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額頭上也慢慢的浮現了一層汗水,涼薄的脣緊緊的抿着。
上官澈饒有耐心的幫她上了藥,又打上了繃帶,他額頭上的汗水大顆大顆的掉落了下來。
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搖搖晃晃的。
“上官澈……”林絮兒咬了咬脣,輕聲的叫着他的名字。
上官澈緊蹙着雙眉,他反手伸向背部,果然摸到了一片黏膩的溼意。
手上也沾染了幾分猩紅。
“老婆,你看,我受傷了。”上官澈勾起脣輕笑了一下。
他的臉色除了有些蒼白之外,看起來就跟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
林絮兒極力的想要忽視掉他手上那些猩紅的血跡,但是彷彿已經印在了腦海中了一樣。
無論怎麼樣都忽視不掉。
反而是越來越深刻。
林絮兒咬了咬脣,看着他手上的血液,低聲的咒罵了一聲,“神-經-病!”
“神-經-病也可以治的啊,那要看他是爲誰而神-經,老婆,我再等你發現。”
上官澈漆黑深邃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她,他就像是個想要向大人討要糖果的小孩子一樣。
變着法兒的想要吸引着大人的視線。
讓大人注意到他。
“我去幫你叫醫生。”林絮兒沉聲的開口。
她的心裡涌起了一種越來越複雜的情緒。
越來越不明白上官澈到底想表達什麼了,有時候,她根本就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下巴上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痛意——
林絮兒痛的皺起了眉,上官澈的身影踉蹌了一下,單膝跪地。
他的一隻手還支撐在地上,眸光深沉的盯着她,“腦子裡又想什麼鬼主意?”
林絮兒諷刺的笑了一聲,拿起上官澈剛纔放在沙發上的瑞士軍刀。
她的手拿着刀柄,將刀刃對着他,“在想你剛纔給了我一刀,我要不要趁機還回去。”
上官澈現在就像是一個沒有武器的武士,甚至連最起碼的反抗能力也失去了。
他現在的狀態根本就翻不起什麼大浪。
就算她現在給了他一刀,最可怕的後果也不過是一命償一命。
跟上官澈同歸於盡,她覺得很值。
只是……
“你不敢殺我。”上官澈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
他的視線落到她的肚子上,“你捨得放棄掉它的命?”
一針見血!
這句話完全是林絮兒的死穴!
她最忌-諱的也就是這個孩子了。
如果是她一個人的話,她早就跟上官澈同歸於盡了。
而不是還在這邊耗着。
上官澈冷冽的眸子盯着她,“你沒法殺我。”
他笑的極爲的邪肆,眸光深沉,“老婆,你還是乖乖的給我找醫生吧。”
“我剛剛纔處理過你的傷口,你想反咬我一口?”
說到這裡,上官澈的語氣突然停頓了下來,聲音低沉的笑了出來,“老婆對我還真是絕情。”
“翻臉不認人。”’
林絮兒的目光落到胳膊上被打的極其認真和規範的繃帶,她的心裡也微微變得有些不舒服。
因爲她的骨子裡就不是那種冷血的人,就算上官澈沒有幫過她,她也做不到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