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琳娜告訴她，他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顧念晨看着艾薇蒼白如紙的臉，將即將掉落的眼淚又逼了回去，她慢慢蹲下身，輕輕握住艾薇的手，將頭伏在她膝蓋上，微笑道，“姐，沒關係，就算你失去了記憶，我們也還是一家人啊。”
“能夠再見到你，我已經覺得老天爺很厚待我了。”
艾薇愣了愣，動作緩慢的低下頭，猶豫了幾秒，另一隻手輕落在顧念晨頭上，溫柔的在她頭頂輕撫幾下。
她的動作先是有一點僵硬，但很快就變得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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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雖然什麼都想不起來，卻覺得這一幕很熟悉。
似乎曾經，她也經常這麼做。
顧若儀還活着，黎墨凡雖然驚訝疑惑，卻有一種莫名的欣慰。
他知道顧若儀對顧念晨意義有多重，有多深。
顧若儀沒死，她也就不會再那麼痛苦了吧。
或許……他和她的關係就能慢慢改變了。
眼前的畫面美好而溫情，洛伊斯靜靜看着，片刻後，起身道，“墨凡，你陪我到其他地方走走，讓她們姐妹多說點話。”
“伊斯……”聽到他要離開，艾薇立即擡頭，有點無措的說，“你還會回來嗎？”
洛伊斯笑笑，哄孩子一樣的口氣，“嗯。”
艾薇臉上立刻浮出一絲淺淺的笑。
兩人之間的微妙和曖昧，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來了。
洛伊斯還好，對待艾薇的態度並沒有多不正常，但艾薇對他，卻是絲毫也不掩飾眼裡的愛慕，只有在面對洛伊斯的時候，她的眼睛纔會閃爍出耀眼的光彩。
兩人離開後。
“大哥，你和顧若儀之間……”黎墨凡笑了笑，很隨意的口吻，“我看她好像很喜歡你。”
洛伊斯神色淡淡的，並不願意多提及顧若儀似的，“是我帶她到這裡來的，她認識的熟悉的人也只有我，對我自然會比較依賴。”
黎墨凡勾勾脣，想到了一些事情，開口問，“她們姐妹相認，念晨一定想讓顧若儀和她一起回z城，到時候，大哥願意放人嗎？”
“要走還是要留，都隨她。”洛伊斯輕笑一聲，眉宇間帶着幾分倨傲不羈，“我梵洛伊斯從不需要勉強誰。”
即便是他和顧念晨的那個約定，也是她自願同意的。
如果她不願意，他也是不會勉強她——
顧念晨從洛伊斯的城堡離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
黎墨凡看在眼裡，大概猜測出了一點原因，卻沒問。
顧念晨一肚子的話，一直憋到回了房間，纔跟倒豆子似的全部倒了出來，“姐不願意和我回去，她說她想留在這裡。”
“可是她是我姐姐啊，她是顧家的人，她應該和我在一起的，我們纔是一家人。”她神情很是沮喪。
當她向顧若儀提出和她一起回z城的消息時，顧若儀支支吾吾的說什麼她很喜歡這裡，失去記憶的這段日子裡，她已經把這裡當成了她的家，不願意再去其他地方。
顧若儀不願跟她回z城。
她想將顧若儀帶回去和她一起生活，好方便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