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園的小朋友都被召集到了活動的場地，各自搬着自己的小凳子按照老師安排的位置坐了下來。
“小朋友們，今天有位很厲害的叔叔要給大家檢查牙齒，看看小朋友們有沒有蛀牙，大家要乖乖配合，叔叔讓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好嗎？”
“好！”一片稚嫩的童音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那好，我們現在就要開始檢查了，老師叫誰的名字，誰就乖乖的走出來，好嗎？”
“好！”
“真乖，好，老師現在要開始念名字了，第一個小朋友李詩語小朋友……”
小朋友一個接着一個的過去，很快就輪到了顧臣。
“顧臣小朋友，到你了。”
“老師，我可以不去嗎？”顧臣猶豫了下，坐着沒有起來。
老師的笑容非常溫和，聲音也很溫柔，輕聲的問，“爲什麼？”
顧臣摸了摸自己的嘴，眼睛往前面瞄了瞄，然後慢吞吞的說，“我的牙齒很乾淨的，沒有蛀牙，不用看了。”
老師笑了笑，摸摸他的頭，柔聲道，“有沒有蛀牙，要讓醫生叔叔看了才知道，你看別的小朋友都乖乖的去檢查了啊，不用害怕，很快就好了。”
顧臣咬着脣，又往前瞄了幾眼，扯了扯衣袖，一副很爲難的樣子。
“老師，樂樂一定要去嗎？”他咬着脣，擡起頭，水汪汪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害怕。
那個被老師稱作很厲害的叔叔剛纔一直盯着他，看起來好凶好凶哦。
顧臣心裡害怕。
他雖然還小，卻能感覺到那道目光的善惡。
那個叔叔眼睛裡像藏了一把刀子，看着他的時候，他渾身都覺得冷。
“沒什麼好怕的，你看別的小朋友都不怕呢，樂樂你平時是個很勇敢的孩子，老師希望你現在也能勇敢一點。”
望着老師鼓勵的目光，顧臣慢慢克服了心裡的恐懼，輕輕點了點頭。
老師笑着又揉了揉他的頭，一副很滿意的表情，不住的給他打氣加油，誇獎道，“樂樂真勇敢。”
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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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白大褂的謝靖霆拼命剋制住自己眸底即將翻涌而出的恨意，費了好大的勁，才從脣邊擠出一抹笑。
像，真是像極了。
這個孩子像極了黎墨凡。
他恨極了黎墨凡，看到眼前這張幾乎完全一樣的小臉，怎麼能不恨呢。
要不是黎墨凡，要不是顧念晨，薇薇怎麼可能死的那麼慘。
這一切的一切，都怪他們！
是他們聯手殺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這筆帳，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他都會清算清楚。
他們既是毀掉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那他就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將他們最在乎的人也毀了。
毀掉這個孩子，是最好的復仇方式。
他也要讓對方嚐嚐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他要將自己所承受過的痛苦加倍的還給他們。
謝靖霆看着一步步朝他走近的顧臣，心底發出一聲冷笑，暗暗握緊了雙拳。
薇薇，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就那麼白白死掉的。
你生前最大的願望，我會幫你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