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打擾二位了?”
面對齊朝雲的提問,樊邵陽和簡慕清一同開口道,但是兩人卻給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是的。”
“沒有。”
樊邵陽臉上是毫不遮掩的厭惡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色,而簡慕清則是雙頰紅通通的,七分羞澀三分尷尬。
她沒想到會被齊朝雲撞見這樣的畫面。
她伸手推着樊邵陽的肩膀,小聲地說道,“你快起來。”
樊邵陽一臉的滿不在乎,依舊親密的壓在簡慕清的身上,一點要起身的意思都沒有,一副任人隨便觀賞的肆意模樣。
他可以活的這般瀟灑自在,可是簡慕清不行啊!
看着彷彿如三歲孩童一般任性自我的樊邵陽,簡慕清只能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側過頭,貼在樊邵陽的耳垂邊上,極輕的說:“算我求你了,快起來吧。”
聽聞這簡慕清的淺吸,她說話的氣息像一根羽毛一樣掃過他的耳蝸,他的心頭,一陣瘙-癢,酥酥麻麻的。
樊邵陽深邃的眼眸對上簡慕清,看着她一臉的祈求,如同小可愛的模樣,他認輸了。
“算你欠我一回。”樊邵陽拿出商人的本性,不忘記下這一回。
知道樊邵陽同意了,簡慕清忙不迭的連連點頭,“嗯。”
在簡慕清的應諾之下,樊邵陽這才懶洋洋的從病牀上起身,一邊整理着壓皺了的白襯衫,一邊目光似有似無的略過齊朝雲,臉上是一臉的得意。
這是男人幼稚的挑釁!
齊朝雲將簡慕清和樊邵陽之間的親密互動淨收眼底,他只是稍稍微眯了眼,神色不變,就像是來看生病老友的尋常模樣。
“朝雲,你怎麼會來的?”簡慕清坐起身來,捋了捋自己被壓皺的頭髮,雙頰依舊染着一些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齊朝雲。
“是聽秋屹說的。秋屹,沈秋屹,你還記得嗎?大學時候,隔壁醫學系的,跟我一樣都是校籃球隊,他現在是這家醫院的醫生。昨天你入院之後,他就透了點口風給我。”
隨着齊朝雲的解釋,簡慕清的腦海裡模糊的浮現一個高高瘦瘦的清雋少年。
“哦~是他啊,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你和他都是我們學校的校草。沒想到他就在這家醫院,真是太巧了。”
回想起大學時代,齊朝雲和簡慕清的臉上不約而同的浮現着輕快的笑意,而一樣同處一室的樊邵陽,因爲沒有相同的回憶,就這樣被他們排除在聊天之外。
齊朝雲將一直捧在手裡的花束遞到簡慕清的面前,“身體覺得好些了嗎?這是送給你的慰問禮。”。
那是一束殷紅色的瑪格麗特。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你最喜歡的花。”
齊朝雲說完這句,學着剛纔樊邵陽的模樣,目光淡淡的略過樊邵陽,還有窗口的那一束百合。
這是齊朝雲對於樊邵陽剛纔挑釁的回擊。
齊朝雲猜對了,那一束百合正是樊邵陽讓人買回來的,他不知道簡慕清喜歡什麼花,只是吩咐人買花回來,那人選了百合,所以就是百合了。
簡慕清沒有察覺到兩個男人之間的波濤洶涌,她接過花束,臉上的笑容宛如她手中的瑪格麗特一樣,嫣然明媚。
“謝謝你,朝雲,沒想到你連這個都還記得。”
原來瑪格麗特,是她最喜歡的花。
樊邵陽默默地記在了心裡,可是臉上卻忍不住的陰雲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