古千衣抱過它時,還“嗚”了一聲。
“小數魔傷沒事吧?”百里飄雪問。
“有事他還能去追人嗎?”古千衣淡淡的。
百里飄雪想安慰一下古千衣的,但轉身向着古千衣時,卻又無語了!乾爹走了,她也牽掛着,古千衣沒追出去,那真是太給她臉面了!
最後,她就只說了一聲:“謝謝!”
古千衣聽了,知道雪兒謝他是什麼意思,反擡頭來安慰她道:“娘娘不用擔心,師父他本就習慣於遊醫四海,還沒有人能輕易傷得了師父。師父要是不想留,就算是天皇老子也留他不住的。不過,說不定,不用多久,他掛着我們,又會偷偷回京城來了。”
想了想,古千衣又說道:“要是你想快點見到乾爹,那就快些給他生個外孫。他要是知道有了外孫,一定就會盡快趕回來。”
百里飄雪知道古千衣難過了,師父才離開,他就開始算着師父的歸期,在想着怎麼樣才能再見到他師父了。
鳳元宇趁機會對百里飄雪閒閒地說道:“爲了你乾爹快點回來,爲了古千衣能儘快見到古爹爹,雪兒,我們就一年生一個,年年生,到時候古爹爹就不想四海遊醫了。”
什麼?年年生?一年生一個?他說得……那語氣輕輕巧巧!百里飄雪一聽,臉色驀然爆紅,轉頭就狠狠地剜了鳳元宇一眼道:“你想得美!年年生一個,你變女人啊,你來生!”
鳳元宇被雪兒瞪眼,愕然,然後居然不要臉地,面不改色,淡淡定定地回道:“好啊!我生就我生!只要雪兒能讓本王懷孕!”哈!女人!你有本事讓男人懷孕麼?鳳元宇得瑟了!
鳳小七此話一出,能聽到的人都低頭掩嘴兒偷笑。
百里飄雪氣呼呼地對古千衣道:“喂!古師兄,你和師父都是千古難得一見的奇才,不如你就研究一下,要如何才能讓男人懷孕吧!”
古千衣原本滿臉的愁思,這會兒也被鳳小七和雪兒逗笑了!
他那張美人臉上掛起一個考慮考慮下的表情道:“嗯,這可真是一個好建議!越難做到的事情越有挑戰性。表面看着既荒謬又不可能的事情,做出來了纔有成就感。本公子會好好地鑽研鑽研。不知宇到時還願不願意挺個大肚子走路?”
“噗!”的一聲,有人笑噴了!百里飄雪腦海裡已經出現一個大肚子的鳳元宇,一手叉腰,一手揮着一條手帕在她身後叫道:“雪兒!娘子大人!等等本王!本王大着個肚子不方便呢。”
“格!”一聲,百里飄雪因爲自己的歪想而繼續笑。
鳳元宇也不知道雪兒在笑什麼,但想也知道她腦子裡一定想歪歪了!他一臉的縱容和寵溺,支着額,還是蛋蛋定定地,說道:“若能博得雪兒傾城一笑,大個肚子又算什麼?”說完,他自己也帶着點兒邪痞的貴氣,支額微笑。
古千衣和鳳元宇相交相知,竟不知鳳元宇還有如此邪痞逗妻的一面,不禁也因此愁雲盡去,突然興趣來了,竟邪惡地念了一句詩趣笑鳳元宇道:“月光杯盞千燈掛,佳人火舞劍花開。若得王妃傾國笑,王爺大肚叉腰來!”
這一下,百里飄雪再也忍不住了!一口茶笑噴出去,格格的笑聲,如銀鈴般響起,並伸出大拇指給古千衣點讚道:“有詩才!”
原本這樣的詩句,凡聽到的人,都笑了,卻哪裡有人敢跟着王妃笑?這可是趣樂王爺的話。所以,百里飄雪快樂的笑聲就顯得格外地刺壞了某些人的耳朵了。
這世間就有人聽不得別人笑,見不得別人樂。聽到王妃娘娘這樣的笑聲,有人爲她欣喜,但因此妒火中燒的人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