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一衆外門弟子,原本對沈寒多是羨慕嫉妒之意。
卻沒想到,幾枚丹藥還沒有拿走,竟然就被逼着要拿出去。
原本的羨慕嫉妒,變爲了同情。
有些人,則是在幸災樂禍。
“回府主,這三枚丹藥是歷練的獎賞。
是弟子盡力贏回來的,弟子未犯門規,並無不對之處。
這三枚丹藥,弟子不願給。”
沈寒擡眼看向許府主,據理力爭。
而這位許府主聽到這話,真的有些生氣。
他沒有興趣和沈寒這樣的外門弟子多談。
“本府主是在命令你,不是在和你商量。
怎麼?
你覺得在歷練中贏下的,就應該是你的嗎?
那本府主決定,將你們外門弟子的歷練今日開始取消,以後亦是不準再辦。”
話音落下,一片譁然。
原本還同情沈寒的外門弟子,現在都盡是仇恨之意。
“給你們點好處,敢在我面前猖狂?
不肯交出來,本府主就自己動手取了,看你一個外門弟子,能如何。”
這位飛霞府許府主,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在外門弟子眼中的形象。
外門弟子得到了寶物,讓你交出來,就必須交出來。
什麼不講信譽,不講理,他根本不在意。
外門弟子,在許府主的眼中,根本就沒有當成是蒼玄谷的弟子。
要是過不慣,隨時離開便是。
沈寒對於蒼玄谷這些府主的實力還未知,但聽聞,蒼玄谷在神州屬於實力前列的宗門。
那其下府主的實力,應該不會差。
此地還是蒼玄谷宗門境內,怎麼也不該在此處將事態弄得麻煩。
“怎麼,今日還偏就要與本府主對着幹嗎?”
看沈寒還不給,許府主向前踏出一步,虛影顯現,一抹猛然間的氣勢渾然而出。
仙人境之威!
或許神州之下的強者,沒有大魏的修行之人重視煉體煉意。
但神州的頂尖強者們,亦是有實力踏入仙人境。
相較之他們的神魂之法,恐怕大魏的強者會差上一大截。
特別是不知別人神魂的玄妙,大魏的強者可能更不是對手。
思慮之間,沈寒拿出那個裝着丹藥的盒子。
遞出去之前,將盒子打開,向衆人展示。
很明確,三枚丹藥均在裡面。
在外人看來,是沈寒爲了避免被人說只給了一個空盒子,所在人前先展示一下。
實際上,沈寒目光凝聚,隨之將丹藥上的【滋養益氣的】詞條提取而下。
詞條落下的瞬間,那股藥香便淡了很多。
與此同時,一道【略帶微毒的】詞條落到丹藥之上,不是沈寒不想添加【劇毒的】詞條。
每一種詞條添加之後,其實都會改變丹藥的性狀。
比如【滋養益氣的】詞條提取掉之後,丹藥的氣味變淡,並且丹藥的質地都有些許變化。
沈寒擔心添加【劇毒的】詞條上去,整個丹藥完全變了樣子,很可能氣味都隨之變化。
如此,怎麼毒得到人?
毒不到人,再是劇毒又有何用。
看到沈寒將丹藥拿出來,許府主一臉淡漠,踏着虛空走到沈寒面前,隨之一把將丹藥拿走。
“如果對本府主不滿,那離開便是,去其他府,其他宗門都可以。
不止是你,其他外門弟子都一樣。
有意見,就自己離開便是。
我飛霞府,什麼都缺,還就是不缺外門弟子。”
說這話時,許府主那張臉盡是冷漠之意。
而轉頭看向鄭長年時,卻又變得和藹,像個極好說話的長輩。
“拿去吧,也不知道你這孩子到底什麼最擅長,總是學什麼,什麼就拿手。
這丹藥之道鑽研起來,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超過我了。”
“許師叔您這話說的,丹藥之道可是世間大道,哪可能三兩日就能將之學會的。
浸淫數十年,恐怕也難達許師叔您一半的功力。”
許府主笑着搖了搖頭:“都說你這孩子說話好聽,還真沒錯。
這裡亂糟糟的,還是先回飛霞府去閒坐一會兒吧。”
說罷,兩人隨之準備離開。
離開之前,鄭長年偏過頭看了沈寒一眼,嘴角隱隱勾起一抹笑意。
讓沈寒吃虧,他的辦法多得很。
而且實施起來很是輕鬆。
看到兩人離開之後,內門弟子們亦是看了沈寒一眼,臉上帶着些幸災樂禍之意。
以後外門弟子的歷練不再舉行,也可以讓內門弟子們又少了一項任務。
原本屬於他們的丹藥被沈寒取到,心中還有些不平衡,沒想到府主出來將之奪走。
看到這一幕,內門弟子們心裡還有些小爽。
而且他們也覺得府主說得極對。
外門弟子,用那麼好的丹藥做什麼。
待內門弟子也離開之後,山腳下,便只剩一衆外門弟子。
沒有了府中上層,一衆外門弟子都開始向着沈寒靠近,臉上露出一抹兇狠之意。
“若不是府中禁止打鬥,你今日恐怕命已經沒了。”
“原本早些把丹藥交出來就沒事了,偏要去和府主爭吵。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到底有什麼資格去爭吵。”
面對衆外門弟子,沈寒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
自己只是合理的爭取利益,而且還是以外門弟子的身份。
今日受到如此對待,他們甚至沒有一絲兔死狐悲的感覺。
只能說,他們這些外門弟子,已經將自己當成了牲口,當成了狗。
沒有管他們說些什麼,沈寒自顧自的往所住的院中走去。
自己接下來的時日,得思考一下應當如何應對了。
這個鄭長年與飛霞府府主的關係如此之好。
自己只怕以後會遇到的苛待更多。
今日,他應該可以讓飛霞府府主直接將自己驅逐出府。
但這個鄭長年卻並沒有這般。
很明顯,他是想要折磨自己。
自己千辛萬苦得來的東西,到時候再借助飛霞府府主的手,直接給自己搶奪而去。
這就是頂尖弟子的待遇。
後面應該如何,自己必須得好好想想。
此刻,鄭長年已經和許府主回到了飛霞府。
兩人在檀木桌前坐下,兩僕從很識趣的前來斟茶。
遲疑了片刻,鄭長年臉上裝出一抹爲難的模樣。
“許師叔,其實今日要這些丹藥,我並不是想研究什麼丹道.”
聽到這話,許府主臉上掛着一抹笑意:“哦?那是爲何?”
“此子是山北域之人,這個山北域,許府主應該未曾聽過。
是一個靠近毒海的偏僻之地,一直都是我鄭家在治理。
我家兄長之前在山北域,便與之有些恩怨,此子用了些詭計,讓兄長吃了些虧。
本來打算過些時日去山北域,沒想到此子竟然來了蒼玄谷,成了飛霞府的外門弟子。
府中禁止私鬥,所以長年斗膽,借了許師叔您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