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明顯具有暗示邀請,賀以琛怎麼會說不。
“啊”
葉予溪看着如豹敏捷迅速撲過來的賀以琛,兩個人明明隔着好幾步距離,瞬間就在眼前了。剛解了三顆鈕釦,被賀以琛大手一揮直接給解決了。
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好好的做了。
兩個小時後,賀以琛抱着已經軟成了一灘水的葉予溪從浴室走出來。大步走到牀邊,扔上去,身體又壓了過去。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葉予溪折騰的只知道配合了,放過她的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久。
原計劃明明是她要使出渾身解數的補償他,可是……
她忘記了,被自己冷落折騰了一個多月的賀先生,哪裡還有那個耐心等待她的補償。在她主動的那一刻,已經足夠讓他如狼似虎的撲過來,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下,這纔是賀先生的性格……
車裡,封閉的空間。即使沒有開暖氣,裡面在經歷了一場男女戰爭後,溫度也是迅速的飆升。車內,充滿了男女親密過後的味道。
沐瑩的嗓子啞了,眼睛哭紅了。更是泄憤的在任牧禹的肩膀上咬出好幾個血牙印,恨極了。
再恨,再掙扎,卻還是沒有避開他,被他得逞了。
內心的絕望和淒涼,恨的是自己無法掙扎,更恨的是自己,明明說恨他,明明說老死不相往來,可還是沒辦法抗拒。再催眠自己是恨,還是掩蓋不了自己想念他的心。
她想他,很想。她要很努力才能催眠自己,不要去想。
她的眼淚在擁有他的那一刻,肆意滾出來。是對這種糾纏的無止境的絕望,也是對自己心的絕望。明明已經傷成那樣,爲什麼他的靠近,還是讓她情不能自控。
他們的衣服都還算完整的在身上,任牧禹看着懷裡哭紅雙眼的沐瑩。從看到她再出現在眼前時,那份壓在心底最深處的渴望,已經瀕臨崩潰。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順應着自己的心在做着,沒有理智,只剩下衝動。
她說,任牧禹,我恨你。
咬在他肩膀上的牙印,此時還在生生疼痛着。她是恨極了,也是怨極了。卻也讓他看到了她眼底那掩藏不住的情意,她的心底還有他,她和他一樣,還愛着他!
沐瑩沒有立刻上樓,任牧禹在強行的要了她之後,什麼也沒說。只是整理好彼此的衣服,打開車門讓她下車。在她拖着痠軟的雙腿下車後,腳剛沾地,就狠狠抽了他兩個耳光,罵他禽獸。
他默默的承受後,說了句:“還你的。”
轉身就拉開車門,車呼嘯而去。
沐瑩站在寒風中慢慢的蹲下,緊緊的抱住自己,嗚咽出聲。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一遇見任牧禹就不能真正的冷靜的自己……
任牧禹一路飈車去了酒吧,他剛剛究竟做了什麼。明明知道木木是自己的mm,他竟然在衝動之下,做了讓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
之前是因爲不知情,現在知情,爲什麼還這樣做。
他就像沐瑩說的一樣,自己是禽獸,他禽獸不如,竟然對自己的mm……
一杯杯的酒灌下去,任牧禹壓不下自己心中的瘋狂。他明明知道自己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明明知道這條路有多錯,可是,他無法讓自己回頭,他竟然一點都不後悔。他甚至覺得,沐瑩就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在看到她溫馴的被另一個男人親wen的時候,那一刻,他恨不得殺了那個男人。對她的佔有慾,強到他自己都震驚。他以爲,時間可以讓他漸漸的釋懷,可以成全她,讓她和另一個男人幸福。
這只是親wen,不久後,她可能會和另一個男人做更親密的事情。就像,自己剛剛和她做的事情一樣。
只是親wen他都恨不得殺了那個男人,更別說眼睜睜的看着木木真的嫁給另一個男人。做盡和自己做過的一切,甚至,爲他生兒育女。
他想想便真的想殺了那個男人……
可是,她是自己的mm。
任牧禹,她是你的mm。
任牧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一遍又一遍。
酒入喉,盡是苦澀。只能一遍遍說服催眠自己,是自己的mm,他不可以,不可以。
凌鳶回到賀宅,賀東海又進了畫室。凌鳶走進廚房,開始準備着晚餐的食材。手中可以催情的粉末還是被水流沖走,凌鳶雙手撐在流理臺上,慢慢握緊。
夜,賀東海還是在畫室,一直下半夜,賀東海才從畫室離開,上了樓。準備去客臥的時候,主臥的門突然打開。凌鳶穿着睡衣站在門口,看着準備打開客臥門的賀東海。
“東海。”
賀東海原本想等到下半夜,凌鳶已經熟睡,他不想吵到她,所以睡了客房。今晚,他無法和她躺在一張牀上。可是,此時,看着還沒睡的凌鳶。賀東海的手慢慢鬆開,往主臥走。
“怎麼還沒睡?”
“你不在睡不着。”
凌鳶跟在賀東海身後進了臥室,關上門。
“我去幫你放水。”
爲賀東海,凌鳶放下身段做的事情,真的很多。賀東海看着溫柔討好自己的凌鳶,這個女人一直都很強勢,在愛上他後,用盡了手段和他在一起。其實,如果沒有婉婉,如果是先認識凌鳶,如果凌鳶沒有耍盡手段分開他和婉婉,他也不至於恨她。甚至,有可能會愛上她。
她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只是在遇見她的時候,他的心底已經滿滿的裝上了婉婉,再容不得其他人。
只是,他們相遇的時間點錯過了。
“嗯。”
看着凌鳶進了浴室給自己放水,賀東海脫掉外套走進去。凌鳶放好水後,轉身,看着賀東海。
“我幫你!”
凌鳶往外走卻沒有出去,而是站在了賀東海的面前,伸手要幫他解衣服。賀東海一愣,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凌鳶也沒生氣,被他抓着手,目光擡起,在霧氣氤氳的浴室看着賀東海。
“東海,今晚……”
手圈上了他的腰,把臉貼上向解開兩粒鈕釦的胸膛。即使五十多歲了,賀東海身材並沒有多走樣。靠在他的胸口,凌鳶的手暗示的往他的褲子摸去。
她,已經做到了這樣的地步。
她,只是想要留他在自己身邊。不再像年輕的時候那樣偏激,只是想要說服自己,他是想要和自己過的。
“凌鳶,今天很晚了。”
賀東海握住凌鳶的手,他知道自己說和她好好過後,凌鳶真的已經退到不能再退。也一直默默的在妥協,順着他。
四目相對,最後是凌鳶再次開口:“明晚,我們早點休息好嗎?”
爲了賀東海,凌鳶是一步又一步的退。
賀東海沉默了幾秒,在凌鳶的目光裡,說了一個字:“好。”
“瑩兒……”
沐瑩原本是打算在家住兩天的,去看看陽陽,和蘇怡聚聚,也陪陪唐宛如。可是昨晚,她一個人蹲在小區樓下。她不在h市,起碼,可以避開他。起碼可以自欺欺人自己是要忘記的,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她已經要忘記他了。
她不應該回來的,不應該回來的。昨晚的錯誤,不能夠再犯。要忘記一個人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要見,不要賤。昨天晚上,她打電話給齊皓笙,說想明天一早就離開h市,他也沒多問,便同意了。
“媽,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和皓笙有時間回來看你。”
抱着唐宛如,她離開後,就她一個人在家,唐宛如拍着沐瑩的後背,很是心疼。她是看着她和牧禹兩個人走過來的,也知道自己女兒心底其實愛的是誰。更加知道,昨天牧禹的出現,擾亂了女兒的心。昨晚,她回來的時候,她其實並沒有睡。本來,是想要出房間的,可是看着沐瑩回來時的模樣,她又默默的掩上了房門。
“阿姨,我會好好照顧沐瑩,你放心。”
“嗯,有你照顧,阿姨很放心。”
一直送着兩人離開,唐宛如看着兩個人上了計程車,這才轉身往回走。
沐瑩坐在計程車裡,目光一直看着窗外,齊皓笙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冬天,計程車裡開着暖氣,可是沐瑩的手卻是冰冷的。
幾乎是在齊皓笙握住她手的那一刻,沐瑩手條件反射的一縮。避開他的碰觸那一刻,沐瑩心中很悲涼。昨晚在和任牧禹又做了之後,她內心對齊皓笙的歉疚無法言喻。剛剛他牽自己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皓笙,我……”
“沒事。”
齊皓笙淡淡的開口,重新握住她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
“手冰成這樣,像個小冰人。”
大手溫熱,口袋裡更是溫熱。另一隻大手罩在她瘦小的臉上,幫她捂着。沐瑩看着齊皓笙,她其實知道,他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有故事的人眼底都藏着很深的情緒,把別人阻隔在那層之外。
她的異常,他看在了眼底。可是,他卻是像什麼也不知道一樣。
“現在暖和了。”
沐瑩輕輕的笑着,頭偏着靠在他的肩膀上閉上雙眼。昨晚,整整一晚沒睡好。腦中浮現的是他那麼深沉有力的動作,當時,她咬他的時候,他的臉是埋在她的頸側的。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卻是被他摟的那樣緊,緊的彷彿要把她融入血肉中。他的每個力道,都是讓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情緒。最後的最後,他貼在她的肌膚上,那一刻,她感覺到了自己汗溼的肌膚上滾燙的熱液,那不是他的汗水,更像是他的眼淚。
只是那一瞬間,像是永恆一樣,被她刻意的忽略,卻是牢牢的鐫刻在了她的心底。
齊皓笙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子,她的眉眼間都是憂愁。昨天出現在門外的那個人,一定是和她有關係糾葛的人。即便是她回來後,像是沒有受影響一樣,只是說,一個朋友。
昨晚,她突然說要離開,他心中已是瞭然。今天看她的模樣,更是證實了,昨晚發生了什麼。
同是受過創傷的人,更加能夠懂得,這種感覺。大手有些愛憐的撫着她的頭髮,把她攬在懷裡,讓她依靠。
凌鳶面不改色的和賀東海打招呼說自己約了時間做美容,下午回來。賀東海正在畫畫,只是嗯了一聲。凌鳶在出門前,對管家使了一個眼色,管家點點頭。
坐進車裡,不得不說,在h市,如果凌鳶想要調查一個人,並不是很困難。
“夫人,老大已經讓人把資料送過來了。”
爲了避嫌,也是爲了不讓人抓到把柄。凌鳶一直以來都很少和大哥見面,對的事情,也極少插手。但是,誰都知道,h市最大黑幫的老大,心中藏了一個人,卻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幾個心腹,也都知道,老大幹妹妹的事情,就是老大的事情,甚至比老大自己的事情還要重要。
這些年來,他的女人極少,從來沒有一個固定的。妻子的位置,一直爲一個人空着的。
“嗯。”
凌鳶伸手接過資料,大哥的辦事效率一直都很高。
車,開出賀宅。凌鳶抽出資料,翻看着裡面詳細的資料。原來,她真的沒死。在看到裡面的照片時,凌鳶的五指收緊,把照片直接扭曲成一團。
“夫人,大哥問,要不要他做事?”
在凌鳶看完了資料後,司機轉告着大哥的吩咐。
凌鳶手中唐宛如的照片一直捏在手掌心,刺痛了肌膚,也刺痛了她的心。看着她臉上的疤痕,當年的那一把大火竟然沒有燒死她。爲什麼,她不死!
車,一直在平穩前行。司機很耐心的一直開着車,並沒有催促坐在後面的凌鳶。
“告訴大哥,暫時不用。”
過了好幾分鐘,凌鳶這才壓下心中翻涌的恨意。
“是!”
司機也沒有多問,車,繼續前行。
“夫人,去哪裡?”
今天,夫人並沒有安排美容的時間。出來,也只是因爲他告訴她,有了消息。
“xx小區。”
凌鳶,口中輕吐出兩個字。
“是!”
車,轉了個方向,向凌鳶說的小區開去。
“樓下等着。”
凌鳶的車停在了唐宛如住的小區,小區比較老舊。踩着高根鞋,一步步的向唐宛如住的樓層走去。
此時,唐宛如正在家裡對着衣櫥裡的那條圍巾發呆,不能在賀東海面前過多的表現出來,此時,看着面前的圍巾,太多的過往都在眼前。
門鈴突然響了,唐宛如把圍巾放到牀上,抹掉自己的眼淚,轉身去開門。
一早醒來,酒已經醒了,可是,腦中那個瘋狂的念頭卻未退去。從昨晚又和沐瑩做了之後,他很清楚自己對沐瑩的感情,深到什麼地步。要他放手,眼睜睜的看着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他做不到。
去倫理道德,去不能相愛。他們只是相愛,他們有什麼錯。他爲什麼一定要因爲那層關係那樣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還要眼睜睜的看她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他什麼都不要了,只要沐瑩。他只想和她在一起,離開h市,只要他們不要孩子,只要一輩子不告訴木木真相,他們就能夠在一起。他要和沐瑩在一起,只想和她在一起。
任牧禹迅速的從牀上坐起來,外套都沒拿就衝了出去,他要去找沐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