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茵到了快捷酒店,渾渾噩噩睡了一整天。直到傍晚的時候才睡醒,拉着深褐色窗簾的房間,密不透光,昏暗的看不到方向。
她摸到手機,看了看時間。
已經是6點半了,離和陳小歐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鐘頭。
她起身洗了個熱水澡,把一夜的疲憊和睡意朦朧全都沖刷掉,待出來時已經是精神抖擻的林雅茵。
她只是化了個淡妝,以前辰希寒帶她去做髮型化妝的時候,化妝師就建議她化淡妝就好。
她皮膚本來就白皙細嫩,根本不需要那些皮膚不好的影星,塗厚厚的一層粉油才能遮住糟糕的皮膚。相反的她只需打一層提亮的底油,整個人就顯得光鮮亮麗。
林雅茵從來都不化眼線,這次爲了她的計劃,她竟然破天荒的在睫毛根勾勒出眼線的輪廓,雖然技術拙劣,但是看起來還是很精神,一雙靈動的眼睛立即變得有神起來。
刷上睫毛膏,在櫻紅的紅脣上塗了一層油亮的橘色脣凍,一個水靈靈的俏美人兒浮現在鏡中,她嘟了嘟紅脣,模樣似嬌似嗔,連她自己都心動不已。
林雅茵步行到LaiBar比和陳小歐提前約定的時間要提前半個多小時。
來這裡已經不是頭一次了,這裡的環境不似其他酒吧那麼熱鬧,帶着淡淡的雅緻還有一絲小資的情調。
酒吧裡橘色和藍色交錯的燈光在黑暗中並不覺眼花繚亂,反而別有一番味道。
這也是他喜歡來這裡的原因之一。
鋼琴旁,嗓音沙啞的女歌手唱着一首比較歡快的爵士樂,好聽的嗓音,歡快的旋律讓她的心情也舞動了起來。
舞池中央是跟隨着音樂搖擺的男男女女,並沒有想象中的羣魔亂舞,只是跟着旋律晃着身子,這種氣氛讓林雅茵也想上去躍躍欲試。
她按捺住躍躍欲試的心情,挑了一個離吧檯比較遠,卻又能清晰地看到吧檯一舉一動的地方坐下。
“waiter!”林雅茵對路過她身邊託着酒盤子的waiter招了招手。
waiter微笑着走到她面前,“女士,請問您需要什麼嗎?”
“麻煩點一杯Gin。”林雅茵笑着說。
waiter從腰包裡掏出了一個點酒器,打了一張單子出來,遞給林雅茵後,道:“請您稍等一下女士。”
片刻的時間,酒就被酒保放在了林雅茵的面前,她並不急着喝,好像是在等待什麼人一樣,靠在沙發上目光盯着門口。
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恍入視線,她才勾起了嘴角,眼睛閃過狐狸般的精光。
不錯,陳小歐還真是說到做到了。
林雅茵故意帶上能遮住半張臉的黑框眼鏡,見白子航勾着辰希寒的肩坐剛到吧檯,就看到一個梳着馬尾的,穿着黑絲熱褲,絳紫色毛料修身大衣的女孩急匆匆地跟了上去,坐在辰希寒旁邊的位置上。
那女孩看起來眼生的很,林雅茵皺了皺眉,臉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閃過一絲不悅的表情。
不知道辰希寒對那女孩說了什麼,那女孩竟
然誇張地捂着嘴笑的前仰後合。
林雅茵咬着銀牙,拳頭毫不自知地捏的緊緊地。好啊你辰希寒,招惹了一個艾琳娜還不夠,現在又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個未成年少女。左擁右抱,你還真是風流。
不知道是無名的怒火還是妒火,林雅茵的胸口快速的起伏着,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甩辰希寒兩個大巴掌,然後指着他的鼻子數落他一頓羞辱他一頓,出一口惡氣。
她的手順着堵在胸口的悶氣,突然頓住,擡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等等,她剛剛在幹什麼?順氣?靠,她和辰希寒沒關係,還生個毛線氣?他愛勾引誰勾引誰,愛被誰勾引被誰勾引,這都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她到底在氣個毛線啊?
她拍拍胸口,不生氣,不生氣,生氣遭雷劈。
看到辰希寒仰頭喝完擺在他面前的酒,林雅茵纔想起來自己來這裡是要幹正事的。是要來報仇的,是要給艾琳娜教訓的……
她從口袋裡翻出一小粒藥片,在手裡鑽了鑽。幽深的目光一直在辰希寒和那個笑彎了眼睛的女孩之間來回轉着。
她似乎是在猶豫,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將手裡的藥片放在面前的酒杯裡。
這時,辰希寒的魔爪竟然伸向了彎彎眼女孩的頭頂,親暱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就像林雅茵時常親暱地揉鄰居家大黃的毛茸茸的腦袋一樣,說不出來的喜歡。
眼前的這一幕讓林雅茵眼一閉心一橫,將藥片丟盡了酒杯裡。
掉進酒杯裡的藥片拉出長長的軌跡,像是碳酸飲料騰昇而起的小氣泡一樣,拉着小尾巴,讓人振奮又激動。
林雅茵撇撇嘴,這樣也好,反正他身邊有個女人,不用她再出現他的面前,享受不屬於她的“溫存”。既能讓艾琳娜氣死,也能讓她知道,並不是只有她艾琳娜可以做辰希寒的女人,只要是個稍有姿色的女人,辰希寒都能上。
“waiter。”林雅茵將離她不遠的waiter叫來。
waiter看着林雅茵,笑問道,“有什麼需要嗎女士?”
“再給我來杯Gin。”林雅茵指了指桌子上那杯沒有動過的滿滿的酒。
waiter眼裡閃過疑惑的光芒,但是顧客是上帝,只要是顧客需要的他就得照做,“稍等。”
等waiter把酒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林雅茵把面前那杯摻了料的酒往waiter的面前推了推,用下巴指了指吧檯,道:“這杯是我請吧檯那邊坐在中間穿着黑色呢料風衣男士的,麻煩你送過去吧。”
waiter順着林雅茵指着的方向看過去,吧檯就坐着三個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這位女士說的那位男士。只是他有點想不明白,既然想要請人家喝酒,爲什麼不剛剛點了酒就讓他送過去呢?還要來回折騰一次。
唉,老爸說的不錯,女人心,海底針。女人這種生物,你永遠都琢磨不透她們在想什麼。
顧客是上帝,不管男女,他都要小心的伺候着。
“好的女士。”
waiter端着林雅茵指定的那杯酒
走到辰希寒的面前,頗有禮貌地鞠了一躬,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先生。”
辰希寒側過身子打量着穿着黑色馬甲工作服的waiter,問道:“什麼事情?”
“27號桌的女士要請您喝酒。”說完,便將托盤裡的Gin放在了辰希寒面前的桌子上。
辰希寒順着waiter剛剛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個身穿黑色緊身皮衣,及臀裹臀短裙,搭配黑色絲襪和銀色高跟鞋,面帶遮面大黑墨鏡的女人。
似乎看到他在看她,她特意舉起擺在面前的酒杯,對他示意。
辰希寒皺了皺眉頭,雖然看不清那女人的容貌,但是隻覺得那人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坐在辰希寒旁邊的莫小貝也順着辰希寒的目光看去,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撇了撇嘴,一臉厭惡地說:“真噁心,瞧瞧她那身打扮,不像是什麼好人。”
不是不像好人,是她的身材被那一身勾勒的恰到好處,該凸的凸,該凹的凹,看到辰希寒看她的眼睛都直了,莫小貝心裡挺不舒服的。好歹她也是34cCUP吧,那女人頂多才34BCUP好嗎?怎麼就不見辰希寒用看那女人的眼光看她呀?
心裡嚴重失衡的莫小貝不悅的轉過身,拿起面前的果酒一飲而盡。
白子航也好奇到底是誰請辰希寒喝酒,而且還知道他最愛的是Gin,是巧合?還是蹲守在酒吧蓄謀已久?
當他看到那穿着火辣,嘴角似乎勾起微笑的女人,頭皮一時間覺得發麻。他記得昨天晚上小歐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在今天晚上8點半把辰希寒帶到LaiBar酒吧,要給他一個大驚喜。
他問她是什麼的時候,陳小歐顧左右而言其他,還說什麼這是林雅茵跟辰希寒和好的唯一機會,不能說。
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子航,就怕三個人,一個是他家老爺子,一個是辰希寒,另一個就是他懷了孕的老婆陳小歐。她不讓說,那他絕對唯命是從,打死也不說。
他腹誹:難道這就是老婆說的,驚……喜?的確夠驚喜的,他什麼時候見過林雅茵打扮成這樣子?
沒錯,他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就是林雅茵。
辰希寒看到那火辣妖嬈的女人,不知道爲什麼心中一動,似乎是有什麼在牽着他的心一樣,怦然跳動。
鬼使神差地,他不假思索地拿起了waiter放在桌子上的那杯Gin,對她舉了舉杯,一飲而盡。
“寒哥……”莫小貝驚訝地看着辰希寒,雖然她剛到他身邊做特別秘書沒多久,但是她熟背了辰希寒的所有的喜好和習慣。其中有一條就是他從來都不在公共場合接受陌生人的邀請。
但是,今天辰希寒竟然打破了他的習慣,喝了那杯不知道是什麼人送來的酒,而且連問都沒有問一口就喝完了。
她惡狠狠地瞪向那個請辰希寒喝酒的女人,真可惡。
辰希寒將就被放下,長身站起,整理了一下風衣的衣襟,瀟灑的動作讓人癡迷。他邁着穩健且優雅的步子,往請他喝酒的女人那桌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