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人,力氣都很大,他箍着她的腰,她無處使力,只能伏在他身上,而那脣,就這麼貼着他強健有力的胸肌,隱約能觸碰到那惹人臉紅的一點凸起。
臉頰,燙的厲害。
喬辛雅微吸了口氣,心,軟了軟,但一想到他那句信誓旦旦的“這婚,只要他不想離,她就別想離得成”時,又有些生氣。
這個皇帝脾氣,真是讓人不舒服。
喬辛雅擰眉,向齊琪使了個眼色,壓低了嗓音道,“他醉得厲害,你過來,把我換出去。”
齊琪輕輕的挪了過去,雖說做了十足的心裡準備,但真到了動手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怵。
“把他的手掰開一點。”
“萬一他醒了怎麼辦?”
“不會醒的。”
喬辛雅篤定的應着,身子,往下縮了縮,而慕子昇,悶哼了聲,醉意迷濛的翻了個身,雙-腿,夾在她的腰上,整個兒的將她壓在了身下。
軟軟的牀,陷下去了一點。
喬辛雅欲哭無淚,整張臉被他的胸膛壓着,精緻的五官,幾乎擠成了一塊兒醣。
好痛!
然,怕驚到他,她一點都不敢動彈,只僵硬的偏過頭看向手足無措的齊琪,“還站在那幹什麼?過來幫我推開他啊!”
“怎麼推啊?”
似乎有些……無從下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慕子昇往下移了移身子,捧着她的臉親了好幾口後才疲累的將臉埋在她散着清香的嫩白脖頸間,“老婆,不要吵……我好睏,我們睡覺覺……”
那撒嬌的“睡覺覺”三個字,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總感覺是天天附身了。
喬辛雅咬脣,握住他的手,緩緩往外拉,而身子,也一點一點向側邊移着。
“齊琪,你快進來。”
只要把她換出去,只要給他一個東西抱,就可以了。
燈光,調成了暗暖色。
喬辛雅,艱難得掙扎了出來,然而,當看着齊琪進去被慕子昇抱在懷裡時,她的心情,沒有想象中的輕鬆,更沒有大功告成時的興奮,有的,只是無與倫比的沉重。
重得她……透不過氣。
擡手,拍了拍臉,喬辛雅深深的吸了口氣,尋了個位置將錄影機擺上,“蓋着被子做吧,只需要拍到臉就行,你的臉我會打上馬賽克,這裡拍的會實時傳到我的電腦上,所以,完事後,把這個錄影機銷燬吧。”
聞言,齊琪咬了咬牙,“好。”
“那我出去了。”
“嗯。”
手,放在旋轉把手上,喬辛雅回頭看了眼牀-上的兩人,眸光,點點黯淡下去。
開門,她走了出去。
眉宇間,凝着決然的沉重。
對不起。
只希望以後,彼此各自安好吧。
……
深夜,別墅裡。
慕瀾北和喬懷瑾已經睡下,喬辛雅送走林平後便坐在電腦前看起了視頻。
中間,卡了一下。
雪白的被單,滑至腰間,視頻有些糊,卻依稀能分辨的出兩人的臉。
慕子昇和齊琪,是真真切切的做了,而且,此刻,還正在做着。
親手將自己的丈夫送到別的女人牀上,“大度”如她,真的做到了。
那是怎樣的一般滋味呢?
喬辛雅以爲,多少會有點心痛,但是,沒有。
看着他們,她竟然沒有一絲感覺。
這顆心,是痛到了麻木?
還是冷血到了極致?
連她自己,都看不懂了。
指尖,按着鼠標,保存了這段視頻。
簡單處理後存進u盤,喬辛雅反鎖上臥室的門,衝完澡後躺在了兩個兒子旁邊,抱着他們,鼻尖,聞着他們身上獨屬於小孩的奶香味,良久,才沉沉睡去。
……
翌日,天微亮。
齊琪醒來時,便見慕子昇站在落地鏡前打着領帶,她凝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
這樣的場景,她臆想了無數次。
在今天,終於成了真。
“子昇哥——”
齊琪輕聲喚出口,慕子昇轉身,眸光淡淡,“醒了?”
“嗯。”
她的臉上泛起紅暈,昨晚的事,她記得有些胡,但是,身體的感覺不會錯,她和他,發生關係了……
讓人砰然心動的……男女關係。
齊琪羞澀捂臉,慕子昇打完領帶後又鬆了鬆,“昨晚——”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好。”
“呃?”
齊琪怔住,腦子短路一時沒接上,慕子昇看着她,面無表情的道,“昨晚我喝醉了
,如果你希望我對你負責,抱歉,我辦不到,但你剛纔說沒關係,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
齊琪也只是隨口說說,哪知慕子昇真的會當真,當下就有些慌,“子昇哥,喬辛雅說你們是要離婚的,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我嗎?何況,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伯母知道的話也會很開心的,對了,還有小北,我會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照顧的!”
“我不會跟她離婚。”
他撩脣,語氣涼薄,齊琪揪着被子,淚水凝在眼眶裡打轉,“那我怎麼辦?我和你都……那個了!”
“你想要什麼?”
慕子昇慢條斯理的穿着西裝外衣,眼眸輕擡,見她愣着,又不緊不慢的補了句,“作爲補償,除了我和慕太太這個位置,別的我都可以給你。”
“可是……我只想要你啊。”
別的,她都不缺。
齊琪吸氣,抓着被子爬下-牀,緩步走到他身前,仰頭,凝着他,“子昇哥,我喜歡了你這麼久,你喜歡我一下下會死嗎?”
“會。”
他肯定點頭,齊琪看着他清冷的側顏,氣得很想一口咬下去,但是,她不敢。
最後,她咬了自己。
手臂上,印着清晰的牙印,咬的很重,連血絲都滲了出來。
慕子昇握住她的手腕,眉目依舊清冷,“齊琪,你該慶幸現在還站在這裡,如果換做是別的女人,她討價還價的對象不是我,而是那些嫖-chang的男人,昨晚,我是醉了,但你還是清醒的,鑽了這個空子爬上我的牀,我沒找你算賬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是你自己抱着我不肯放,怎麼就怪我了……”
“我記得我抱着的是我老婆,到最後怎麼就成了你?”
“……我怎麼知道。”
齊琪沒有底氣,眼神心虛的四處亂瞟着,慕子昇微微眯眸,鬆開她的手,沉默了幾秒纔再次開口,“我跟你來這裡開-房,有誰知道?”
“我偷偷帶你來的,沒人知道。”
慕子昇心中思忖着,眉,微鎖着,“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齊琪撅嘴,他這態度,擺明了是吃完她後不打算認賬了,不過,話說回來,一時三刻擺不平他,那她就跟他耗着,等喬辛雅贏了這樁離婚官司,她就把昨晚的事告訴江心綰,給他來個措手不及的逼婚!
看他還不乖乖就範!
這般想着,她釋然了不少,面上,還是裝出一副委委屈屈的不滿模樣,“放心吧,昨晚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這樣總可以了吧?”
“最好記住你的話,別在背後給我使什麼幺蛾子。”
“知道了,我怎麼敢陰你慕大總裁呢。”齊琪隔着被子張開雙臂抱住他,軟了嗓音道,“既然我這麼聽話,你能不能再多陪我一會兒?”
“不了,我還有事要處理。”
“那你親我一下。”
“……”
慕子昇鎖眉,睨了她一眼,擡手,扯掉了她身上的被子,在她尖叫着捂胸時,他大步一邁,優雅闊然的出了房間,順帶着,利落的鎖上了門,只留齊琪一人在房間裡氣得跺腳,“子昇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人家!”
……
別墅裡,許是心事放下了,喬辛雅難得睡了一個安穩的覺,洗漱後,僅穿着睡衣便下樓爲兒子們做早餐。
三明治,火腿腸,荷包蛋,熱牛奶。
簡單的搭配。
早餐,擺上桌,喬辛雅剛想去叫兒子下來吃飯,手機響了,是齊琪打來的。
『我這邊搞定了,不過他做了不認賬,要我瞞着,現在應該是去找你了。』
“好,我知道了,下面的事,我來處理。”
掛了電話,喬辛雅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第一步已經走出,沒有回頭路了。
……
慕子昇回來的時候,喬辛雅正坐在客廳落地窗前的藤椅上看着財經雜誌。
陽光,灑了進來,在她身上輕柔的踱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光暈。
清靈的,很唯美。
慕子昇走上前,彎身,那涼薄的脣瓣,情不自禁的落在她額上,暖暖一碰。
仿似,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早安問候。
直起身,而後,再蹲下。
單膝着地,他跪在她身前,修長的指,撫上她清瘦的臉頰,“什麼時候回來的?”
自書中擡眸,喬辛雅看向他,神色平靜,“昨晚,挺早的時候。”
“怎麼把我一個人留在那?”
“看你興致挺高的,不想打擾你,對了,你昨晚是在哪裡過的夜?”
喬辛雅好奇的問着,一派天真,慕子昇眯了眯眸,窒了幾秒,纔開口緩緩道,“封衍家。”
“喔。”
她點頭,他
勾脣輕笑,合上她手中的雜誌,“真人在你面前,還看照片做什麼?”
那雜誌封面,好巧不巧的,就是他。
這個自以爲是的臭自戀狂。
喬辛雅莞爾一笑,那笑,並不達眼底,這般神態,跟他在算計別人時候的表情,恰是如出一轍,“我看的是內容,不是封面,告訴你一件事,法院通知我後天開庭,你收到消息了嗎?”
“來的路上,收到了。”
“嗯,我會淨身出戶,不會拿你們慕家一點財產。”
“只是開庭而已,又不是離婚了,別把事情想得那麼遙遠,我怕你這小腦袋容量不夠大,想多了容易死機。”
慕子昇揉着她的發,動作寵-溺,喬辛雅動了動脣,終是沒再開口說話。
好像,一切都那麼和諧。
只有她知道,腥風血雨,正在後頭等着她。
……
開庭的日子,如期而至。
法庭上,莊嚴,肅穆,是公正公平的象徵,沒有人的權利,可以大的過它。
包括,慕子昇。
而今天,一起簡單的離婚民事訴訟案件,卻有專門的媒體取樣,採訪,並在市區內的城市電視上進行同步直播。
這種形式,是喬辛雅沒有想到的。
相比於喬辛雅的緊張,慕子昇則顯得從容淡定很多。
他坐在被告席上,脣角,噙着抹疏離的笑意,額前碎髮,遮住了他的眼眸,沒有人能猜透,他此刻的表情,意味着什麼。
書-記員宣佈法庭紀律,審判長敲擊法槌後宣佈開庭。
庭審,進行到法庭調查環節。
審判長:“原告陳述起訴的請求和理由。”
喬辛雅委託了律師宣讀起訴狀,她安靜的坐在原告席位上,安淡的眸光,輕輕的落在坐在她正對面的慕子昇身上。
理由,如她所寫,很簡單。
感情破裂,分居四年。
審判長:“被告進行答辯或者宣讀答辯狀。”
慕子昇的代理律師起身,對着審判長頷首鞠躬,而後,纔看向端坐着的喬辛雅,“我的當事人不認同原告方提出的訴訟理由,感情破裂和分居四年在這段婚姻裡並不存在。”
程序,進入雙方出示證據以及辯論環節。
原告律師:“慕子昇先生,你和我的當事人喬辛雅女士是否四年未曾見過面?請你回答是,或不是。”
慕子昇擡眸,面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他看着喬辛雅,利落的丟出一個字,“是。”
原告律師:“好,四年未曾見過面的夫妻,不是分居四年是什麼?”
被告律師:“四年前,喬辛雅爲我的當事人誕下一對雙生兒,之後,便去了法國進修金融學,爲了不打擾她的學業,慕先生在國內等了她四年,一直等到她學有所成歸來,不想,最後等來的,竟是她的一紙離婚訴狀,如果說這四年屬於分居,那我真的爲我的當事人而不值,請審判長明鑑。”
話落,觀衆席中竊竊私語聲四起。
連帶着市區最繁華地帶的城市電視直播,行人,車輛,紛紛停駐,靜靜觀望着這場關於g市風雲人物的離婚官司。
法庭內,審判長敲擊法槌宣告安靜。
喬辛雅吸氣,脣角,微抿成弧,含着深濃的嘲諷。
慕氏集團,有着頂尖的律師團隊,這般指鹿爲馬抹黑成白的功夫,自是不在話下,而她,確實以喬辛雅這個名字,入讀學校進修金融學。
這,恰成了他們最有力的證據。
既然分居四年被駁回,那麼,感情破裂這一條——
想着,心,不由得緊了緊。
喬辛雅下意識的摸向鎖骨上那貼着創口貼的地方,這裡,是昨晚小北睡在她懷裡時膩着她舔的,像極了吻-痕。
她怕別人誤會,就貼了創口貼遮一下,敢情,昨晚小北的異常,竟是他這個當父親的教的嗎?
爲了反駁她和他感情破裂這個理由?
喬辛雅唏噓,當看到被告律師拿出那些照片時,她終於明白爲什麼慕子昇看上去那麼淡定,又那麼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她利用的是齊琪,而他,利用的,是她的兒子。
思緒,回到昨日,那洋溢着歡聲笑語的遊樂場裡——
慕子昇抱着慕瀾北閒庭信步的走着,被喬辛雅牽着的喬懷瑾,羨慕的看着哥哥,捏了捏喬辛雅的手,“媽咪,我也要抱抱~”
聞言,喬辛雅蹲下身,爲難的看着他,“天天,你最近吃的有點多,超重了,所以媽咪抱不動你了,自己走好不好?”
“……”
喬懷瑾蹙眉,捏了捏自己肉肉的臉,不甘心的癟嘴,“哪有胖了?這幾天我都被你氣得瘦了!”
“……我怎麼氣你了?鬼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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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喬辛雅被他氣呼呼的小模樣逗樂,抱着他親了口,得了這個香吻,喬懷瑾整個人都精神了,捧着喬辛雅的臉又吧唧了口,“好吧,媽咪是個軟妹子,我就堅強點自己走吧。”
“嗯,天天真乖。”
兩母子膩歪着,慕子昇眯了眯眼,有些看不下去,喬懷瑾這小子膽夠大,竟敢當着他的面親他的女人!
看來還得好好教訓!
放下慕瀾北,慕子昇撈了喬懷瑾輕鬆抱進懷裡,“你媽咪抱不動你,那就由我來抱,滿意了?”
喬懷瑾打從心底裡怕他,忙狗腿的捧着他的臉也親了口,“謝謝爹地!”
看,多會拍人馬屁。
慕子昇好笑的牽了牽嘴角,有這麼個嘴巴甜的兒子,倒還算舒心。
眉眼間,不經意流露出的笑意,看的喬辛雅微微晃神,父慈,子孝,多麼美麗的畫面,只可惜,終歸是假象罷了。
喬辛雅暗自嘆氣,慕瀾北心思敏-感,拉着她的手撒嬌道,“媽媽,我想要那個——”
“嗯?”
“那個戰鬥水槍,很厲害的。”
慕瀾北指向左前方的活動舞臺,喬辛雅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裡,正舉行着一個比賽,而獎品,便是慕瀾北口中說的很厲害的戰鬥水槍。
所以,要得到水槍,必須參加比賽。
但,這比賽——
喬辛雅僵了僵,秀眉輕擰着,慕子昇則興致正濃,給了慕瀾北一個讚許的眼神後,繃着臉看向喬辛雅,“既然兒子想要,那我就委屈一下,你最近……沒胖吧?”
“……”
喬辛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要第一名才能拿到,你保證能贏?”
慕子昇挑眉,“既然你不信,那我們不妨試試。”
“……我覺得還是直接去店裡買比較靠譜。”
“就這麼敷衍你兒子?”
慕子昇半陰不陽的哼聲,見她杵在原地,直接攬過她的肩向凸起的圓臺走去,“爲了兒子,把臉皮放一放,也不是沒出過糗。”
……
圓臺一側,慕瀾北和喬懷瑾手牽手的爲他們的爸媽鼓掌加油。
圓臺中央,慕子昇抱着喬辛雅,以着正宗的公主抱姿勢。
遊戲規則:女方摘得繩子上的餅乾喂進男方嘴裡,計時一分鐘,多者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