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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站在對面的陽臺上,他的手裡拿着一個高腳杯,裡面是猩紅的**。
身上還依舊穿着白大褂——
鼻樑上架着一副金絲邊框的眼睛,看起來斯文到了極致。
他的視線落到了正緩緩走出來的那兩個人身上,一雙眸子變得極其的深沉。
在他的印象中,上官澈從來都是無情無義的。
然而這次,他卻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現在的上官澈,就像是一個懵懵懂懂的大男孩。
他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往哪兒走。
他也不知道這樣助紂爲虐到底是對還是錯,但是他只知道,他只百分百支持上官澈的。
因爲有這樣一個摯友,此生無憾。
直到那兩道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的時候,alex纔將手裡的高腳杯扔下了樓。
他轉過身,走進了房間裡——
這裡的佈置很簡單。
牀頭櫃上的兩張照片格外的醒目。
一張是青春靚麗的女孩站在薰衣草花田裡,張開雙臂,她的頭髮被風吹的有些凌亂,臉上帶着明媚的笑意。
被永遠定格在了畫裡。
alex的移開視線,他的眼睛落到了另一張照片上。
還是之前的那個女孩。
只不過這是一張居家照。
她的腹部高高的隆起,微微低垂着頭,渾身都散發着一種吸引人的母性光環。
alex沉默了一陣,他的手指落到了照片上,指尖碰到了她的隆起的腹部。
整個人突然驚醒了過來。
沒了,什麼都沒了。
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場夢而已。
“楚言……”
alex低聲的開口,眼裡的神色更加深諳了。
“我是不是做錯了?”
他輕聲的說着,彷彿是怕自己嚇到了照片中的女孩,他的聲音很溫柔。
是那種從未有過的溫柔。
“楚言。”
“方楚言。”
當初的他癡迷醫術,經常把一些沒有經過檢測的實驗用品往家裡帶。
甚至因爲醫學座談會,而將懷着孕的方楚言一丟就是四個月。
他離開的時候,她的肚子纔剛剛顯懷,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方楚言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他不善於和別人交流。
所以,也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關心她的話。
如果說regina那些女人是逢場作戲,那方楚言就是患難妻子。
生是他的妻子,死也是他的亡妻。
若干年後,如果真的要下地獄,他不想遇到方楚言。
因爲他怕。
他的身體是骯髒的。
就連這雙白皙乾淨的手也沾滿了別人的鮮血。
他不曾給過方楚言一點溫柔,卻在她死後,把那些溫柔都給了其他的女人。
如果他依舊是那麼的冷血,對別人的態度就像對方楚言那樣。
那regina也不會在年少無知的時候一頭陷進去。
情竇初開。
alex沉默了一陣,才緩緩的開口,“你應該恨我。”
“楚言,繼續恨我吧……”
“他在這裡嗎?”
林絮兒看着眼前的教堂,她諷刺的勾起脣笑了笑。
她就說上官澈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他的疑心太重,哪怕是已經承諾過的事,也不會輕易的實現。
這樣的人,從來不會信任別人,也得不到其他人的信任。
“不在。”
上官澈直截了當的開口。
他大步的走了進去,“這麼多年,我的恨意只增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