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奶,你在指責我的時候也得拿出證據,你無憑無據的把錯誤推到我身上,段家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嗎?”顧雅鄙夷的打量着範可兒。
顧雅是段家邀請過來的客人,她是顧家的大小姐,難道會害怕範可兒這個小明星?
“顧女士……”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不需要聽你的解釋。”顧雅擡手打斷範可兒的話,哼道,“段少奶也不是名門出身,第一次主持大型的宴會難免會有所出錯,段家和顧家的關係一向和睦,我也不想因爲一件小事破壞了宴會的氣氛。”
範可兒蹙眉,顧雅擺明就是在用顧家的身份來壓她。
她和段之焱的婚姻被徹底公開了,今晚是段家的宴會,她作爲主人家應該厚待客人,如果發生了爭吵,外人很自然的會把責任推到主人家的身上,這會對段家造成不好的影響。
“顧女士說得沒錯,這的確是一件小事,那就請顧女士向我兒子道歉。”範可兒把小睿牽過來,堅決的態度帶着威嚴感。
這件事根本就是顧雅的錯,她不會讓孩子受到委屈!
其他事或許能容忍,但欺負她的孩子,範可兒絕對不會忍。
“你,你說什麼?”顧雅直接變了臉色,“他是你兒子?他怎麼可能是你的兒子?”
顧雅仔細辨認了好久,她能肯定這就是顧颯當年的兒子,怎麼一轉眼就成了範可兒的孩子?
範可兒和這小子的關係真的這麼親密,這小子會不會把當年的事全都告訴範可兒了?
顧凌楓當年已經有三歲了,一個三歲的小孩子肯定會記得很多事,這也是顧雅最害怕的地方,她不能讓這個小子破壞自己的計劃,他應該跟着他老爸一起去死!
“段少奶,我本以爲你是個有修養的人才跟你說這麼多,沒想到是我想多了,小明星始終都是小明星。”顧雅滿口輕蔑,要不是顧及到段家的面子,她纔不會跟這種貨色說這麼多,“他剛纔的確是撞到了我身上,把我衣服的扣子也給扯掉了,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你讓他過來幫我把釦子撿回來,我就當事情沒有發生過。”
顧雅給範可兒看了一下被扯爛的袖子,這其實是她和小睿拉扯時不小心弄爛的,哼,反正範可兒又沒有看見是她自己弄爛的,當務之急是把這個小子帶走,不能讓他和範可兒有獨處的機會,免得這小子會把幾年前的事說出來。
顧雅想到這裡,伸手要把小睿扯過來,眼底捲起的猙獰裡帶着殺意。
她能把顧颯除掉,同樣也能讓這個小子悄然無聲的消失!
“顧女士,你是誤會我剛纔的意思了。”範可兒側身擋住顧雅的手,微挺的小腹讓她的行動不太方便,啓脣對顧雅道,“我是說,讓你跟小睿道歉。”
“什麼?你敢讓我跟這個小子道歉?”顧雅諷刺的笑了一聲,“范小姐,我是看在段家的份上才喊你一聲段少奶,你別以爲我真的怕你,你只是一個小明星,沒資格在我面前放肆。我現在就要這個小子把鈕釦給我撿回來,你再敢多嘴,我讓你知道得罪顧家的下場!”
顧雅狠狠的颳了範可兒一眼,自顧自的伸手把小睿扯過來,根本沒把這女人放在心上,“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真是不知道誰給你這個資本在這裡裝模作樣,你只是宴會上的小丑,別真當自己是女主人了。”
以範可兒的身份,在場的賓客都看不起她,端着副女主人的架子給誰看呢?
顧雅一邊罵着範可兒不自量力,大步走到了小睿面前,看着這張跟顧颯一模一樣的臉,顧雅恨不得當場
毀掉他,“過來!”顧雅一聲厲喝,揚手朝小睿抓去。
小睿被逼到牆角上無路可退,他不能再連累媽媽了,他知道顧雅是想對他不利,就像當年對他親生父母那樣。
顧雅是一個狠毒的女人,範可兒有孕在身,如果跟顧雅硬碰會很危險。
小睿想到這裡,彎腰想從顧雅身旁溜過去,“唔。”可是身子還沒有彎下來,胳膊就被顧雅擒住,尖銳的指甲弄得小睿吃痛出聲。
他畢竟只是一個七歲大的孩子,力氣上根本比不上顧雅,很快就被壓到牆壁上,臉蛋直撞到牆上什麼都看不見。
顧雅的力氣很大,指甲幾乎戳破了小睿的胳膊,劇烈的疼痛感讓小睿咬緊脣,他躲了這麼久,最後還是被發現了。
“我把我太太慣壞了,惹到了顧女士真是抱歉。”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寬厚的大手從旁邊探過來,輕易推開了顧雅的手,他男人低沉的聲音重重的壓在了心頭上。
小睿擡起頭,段之焱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猶如巨山般擋在他面前,他很高,小睿使勁揚起腦袋纔看見他的臉,刀削般分明的輪廓帶着上位者的威嚴,僅僅一眼就嚇得顧雅臉色發青。
“段,段總,剛纔的事是一場誤會。”顧雅跌退了兩步,她也不是蠢貨,段之焱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肯定是聽見了她和範可兒的對話。
該死!重要關頭才被段之焱橫插一刀,她差一點就把那小子抓住了。
想到段家的聲望,顧雅不敢放肆,腆着臉說了幾句抱歉的話。
段之焱摟住範可兒,側首見小女人繃着一張臉,餘怒未消的瞪着顧雅,壓根不想聽這些虛僞的道歉。
段之焱收緊了臂彎的力度,不緩不急的說道,“顧女士若是不滿意宴會的安排,可以提前離開。”
“段總是要請我離開?”顧雅難以置信,她可是顧家的大小姐啊,股票市場上有名的控盤手。
段之焱敢這樣對她,就不怕她讓段氏的股價下跌嗎?顧雅有這個能力,段之焱也很清楚這些事。
咬牙切齒的瞪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顧雅氣得臉都黑了,拽着包包就走人。今晚是段家的宴會,段之焱把話說得這麼直接呢,顧雅還留下幹什麼?
走着瞧,她不會放過段氏的!
“她走了,還生氣嗎?”顧雅一走,男人溫聲細氣的湊到範可兒面前,大手捂住她的小腹,生怕寶寶會被嚇到。
“別碰!”範可兒拍開他的手,忽然看段之焱很不順眼,她被罵了這麼久,段之焱才慢悠悠的走過來,小睿都差點受傷了。
“小睿,媽媽帶你去上藥。”伸手牽過小睿的手,範可兒瞪了段之焱一眼。
男人馬上跟過去,醫生一早就跟他說了,孕婦在懷孕期間的脾氣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的小貓咪也會變成母老虎。
現在除了哄着孕婦之外,沒有其他辦法。
見段之焱他們走了之後,秋扶着容繡朝電梯口走去,“小姐,段之焱和範可兒的感情看上去似乎很好,辰少爺的堅持都是白費的。”
容繡沒有說話,她自然看見剛纔那一幕。
段之焱爲了幫範可兒出氣,張口就趕走了顧雅。
如果說,容辰的堅持都是在浪費時間,那麼,她對容辰的堅持會不會也是同樣的下場。
容繡本不是一個沒有信心的人,要不然她管理不了偌大的容家,可是,她對容辰從來都是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
途經宴會廳的時候,容繡特意張望了幾眼,企圖在人海茫茫
中尋找容辰的身影,也許是人太多了,容繡沒有找到他。
容辰說不定是故意去了別的地方,不想跟自己待在一起。
臉上泛起了淡淡的惆悵,容繡跟着秋走進電梯裡,直到電梯門關上,容辰始終沒有出現,他好像把自己丟下了。
電梯一直落到了昏暗的停車場,不是有陣陣涼風吹過來。
容繡把小睿的衣服蓋在小腹上,感覺暖和了許多。
“小姐,顧家的大小姐在那邊。”剛從電梯裡走出來,秋髮現了不遠處有兩個人影,她定睛看了一下,正是顧雅。
順着秋的視線望過去,顧雅正站在某輛車子旁邊,氣沖沖的和一個男人喝道,“我不能就這樣離開,我現在就去把段之焱的事告訴爸爸!”
“你怎麼說?”李陽成是顧雅的丈夫,因爲李家的背景比不上顧家,李陽成大部分時間都被顧雅壓着。
“哼,就說段之焱存心要和顧家作對,藉着這次的宴會把我趕出去,爸爸是一個注重顏面的人,他肯定忍不下這口氣。”顧雅死死的忍住怒氣,“無論如何,我第一步先要把段之焱弄垮,段之焱倒臺了,誰也護不了那個小子!那小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把當年的事告訴段之焱,我得抓緊時間,不能再出現意外了,要不是你當年沒有看好他,那小子怎麼可能跑掉?”
顧雅怒哼,不想再多提當年的事,交代丈夫和她一起回到宴會大廳,打算惡人先告狀,讓顧老爺子教訓段之焱。
“小姐,這件事要管嗎?”秋聽到了顧雅的計劃,扭頭問容繡。
顧雅的計劃似乎牽涉到剛纔送小姐衣服的小男孩。
“處理乾淨。”容繡淡淡道。
“好的,小姐。”秋扶着容繡上了車,先把她送回酒店休息,隨後才處理顧雅的事。
秋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就查出了顧雅當年的陰謀。
她是容家從小培養出的女保鏢,如果連這點能力都沒有,她也不可能在容家生存下來。
按照小姐的吩咐,秋帶着證據回到了酒店,只要把這些文件公開,顧雅就玩完了。
宴會此時已經進行到一半,賓客們卻在大廳裡議論紛紛,氣氛有些詭異。
“剛纔顧老爺子親自叫人把段總請到了廂房裡,會不會是因爲顧家想和段家合作?”
站在秋旁邊的兩個人客人正談論得起勁,其中一人反駁道,“我看不像,顧家剛纔的態度不怎麼客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要找段總算賬呢。”
“怎麼可能?今晚是段家的宴會,顧家就算有什麼恩怨也不會在今晚鬧事吧。”
“誰知道呢,可能是顧老爺子太生氣了吧。”
類似的推測還有很多,看來是顧雅先一步和顧老爺子告狀了。
顧家的財力龐大,如果真的和段氏鬧翻了,絕對會是一個大麻煩,很多人都等着看好戲呢。
此刻,二樓的廂房裡,顧老爺子滿臉沉黑的坐在椅子上,一雙怒目打量着對面的一男一女,氣得險些把手中的茶杯砸爛。
顧雅在旁邊看見了,湊到老爺子耳邊說道,“爸,我看段總也只是愛妻心切,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段少奶不願意道歉,我才反駁了幾句,沒想到段總會這麼生氣。”
顧雅說到這裡,有些委屈的看着顧老爺子。
“既然這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段總不歡迎我顧家,我現在就走!”顧老爺子的臉色更加難看。
顧雅是他的大女兒,段之焱張口就把她趕出去,絲毫不尊重顧家的面子,簡直是目中無人!
(本章完)