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軒的信?
遲疑的接過柳依依遞過來的書信,慕鄢皺眉目送柳依依離開自己的視線裡,然後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默默的注視着手中的東西。
“鄢兒,怎麼了?”注意到慕鄢眼中的陰霾,風若舞忍不住出聲問到:“想什麼呢?”
擡起頭來與風若舞四目相對,慕鄢緩緩地嘆了口氣,而後拆開手中的信,目光陰沉不定的看了起來。隨着映入眼簾的一行行字體,慕鄢的眉頭也皺的越來越緊。
把看完的信遞給風若舞,慕鄢在聽到風若舞驚呼一聲“他瘋了?!”之後,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誰知道呢……”
先不論信上寫的是真是假,單單憑柳依依肯爲慕容子軒跑腿送信這件事而言,慕鄢就覺得非常的不對勁了。認識柳依依這麼長的時間,慕鄢很瞭解柳依依對於夏逸風的忠心耿耿。不管發生什麼,她都絕對不可能做出背叛夏逸風地事情的。但是這一次,柳依依不但說出要幫自己逃出宮去,還幫慕容子軒帶了書信進宮來給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夏逸風設下的圈套,想看自己的反應嗎?
低頭沉思了好半天,慕鄢始終無法猜透這其中的玄機。把目光落在身邊一臉焦急的風若舞身上,慕鄢想了想,輕聲說道:“夏逸風說,殺死瞳兒的兇手,是慕容子軒。”
“怎麼可能?!”眸光一閃,風若舞雙眼瞬間睜大。驚恐的看着慕鄢,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信了?”
“夏逸風的話,不值得我去信。如果在二人之中選擇的話,我當然會相信慕容子軒。”提起夏逸風,慕鄢的眼底劃過一抹鄙夷的神色。“只是最近的事情,有點讓我越來越想不通。風蕭翎所指的內奸,很大程度上矛頭是指向子軒的。但是我卻始終想不出來,如果真的是他,那原因什麼。子軒對於我和瞳兒來講,是一個後盾,很堅強的後盾。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兩個最先想到的,不會是別人。若舞,你覺得這樣一個人,會對我動手嗎?”
慕鄢的提問,讓風若舞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的確如此,如果事情是發生在她的身上,恐怕她也一樣,甚至會比慕鄢還要迷茫無助。畢竟慕容子軒對慕鄢的好,是有目共睹的。想起慕鄢這次進宮來的原因,風若舞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那天說,慕容子軒被暗殺,是怎麼回事?”
“呵。”冷笑一聲,慕鄢諷刺的撇了撇嘴。“夏逸風派了殺手去殺子軒,可卻無論如何都不承認是他做的。普天之下敢對慕容家動手的,除了他夏逸風,還會有誰?”
一想起此事,慕鄢便不由得火冒三丈。憤憤的站起身來,慕鄢重重地嘆了口氣。側眸看了眼身邊的風若舞,慕鄢繼續說道:“那個王八蛋現在也不准我出宮去了,不知四爺和煙兒他們會怎麼辦。慕容子軒現在又給我來這麼一齣戲,說是會帶我走。他能帶我去哪裡?他能扔下慕容家不管不顧,和我亡命天涯?”
自我否認的搖了搖頭,慕鄢把手中慕容子軒的信,揉了揉,然後隨個粉碎,扔在了地上。稍稍平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慕鄢問道:“溪兒珩兒睡了?”
“嗯。”點點頭,想起那兩個哭的快把房頂掀開的小鬼,風若舞無力的嘆了口氣。“哭了一個多時辰,怎麼哄也哄不好,死活要去找夏賤賤把你搶回來。你去房裡看看就知道了,最後還是兩人哭累了,才自己睡着的。”
聽着風若舞的話,慕鄢慢步走到了兩個孩子睡覺的房間。動作輕巧的推開房門,走到牀前,慕鄢看着牀上兩個小臉微紅,各自懷裡抱着一把匕首的小鬼時,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慢慢地把匕首從兩人的懷裡抽出,慕鄢回眸看着風若舞,不解的點了點手中的兩把匕首,無聲的詢問着她這是怎麼回事。
“不給這個,就要扛着凳子出去和夏逸風拼命,還威脅我說要撞牆自殺,我能有什麼辦法……”眼裡充斥着無奈,和這兩個孩子接觸的時間越長,風若舞就越無比的確信,他們是慕鄢的孩子,絕對沒錯。回想起他們哭鬧的找慕鄢時,把桌子踹倒的模樣,連那兩個夏逸風派來的宮女,都嚇得目瞪口呆。
看着風若舞糾結的表情,慕鄢微笑着把匕首扔到她的手上。然後默默不語的坐在牀邊,安靜的注視着兩個孩子熟睡的模樣。直到過了兩個時辰,兩個孩子不約而同的睡醒,慕鄢才動了動身子,伸手把哭的眼睛紅腫的溪兒和珩兒抱了起來。
“娘!”撲進慕鄢的懷裡,很少和慕鄢撒嬌的慕莫溪,用力的在慕鄢的懷中蹭着自己的頭。“溪兒想你!”
“娘,珩兒也要抱抱!”看着慕鄢被慕莫溪霸佔,一旁的慕莫珩不由得急紅了眼睛。聲音裡略帶哭腔的喊道:“珩兒要一直和娘在一起!”
“乖,不哭了。娘哪也不去,就在這裡陪你們,好不好?”揉了揉兩人的頭髮,慕鄢一臉認真的保證。然後拍了拍兩人的肚子,壞笑着問道:“風姨說,你們兩個可是大哭大鬧的好長時間。肚子餓了沒?”
慕鄢的話讓兩個小鬼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天真俏皮的模樣,讓慕鄢心裡的陰霾全部一掃而光。
把兩人從牀上抱下,帶着他們洗了洗哭花的小臉,慕鄢找到了旁邊屋子裡的風若舞,和那兩個自己毫不熟悉的宮女,開口說道:“去準備點吃的,孩子餓了。”
“奴婢遵命。”紛紛和慕鄢作揖,兩個宮女連忙出了房間,去給幾人準備晚膳。
坐在房間裡,慕鄢聲音低沉的和風若舞談論着這幾日的事情。冷靜下來的慕鄢,謹慎的風若舞分析着事情的經過,而窗外忽然傳來的異樣聲音,卻讓慕鄢和風若舞,都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紛紛向窗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