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許走,我們今天要不醉不歸,來,再喝。”
歐陽鳳宇已經喝醉了,還攔着霍雲祁不讓他走,霍雲祁也瞬間醒酒了似的,一把推開他繼續坐在吧檯前喝酒,阿炳無奈的看着兩人真是沒辦法。
只好等他們喝到爛醉如泥、人事不省的時候在帶他走了。
雖然說借酒消愁愁更愁,但霍雲祁只覺得自己越喝越清醒了。最終把歐陽鳳宇放倒了……
不過他腦海中卻一直迴盪着歐陽鳳宇的那番話。
不能讓小天受苦!
凌晨,阿炳和霍雲祁一起把喝的人事不省的歐陽鳳宇擡出了酒吧,而後他一個人默默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阿炳驚訝的看着他,心裡十分擔心,雖然霍雲祁喝了幾斤的酒看起來也跟沒事人一樣,但看似清醒,或許已經醉了。
阿炳擔心他的安全所以馬上聯絡其他人趕來支援。
他知道勸說不了霍雲祁,所以只好在身邊默默的跟着了。
兩人一直走了很遠很遠……
從市區一路朝着海邊的方向走,一直走到了東方烈的別墅前。
阿炳見情況不妙上前阻攔,“霍總,你不該來這?這是東方烈的家。”阿炳以爲霍雲祁喝醉了,所以直奔傷心地,但霍雲祁卻清醒着呢!
“我沒事,不用跟着我。”
深沉的嗓音很有磁性,阿炳無奈的只好退後了。
眼眸深深的凝望着那間屋子,那間還亮着微弱的燈光的屋子,他敢肯定馬蘇一定住在那,這麼晚了,她怎麼還沒睡?
想着,霍雲祁居然坐在了地上,阿炳驚訝的不敢再看了,真不敢想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但爲了以防萬一,趕緊叫人來幫忙。
畢竟這裡是東方烈的地盤,如果一旦被他們發現,以東方烈的性格他們一定會發生口角,打架似乎也避免不了。
溫柔的纖細的手輕輕的撫摸着小天的臉頰,粉紅的小臉蛋那樣稚嫩,那樣招人喜歡,可馬蘇卻一直在擔心。
她清楚的記得霍雲祁那個眼神,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裡。
但能守着縮小版的他也是一種幸福。
就這樣,兩人隔着一扇窗,一個坐在外面,一個坐在裡面,感情也被擱置了。
清晨和韻的陽光緩緩升起,霍雲祁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起身離開了,經過了一夜的深思,他醒了酒,更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當他轉身的那一刻,馬蘇恰巧來到窗前,恍惚間似乎看到了霍雲祁,但她不相信這是真的,便揉了揉眼睛,但霍雲祁已經上車離開了。
“一定是錯覺,馬蘇,都過去了,忘了吧,你配不上他。”上一秒還很期待,可是下一秒鐘夢就破碎了,她也不得不安慰一下自己,但如果現在讓她再次面對着霍雲祁說出昨天那番話,她一定說不出。
“霍總,文件已經起草好了,馬上就可以提交給法院處理,您下定決心了嗎?”王律師站在辦公桌前在此和霍雲祁確認這件事。
這一次霍雲祁沒有絲毫的猶豫默許的點點頭,“去準備把,明天一定要將法院的傳票送到馬蘇手裡。”
對霍雲祁的這個要求,王律師也是醉了,雖然之前在法院那邊已經遞交了材料,按照流程也可以馬上開庭,但經他手的案子還沒有這麼快就到下一步的。
不過既然霍雲祁有要求,他就必須要全力去辦。
“好,放心吧。”說着,王律師離開了辦公室,而前來上班的林澤天見霍雲祁回來了,到有些尷尬。
這間辦公室本來就不屬於他,他應該讓位,但短短的幾天時間裡,他已經習慣了坐在龍椅上的感覺,掌管着對公司上上下下幾千號,享受着萬人之上的至尊感。
“哥,你回來了,事情都辦妥了?那我先回辦公室了。”林澤天原本想詢問一下關於馬蘇的事情,但他又不想引起懷疑,所以繞開了這個話題,不過霍雲祁還是叫住了他。
“澤天,你負責盯着項目,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執行,最近幾天我依然會很忙,有事電話聯絡。”
說着,霍雲祁拿起辦公桌上的公/文包和西裝起身準備離開,林澤天什麼都不知道,十分好奇。
“哥,你這是要去哪?不會去度假吧?這麼悠閒?”林澤天試探的詢問着,而霍雲祁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我哪有心思度假啊,小天的事還忙不過來呢,我先走了。”
說着,霍雲祁看了看手錶,似乎在趕時間的樣子,林澤天驚愕的看着他十分納悶,他只是幾天沒和東方烈聯繫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待霍雲祁離開辦公室後,林澤天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撥通了東方烈的電話。
不過卻一直無人接聽,這下他有些慌了,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心急的林澤天馬上打電話聯絡了東方烈,而東方烈本來還挺開心的,因爲昨天打了一場勝仗,但一聽到霍雲祁在爲小天的事情忙碌着,東方烈便猜到他依然賊心不死,還要爭奪小天的撫養權。
“澤天,你繼續幫我盯着霍雲祁,一有什麼消息馬上通知我,必須要阻止他才行,不然所有計劃都泡湯了,你明白?”
低沉的聲音掩蓋不住內心的虛僞,林澤天也知道這事兒的重要性,“放心吧,我會盯緊他,但你也儘快想辦法應對。”
說着,二人同時掛斷了電話。
東方集團總裁辦公室裡,李靜珠和東方寒都在爲即將要舉行的婚禮而高興,可是東方烈的卻七上八下的,他總覺得會出事。尤其是在婚禮上。
當初也是因爲他大鬧婚禮現場,導致婚禮沒辦法進行,一直拖到現在,可是這次,霍雲祁究竟會不會來,東方烈也無從而知,但憑藉着男人的直覺和他對霍雲祁的瞭解,他只要還愛着馬蘇,就一定不會放棄。
婚禮倒計時進行中,馬蘇似乎患上了恐婚症,一直在房間裡來回的徘徊,焦躁不安,上一次如此,這一次究竟沒有好轉,不過她心裡也明白,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又怎麼會安心呢,又怎麼會高興呢!
“媽咪,爲什麼你和爸比還要舉行婚禮,不是都辦過一次了嗎?”小天一邊玩着玩具一邊詢問着,而這個問題卻也把馬蘇問倒了,難懂她要說上次是因爲霍雲祁搗亂而終止了婚禮嗎?
不,馬蘇馬上否決了這個答案,因爲她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挽回霍雲祁在小天心裡的形象。
“難道在舉行一次不好嗎?你在後面拉着媽咪的婚紗,不喜歡嗎?”馬蘇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解釋,索性只好試圖矇騙過關,而小天倒也開心的笑了。
“當然好了,我最喜歡穿西裝了,特別紳士,像爸比一樣帥氣。”
伴隨着小天的長大,他已經越老越依賴東方烈了,但凡說一句話都要提到他,這讓馬蘇很無奈。
但她要試着接受東方烈的新身份。
“霍總,法院這邊辦妥了,傳票中午就會送到馬蘇手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將會進行第一次調解。”
聽到這個消息,霍雲祁默默地笑了,他在和時間賽跑,還有三天就是婚禮了,他必須要阻止這場婚禮,而這次的方式不會大鬧婚禮現場,而是一紙訴狀。
中午,太陽公公高高懸掛在空中,撒發着無比強熱的光芒,馬蘇將小天哄睡了,便沒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曬太陽。
“請問這裡是馬蘇的家嗎?”
“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就行。”
馬蘇隱約聽到有人找自己,她的心下意識的怦怦直跳,因爲她以爲是霍雲祁。可如果是他的話,阿財不會這樣淡然。
隨後便好奇的走到院子裡,只見兩個穿着法院制服的男人筆直的站在門口。
她知道大事不好了。
阿財盡職盡責的攔着二人,盯着妨礙公務的罪名保護着馬蘇,但她知道該來的終究會來,躲是躲不過去的。
“我就是,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的淡然讓阿財很佩服,不過誰又能體會到她內心的波瀾。
接過傳票,馬蘇的手顫抖了,霍雲祁真的這樣做了,他還是要奪回小天的撫養權。
“請在這裡簽字。”
法院執行人員很耐心的說着,但阿財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擋住了,“不行,嫂子不能簽字。”
誰都清楚,一旦簽了這字將意味着什麼,馬上進入下一道程序,或許幾天後就要對付公堂了。
但馬蘇覺得既然霍雲祁已經決定了這件事,就一定躲不過去了,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昨天他來只是給自己一個提示罷了。
“我籤。”
說着,馬蘇接過文件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而阿財見情況不妙趕緊將此事通知了東方烈,當東方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削的笑了。
但隨後便將手中的手機扔向了窗外,三十多層的大樓,甚至沒聽到墜落聲。
“霍雲祁,你非要和我做對嗎?拜託,難道就不能等到婚禮結束後在說嗎?我看你是非要阻止這場婚禮不可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東方烈恨得咬牙切齒,甚至將桌上的文件撕成了碎片,但也緩解不了心裡的恨。
深夜,當東方烈回來的時候已經醉醺醺的了,馬蘇在房間裡聽到他大喊大叫的怒罵霍雲祁,心裡既無奈又恨。
其實她不恨他,她甚至可以理解霍雲祁爲什麼會這樣做,因爲他愛小天,不忍心看到小天受傷,僅此而已。
東方烈是永遠都不會懂他的,也永遠都不是一個好父親。
對她而言又是一個不眠夜,整整一夜的時間她都在想,明天和霍雲祁見面後自己要怎樣勸說他,畢竟自己根本沒懷孕,以後也不會懷孕,所以他不必擔心她對小天的愛會折損。
可一旦把事實說出來,霍雲祁會相信嗎?即便相信了,那之前的努力豈不是又白費了,恐怕他又會懷疑她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